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4 轉眼，孩子都長大了

  月明星稀，月光灑在院子裡。

  為吳燁家服務了幾代狗子的狗狗，正窩在狗窩裡睡覺，偶爾耳朵還動一下，表示對外界環境的警惕。

  樓上。

  樂樂正抱著抱枕睡得正香，晶瑩的口水流下來，偶爾還吧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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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渺渺，也在夢鄉里，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臉上掛著笑容。

  一切視乎都很好。

  就這麼一個很平靜的夜晚，吳太太打通了吳燁的電話，還是在半夜的時候，語氣很急促的告訴吳燁，老爺子突然摔著了。

  隨便套了一身衣服以後，吳燁就拉著凌晨出門了，一路跑到爸媽那邊，往一樓的房間趕去。

  房間裡，老太太焦急的坐在地上，懷裡是不昏過去的老爺子。

  老吳正準備把老爺子背出去，吳燁趕緊上前說道：「爸，還是我來吧，你去把車開過來，媳婦兒，你趕緊通知醫院。」

  平時經常給老爺子老太太他們體檢，長期合作的一家醫院，比較近，關係還比較好。

  通常有什麼意外情況的話，第一時間都是通知這家醫院，凌晨和吳燁都有聯繫方式。

  老吳去開車以後，吳太太還在安慰有些手足無措的吳燁奶奶。

  老爺子本來就一把年紀了，再這樣摔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媽，你別擔心了，先去醫院檢查了以後再說，現在擔心也沒有什麼用。」吳太太扶她出門。

  老太太一個人在家，肯定也是坐立難安的不放心，索性帶著她一起去醫院，有什麼情況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爸，爺爺交給凌晨看著就行，你和媽還有奶奶一起，我先送爺爺去醫院。」吳燁說道。

  老吳點點頭。

  沒有時間再給孩子說情況了，吳燁開著車，帶著老爺子直奔醫院。

  坐在後排的凌晨，看到昏迷的老爺子，有些傷心。

  「老公，爺爺他……」

  「沒事的，老人家，身體弱，先檢查一下再說，你注意點，別讓他再磕著。」吳燁說道。

  凌晨點點頭。

  悄悄的試探了一下老爺子的鼻息，凌晨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注意到這個情況的吳燁：「……」

  不過，吳燁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是正常的情況，就像他以前帶孩子的時候，如果是孩子睡得特別死的話，他也會試一下孩子的鼻息。

  吳燁開的很快，車開到醫院的時候，值班的護士和醫生，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吳總，放心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值班醫生說道。

  「麻煩您了！」吳燁感謝道。

  該做哪些檢查？具體是什麼情況，吳燁也不知道，只能交給醫生。

  看著被護士推走的老爺子，吳燁平復了一下忐忑的內心，默默的期待著，不要是什麼壞的結果。

  每次只有到醫院的時候，吳燁才會臨時抱佛腳，祈禱著蒼天有眼。

  凌晨握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的說道：「不要擔心，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吳燁點點頭，他知道，老婆是在安慰自己。

  已經不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了，而是40出頭的中年人，很多事情，其實吳燁已經看開了。

  只是看得開，不代表一定能接受結果。

  早已經接過了一家之主的擔子，越是到這種危急時候，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不管是出了什麼事情，事後還得他去處理，去安排。

  「放心吧，我們安心等著，等一下你陪陪奶奶說說話，她肯定擔心爺爺。」吳燁說道。

  凌晨點點頭答應。

  老太太雖然平時對老爺子呼呼喝喝的，但實際上，最關心老爺子的人還是她，最擔心的有這個人也是她。

  平時，一直是穩重的老太太在今天發生這種事情了以後，都顯得有些手足無錯，不知道怎麼辦。

  吳燁和凌晨才剛坐下沒一會兒，老吳就帶著吳太太她們到了醫院。

  見面的第一句話，老太太就有些焦急的問吳燁：「你爺爺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

  「奶奶，您先別急，醫生現在正在給爺爺做檢查，還沒有出來通知我們，就證明事情不是很嚴重。」凌晨趕緊上前說了一句。

  老太太看了看她，就像是在確認答案。

  「您放心吧，您也要想相信現在的醫療手段，爺爺又不是什麼病症。」吳燁也說道。

  老太太點點頭，坐在椅子上。

  只是左手和右手一直在不斷的搓著，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吳燁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旁邊的老吳，自己站在他邊上。

