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強制執行

  開什麼玩笑？上學第一天就被記過？

  楊凡可沒這麼笨，雖然自己來學校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來上學，可也不能第一天就被記過啊。

  尤其是這個訓導主任梁建軍，看起來就不像是啥好鳥，這要是被他給記了過，說不定以後自己就會成為他的重點關注對象。

  「這紙上是鼻屎，不是焦油。」楊凡看著梁建軍，死不認帳的回答：「如果訓導主任不相信，可以拿去化驗，只要化驗結果證明這黃顏色的東西是焦油，我肯定沒話說。」

  這話聽的訓導主任梁建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混帳學生是在挑釁自己？不過，梁建軍也無話好說，自己拿出來的證據，卻被人給反將軍了，竟然要自己拿去化驗？這樣一來，自己也不能硬說紙巾上的黃顏色是焦油。

  「好，好，好。」梁建軍一連點頭說了三個「好」字，隨即目光就看向了楊凡的頭髮，臉色變得越發陰沉：「學校里有規定，男生發不過耳，你這頭髮可真夠長了啊？跟我來。」

  說完這話，梁建軍舉步朝樓下走去。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身處校園，誰敢得罪訓導主任？

  楊凡只不過是不想在上學第一天就被記過，對於抽菸的事情死不認帳。可這樣做，無疑等於是挑戰了訓導主任的權威，雖然記過是免了，可也讓訓導主任懷恨在心了。

  楊凡跟著訓導主任下樓而去，上課鈴聲恰在此時響起。

  走向教室的學生看到楊凡亦步亦趨的跟著訓導主任，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訓導主任也不說話，徑直領著楊凡出了學校，步入學校旁邊不遠處的一家理髮店。

  這年頭，理髮店一般都叫啥啥髮型設計，或者什麼發藝沙龍之類的。再不濟，也會叫個某某美容美髮的名字。

  這種直接叫做理髮店的地方，簡直可以稱之為老古董了。

  「吆，梁主任來了？您是理髮，還是刮臉？」不僅店面屬於古董級別，就連店裡的理髮師，也是古董級別了，竟然是一位六七十歲的白髮老人。看到梁建軍進店，這老頭放下手裡的茶杯，站起身來，笑臉迎客。

  「不是我，是他。」梁建軍一指楊凡，說道：「把他頭髮剪掉，理的精神點。」

  「好嘞，沒問題。」這老頭滿口子答應著，就要讓楊凡坐到理髮椅上。

  「那個，訓導主任，我今天放學就自己去理髮行不？」楊凡看了看這店裡擺設的全是古董級的理髮工具，不由得開口說道。

  這在道上混的，髮型也相當於臉面的一部分。要是被這老頭給剪成六十七年代的髮型，自己還混不混了？還不得給人笑死？

  「不行。」訓導主任梁建軍板著臉，義正言辭的說道：「我身為訓導主任，既然抓到你這種破壞校規的學生，就要立刻做出行動，以正校規。」

  我操，這明顯是報復哥呢？這訓導主任也太小心眼了吧？

  楊凡忍不住腹誹，可是在訓導主任的瞪視下，只能是不情不願的在那張破舊的理髮椅上坐了下來。

  楊凡剛坐下，這理髮椅就發出「咯吱」一聲響，似乎是有點承受不住楊凡的重量似的。

  哎，這理髮椅也是古董級別的……

  「小伙子，放心吧，我的手藝那是沒的說。保管給你理完以後你滿意。」老頭笑容滿臉，拿起剪刀「咔嚓」就是一剪子下去。

  楊凡那都可以蓋住鼻端的長髮，立刻隨風飛舞。

  這頭髮可是哥留了好久的！

  楊凡心痛的閉上了雙眼，心裡暗道：「梁建軍，哥記住你了，咱們算是結下樑子了。」

  不得不說的是，這位老頭理髮師的動作還是相當麻利的。很快，楊凡的一頭長髮就被剪成了一堆亂草，參差不齊。

  這時候，這位老頭理髮師收起了剪刀，改用電推子。

  楊凡閉著眼睛，聽著電推子「嗡嗡」的聲音，心道：「這下算是完了，哥的英雄形象算是全毀了，肯定要被理成六七十年代的髮型了。」

  「好了。」時間不長，老頭理髮師給楊凡掃了掃發茬說道。

  楊凡睜開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板寸理的，那叫一個正宗。

  這板寸頭頭髮的長度只有一寸，男士髮型之一，適合頭髮較硬，具有硬漢風格的男士，頭髮短而整齊，上面是平的，上面與側面稜角明顯，近似方形，前邊形似帽沿，總之，非常整齊，精神。

  楊凡所在幫派里，有好多人都是留的板寸頭型。可沒一個板寸理的有這老頭理的正宗。而且，楊凡也和別人理過板寸頭，那些發藝沙龍里的年輕人給理板寸，全都是用推子套（也叫卡尺）推成，哪有這老頭這麼牛逼，直接用推子推成，啥也不用。

  「怎麼樣？還滿意吧？」老頭此時笑道：「我這理板寸可是遠近聞名。」

  一頭長髮換成板寸頭，雖然當時來看有點彆扭，可整個人的確也是顯得精神了許多。也給楊凡平添了幾分硬漢氣質。

  楊凡心裡倒也沒了多大牴觸，可通過鏡子看到自己身後的訓導主任，楊凡立刻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似乎這髮型自己很不滿似的。

  既然訓導主任硬把自己拉這裡來剪髮，自然是認為自己對這一頭長髮很珍惜。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對於這頭長髮，楊凡是很珍惜。可這老頭的確有兩把刷子，新理的板寸也很不錯，就讓楊凡沒了那麼大的牴觸心理。

  臉上露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只不過是為了給訓導主任看罷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這訓導主任梁建軍還會想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

  果然，梁建軍看到楊凡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得色，心道：「讓你得罪我，整不死你。」

  「洗了頭趕緊去上課。」梁建軍此時說道：「別忘了給錢。」說完這話，梁建軍又對理髮的老頭說道：「張師傅，我就先回去了。」

  「梁主任慢走，以後多照顧生意啊。」理髮的老頭張師傅笑呵呵的送梁建軍出門了。

  這下楊凡算是明白了，這老頭把理髮店開在這裡，想來沒少給問題學生剪長發啊？

  不過，自己這副新形象還是蠻不錯的。

  楊凡快速在水龍頭下沖了沖發茬，對老頭說道：「別說，您這手藝不錯，改天我給您推薦些人來理板寸。」

  「那感情好啊。」張師傅笑著。

  說完話，楊凡結了帳，離開理髮店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