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來自查爾斯的重視

  喬治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克里斯身上，他詫異地看著查爾斯反問道：「問他幹什麼？他去年聖誕剛通過授勳獲得爵位以及進入上議院的資格，這件事還是我辦成的，沒有什麼資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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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克斯笑了笑回答了這個問題：「你有所不知，克里斯本人在議會中並沒有太過出彩的地方，但是你看他身邊的人，前首相的兒子、赫爾市市長的兒子，利物浦最大走私家族的直系後代。」

  「還有海軍部的納爾遜，雖然他父親只是教區神父，但是他母親是英格蘭第一任首相羅伯特·沃波爾爵士的侄外孫女，第二代奧福德伯爵是他的教父。」

  「最重要的是，據我觀察，這幾個年輕人是以他為主，這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情。」

  查爾斯看著似懂非懂的喬治，心裡嘆了口氣，作為朋友，他不希望喬治如此愚鈍；但是作為一名政治家，他巴不得未來的國王對這些一竅不通。

  「這些年輕人現在只是剛入政壇，沒有什麼政績，也沒有什麼影響力。但是一旦他們有人在議會中有了影響力，他們背後的家族會成為他們天然的盟友。哪怕是遠親，也要比毫無關係的陌生人更加親近。」

  「我不知道克里斯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把這些人聚攏在他身邊，如果是有意，我會覺得可怕；但即便是無意，他能成為這個小圈子的領頭人，能讓這些年輕人圍繞著他，這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兒。」

  「更何況，他還能拿出源源不斷的專利，這可不是什麼沒用的專利，其他不說，僅說水利紡織機。這個機器有他遞交給國會的專利說明書一半的產量，他也能成為富豪躋身真正的上流社會

  「到時候，即便他無心插足政治，他的財富也會變為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到那一天，他的爵位就會由終身制變為世襲制，無論哪個黨派都會想得到他的支持，他會成為大選中的香餑餑。」

  查爾斯直接把話攤開說了個明白，避免年輕的喬治聽不明白。

  「所以，我想摸一下他的政治立場，看看有沒有機會拉他進到輝格派，正好你和他有私交，如果他能成為輝格派的一員，未來他可以成為你的護城河；他和他的那個小圈子也可以成為我們換屆時的助力。即便不成功，也不能讓他倒向托利黨和國王一方。」

  喬治四世眉頭緊鎖，隨手把飲盡的空酒杯拋到一邊，玻璃杯和堅硬的石塊碰撞，發出咔嚓一聲，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

  隨後，兩人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喬治四世萬萬沒想到查爾斯對克里斯的評價這麼高，他重新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遍兩人從初識到現在的過往，最後不得不承認，克里斯並不像表面上一樣，看起來人畜無害。

  他組織下語言，緩緩道：「實際上，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但是他是一個非常務實，而且會來事兒的人。」

  「比如他想借著我的名頭去賣西裝，就拿著西裝設計圖來找我，我沒有提出什麼真正有建設性的意見，但是他把發明西裝的功勞套到我的身上並以此賺錢……當然我並不介意這種做法，這有助於提升我在女士心中的地位。」

  喬治四世並不是傻子，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就像是鮮花一樣，他從小到大見過無數種蜂蝶圍著他打轉。

  對於克里斯的做法他或多或少有多察覺，但是他不排斥，畢竟他想掙的是錢，而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錢。

  「還有就是我讓海軍部購買的那個硝石製冰法，據說現在東印度公司為了保存新鮮的綠茶已經用上了，我覺得只花了一萬磅和兩個爵位就把這個專利買過來實在是太划算了。」

  喬治很滿意自己促成的這單生意，臉上掛著自豪說道。

  「但是在那次之後我就比較少見到他，據說是因為他一直在籌備他的工廠，就連夏洛克公主邀請他，他也只是讓他的女伴去參加，自己沒來。」

  「我覺得他更像是一名商人，把賺錢這件事擺在首位，聽說這次宴會他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生意。」最後，喬治四世總結道。