  「爸，別擔心。」吳燁拍了拍他肩膀。

  老吳嗯了一聲。

  只是內心完全沒有平靜下來，一片焦急，他比吳燁更清楚，可能的後果是什麼，想到偶爾老爺子還能拿著拐杖打他，他一直很慶幸。

  和他一樣情緒的，還有凌宇，起碼家裡的老人長壽，對他們來說，也能多盡孝，這是別人求不來的。

  過了一遍這幾十年的記憶，老吳突然覺得，有老爺子在的這十多二十年裡，是無比踏實的，是有退路的。

  老了，總覺得家裡還有爸媽在，是一件意義極大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缺憾，多了完整，自己不論年齡，都是孩子。

  等了好久。

  醫生才出來，看了看吳燁一家人，沒有板著臉，而是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檢查結果挺好的，就是老人家年齡大了，經不起磕磕碰碰，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聞言，老太太總算是放心了，吳太太和老吳也安心了，吳燁和凌晨也放心了。

  只要人沒事，比什麼都好。

  「以後還是要注意點，今天是沒出大問題，但是畢竟年紀大了，身體沒有那麼好，該注意的一定要注意。」醫生叮囑道。

  老吳連聲感謝。

  這一刻，老吳多少有點失而復得的感受，畢竟內心已經做好了很多的準備，哪怕是任何結果，任何事情，不論好壞，他都得接受。

  很多時候不是你不接受問題，是問題只給你一個答案。

  「我們一定會注意的，麻煩醫生了，如果需要用什麼藥的話，就用最好的。」吳太太說道。

  醫生點點頭，還得開一些藥，雖然不多，但是得吃著。

  這個老年人，不比照顧孩子輕鬆，很多時候特別的勞累，吳太太照顧了老爺子和老太太這麼多年了，沒有埋怨什麼。

  就這一次，她都不知道，換成白天的時候，都不敢讓他們出門，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是擔心他們出門摔著了。

