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421新的突破

  許秩盯著長明燈停頓了好一會沒有動作，她在思考，是什麼東西動了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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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是不小心被捲入這裡的活人，因為活人進來後發現這盞燈，那自然會發現燈有利於活著的生物在午夜中行走，便不會再放下了。

  也就是說，碰到燈的應該是午夜中的生物。

  但即使是午夜中的生物，在發現這盞燈的妙用之後，也不該放下啊。

  除非，是故意放在這裡的，故意表明：看，我發現了這個，我沒有拿走。

  許秩莫名嗅到了一點討好的味道，或者說，友善？

  畢竟，直接把燈拿走，她也會知曉這裡被人發現了，但對方選擇了把燈留下，僅僅只是挪動了位置。

  當然，最關鍵的是，長明燈擁有【驅邪】效果，尋常午夜生物輕易無法近身，更別提能在燈光籠罩範圍內拿起燈，要麼，拿起燈的生物不尋常，要麼，實力遠超許秩。

  無論哪一個，都讓許秩十分感興趣。

  長明燈歸屬於她，她可以輕易感知到面前的燈是否被動過手腳，自然也能知曉燈光籠罩的範圍內是否有危險，所以她才敢猜測對方是在釋放友善的訊號，而她靠近一些仔細觀察了附近的地面，自己的墓碑以及燈，都並未發現任何蠻力破壞的痕跡。

  可惜的是，除了燈被挪動之外，對方並未留下其他任何線索。

  「是沒有留下，還是無法留下？」

  許秩只稍微留意思索了一會，便不再浪費時間，無論對方是誰，今夜離開之前她會留下痕跡，如果對方不是偶然路過這裡，應當還會再看見。

  只需等待下次進來時是否能看到回應便可。

  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消化完之前記錄午夜規則片段的些許後遺症之後，她感覺頭腦清明前所未有的清明，或許，她對規則的親和力與抗性也有所提升，而經過白天的努力，她的超凡等級也有提升，如今，該是再次挑戰午夜規則的時刻了。

  這一次，她要爭取記下更多的規則片段，並且最好能成功畫出規則的「模樣」。

  當許秩再度開啟【窺密之瞳】直視午夜的天空之時，她的雙目不再會因為看到的符號變得刺痛，她的大腦也不再因為「未知與神秘」引發的恐懼而顫抖，她頭一次能如此平靜的直視【規則】。

  看來，她對【規則】的親和力與抗性確實在不斷臨摹腦海中的片段後得到了相當不錯的提升。

  或許，當她能夠「模仿書寫規則」的時候，便是她能開始真正理解規則的時候。

  這次，許秩觀看的很仔細，哪怕她並不理解這些神秘的符號，卻也不妨礙哪怕只是看著都會令她不自覺的心醉神迷。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只過去了一瞬，她沉迷在由銀色規則符號組成的「銀河」之中，直到大腦再度承受不住過於龐大的「信息」發出陣陣生疼的警告，她才回過神來。

  當她回過神來，關上【窺密之瞳】輕輕揉著太陽穴仔細回想腦海中記錄下來的新片段時，才驚訝的發現，她竟比起之前多記錄了幾乎十倍的規則片段！

  「果然，我並不是在做無用功。」

  只是，哪怕規則片段比起之前多了十倍，對比午夜那在許秩眼中幾乎是銀河般的龐大規則整體，這一點依舊是不夠看的。

  但，以小見大，以點破面，許秩覺得，現在重要的不是她能不能一口氣直接「看見」並且記住完整的午夜規則，而是她能不能先突破一個點，先理解哪怕一個符號，只要理解了一個符號，她便能打開局面。

  只是，許秩現在還對怎麼「理解」沒什麼頭緒。

  自己瞎琢磨也琢磨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用常理的思路來推斷這些規則所衍化的符號代表著什麼更是完全行不通的事情，她只能先做一些自己認為有用的事情。

  比如，嘗試刻畫。

  這無疑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也是許秩在離開聯邦後少有的，竭盡全力也未曾做到的事情。

