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422突變
2024-10-21 07:34:02
作者: 雲里里
這消息並非空穴來風,人們雖然以【城】作為界限,但總有些強大的組織會模糊這個界限,而傳出消息的便是由幾個巨頭與財團共同建立的某個隱秘組織,這個組織幾乎是專職負責【杯】相關的事宜,包括監控聯邦世界。
除此之外,在聯邦封印穩定的那段時間,他們閒著沒事還負責嘗試與【神明】取得溝通,只是這一項工作一直以來都沒什麼進展,但直到前幾日,他們忽然得到了回應。
在過往,超凡者們為了與【神明】溝通,會刻畫一些非常複雜的代表著「祭祀」與「詢問」的迴路,再在其上放置足夠支撐「溝通」的超凡核心與材料,說是「祭祀」,實際上,神明並不會從這次溝通中收取任何東西,所用的超凡材料只是為了支撐溝通。
所以回應與否,全看「心情」和「運氣」。
哪怕只是溝通一次,需要花費的超凡材料也十分龐大,因此不存在有人沒事就嘗試去跟神明嘮嘮嗑,讓神明不堪其擾關閉溝通渠道。
因此,在封印【杯】之後,其他屬性的【神明】也忽然銷聲匿跡這件事在當初也是造成了軒然大波。
好在,後來的所有事情都證明,【神明】的消失對其他事情似乎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平常也見不到祂們,都是【代行者】在做事,並且代行者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的樣子,因此世人也就漸漸習慣了。
畢竟,【神明】說到底也只是掌握了各條屬性規則的「超凡生物」,並不是真正的神,說祂們是神明純粹只是因為祂們的權能在其他超凡者與生物看來,與神無異。
但無論如何,【神】確實是目前所有超凡者的盡頭,到達【神】這個層次,除追求飛升之外,再無任何其他目標。
有不少人猜測,各屬性的【神明】們都因為追求飛升把自己搞死了。
畢竟祂們漫長的近乎永生的生命里,除了維護各屬性的「秩序」與「平衡」剩下的事情也就只有琢磨怎麼飛升了。
【神】不會遭遇直接的「死亡」,但會有其他的消亡方式,也就是說,到達那個境界,被殺已經不會死了,但還會有其他比較花哨的死法,誰知道是不是自己作死真把自己搞死了呢?
對此,許久未曾見過神明的世人產生了諸多猜測,但無法否認的是,在【杯】肆虐的當下,忽然有了神明的消息確實相當令人振奮。
消息是由這個組織背後出資者,也就是幾個巨頭城市與財團發布的,值得一提的是,蓮城也算這個組織的秘密支撐者之一,但在事發後,組織內部便進行了一次清洗,目的便是拔除與蓮城相關的人員。
畢竟事到如今,他們已經不再值得信任。
而放出的消息除了他們成功再度與神明取得聯繫之外,還有神明神明降下的一句話。
【無需擔憂。】
僅僅四個字,卻撫平了大眾的恐慌。
因為神之言無法偽造,無法篡改!
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來人們都在猜測神已經隕落,卻沒有邪教敢打著新神的名號招收信徒。
既然消息宣稱這是【神明】降下的,那就一定錯不了。
消息放出後,原本略顯頹勢的局勢瞬間產生了變化,相當大一批想開擺直接投【杯】的人瞬間放棄了這樣的想法,原本猶豫的人也重新轉為堅定,甚至開始嘲諷起那些最開始就直接投入【杯】懷抱的「叛徒」。
風氣變了。
但,誰又能說,這樣的變化並不在【杯】的預料之中?
至少,許秩不認為【杯】會對此完全沒有預料。
祂謀劃了如此之久,又同為【神明】,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們是死是活嗎?
甚至,許秩懷疑神明們的消失是否與【杯】有著什麼關係?
