第二章 酒吧

  穆川港口，是穆川市最繁華的地方之一，也是暮雲星上有數的大港！夜幕降臨之後，形形**的酒吧，夜總會，俱樂部的生意就開始火爆起來。

  酒吧里已經坐滿了人，商人、傭兵、無業混混……當然大部分都是在海上討生活的水手。此外就是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有原生人，也有生化美女，甚至還有披著人造皮膚和肌肉的機器人女子！只要你出的起價錢，這裡的老闆連外星人女性都可以給你弄到！

  雲昊羽一行占了一個大包間，正在開懷暢飲。「今天昊哥兒請客，大家隨意喝！」酒鬼船長一面摟著一個衣著清涼的少女上下其手，一面向大家招呼！

  這一行的，風險之大，讓旁人難以想像。人在海底，不安全是絕對的，安全永遠只是相對的！指不定哪天就永遠留在那裡了！

  不管怎麼說，能平安回來，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所以出海的小伙子們在岸上的時光多半都是在享受中度過，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朝不保夕的恐懼感，使得及時行樂，在酒精與女人中發泄自己的壓力就成為理所當然的選擇！

  被同伴們拉著灌了一通酒，雲昊羽也有些吃不消了，隨便找了個藉口溜出來。靠在陽台上看夜景。大門外，車水馬龍，人潮湧動！

  經過了七十多年的移民開發，這顆星球已經很繁華了。沿著海岸線發展起來的二十多個城市，每個都有數百萬到數千萬不等的人口。短短几十年裡聚集了如此多的人口，原因無它，資源而已！

  暮雲星不大，卻出產數百種帝國所需的稀缺資源，主要是海洋生物類的，大部分為這顆星球所獨有。對人類這個種族來說，沒有什麼比發財的機會更能讓人激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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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求一夜暴富的人們乘著各種各樣的移民飛船蜂擁而來！但機遇與風險從來都是對等的！這顆星球只有一塊大陸，占星球表面不到百分之十五的面積，其餘全是島嶼和海洋。

  因為種種已知或未知的原因，這個星球上的生物大多極為兇悍！在開發星球的最初幾年裡，那些生物對人類抱著一種漠視的態度，只要不去主動招惹它們，就相安無事。

  然而好景不長，等到人類建立了城市，站穩腳跟。開始大規模開發資源的時候（其實就是屠殺），這些原住民不幹了。開始頻繁襲擊人類，甚至上演過星際時代版的「怪物攻城」！

  人類自然不會輕易認輸，雙方打了近十年的拉鋸戰，傷亡的帝國軍人不下數十萬，包括上萬名異能戰士！最後帝國軍部發了火，動用主力艦隊將大陸上的強大生物徹底「清洗」了一遍，為此還使用了違禁武器。總算使得人類成為了大陸上的主宰者。

  重要的資源多來自海洋，然而海里的生物也不是省油的燈，每天葬身海底的人都不在少數。但是軍部卻不能用同樣的方法對海洋也來一次「清洗」，那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海洋生態體系崩潰，除非帝國不打算要資源了。

  所以這裡出產的東西都是拿人命來換的，那些實力雄厚大公司因為各種防護裝備先進齊全，傷亡率可以稍微低些，如酒鬼弗路德這樣的小老闆就是一條船加上幾十個船員，一些簡單的潛水工具。傷亡率之高，令人望而生畏！

  暮雲星上的潛水員在整個帝國來說都算是最為危險的職業之一，甚至沒有哪家保險公司願意來這裡拓展業務！老闆也不會擔什麼責任，潛水員和老闆之間只是一種臨時的僱傭關係，老闆出潛水設備，潛水員得到的獵物按先前議定好的價格賣給老闆，出海一次結算一次。