  老胳膊老腿，哪裡經得起這種摔，就是怕出問題，吳太太平時才那麼注意這個事情。

  沒想到，還是摔著了。

  讓他們住在一樓的原因，其實就是考慮到進出方便，也方便照顧，能考慮的都考慮到了。

  「沒事就行，那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吳燁問道。

  「已經快醒了，稍微等一下就行。」

  半夜的時候。

  老爺子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環境，然後很是疑惑的問老太太，他這是怎麼了。

  「摔著了，安心躺著，等會兒就能回家了。」老太太答應了一句：「讓你不要毛毛躁躁的，說了你不相信，當時就摔著了。」

  起因還是老爺子起夜，要自己起來，老太太說扶著他，結果他不同意，說自己能行，結果就摔著了。

  並不複雜的原因，只是年紀問題，手腳沒有那麼方便，最終才造成了這個事情。

  「爺爺，以後注意點啊，晚上離不開人，要是奶奶睡著了，就喊我爸。」吳燁說道。

  這次事情以後，吳太太和老吳也準備搬到樓下了，更方便照顧老人家，有什麼事情也能早點知道。

  這是在路上，吳太太和老吳就做好的決定。

  在醫院耽擱了不少時間，才回到家裡，老爺子和老太太最先睡著。

  吳燁則是在床上躺著，想著醫生的話，老爺子已經沒有多少年頭了，讓他們不要刺激老爺子。

  這話，吳燁都沒有敢和老吳說，老吳不一定能接受這個結果。

  吳燁覺得鬱悶。

  「別想了，還能再睡會兒，先睡覺吧，遇到什麼事情都得養足精神才能處理。」凌晨說道。

  吳燁就睡了幾個小時，就被喊醒了，這個點，都快天亮了，再不睡的話孩子都快醒過來了。

  他們明天還得上學呢。

  「行，睡覺吧，明天讓他們姐弟倆去外面吃好了，我睡個懶覺。」吳燁回答了一句。

  起碼知道老爺子沒有什麼事情，起碼短時間沒有什麼問題，以後真有什麼問題，那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就這樣的情況，足夠讓人喜悅了。

  第二天一早。

  起床的樂樂和渺渺，在樓下看了看，沒有爸爸媽媽的身影，只有餐桌上放著現金，還壓著一張白紙。

  看完了，他們才知道吳燁昨天半夜就到了醫院，一直到今天天都快亮了他們才回來。

  「居然摔著了，幸好沒有什麼大問題，下午的時候回來去看看情況。」樂樂說道。

  兩人拿著錢，悄悄的把狗餵了，然後關門出門，這個點還很早，家裡的老人家們可以醒了，但是吳燁和凌晨絕對沒有醒。

  他們離開許久以後，吳燁才醒過來，看著還在熟睡的凌晨，吳燁悄悄的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一覺睡到這麼晚，還是很少的，平時六點多就起來，今天六點多才睡覺。

  輕輕地下床，沒有打擾凌晨，吳燁下樓看了看，錢已經被孩子們拿走了，吳燁才迫不及待的去看爺爺。

  也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樣了。

  吳燁到了的時候，老爺子和凌宇，老吳在窗邊喝茶，又恢復了精神，完全看不出來他昨天昏睡了那麼久。

  醫生都說問題不大，這次摔倒只是暈厥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讓他們回家也不要小題大做，按時吃藥就行了。

  「爺爺，感覺怎麼樣了？」吳燁坐在他旁邊。

  老爺子點點頭，表示自己很好，然後拿出一個茶杯，指了指茶杯，然後看了看老吳。

  老吳：「.....」

  給吳燁把茶倒好，老吳才看了看吳燁的穿著，一身睡衣，一雙拖鞋，頭髮還亂糟糟的，完全沒有打理。

  「都四十來歲的人了，能不能沉穩一點，不要遇到什麼事情就毛毛躁躁的，又不是孩子了。」老吳教育道。

  吳燁：「......」

  他是擔心老爺子的情況，過來看看，哪想那麼多，又不是在什麼外人家裡。

  老吳剛說完，就被老爺子敲了一下。

  「我大孫子又沒錯。」老爺子瞪了他一眼，很護著吳燁。

  這就是吳燁擔心他的原因，從小到大，很多事情，他都這樣護著自己，老吳教育的時候，他也會在旁邊看著。

  「爺爺沒事就行，我就放心了。」吳燁笑著喝了一口茶。

  老爺子的這個事情告一段落了，吳燁就把懸著的心放下來了，還能喝茶罵人，就說明老爺子沒有什麼問題。

  還挺硬朗的，沒有摔出好歹。

  家裡，吳燁準備再雇幾個保姆，特別是照顧老人這方面，有個人晚上守著，要好一些，吳太太和老吳的年齡也大了，很多時候多少力不從心。

  安排著家裡的事情，安排著孩子的事情。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就到了樂樂和渺渺高考的時候。