但那個層次實在不是她現在能考慮的事情,現在她只知道,【杯】因為這個消息,似乎躁動了起來。
她感覺到,祂在向大主教們發號施令,祂想要他們在某個地點集合,而地點,正是蓮城。
「.嘶。」
如今的蓮城可謂是【杯】的天堂,具體怎麼個天堂法呢.主打的就是一個足夠「混亂」。
每層都有每層的秩序,甚至有的一層里有三四個秩序,哪怕同為信徒,在沒有外力作用下,每天也都快把自己的狗腦子打出來了。
簡單來說,許秩完全忽略了【杯】想要她管理蓮城這回事,如今對方要求其他大主教都來蓮城集合,多半是要搞什麼大動作了,而她完全當甩手掌柜這件事也會因此暴露。
「.管他的,反正我是懶惰,懶惰點怎麼了?」
難道還能直接把她殺了嗎?!
「應該不至於吧.」
她猜多半蓮城這些其他信徒也只是消耗品,應該不至於因為她的管理不當導致消耗品折損過多就直接把她給殺了吧?
她覺得【杯】對她還是蠻欣賞的,至少在祂的領域中接受考驗之時,許秩是覺得對方對自己蠻欣賞的。
在祂下達命令之後,其他大主教便已經動手趕往蓮城,許秩估計,最快的一個小時之內就能到,畢竟除她之外,其他信徒可是真把【杯】的話當回事的。
於是她找到祁言心,斟酌了一下道:「我已經完成了對許秩的承諾,現在要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祁言心對此似乎並不意外,只是點點頭表示知曉了,還附贈了一句「路上小心」。
許秩有些不放心,臨走前她又囑咐了一句:「你好好活著吧,許秩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她又覺得這話有點不太對,就好像她篤定許秩能回來一樣。
卻沒想,祁言心並未質疑這句話,反倒是意味深長的抬頭看向靈軀,眼神與語氣中似乎帶著某種確信:「當然,我知道。」
奇怪,太奇怪了。
她的表現既可以解釋為對許秩的信任,也可以解釋為祁言心這個人有問題,怎麼想全在許秩一念之間。
許秩偏向於祁言心不太對勁。
只是,她沒時間在這裡停留了,無論對方再怎麼不對勁,於她有救命之恩並且到目前為止沒有害過她都是事實,她再留在這裡,其他大主教就要找上門來了。
許秩立刻動身前往了最底層,也是紅光儀式迴路所在的位置,她並不打算在那裡現身,而是打算繼續找個地方窩著,製造出她一直待在這裡的假象。
再不濟,她也是有在好好保護迴路的不是嗎?
在其他大主教趕到之前,許秩一直在思索祁言心不對勁的地方,在「許秩」面前,她似乎並未展露什麼不同尋常之處,而在「大主教」面前,她卻意外的暴露了不少細節處的不對勁。
是因為身份轉換為信徒了?
還是說她只是在「許秩」面前格外注意一些?
不,不對。
許秩的眼睛眯了眯,她認真復盤了一下自蓮城事變後祁言心對「靈軀」的態度,逐漸琢磨出點不對味來。
她怎麼覺得祁言心就好像,知道了「她」就是許秩?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尤其是好幾次祁言心直視著她說的那些話,實在過於微妙了,就好像在透過她直接與「許秩」交談。
她當時沒想太多,現在復盤一下,只覺得那女人恐怕從某個時候開始,就已經是心知肚明,卻又不戳破的態度了,也不知道她是懷著什麼心情看自己裝不認識的。
許秩歪頭咬了咬牙,頭一次浮現出些許惱羞成怒的情緒。
都怪她太相信祁言心是個傻白甜了!
結果變成信徒後的她果然已經是壞女人了嗎!
不過,她既然已經知曉自己就是許秩,為何不在自己要提出離開時表現出任何不舍?
總不能是因為演都演了,乾脆敬業的演到最後吧!
或者,因為她不在了,祁言心才好去做自己的事情?
祁言心能去做什麼事情呢?