  但她並不為此感到沮喪，甚至興致勃勃的想要繼續挑戰。

  她不信自己會一直失敗。

  不過，眼下，許秩並未衝動的直接開始嘗試刻畫，而是在長明燈溫暖的燈光籠罩下，不斷在腦海中溫習著今晚新看見的規則符號。

  當她一遍遍在腦海中用意識勾勒著新的符號規則之時，許秩隱隱有種預感，她似乎正在通過這樣的舉動得到某種無形的「提升」。

  當第十遍「複習」完成，又再度重溫了幾次之前看到的片段之後，許秩這才靜氣凝神休息了好一會，讓大腦恢復到最佳狀態，開始新一輪的嘗試。

  這次，她以指尖為筆，以午夜的大地為紙，再度嘗試在其上刻畫獨屬於午夜的規則。

  要說什麼最適合最為刻畫午夜規則的載體，許秩想，沒有比承載這些規則的大地更為合適的了。

  一開始，她的落筆依舊無比艱難，這種艱難不似她嘗試構建【心】屬性迴路要落下最後一筆時遭受的那種阻礙，而是一種近乎.不知道該怎麼落筆的狀態。

  就好像有人要求你用一張A4紙與一根普通的鉛筆畫出一個真正的三維物體，這物體要可以從紙上直接拿起來使用。

  這怎麼可能呢？

  這該如何落筆？

  許秩現在面臨的，就是近似的問題。

  但好在，她有「參考」可以借鑑，不是完全的沒有頭緒。

  於是她一遍遍，不斷的在腦海中勾勒那個片段最開頭的部分，儘量將它爛熟於心，而後，不斷嘗試在自己感覺最好的時候落筆。

  如此，一次次的經歷失敗，又一次次的堅持，她的精力在不斷消耗，卻又神奇的在某些方面得到了填補。

  而當某個時刻，這或許只是個十分稀鬆平常的時刻，又或許，這是個足夠特別的時刻，許秩只覺得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也沒有出現任何特別的徵兆，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在又一次失敗之後調整氣息，再度進行不知道第幾百次的嘗試。

  她甚至沒有抱著這次會成功的心態，只是稀鬆平常一般的，帶著已經十分熟練的姿態，穩穩的落下了這一筆。

  甚至，當手指在對面刻畫出一個神秘的線條之時，她都沒太反應過來。

  當手指與地面接觸摩擦的觸感真切的傳到大腦之後，她這才愣在原地，仔細回味了一下手指與地面接觸的觸感，隨後瞳孔中猛然爆發出驚喜的神色！

  「.我成功了？！」

  她的身軀因為巨大的驚喜有了細微的動作，但手指卻穩穩的立在地面不曾挪動，像是生怕抬起來後便再也落不下去。

  「我成功了！」

  少女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巨大的欣喜在她心中蔓延，這是與之前許多次都不同的，完全在意料之外的「驚喜」！

  她沒想過她能在此時此刻，這一次落筆便獲得成功！

  她還以為，她要繼續為此花費許久許久，久到她自己都無法預測的時間，才能完成這一筆。

  這種出乎預料的成功無疑讓許秩久違的感到了欣喜，而更驚喜的是，當她稍微平息了心情繼續之時，她並未再遭受任何阻礙！

  她只是按部就班的，緩緩將早已經在腦海中勾勒了無數次的符號重現在地面，那些原本阻礙她的「認知障礙」在此刻煙消雲散，而當她勾勒完最初見到的那些爛熟於心的片段之後，想要嘗試繼續畫今日所看見的那些，落筆卻變得晦澀了起來。