  已經開始了高考的樂樂和渺渺，現在是全家重點關注對象，對於老三老四這兩個剛進高中的娃，吳燁和凌晨都沒有那麼關注。

  高考是一道獨木橋，吳燁雖然知道孩子成績好，還是免不了擔心，每次送他們的時候，都叮囑半天，然後和凌晨在校門口等他們出來。

  不過，樂樂和渺渺似乎格外的自信，每次吳燁和凌晨問的時候，他們都說考的還行，應該不會很差。

  十七八歲的孩子，剛好是青春洋溢的年紀，吳燁和凌晨偶爾還會教育一下孩子，特別是渺渺和老么，凌晨經常教育。

  學校門外。

  吳燁和凌晨在車裡喝著咖啡，以前喜歡喝奶茶，現在都是喝咖啡了，年齡的變化，逐漸在各自事情上體現出來。

  「最後一科了，也不知道他們能考個什麼大學。」凌晨看著校門口說道。

  遠了，又捨不得，近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的大學。

  又怕孩子離得遠，又怕孩子考的差。

  現在剛好小的也能回家了，大的又要離開家了，一輪輪換著來似的，吳燁和凌晨有時候都後悔。

  「樂樂的成績，基本上國內的大學都不難，主要是老大的成績差一點。」吳燁說道：「不過也不會差太多的，到時候在一個城市也挺好的。」

  兩人聊著天的時候，就看到出來了不少孩子，家長都在詢問成績，有的立馬拿著吃的遞給孩子。

  要不是對於孩子來說很重要，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在烈日炎炎下等著孩子出來，今天的氣溫其實不低。

  「還沒出來呢！」凌晨左看看右看看，都沒有看到孩子的身影：「我們過去等吧！」

  吳燁：「.....」

  他覺得有點熱，看著凌晨的眼神，吳燁只好答應。

  等了沒多久，穿著校服的樂樂和渺渺也出來了，凌晨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渺渺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一米七幾的身高，顯得高挑陽光，繼承了凌晨的高顏值，高中幾年一直都是所謂的「校花」。

  陽光開朗，性格外向，樂觀積極，一直很受歡迎。

  樂樂顯得更沉穩一些，雖然很帥，但是一直有些高冷，更喜歡自己安安靜靜的，一身書卷氣的氣質，和他姑父差不多。

  沉穩的性格，吳燁倒是很滿意，凌晨覺得兒子太悶了，以後不好找女朋友，應該要開朗一點最好。

  凌晨和閨女說的是不能早戀，但是經常問兒子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對自己的家的，大概都是這樣的，吳燁自己也是這樣的「雙標」，生怕小白菜跑出菜園子了。

  「出來了，那不就是。」吳燁揮揮手：「閨女，這裡！」

  樂樂和渺渺看到他們，立馬小跑過來，渺渺給了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高興的說道：「爸媽，我們畢業了，不久以後，就是大學生了。」

  「大姐應該考的不錯，錯了一些題，但是很少，成績估計上個一流大學不難。」樂樂說道。

  剛才，他一直在問姐姐的答案，他自己記憶力好，把幾科加起來，大差不差的能估計到大姐的分數是多少。

  渺渺的成績其實也不錯的，只是怕對比而已，比起樂樂的成績，她就要差一大截了。

  「考完了，就不考慮這個了，老三在家做了好吃的，我們先回家再說。」吳燁說道。

  樂樂和渺渺點點頭。

  渺渺打開車門鑽進去，還在念叨老三真好。

  家裡，廚藝最好的，就是老三了，他是蕭富貴半個徒弟，經常去公司，去找蕭富貴學廚藝，不只是喜歡廚藝，還喜歡和廚藝不搭噶的鋼琴。

  吳燁都覺得他學的亂七八糟的，一點體系都沒有，但是他喜歡，就隨他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老么又跑出去玩了？」樂樂問道。

  凌晨點點頭：「去找你爺爺和外公去了，在茶館那邊。」

  老么喜歡去老茶館，說要去收集老爺爺他們的故事，吃飯之前回來。

  下午的時候。

  吳燁和凌晨坐在沙發上，陪著爸媽聊天，看著忙碌的幾個孩子，吳燁有些感慨，一轉眼，他們都快成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