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藤蔓殺人

  在地宮走了這麼久，我心裡對地宮構造有了大概的了解。

  依託天然的山體夾縫，由無數條甬道連接，而白玉石橋出現的地方，下方必然是深不見底的空間。

  而在這空間內，到底有多少只水老鼠，不得而知。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每座白玉石橋雖然都是拱形建築，材質相同，而橋上雕刻的水老鼠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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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水老鼠，雕刻的形態各異。每座橋上的雕刻，似乎都代表著不同的含義。

  我們繼續在甬道前行，似乎沒有盡頭。

  說真的，我感覺到非常疲憊，但我不敢有絲毫懈怠。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時，前面的蔡哥停了下來。

  只見他蹲在地上，在摸索什麼。

  借著蔡哥頭燈上的光亮，我看到一個高鼻子深眼窩的老外，張著嘴巴，仰面躺著。

  很顯然，那個老外沒有了呼吸。

  胖子問：「這是查理公司的人？」

  蔡哥面色凝重，搖搖頭：「不確定，如果是查理公司的還好，就怕是其他組織。」

  「上次聖祭，查理公司就得到不少好處。估計這次投入會更大。」胖子說著，罵了起來：「這些老外，太壞了。他們對古玩古物興趣不大，專搞動物植物病毒研究……」

  胖子說得起勁，蔡哥不樂意，瞪胖子一眼。

  「好了，好了。我不說還不行嗎？」胖子很不服氣，嘴裡繼續嘟囔：「真想突突了這些外國佬，讓他們搞病毒。」

  胖子的不滿，引起了蔡哥的反感。

  這次，蔡哥的表現很強烈。他呵斥道：「小胖，你別忘了，我們簽過保密協議。」

  蔡哥的話，似乎專治胖子的不服。

  只見胖子撅著嘴，偷瞟一眼蔡哥，然後沖我揮舞拳頭。

  對於他們之間的秘密，我已經失去了興趣。並不是我不想知道，因為我知道，我問了他們也不會告訴我。

  所有的疑團，只有我親自去探索，親自去揭開謎底。

  胖子和蔡哥對老外的屍體研究好半天，除了胸口的搶傷，其他並沒有發現異常，正準備將屍體推到一旁。

  然而，兩人怎麼拉屍體，都沒有將屍體抬起來。

  老外雖然體型高大，但絕對沒有重到兩個壯漢也抬不動的地步。

  胖子和蔡哥再次一起發力，才將屍體微微抬起。

  這時，我找到了屍體無法完全脫離地面的真正原因。

  因為我看到屍體的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牽引。

  我示意胖子將屍體翻過來。

  胖子用了吃奶勁，臉憋得通紅，也沒能將屍體完全翻過來。

  屍體離開地面只有很小的距離，即使這樣，眼光毒辣的蔡哥，還是發現了端倪。

  蔡哥很驚訝，制止胖子：「下面是聖草藤蔓，這說明，剛才這裡不僅發生了槍戰，還有查蠻武者和查蠻巫師出現過。只有查蠻巫師，才知道引導聖草藤蔓攻擊的方法。」

  「我總覺得，查蠻族的聖草聖樹其實就是幻境的根源。植物本身含有大量的致幻成分，通過空氣、水和陽光等不明物質，促使這些致幻成分放射，達到傷害人的目的。」胖子盯著屍體，分析的頭頭是道，一副專家做派。

  「理論上是這樣。」蔡哥說：「可是，我們帶回去的標本，送外國內外好幾家研究機構，都沒有得到我們想要的答案。事實上，查蠻族之所以傳承久遠，必定有我們不得知的秘密。」

  胖子一拍大腿，罵道：「不管那麼多，這次俘虜幾個查蠻武者帶回去當標本，大卸八塊好好研究。」

  蔡哥像是沒聽見胖子的話，用燈照著老外的屍體下方。

  聖草藤蔓我見過多次，我非常肯定就是。只是讓分費解的是，不見聖草，這些藤蔓是怎麼從岩石下面鑽出來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突然，蔡哥關掉了頭燈。我和胖子不敢怠慢，一起關燈，保持靜默的姿勢，豎起耳朵聽四周的動靜。

  好像有腳步由遠及近，又好像是潮水般的嘻嘻索索聲。

  想到那些水老鼠，我的後背發涼。

  這時，胖子輕輕地碰了碰我，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拉著我的衣角，走，小心。」

  聲音的分貝恰到好處，震動了我的耳膜。

  不得不說，關鍵時刻，胖子還是很有點水平的。

  四周漆黑一片，除了呼吸，寂靜無聲。我拉著胖子的衣角，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大概走了十多米遠，胖子將我拉到一旁，蔡哥也在。

  蔡哥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小心點，看是什麼人。」

  我和胖子都不約而同地「嗯」了一聲。

  讓人想不到的是，胖子的聲音拿捏的恰到好處。而我的聲音，傳播了出去。

  後面隱約傳來的腳步聲，嘎然而止。緊接著，響起一陣咔咔的槍栓聲音。

  聽聲音，這支隊伍起碼有七八人。

  寂靜如水黑入墨，在這樣的環境裡，大口呼吸都成了奢侈。

  我感覺自己身上有些發酸，想活動一下，被胖子抓住了。

  雖然看不到胖子的臉，但我能感到胖子的緊張。

  還好，我沒動，後面的隊伍動了。

  腳步聲很輕，像是一個步調，沒有一絲雜音。

  不一會，光亮出現，斑斑點點的燈影，無意間照在我們身處的石洞內壁。

  石洞很小，正好容納三人，像是天然形成的，周圍的石壁很粗糙，隔得人後背疼。

  聽腳步越來越近，光亮也越來越亮。

  終於，那伙人也發現了老外的屍體。

  「彼得？」有人喊道：「是彼得。」

  腳步聲有些雜亂，有人試圖抬起叫彼得的死屍。

  結果和我們一樣，彼得像是被盯在在地上。

  那伙人也發現了彼得身下的異常，很快便看到了聖草藤蔓是怎麼連接彼得的身體的。

  我忍不住好奇，伸出頭，看向那伙人。

  隊伍前後有人境界，我不敢伸出頭，只是用眼睛的餘光瞟。

  我看到，有人拿出了手動電鋸，開始切割聖草藤蔓。

  電鋸和藤蔓摩擦的聲音很小，但在狹小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隊伍有些嘈亂。有人喊道：「這東西會移動，快抓住他。」

  我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移動。

  當我看過去的時候，我差點喊出聲來。

  因為，聖草藤蔓在地上快速移動，然後又迅速向上，接著像是利劍一樣，以極快的速度，插入了其中一人的後背。

  那人慘叫一聲，手上的槍落地，隊伍亂了，槍聲大作，子彈如雨點般打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