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三個問題

  看父親不在說話，顧德老人知道，該他出場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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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父親有查蠻聖物在手，但他在查蠻族人沒有一點威信，甚至很多查蠻族人都不知道有穆新這麼一個人。

  顧德老人舉起雙手，示意大家不要在說。

  慢慢的，眾人都靜了下來。顧德老人清了清嗓子說：「咱們查蠻族的規矩，千百年來都是聖主實行共同推選制，沒有那個人可以制定，只有聖主可以提名候選人，大家共同商議選定。現在，穆新拿著查蠻聖物回歸，又有先聖主的口頭傳話，我覺得，咱們應該遵守祖訓，也應該遵照先聖主的意思，推選穆華為新的聖主。」

  顧德老人說完，看向我：「穆華，你看如何。」

  「我？」我有些難以置信，只得連連後退：「我不行，真的不行。」

  這時，父親看向我，一句話不說。

  看到父親嚴峻的表情，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站在哪裡，聽他和顧德老人說話。

  顧德老人笑道：「孩子還小，緊張很正常。」

  說著，顧德老人看向我的父親，笑著說：「當年你跟穆華這麼大的時候，我還到你們家去過。當時你還在農場勞動，看到我時，也是扭扭捏捏的。」

  我父親連忙彎下腰，沖顧德老人施禮：「大長老說的是，大長老說的是。」

  看到父親在顧德老人面前這麼規矩，我雖然有一肚子話想說，也只得咽回肚子裡，這個時候還沒有我說話的份。

  顧德老人看向四周，喊道：「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我們開始舉行推選，推選後，由我們的新聖主，帶領我們開始聖祭。眼看時辰也要到了。」

  聖祭還有時辰？我想到胖子手腕里戴的那塊手錶，大概也是為了看聖祭的時間吧。

  這時，我想起胖子，就瞟了一眼，看到胖子竟然在玩他的運動手錶。看他玩的那麼認真，不知道這時有沒有信號，能不能上網。

  突然，人群里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一個焦點。

  那個焦點就是趙天邦，他走了出來。

  「按照族規，推選聖主之前，只要有一個族人有異議，推選就不能進行。現在，我非常明確地表態，我不同意。」趙天邦說完，回頭看向身後。

  站在他身後的，明顯是他忠實支持者。

  這些人看到他回頭，都舉著手大喊：「反對反對……」

  一時間，有些左右搖擺不定的，心思有些波瀾，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顧德老人站出來制止了眾人：「大家反對，很正常，也符合族規。那就請說說你們為什麼反對。」

  說完，顧德老人看向趙天邦：「你先說吧。」

  趙天邦也不客氣，站出來說道：「穆姓一脈，舉全家族外遷，不顧當年查蠻族滅亡的風險，只為了與我們族人決裂，這是第一。第二是這麼多年，穆姓一脈從來沒有和我們聯繫過，而且這位穆新族人，你當年走的時候，大概還是未婚，現在你突然冒出來一個兒子，要接掌查蠻族，這不就是有點滑稽嗎？第三這個穆華，先不說他是不是查蠻族人，就他和聖女苟同一事，按照族規，就該亂棍打死。」

  說完趙天邦看向他的粉絲：「大家說，是不是。」

  不用大家說，他的忠實粉絲肯定會舉雙手贊成。

  然而，這對於顧德老人來說，這根本都不是事。

  他氣定神閒地走出來，看向趙天邦，笑著說：「我來回答你的問題。」

  「當年，穆姓一脈全部遷出謎谷，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吧。」說著，顧德老人有些慚愧地看著我父親，想了想說：「當年，我聽信白髮老孟的謊言，認為穆姓一脈為了私利，不惜出賣我們族人的利益，為了維護全族的利益，在當年聖祭之時，我率先發難，讓聖主下不來台。」

  說道這裡，顧德老人像是想起了傷心舊事，心情十分沉重。

  「是我傷害了先聖主的心。為了和白髮老孟一起擠兌先聖主，我們炮製了各種沒有的事情，製造了一些假帳目，目的就是為了讓先聖主蒙羞。其實，這些都不過分，先聖主都能忍受，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我竟然默許白髮老孟欺凌穆姓女子，那名穆姓女子告到先聖主哪裡，先聖主十分生氣，要我處置白髮老孟，而我和白髮老孟因為有契約在身，沒有處置他。反而和白髮老孟誣告先聖主。」

  說道這裡，我看到顧德老人的眼裡有了淚水，他用衣角擦了擦眼睛，接著說：「先聖主不能為自己辯解，又不想和我們撕破臉皮，一怒之下，率領穆姓一脈百十口人全部外遷。外遷那天，下著大雨，我和白髮老孟在屋裡喝酒痛快，先聖主冒著雨，冒著墜入山崖的危險，硬是走出了查蠻謎谷。」

  「後來發生的事情，大概很多族人都知道了。我和白髮老孟翻臉，白髮老孟把趕走先聖主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讓我身敗名裂，使我沒臉再呆在查蠻謎谷。我忍不下這口氣，這麼多年來，我擺了陣法，就隱居在桃花林中，從來不與族人親近，只是默默地保護族人，暗中調查這些年來我們查蠻族中發生的一切不平之事。期間，我多次尋找先聖主一脈，終於在十年前，我找到了他們，而且一直與他們保持聯繫。」顧德老人說完，看向了我。

  他走到我跟前，看著我說：「這位就叫穆華，是我們查蠻族的優秀青年，他來查蠻謎谷之前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在經歷查蠻謎谷的一切之後，成長了很多。也讓我看到了先聖主當年的風采。至於說他和聖女的事，我想告訴大家的事，這位聖女就是我們蘇姓一脈的傳人，也是我們查蠻族人，這些年來一直和我們查蠻族保持密切關係，提供巨額經費的蘇家。」

  說到這裡的時候，顧德老人走過來，將我們兩人扶起來，說道：「你們結合是查蠻族的幸事，不過，也是你們倆人的不幸。不幸的是你們要擔負起查蠻族所有的責任。」

  說完，看向趙天邦。

  趙天邦說的三個理由，全部被顧德老人駁斥了。

  這時，趙天邦表現得還是不服，沖手下說了什麼。

  那些人聽完之後，都拔出了別在腰後的砍刀，對準了四周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