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查蠻聖主

  父親拿著的長方形青銅，形狀很像小學生的文具盒。

  青銅雖然不大，但對於查蠻族人來說，意義非同一般。

  「在下穆新，先聖主一脈長子。今日回到查蠻謎谷，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這種滋味酸甜苦辣都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著，父親舉著長方形青銅說：「不過，有聖主信物在，相信各位族人都很了解。不會再有人故意刁難我，讓我驗明正身吧。」

  

  這時，趙天邦正想說兩句，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聖主信物和聖主一脈的血液能夠加持青銅圓柱，再現和記錄查蠻事實，這已經是足夠的證明了。誰還不服，誰還有啥異議，就是和我們所有查蠻族人做對。」

  這人說完，有無數人跟著附和。

  我看到趙天邦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不過看到族人的情緒這麼好，他也不敢多說，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

  不過，看他的樣子，一雙眼睛滴溜溜地亂轉，肯定還有什麼壞心思。

  我看著懷裡的蘇玲兒，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有很多話想和蘇玲兒說，可是，此時此刻，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將她緊緊地摟在我的懷裡，生怕她再次會離我而去。

  父親手裡的長方形青銅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很多查蠻族人，尤其是查蠻族的老年人，像顧德老人這樣的人，看到長方形青銅的那一刻，雙眼是放光的。

  這大概是寄託著查蠻族的信仰或者所有族人的期望吧。

  父親走到顧德老人跟前，顧德老人看著父親，父親看著顧德老人，兩人看了好一會，都麼有說話。

  終於，顧德老人開口說道：「你父親還好吧。」

  父親看向我，然後又看向顧德老人：「還好。只是……只是最近身體有些差，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如果不是他離不開氧氣，這次聖祭，說什麼他是要回來的。沒辦法，父親委託我回來，將查蠻聖物送回，也給查蠻族人道歉，當年，因為我們穆姓一脈的不理智，導致查蠻族這些年來經受了很多不應該經受的苦難。再次，我代表穆姓一脈，向大長老和各位族人道歉。」

  說完，我父親向顧德老人和各位族人彎腰鞠躬，按照查蠻族的禮儀，雙手合十，抱在胸前。

  看到父親要跪下，顧德老人連忙上前攔住。可是，父親執意要跪，顧德老人連忙先跪倒在地。

  眾位族人看到顧德大長老都跪下了，呼呼啦啦都跟著跪了下來。

  這時，趙天邦站在哪裡，臉色陰晴不定。

  他正在猶豫的時候，顧德老人看向他：「怎麼？趙長老這是有什麼想法，難道是對查蠻聖物有異議？」

  顧德老人話音剛落，查蠻族人很多都抬起了頭，都盯著趙天邦看，好像只要趙天邦敢說有異議，所有人都要上去揍他一樣。

  趙天邦看眾人的表情，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不情願地跪在地上。

  早在父親跪倒地上，我也跟著跪了下來。

  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爹娘，親爹老子都跪了，我沒有不跪的道理。

  看我跪下，蘇玲兒也低著頭，乖乖地跪在我的旁邊，就好像是我已經過了門的小媳婦。

  至於胖子，他看大家都跪倒了，他自己站著也不太好意思，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仍有大家怎麼看他。

  父親和顧德老人相對跪著，父親說：「大長老，你這是幹什麼？」

  顧德老人說：「你不要多心，我和族人跪的是查蠻聖物，而不是某個人，更不是你穆新。如果你父親今天能夠回到這裡，值得我一跪，也是我當年做錯事情的懺悔。」

  說著，顧德老人竟然抹起了眼淚。

  我有些驚訝，難道我們家和查蠻族還有顧德老人，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秘聞。

  父親連忙起身攙扶顧德老人：「大長老不要這樣，我來的時候，父親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告訴大長老，不要再翻陳年舊帳，當初大家都有不理智的地方，現在想來，歸根結底是為了查蠻族好，並不是為了某個人的私心私利。」

  說完，父親拉著顧德老人站起來，對著族人說道：「我今天回到咱們查蠻族，帶著聖物回歸。剛才那一跪，跪的是查蠻族的眾位先聖主，也是查蠻族的父老鄉親。這些年來，我們穆姓一脈外出遷居，過著安穩平靜的日子，咱們的族人還再經受這樣那樣的磨難，實在是對不住大家。」

  父親彎腰鞠躬，讓查蠻族的眾人搞得誠惶誠恐。

  這時，人群里有人說道：「穆姓一脈，傳承聖主百十年，仔細想想沒有任何過錯。倒是我們留守的查蠻人，沒有顧忌太多先聖主，也對穆姓一脈關注的太少，以至於讓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查蠻族的不團結，大搞破壞，讓我們查蠻族蒙受損失，也使我們聲名狼藉。我提議，穆姓一脈回歸查蠻，重新執掌查蠻族。」

  說著，那人竟然站了起來，舉起手大喊：「支持穆姓回歸，支持穆姓執掌查蠻。」

  剛開始，響應的還只是幾個人。

  顧德老人和一些老人站出來響應後，幾乎超過一大半的人都開始支持，個個都表現得十分亢奮，在喊著口號。

  人群中，我看到也有不少人在四處偷看，希望找到不支持或者跟自己一樣，心思搖擺不定的人。

  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不得而知，但我能感覺到，他們事先應該有計劃。

  我看到，這些人開始有意識地向一起聚攏，而聚攏的中心，就是趙天邦。

  趙天邦也在做著準備，他不動聲色地後退，使那些人將他包圍在中心。

  搞不清楚他們要幹什麼，我也不好發作。

  不過，趙天邦的所做作為，根本逃不過顧德老人的眼睛。

  看樣子，顧德老人並不像收拾他們。

  父親看到族人那麼熱情，又看顧德老人一直勸說，不得已，父親開口說道：「我父親有話，如果族人執意要我們穆姓回歸，我穆新不是合適人選。畢竟，當年我也支持父親遷出查蠻謎谷，說到底也是查蠻族的罪人。我父親舉薦我的兒子穆華接任查蠻族聖主，請顧德大長老和眾位族人，共同商定。」

  父親說完，舉起長方形青銅，不在說話，只是看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