  聽到這兒，查爾斯倒是放心了，因為輝格黨一直是商人階級天然的盟友，畢竟托利黨希望增加國王的權力，而100年前的國王可是有資格隨時查沒商人財產的。

  而自己可一直衝在限制國王權力的最前端，堅持實行自由主義政府的下議院領袖。

  基於此，查爾斯有些期待和克里斯的見面。

  就在這時，喬治拉了把查爾斯打斷了他的思路。

  「走，我剛才看到一男一女走到了最角落的那個帳篷，我覺得他們可能在……」他左手握拳，右手食指做著來回抽動的動作。

  「正好克里斯沒告訴我這個帳篷到底是幹什麼的，我要親自看一下。」

  查爾斯聽到喬治這麼說，也提起了興趣。

  兩人放慢腳步，在離那對兒男女進去的帳篷還有數十米的距離就聽到「啪啪啪」的碰撞聲和女人的喘息聲。

  喬治還想往前多走幾步，查爾斯拉著他搖了搖頭。

  「馬澤法克，克里斯真是個天才，一會兒我就要拉著伊麗莎伯來試試。就這麼在戶外，只能聽到聲音看不到人，太刺激了。」喬治扭頭依依不捨地看著身後數十頂帳篷，臉色潮紅，一片亢奮。

  查爾斯雖然不像喬治一樣，但是他內心也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麼不帶個女人過來體驗下這種新鮮的玩法。

  男人至死是少年，查爾斯覺得自己像14歲那年，精力旺盛。

  他們在回到宴會中央的路上看到了諸多熟人，也看到克里斯匆忙地從舞台邊上一路小跑到兩人身邊：「喬治，舞會馬上正式開始，快來。」

  查爾斯和喬治步子加快幾分，喬治還抱怨道：「克里斯，我可知道你的帳篷是幹什麼的了，幸虧我帶了個女人，否則豈不是就玩不成了！」

  克里斯笑了幾聲，意味深長地看著獨自一人赴宴的查爾斯說道：「放心，既然我邀請的時候說明儘量不要攜帶妻女來參加本次宴會，那肯定是有別有深意的安排，你們只管玩兒，剩下看我的。」

  喬治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伊麗莎伯，他匆匆忙忙地丟下句：「克里斯，查爾斯找你有點兒事情，你陪他一會兒，他是我的好友，你怎麼對我就怎麼對他就行。」

  說完留下查爾斯和克里斯，自己直奔舞台方向。

  兩人間陷入沉默，並不熟悉的兩人肩並肩，空氣中瀰漫了一種叫做尷尬的氣息。

  克里斯心中輕嘆，率先打破沉默。

  他窸窸窣窣的從口袋裡摸出一袋菸絲遞到查爾斯身邊：「來自古巴的菸絲，要來點兒麼？」

  查爾斯捏了丟菸絲，從懷裡摸出菸斗，兩人一起在那兒騰雲駕霧，遠遠看去他們的頭頂仿佛就是倫敦上空霧霾的縮影。

  他吐出了漂亮的煙圈，緩緩吸了口氣，手指著遠處的兩人道：「克里斯，我看斯諾勳爵和格拉夫頓公爵都已經到了，你對現任政府和美利堅的關係怎麼看？」

  克里斯心頭猛地一緊，難道是有人在外聊起了工黨的什麼事兒？讓這位輝格黨下議院領袖注意到自己了？

  他不確定是什麼情況，於是小心斟酌著語言開始打太極：「從國家的角度，我肯定是支持國王和斯諾勳爵的做法，畢竟從七年戰爭以來到現在，我們一直是贏家，只有別人割讓殖民地給我們的份兒，我們從未丟失過海外任何領土。」

  「在東印度，我們攆走法國人；在西印度，我們打得西班牙人落花流水，所以，如果我們失去自16世紀就成為我們殖民地的北美十三州，無疑是對日不落帝國的一次沉重打擊。」

  「所以我認為我們不應該主動退出這場戰爭！」

  查爾斯聽得直皺眉頭，心中暗道難道這小子是支持戰爭的？

  沒想到緊接著克里斯就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