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 失口

  「小樂哥，誰的電話啊。」竇萌妮在馬小樂掛了電話後小聲問道。

  馬小樂看看竇萌妮，伸手摸摸她的後腦勺，「一個朋友的，先前幫了我不少，就是我們沙墩鄉那個藥材基地投資人，也是我那一畝三分地的支持者，包括當初在縣城搞小吃一條街，都得領人家的情。」

  「哦，我知道了，是那個藥業公司的女大老闆吧。」竇萌妮道，「她幫你確實挺多的。」

  「就是，這不明天晚上，她牽線請客，方市長都參加呢。」馬小樂道，「雖然我跟方市長現在也常接觸，不過那都是工作上的，飯桌上還幾乎沒有呢，這機會得抓住。」

  「小樂哥，怎麼我一聽你說這話，老是感覺不對勁。」竇萌妮看了眼馬小樂，趕緊移開目光。

  「咋不對勁了？」馬小樂忙問。

  「說了你可別生氣。」竇萌妮道，「你一說這話，我就感覺你要和別的女人上床了。」

  「你，這……」馬小樂張口結舌，他可萬萬沒想到竇萌妮會說出這種話來，「萌妮，你，你真的有這感覺？」

  

  竇萌妮很認真地點點頭，「柳嬸也是這麼看的，她說那樣不好，早晚會出問題，所以跟我談過，讓我跟你結婚，說結了婚可能會好一些。」

  「誒喲，你說說，咋整成這樣了呢。」馬小樂皺著眉頭嘆了口氣，「看來我是得注意注意再注意了，說實在的，我覺得現在我比以前好得多了去了。」

  「那只能說明你以前更不像話了。」竇萌妮道，「你異於常人。」

  馬小樂看看竇萌妮，沒跟著說下去，異於常人這四個字，這會包含的意思很多，他可不想跟竇萌妮討論這些。「萌妮，我送你回去。」馬小樂搖搖頭，「你放心吧，你哥我做事有數，不會出問題的。」

  「嗯。」竇萌妮點點頭，她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擔心而已。這讓馬小樂很欣慰，也覺得很滿足，這天底下的好女人，他碰到的真多。

  把竇萌妮送回去，馬小樂沒上樓，怕見了柳淑英會忍不住，這會酒勁可大呢。其實本來馬小樂是忍不住的，但因為被竇萌妮說了那麼一下，自覺了，要謹慎再謹慎。

  回到住處，洗澡睡覺。

  第二天上午，馬小樂剛起床，電話響了，是湯靜虹的。馬小樂拿著手機猶豫了半天，不太想接，超市和小市場項目的相關手續已經辦齊，剩下的就是那百畝房地產開發的事，湯靜虹盯得很緊。馬小樂不想這麼痛快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怎麼說也得拖著點，要不顯不出主導優勢來。

  電話響第二遍的時候，馬小樂接了。很意外，湯靜虹沒提百畝地塊的事，而是告訴了馬小樂一個壞消息。

  梁本國可能要去省里攪和。

  這個消息價值很高，馬小樂忙問要去攪和什麼，湯靜虹說跟方瑜有關。

  「哪方面？」馬小樂問。

  「不太清楚。」湯靜虹道，「可能是說方瑜拉幫結派打擊他，搞班子不團結，但具體的我不知道。」

  晚上，馬小樂在飯桌上提起了此事，方瑜也是小小一驚。

  「方市長，梁本國這麼做是不是很可笑。」馬小樂道，「無憑無據，就一張嘴說去，誰能相信？」

  「他有他的系子。」方瑜道，「再說有些事情也是可以看出點端倪的，比如前不久的房屋拆遷補償標準大討論，他可以說成是我幕後指使，還有馨香二期的高壓線遲遲得不到協調解決等問題，都可以掛上。」

  「他講那些有用嗎？」鄒筠霞一旁問道，「那些都是芝麻的小事，無關痛癢吧。」

  「事情本身是沒什麼的。」方瑜道，「但影響是很大的，上面就怕下面的領導班子不團結，現在梁本國上去拱我，說明我們不團結，也就是說，夏書記退下來後，我們兩個人能到那位子上的機率不大。」

  「方市長，你是說梁本國搞魚死網破了？」馬小樂問道，「是不是他感覺在老城區改造上，已經沒有希望和你的新區開發抗衡，失去了強大的政績支持，所以乾脆破罐子破摔？」

  「應該是這樣。」方瑜道，「不過也不一定，梁本國不是傻子，不到最後時刻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再說他也沒有徹底絕望，據我所知，他也正在融通關係，想通過銀行來注入大筆資金，對現有城區內的商業街區進行大手筆改造提升。」

  「就是，梁本國不是小學生，動不動就去上面告狀。」鄒筠霞道，「小樂，這消息你是聽說的？」

  馬小樂看了看鄒筠霞，又望了望方瑜，低聲說道：「湯靜虹。」

  「湯靜虹？」鄒筠霞反應最大，「她是梁本國的人，說話可信嗎？」

  「她跟梁本國現在貌合神離。」馬小樂道，「她對梁本國意見很大，嫌梁本國一味利用地謀取政治資本，導致她的光大公司贏利逐步下降。」

  「不是無間道吧？」鄒筠霞笑問。

  「絕對不是。」馬小樂道，「這個我可以肯定。」

  「憑什麼？」鄒筠霞道，「小樂，你可別大意了，不要被湯靜虹蒙了。」

  「你跟湯靜虹有接觸？」方瑜反問。

  「有，就前不久。」馬小樂道。

  「噢，小樂，不會吧你，什麼時候你把湯靜虹也給搞了？」鄒筠霞和方瑜關係很好，說話也比較隨便。

  馬小樂一聽，頓時臉色一紅，「鄒大姐，你，你說啥啊，哪裡的事。她找我合作只是想賺錢，而我呢，也剛好利用她為新區開發貢獻的力量，要不然我才不會答應跟她合作。你可知道，我跟她的矛盾可是由來已久的。」

  鄒筠霞的話，方瑜聽了也不是太自然。要是她單獨和鄒筠霞在一起也沒什麼，但關鍵是馬小樂在場。方瑜一直覺得，應該和下屬拉開點距離，要保持一種威嚴，像鄒筠霞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是不太合適。

  馬小樂察覺到方瑜的內心變化，也看到鄒筠霞失口後的不自然。忙呵呵一笑，「鄒大姐，你也太高看我的能耐了，就現在我這身份和社會地位，哪裡能搞定湯靜虹呢。」馬小樂邊說邊起身，「我去看看，加個蔬菜，再弄個果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