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后出場

  待五皇子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徐梓月乾脆蕭曦兒拂到一旁，冷聲道：「宮中人多眼雜，還是我來吧。」

  蕭曦兒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她推了秦燕一路，怎麼快到大殿就被擠開了！想到這裡，她頓時委屈地看向秦燕。

  然而沒想到的是，秦燕這次並沒有向著她，而是任由徐梓月推著走進宴會場。蕭曦兒氣得面頰通紅，半晌才擠出一個笑容來。

  「若是為了剛剛五皇子的話，世子無需放在心上的。不過說起來，王妃姐姐與五皇子似乎是老相識了，我記得從前五皇子府辦的宴會，王妃姐姐可是一次不落呢~難怪殿下會為你出頭，是不是？」

  秦燕眉頭緊蹙。

  所以，霍延昭與徐梓月當真有舊！

  這兩個人甚至當著自己的面拉拉扯扯，曖昧不清，簡直不知廉恥！

  秦燕心緒起伏，徐梓月卻一無所知。她只是警告地瞪了蕭曦兒一眼，就足夠她嚇得心理陰影犯了，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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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對蕭曦兒招手。徐梓月看過去，認出是蕭曦兒還在宋家時認識的幾個手帕交。這會兒都是已經成婚的夫人了，彼此間大概還時常湊在一起。

  蕭曦兒也露出笑容，她細聲細語道：「世子，妾身想去與故友們聊聊。」

  秦燕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得到許可，蕭曦兒高高興興去了。等蕭曦兒離開，秦燕原本和煦的目光瞬間冷冽。他掃了徐梓月一眼，冷聲道：「你如今是世子妃，一言一行都與王府相關，切莫失了分寸。」

  徐梓月頓時覺得好笑，她不咸不淡地應道：「世子當真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自己帶妾室赴宴不提，反倒開始怪罪我有失分寸？」

  秦燕捏緊輪椅扶手，壓低聲音：「你與五皇子私下會面，傳出去丟的是王府的臉面！」

  「那你大婚之日縱容妾室行兇，怎麼不說丟王府臉面了？」

  徐梓月嗤了一聲，若論丟人，他跟蕭曦兒早就丟了十萬八千回了，哪裡來的臉說她！

  沒想道徐梓月居然翻舊帳，秦燕頓時氣極。怒火攻心，一時間再度牽動毒素，痛楚瞬間蔓延。秦燕面色一僵，面色蒼白地端坐在輪椅上，只是手指青筋盡顯，顯然遭受了很大的折磨。

  徐梓月也發現了異常。她現在處理這回事也算是輕車熟路，當即取出銀針夾在指縫，刺向他後背幾處穴位。

  前兩日剛剛給秦燕疏通過，按理毒不會再頻繁發作。除非動怒急躁，那只能算他自己活該。

  這回就是後者，好在不算真的毒發，緩過來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何況還有徐梓月幫忙，痛楚並沒有持續很久。垂眸看著徐梓月，秦燕目露複雜。兩人現在貼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他腦海中又忽然浮現出宋靈悅的臉，讓秦燕心底止不住刺痛。

  他忍不住開口道：「你這身醫術，與本世子的一位故人很像。」

  「是嗎？天下還有如此巧合之事？」

  徐梓月臉色不變，她神色淡漠道：「既如此，世子大可請那位故人前來診治，何必我來費心。」

  語調里滿是不耐，秦燕頓時臉色一沉。他咬牙掃了徐梓月一眼，拂開她的手，一言不發獨自入席去了。

  徐梓月樂的輕鬆，便也轉身去了女賓席位。等蕭曦兒與那幾個手帕交說完話回來，看見的便是這一幕。

  好端端的，徐梓月又惹世子生氣了？

  蕭曦兒輕蔑地理了理頭髮，果然世子心中只有她，看徐梓月不順眼才是正常的。

  不過也是，哪有人在看見自己正妃與別的男子親密時還能忍得住？

  如此，不如讓她來澆一把火。

  「王妃姐姐，您與王爺又吵起來了？」

  蕭曦兒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周圍幾個官家夫人都能聽見。一時間幾道好奇的目光同時投在徐梓月身上，她椅子都沒坐熱乎，乾脆直接看蕭曦兒演戲。

  「我與世子的事，與你何干？」

  聞言，蕭曦兒眼眶瞬間通紅，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姐姐，我知道你氣惱世子不與你同行，可世子的決定，你我怎麼能隨便干涉？」

  說著，她便低下頭，做出一副備受欺凌的模樣。

  一瞬間，徐梓月感覺周圍看著自己的目光都帶上了探究與不屑。

  她轉了轉手中的酒杯，並未說話。等蕭曦兒的戲做足了，才緩緩開口：「你以往在宋家，莫非也是這麼哄騙人的？」

  蕭曦兒背脊一僵，看向徐梓月的眼神瞬間多了些心虛。

  「你想說什麼？」

  徐梓月笑眯眯的側首看著對方，輕聲道：「這些手段，你可真是玩不膩啊。」

  她語調幽幽，卻嚇得蕭曦兒一抖，差點坐不住。

  這個女人，到底知道些什麼！

  手指克制不住顫抖，蕭曦兒想端一杯酒來壓壓驚，卻偏偏在此時，有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太后嫁到！」

  周圍瞬間肅靜，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在宮人的簇擁下緩緩而來。她面相富態，看起來頗為慈祥。徐梓月瞥了眼身旁驚魂未定的蕭曦兒，緩緩道：「太后當年與宋家老夫人相識，你在宋府時可聽說了嗎？」

  「啪——」

  蕭曦兒手裡的酒杯一時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這一聲在安靜的大殿中顯得尤為刺耳，太后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目光精準的落在臉色蒼白的蕭曦兒身上。

  蕭曦兒早就被徐梓月口中反覆提及的「宋家」給嚇得說不出話，這會兒對上太后的視線，只能下意識地跪在地上，咬著唇連句辯解都講不完。

  太后看著蕭曦兒，眼底閃過一抹不耐。她眉梢微蹙，平緩的話音在大殿裡迴響：「殿前失儀，不成體統。既然蕭側妃不懂規矩，李嬤嬤，你便教教她吧。」

  話音落下，立刻有嬤嬤上前，半請半拖地把蕭曦兒帶了下去。整個過程發生在一瞬間，遠在男賓席的秦燕甚至來不及幫她求情！

  徐梓月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她看都不看蕭曦兒，也不管對面秦燕投來的殺人般的目光，只專注地垂眸等候。

  下一秒，又是一道通傳聲響起。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