許秩仔細想了想,也不覺得祁言心會背著她偷偷搞什麼大事情,哪怕她似乎有什麼秘密,但,人是不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徹徹底底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的。
思想與潛意識都會暴露本性,她不覺得祁言心在轉化成信徒之前就開始偽裝了,也不覺得自己在對祁言心保持警惕的那段時間會看不出她在裝。
她現在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只是因為祁言心在她這裡已經獲得了一定的信任。
她可以確信,轉變應該是在成為信徒之後開始的。
「下次見面,直接問問好了。」
許秩不太想猜,或者說,不太想在面對稍微有些信任的人的時候只自己胡亂猜想,她更傾向有什麼疑惑直接找當事人詢問。
如果不是她已經感知到有大主教靠近了,她甚至想現在直接當面去問。
來者的氣息不弱,速度也極快,到達她們這個層次,哪怕超凡能力並不對速度有任何加持,平常行動間的迅捷程度也是遠超普通超凡者。
許秩躲在一邊只是做做樣子,大主教之間的感應讓對方很快便找到了她。
而許秩也看見了她來到現實世界後,見到的第一位大主教。
怎麼說呢,穿的還挺特別的。
一身黑白修女服,像是從電影電視劇中走出來的人物,模樣並不突出,清秀中透露著聖潔的氣息,乍一看,倒像是一位悲天憫人的修女。
她在來的路上顯然已經看出蓮城混亂的狀態,此刻看見許秩,眉目里透露出些許不解與不滿。
「你為何沒有遵照主的指示管理這座城市?」
許秩聞言只是輕輕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隨後便語氣敷衍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管?」
修女小姐顯然沒有預料到許秩的回答會如此無恥,她頓了一下:「你但凡真的管過,我來的路上見到的那些也就不會存在了。」
「他們是主重要的信徒,你怎麼能放任他們自相殘殺呢?」
許秩眨眨眼,直言不諱道:「只是一些註定要死的炮灰而已,修女小姐這麼關心,何不替我管一管呢?」
她覺得這位修女腦子有點問題。
但也是,成為信徒之後,誰的腦子還能沒點問題呢?
許秩這句話剛說出口,面前這位修女便直接答應了下來:「好,我替你管。」
許秩聞言直接笑出了聲,她甚至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笑死,笑完,這才一臉玩味的看向這位修女小姐道:「你想要這裡的管理權,你可以直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
還裝起來了。
許秩的直白顯然讓對面這位修女感到惱怒,而哪怕是大主教,作為【杯】的信徒,負面情緒也極其容易被放大,對許秩的憤怒顯然在此刻無限擴大,導致她才與許秩見第一面,就看這位「同僚」極其不順眼了起來。
「你或許應該去進修一下語言這門學問。」
修女小姐陰陽怪氣的丟下這句話。
「這話有點熟悉,好像以前也有人跟我說過。」許秩自言自語著,隨後看著修女小姐笑著道:「你才是應該去學習一下,說點我愛聽的,不然我把蓮城的管理權限交給其他人,你可怎麼辦?」
如今的蓮城對於大主教們而言是個香餑餑,這點許秩還是心知肚明的,當然,僅限於真的忠誠於【杯】的大主教。
修女小姐顯然沒有預料到許秩上一秒還說著蓮城就交給她了,下一秒就可以反悔,變臉之快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可她也來不及說什麼了,因為下一道大主教的氣息已經來了。
接下來幾分鐘內,剩餘的大主教接二連三找到了這裡,除小異種外,這裡已然聚集了剩餘的六位大主教。
並且,看上去,大家似乎對彼此都很陌生,想來此前也沒有見過面。
按理來說,蓮城是許秩的主城,祂交由許秩管理,此刻應該是許秩上前主持這場突然的集會,可許秩全然不管這些「客人」,只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睡覺。
「哼,懶惰,人如其名。」
有人冷哼一聲,不加掩飾的說了一句,隨後又稍微提高了一些聲音道:「既然有人不中用,那便由我來主持這場集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