  儘管價格比較黑，但交易渠道掌握在他們手裡，這些潛水員也沒得選擇。何況一旦潛水員出事，設備的損失也不是小數目，老闆也是要賺錢過日子的。

  雲昊羽是一名大一學生。在他十二歲那年，父母因為一次意外事故雙雙撒手塵寰，是叔叔把他帶大。兒時的經歷，使得他的性格有些內向，朋友不是很多。他之所以跑來幹這個隨時可能送命的職業，還是因為大半年前的一次失戀。

  那時候，他忐忑不安地向自己屬意的一位學姐表白了心跡。似乎有些驚訝於他的勇氣，美麗的學姐默許了他的示愛。事後他還為自己的魅力很是沾沾自喜了一陣，覺得追女孩子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難。

  然而，命運是愛捉弄人的，他總是在給了你一點點微渺的希望的時候，又突然讓你狠狠地栽上一個跟頭，連同你的驕傲和尊嚴一起碾得粉碎。

  那一天很快就來臨了，學校的休閒會所里，學姐拉著他去體能鍛鍊區玩。就在那一刻，他明白了，他不該去追求一個有著二級基因優化體質的女孩。

  體能鍛鍊區有一項測試是將四百公斤重的合金塊搬到三十層樓頂再搬下來，這是只有一級基因優化體質的他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學姐步態輕盈地上上下下，而他只有在一邊看的份。

  巧笑嫣然的學姐什麼也沒說，只是用這種委婉地方式告訴了勇氣可嘉的學弟：「不要迷戀姐，姐是練過的！」

  基因等級的優化，不僅僅表現在體能上，就拿壽命來說，經過一級基因優化的壽命是兩百年，以後每提升一級就可增加一百年壽命，帝國的基因優化等級分為四級，每升一級，智力，體力，免疫系統，壽命等各方面的的身體機能都會有一個大幅度的提升。

  然而，自人類這個種族誕生以來，好東西從來都只是少數人的專用品，這種局面在進入星際時代後也不曾絲毫改變！

  一級基因優化藥劑比較廉價，帝國的百姓基本上都用得起。二級的就不那麼便宜了，一百萬信用點的價格相當於一個公務員不吃不喝乾上四十年的收入了！三級的價格是八百萬，至於四級的，那就只有金字塔上的一小撮人才可以享用了。

  雲昊羽的初戀就這麼夭折了，可他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他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有一股子狠勁。一百萬不是個小數目，他不可能求助於別人。只能自己想辦法。

  於是，這大半年來，他嘗試了不少工作，最終都選擇了放棄。因為報酬太低，想湊齊一百萬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幾經輾轉，他找上了弗路德，在經過一段短暫的培訓之後，成了酒鬼船長手下的一名潛水員，每個周末出海一次。期間有不少他熟悉或不熟悉的同伴永遠地留在了海底，他不止一次看見過同伴被那些凶物吞噬的慘狀，甚至他自己也幾次同死神擦肩而過！然而，他終究是挺了過來！

  「錢已經夠了，還多出不少，明天就去醫院吧！」雲昊羽這樣想。歷經艱辛，終於達成目標，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當然，今天的收穫還不止這些，他想起了那個光團！

  臨近子夜，大家都已酒足飯飽，一部分人直接走人，多數人都是帶了自己看中的女子找地方繼續快活去了！等到第二天再出海搏命，這就是大多數人的生活！

  「昊哥兒，你怎麼不找個女人呢？酒也不多喝，存那麼多錢幹嘛？指不定哪天就去見上帝了！及時行樂才是正經！」酒鬼船長醉眼朦朧地拍著他的肩膀說，「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吧？」

  「垃圾貨色，沒興趣！」雲昊羽拒絕道，「喲呵！看不出你小子眼光還蠻高的，你要好的，那也行啊！我叫老闆給你物色！」酒鬼船長來勁了。

  「以後再說吧，今天累了，我想回去休息。」雲昊羽含糊地應道，和他們來這裡不是頭一回了，只是他還真不習慣他們的生活方式。或許，他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吧！

  雲昊羽還沒有意識到，從今天開始，他的命運已經註定不同於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