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偷情嗎?」

2024-10-26 17:49:52 作者: 薑茶酒

  第157章 「……偷情嗎?」

  溫家和皇室的關係雖然一直以來都挺好,但不怎麼執著於結親,溫乘淵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孩子受委屈。

  便是違逆聖意又如何?溫乘淵敢孤身回京,就不在怕的。

  「霜兒,你首先是爹娘的女兒,其次才是小皇帝的太傅,他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了,不需要你再顧忌。你認真想想。」

  

  溫鶴綿垂下眼,溫乘淵方才所說的幾句話都在她心中迴旋,不斷衝擊著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線。

  捫心自問,她真的對謝琅無意嗎?

  從年少之時起,他們就相依相伴,親密更勝父母親人,而從某一刻開始,謝琅轉變了念想,想要成為她的伴侶。

  甚至離開了三年,他們都默不作聲惦記著對方。

  見到那些為自己保留的東西,溫鶴綿無疑是感動的,所以遲疑、猶豫。

  這是情愛嗎?

  溫乘淵已經有了答案,他輕嘆了口氣:「爹不想做惡人,可皇帝終究是皇帝,日後他變心,還有三宮六院等著他,皇帝選秀納妃,天經地義,大臣不會因此而譴責帝王。爹只憂心……你會被受傷。」

  真正疼愛女兒的人家,誰願意將女兒送進後宮那種吃人的虎狼窩?

  他們溫家更不需要。

  更別說溫鶴綿在朝堂上頗有建樹,年紀輕輕便位居太傅,有攘除奸臣、肅清朝堂之功,入了後宮,便是白白磋磨年華。

  「況且,就算爹說的這些,你們都能克服。那你往後是與他做君臣,還是做夫妻?」

  溫鶴綿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來到這個世界身份也尊貴,未曾受過太多苦,縱然明白時代對於女性的苛刻,可卻沒有親身經歷過。

  溫乘淵比她看得更深,看得更遠,更不願她受到傷害。

  溫乘淵句句說到她心中。

  良久,溫鶴綿開口:「爹,你說對了,我對陛下,的確有意。」

  「如若我不願,皇宮困不住我,他也留不住我。」溫鶴綿聲音緩緩,卻像是認清了什麼,陡然變得輕鬆起來,「我是心甘情願被他留下來的,或許早在三年前,我就該認清,他是不一樣的。」

  如同撥雲散霧般,溫鶴綿慢慢理順了自己的心情,就像三年前,她選擇離開時,一樣的毫不猶豫。

  「他與先帝,不同。」

  溫鶴綿當然知道,就這一句,不足以讓溫乘淵放心,於是接著往下說。

  「女兒親眼所見,定比旁人評述來得更真,再者他這些年勵精圖治,克勤克勉,除卻名聲差些,確實可以稱得上一位賢明君主。至於他日後變心……」

  溫鶴綿安靜一瞬,倏然笑道:「倘若有此,女兒絕對不會留戀。爹娘了解我的性子,難道還不相信嗎?」

  溫乘淵大笑:「自然是信的!」

  「君臣和夫妻……」

  溫鶴綿以前還探討過這個問題,沒想到有朝一日竟在自己身上應驗了。

  她斟酌半晌:「君臣相得也好,舉案齊眉也罷,他敢明目張胆暴露自己的意圖,肯定就做好準備。對我而言,無甚區別。」

  溫乘淵心頭有點不是滋味:「誇他的話倒是不少,那小皇帝瞧著就是個白里透黑的,你恐怕被他忽悠了不少次。」

  溫鶴綿啞言。

  還真是。

  要不怎麼說過來人是過來人呢。

  「爹和娘是管不了你們了。」

  溫乘淵頓了下,神情有點唏噓。

  「但就像當初爹和你說的,只要當下不悔,就不要過於苛責自己。爹娘老了,可尚有餘力護你一程,受了委屈,儘管說便是。」

  「嗯嗯。」溫鶴綿笑著點頭。

  此番事了,溫乘淵言盡於此。

  溫鶴綿好奇另一個問題:「爹,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傳信?」

  王府這邊沒傳信,肯定有人暗中作祟。

  「料是京中某位藩王,藏頭藏尾的宵小之輩,懷著挑撥心思。」

  溫乘淵只是離京多年,又不是不清局勢,紛爭見多了,心中有數。

  範圍不好鎖定,那些個藩王或多或少心中都有小九九,溫鶴綿盲猜一個嘉王。

  「正好我也想趁此回來看看,待過了端午再走。」

  溫乘淵回來主要是為了傳達一個意思——他女兒身後是有靠山的,想要暗地裡動手,最好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起溫家的報復。

  溫鶴綿心頭咯噔一聲,頂著父王似笑非笑的眼神,複雜應下:「好。」

  溫乘淵但笑不語:「這幾日你也好好留在府中,小半年未見,我們父女倆多敘敘舊。」

  小皇帝狼子野心,溫乘淵才不願讓女兒待在宮中。

  看得出是對謝琅十分不滿了。

  溫鶴綿忍住到口的話,再次點頭:「好。」

  希望謝琅能忍得住。

  ……

  淮陵王回京的消息不脛而走。

  據說淮陵王先是馬不停蹄的進了皇宮,隨後又帶走了帝師,行徑十分簡單,不禁有人猜測他是不是對前些日子的傳聞不滿……亦或是更深的,對天子不太滿。

  早年溫家和皇室的秘聞少數人還知道,有人歡喜有人憂,都在放眼看著會不會再起波瀾。

  不論外界如何說,王府上下是一片歡喜,尤其是年齡稍微大點的路叔,看到溫乘淵回來,激動得險些掉眼淚。

  叫上親近的人聚了桌,大家高高興興吃過晚飯,溫乘淵忙著和路叔敘舊,溫鶴綿瞧了眼,決定回房看會兒書。

  房間裡看似沒有謝琅的存在,實則處處都是謝琅的痕跡,溫鶴綿看書看到眼睛發酸,揉了揉準備睡覺。

  她是清楚,父王這幾日絕對不會放她進宮了。

  剛洗漱完放下帕子,耳畔聽到商戶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溫鶴綿眼睛一眯,覺得暗衛應當不至於把刺客放進來。

  下一刻就只聽吱嘎一聲,窗戶大敞開,來人身形靈活往裡一鑽,反手不忘帶上窗,很順暢地進了她的屋。

  皇帝陛下可能生平從未如此小心過,他望過來,正正對上溫鶴綿錯愕的目光。

  盯著那身夜行衣,溫鶴綿罕見的頭疼加不理解,眼神微妙:「陛下,你覺不覺得你這模樣跟來找我偷……」

  發覺不對,溫鶴綿緊忙止住話頭。

  謝琅卻聽全乎了,眼底含笑,神色幽幽:「含霜怎麼不接著往下說了?偷什麼?……偷情嗎?」

  爹:[虎視眈眈jp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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