  「是不夠熟練的緣故嗎？」

  許秩不得不收回手，因為她感覺到，再繼續畫下去，她說不定會毀掉面前的這幅「畫」。

  當她收回手閉上眼，背靠著黑色的樹木再度回想那些她已經能熟練刻畫的「符號」之時，許秩驚的幾乎快直接站了起來！

  她竟從這些熟悉又陌生的符號中品了幾分「邏輯」的感覺！

  這只是一種感覺，一種下意識的直覺，這甚至不能算得上是「認識」亦或者「知識」，但這卻是之前從未有過的現象！

  她從前看這些符號，哪怕熟練的能背下來，卻也只會覺得茫然和無序，而現在，她竟能從中隱約察覺到一些「邏輯」與「秩序」的存在？！

  她甚至覺得，只要跟隨這份感覺，她遲早能拆解出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意義！

  「是因為我成功畫出來了嗎？」

  無論怎麼看，都只能是因為這個。

  「所以，是否能刻畫規則的符號是入門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她不清楚其他超凡者領悟規則是不是這樣，畢竟她向來不走尋常路，但無論如何，她現在找到了一條可行的參悟規則的方式。

  雖然這方式需要耗費她大量的時間與精力，甚至沒有半分捷徑可走，但至少，這是她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許秩對此頗有成就感。

  她想，她確實是個天才，一般超凡者可做不到她這樣。

  驚喜一個接一個，即使是許秩，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也花費了一些時間，而後，她本來打算再繼續在意識中臨摹新看見的規則，卻意外的發現，天快亮了。

  「我竟用了如此久的時間嗎？」

  她太過專心了，專心到甚至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算了，反正夜晚的時間全部是屬於我，晚上再繼續吧。」

  而且白天她也可以一邊狩獵一邊在腦海中「複習」，一份時間掰成兩份用。

  不過，在日出來臨之前，許秩還有一件事要做。

  藉由午夜能隔絕大部分氣息的特點，許秩拿出了一塊【燈】屬性木牌，隨後再度開啟【窺密之瞳】嘗試窺探其中的規則。

  而後，果不其然，她這次除了能清晰的看見木牌中的規則，還隱隱感覺到了這些規則的「規律」。

  如果不出意外，在她破解午夜第一個符號之日，便是她破解木牌規則之時。

  到那時，她便可以隨時切斷與木牌的聯繫，徹底將已經擁有的力量據為己有。

  甚至，在不斷理解規則之後，她說不定可以試試切斷靈軀與【杯】屬性神明之間的聯繫！

  這是一個肉眼可見的巨大進步，走出這一步，她便正式劃開了與普通超凡者的區別。

  是否理解規則，代表了超凡者是否有飛升的潛質。

  而許秩覺得，她無疑是最具有潛力的那一種，畢竟，根據之前聽來的消息，超凡者們初次接觸規則，總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而她這才花了多久？

  這甚至是算上了她在聯邦之時無意間窺見的驚鴻一瞥，即使如此，她所用的時間也遠超那些傳聞中「天才」超凡者們所用的時間。

  許秩在意這個，在力量這方面，她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她的得失心很重，她很在意自己是否能獲得勝利，是否能走在所有人前面，而確認這件事，會讓她感覺到愉快和安心。

  之後的幾日，許秩不斷在失落地內提升自己的力量，而能刻畫最後一道【啟】屬性迴路的時機一直不曾到來，她想，或許也得等到她破解【規則】的時刻。

  畢竟某種意義上，她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打破規則」。

  而夜晚，她總是在大腦最清明的時刻抬頭看向夜空中的規則，儘量記錄下更多的片段，隨後一邊休息一邊在腦海中不斷重複刻畫這些片段，爭取早日做到爛熟於心。

  這段時間，許秩的本體不給自己留一點喘息的空間，沒有一刻是徹底閒下來的，哪怕休息，也在不斷「複習」著。

  而本體如此忙碌，靈軀卻顯得格外悠閒，甚至悠閒到了有些無所事事的地步。

  但這樣悠閒的日子也沒有持續太久。

  自那位代行者離開又突然隕落後不到一個月，忽然，一則比代行者忽然隕落更重磅的消息消息傳了出來。

  【神明聽見了我們的禱告，並且給予了回應！】

  消息的來源十分可靠，這無疑給了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市民們一道十足的強心劑。

  而靈軀也自新聞中看到這個消息也十分驚訝。

  「神明？」

  「是說.其他屬性的神明嗎？」

  那些一直隱身的，仿佛不存在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