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對戰鼠群

  這人手臂上的傷應該是槍傷，並不致命。

  我想，既然話說開了，也不至於拿命拼。

  然而，我的想法天真了。

  胖子低聲咳嗽示意。

  我看向胖子，胖子面對那人，做了一個跑的口型。

  我心領神會，看向來人。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胖子突然就動了。

  他的身手極其敏捷，好像是一瞬間完成了抬腿橫踢，落腳再踢。

  

  那人受著傷，但胖子的一擊鞭腿只是把他踢得趔趄，胖子最後一腳窩心腳，才是致命。

  胖子腳落地，那人連連後退幾步，差點撞到土財主身上。

  正是那人的趔趄，給了我逃脫升天的機會。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猶如被狗攆著跑的兔子，拼命地邁開雙腿跑。

  轉身時，我看見，胖子又飛跑兩步，再次在那人身上補了一腳。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沒看見。

  只是聽到土財主的槍響兩聲，接著，應該是和胖子交上了手。

  我沒有跑多遠，胖子也跟著跑，後面的土財主追，時不時地放兩槍，當然，胖子也不客氣，也會瞅準時機，回應一下。

  如果我們這樣追逐，我想土財主不會追太遠，畢竟太還有受傷的同伴在。

  然而，當前面那伙人追不上蔡哥，又折返回來，正好跟我們對頭的時候，我頭鑽地的想法都有。

  那伙人帶了對講機，我聽到哇哇啦啦之後，傳來了土財主的聲音：「截住前面兩個人。」

  這時，前面的人開槍了。

  我瞅準時機，彎腰低頭，折返回來跑。

  胖子看見我回來，正要開口罵，看到後面射來的光亮，閉嘴收聲，一把抓住我，朝另外一個拐彎處跑。

  那是一個很小洞口，幸好洞口是相通的，但很狹窄，勉強能讓人跑起來。

  槍聲在身後響起，我能夠感覺子彈從頭皮飛過，帶飛頭髮的感覺，太驚悚了。

  只差一點，天靈蓋可能會被掀翻，腦漿四濺。

  很快，我們跑出這條狹小的甬道，前面又是一個巨大的空間。

  空間正中，依然是白玉石橋。

  然而，讓人無語的是，白玉石橋對面，沒有甬道。

  我快速看了四周，竟然是環形的空間，我們就站在唯一的出口處。

  追兵已至，胖子回頭一看，也發現了這個詭異的環形石室，大吼一聲：「跳下去。我擋住他們。」

  「下面都是水老鼠……」我大喊，有些歇斯底里。

  然而，不等我喊出口，胖子一腳踹過來，罵道：「用火，那玩意怕火。」

  白玉石橋下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高，但是，從上面摔下來，中間被石頭擋了兩下，當我落地時候，五臟六腑受到劇震，異常疼痛。

  我下意識地在地上打滾，好在胳膊腿沒有大礙，還能活動自如。

  正在我暗自慶幸，我看到，離我不遠的對面，密密麻麻的綠光一陣糟亂，接著呆呆地瞪著我。

  接著，猶如號令一般的唧唧聲後，那些綠光朝我湧來。

  當時，我的頭皮發麻，思維停頓，呼吸停止，眼睛快要從眼眶裡蹦出來，我下意識地張大嘴巴：「啊啊啊啊……」

  我的大喊，像是震住了那些綠光。然而，又是兩聲唧唧，綠光開始向我湧來。

  這次，綠光移動速度均勻平緩，準備慢慢將我淹沒。

  我強忍劇痛，站了起來。

  從背包的側包里掏出打火機，把匕首拔了出來。

  那次驅霧，我用了胖子視為珍寶的地圖。這次，我決定破釜沉舟，將我的背包點燃，撐到背包燃盡，戰到最後一刻。

  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將我做好最壞打算的那一刻，反而鎮定了很多。

  我將背包放下，掏出胖子留給我的清涼油和聖草葉子，清涼油我抹了頭臉，葉子含在嘴裡幾片，然後拿出固體蠟，點燃後扔進背包，將拉鏈拉上。

  我一手提起背包，一手拿著匕首，朝綠光緩緩走去。

  當我以視死如歸的心態走向死亡的時候，恰恰轉機就會出現。

  這也許就是絕處逢生吧。

  這些水老鼠不僅怕火，準確的說是怕光。

  我的頭燈亮著，但凡頭燈照到的地方，那些令人作嘔的鼠群就是一陣騷動，紛紛地向後退去。

  一旦兩聲唧唧響起，這些後退的鼠群才又向前。

  我意識到，發出唧唧兩聲的，必定是這群畜生的頭領。

  我在用燈光威懾鼠群的同時，也在等待背包內的火焰燃燒。

  當背包真的點燃時，我走向哪裡的鼠群，那些鼠群好像非常害怕，發出唧唧的恐懼，拼命的往後退，發生了令人難以想像的踩踏和撕咬。

  我當時想，有的人也和這些畜生一樣，在生死面前，變得毫無底線。

  既然找到了水老鼠的弱點，我也克服了恐懼心裡，我準備主動攻擊。

  我先是用頭燈照著鼠群，等鼠群後退，踩踏撕咬之時，我將背後的火焰放了上去。

  很快，有幾種水老鼠被火點燃，它們瘋了一樣，在鼠群里亂竄。

  接著，更多的水老鼠被點燃，燒焦毛髮的味道和一股難聞的惡臭混合，讓人覺得噁心。

  接連幾次，鼠群大亂，在白玉橋下的空間內，鼠群的數量在減少，我的恐懼心理也在消減。

  說真的，當時還有種發泄的快感。

  但是很快，背包燃盡了，只剩下塑料遇火後濃縮剩下的那些微弱火苗。

  即使這樣，依然可以點燃水老鼠的皮毛。

  這些水老鼠看頭比我第一次見到的小得多。

  他們眼裡發出的綠光，雖然有迷惑性，但對我並沒有太大的傷害。

  火焰總有燃盡的時候，頭燈的亮光也會逐漸消失。可到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

  像那些吊在半空中的乾屍一樣，被這些水老鼠吞噬。

  我立刻打起了精神，環顧四周，希望能夠找到出口，或者找到出路。

  終於，在這個底部平整的空間，我看到四周密密麻麻有無數個大小不一的洞。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側對面，有一個稍大的洞口。

  洞口可以容納一個人爬進去，我想，我可以試試。

  我提著只剩下微弱火苗的背後，朝那個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