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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近的課程中，一直聽到關於潛意識的理性說法，真是讓人感到沮喪。潛意識是靈感所在，怎麼能用理性分析呢？我們甚至還需要從各種星星點點中將潛意識拼湊起來，真的感覺挺震驚的。因此，我找到導演，對他說了我的想法。

  「你們為什麼會認為潛意識屬於靈感呢？」他說道，「不要思考，立即說出一個名詞！」

  他立即轉向瓦尼亞，瓦尼亞說出一個詞，「長矛」。

  「為什麼是長矛，而不是你面前的桌子或頭頂的吊燈？」

  「我不知道。」瓦尼亞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托爾佐夫說，「我也確定沒人知道。只有你的潛意識可以告訴你，為何特定的物體會出現在腦海里。」

  他隨後又向瓦尼亞拋出另一個問題：「你現在在想什麼，有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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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嗎？」瓦尼亞遲疑著，手指梳著頭髮。他突然站起來，又坐下去，用膝蓋擦著手腕，從地上撿起一片紙，折起來，思索著答案。

  托爾佐夫開心地笑了。

  「現在，你把剛才準備回答問題前所做的各種小動作有意識地重複一遍。只有你的潛意識知道，你為何會做剛才那些動作。」

  他隨後轉向我，說道：「你是否注意到，剛才瓦尼亞所做的動作，雖然缺乏靈感，卻包含大量潛意識？這種情況，你在最簡單的動作、欲望、問題、情感、想法、交流或調整中都能看到。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充滿潛意識。我們的每一個行動中都有它的影子。但是很可惜，我們無法將這些潛意識加以利用，在舞台上我們最需要的時候，反而出現得更少。試著在一部精心打磨的作品中尋找，你發現的不過是固化的機械性習慣。」

  「但是機械性習慣也是有部分潛意識的。」格里沙堅持說道。

  「沒錯，但是那種類型的潛意識並非我們所討論的內容，」托爾佐夫回答說，「我們需要富有創造性、富有人性的潛意識，而尋找它的方法就是震撼人心的任務和貫穿動作線。意識和潛意識神奇微妙地混合在一塊兒。當演員完全沉浸於某個深刻感人的任務中時，他會充滿激情地去實現它，從而達到了一種我們稱作靈感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中，他所做的幾乎全部從潛意識而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因此，你們會發現，這些潛意識散布在我們生活的各個角落。問題是如何除去干擾的障礙，如何強化促進它們發揮作用的元素。」

  我們今天的課程很短，因為導演晚上要參加一場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