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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導演開場說道：

  「由於這些暗流在演員的相互關係中非常重要，這些暗流是否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進行控制呢？我們是否可以隨意釋放它們呢？

  「當欲望沒有從內部自然表露出來時，我們需要從外部進行努力。幸運的是，身體和靈魂之間存在有機聯繫。這種聯繫如此強大，甚至能夠起死回生。想像一個溺水差點淹死的人，他的脈搏已經停止，也失去了意識。通過使用機械方式，他的肺可以重新呼吸。這也啟動了他的血液循環，他的器官也恢復各自功能，因此生命在這個幾乎被淹死的人上得到復甦。

  「基於相同的原則，我們藉助人為的方法，外在的輔助可以刺激內在的活動。現在讓我展示一下如何使用這些輔助措施。」

  托爾佐夫坐在我的對面，讓我選擇一個具有適當想像基礎的對象，並傳達給他。他允許我使用話語、手勢和面部表情。

  這耗時很長，最終我明白他的要求，並成功與他交流。但是他留出一些時間，讓我觀察和習慣伴隨的身體感覺。當我逐漸掌握練習，他逐個限制我的表達方式，從言辭、手勢開始，直到我只能通過收發光與之交流。

  隨後，他讓我以純粹機械的身體動作重複剛才的過程，不能摻雜任何情感。將前後兩個過程彼此區分開來，耗費了我很長時間，當我最終成功，他問我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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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一台抽水機，抽出的只是空氣，」我答道，「我感覺到那向外流出的暗流了，主要從我的眼中流出，部分從我的身體流向你。」

  「那就儘可能以機械的方式，繼續釋放出這些暗流。」他命令道。

  但是不久我就放棄了這種完全「無感」的過程。

  「為何不在其中加一些感覺呢？」他問道，「你的感情是否在大喊著要幫忙，你的情感記憶是否在浮現一些經歷，可以用作釋放出潛流的材料？」

  「當然，如果我需要繼續這種機械的練習，很難不用一些東西刺激我的行動。我需要一些基礎的東西。」

  「為何不傳達當前的感受呢，沮喪、無助或其他感受？」托爾佐夫建議道。

  我試著向他傳達我的煩惱和惱怒。

  我的眼睛似乎在說：「別管我，好嗎？為何一直揪住不放？為何一直折磨我？」

  「現在感覺怎樣？」托爾佐夫問道。

  「這次我感覺抽水泵除了空氣還有其他的。」

  「所以，你發出的『無感』身體光芒獲得了某種意義和目的。」

  然後，他進行一些基於接收光的練習。這是相反的過程，我需要描述一點：在我從他那裡接收東西前，我需要通過眼睛感受他想讓我從他那裡感受的東西。這需要搜尋他的注意力，感受他的情緒，並與之構建一些聯繫。

  「並非簡單地使用日常生活中自然、直觀的技術手段，」托爾佐夫說道，「但是，令人欣慰的是，當你在舞台上表演時，這個過程比在課堂練習中更容易完成。

  「原因是：在當前練習中，你需要搜集一些零散素材使用，但是在舞台時，所有預設環境已經提前準備，你的對象是固定的，你的情緒已經醞釀成熟，只等信號發出。只需要一點刺激，你為角色準備的情感將像源源不斷的流水一樣汩汩流出。

  「當你做一個虹吸管從器皿中排空水時，你先把空氣吸出，然後水會自然流出。情感也是這樣；發出信號，打開通路，你的光芒和暗流就會傾瀉而出。」

  當問及如何通過練習培養這種能力時，他說道：

  「我們剛才做了兩種類型的練習：

  「第一個是刺激傳達給另一個人的情感。當你這麼做時，你會注意到伴隨的身體感受。類似地，你也學會識別從別人那裡獲得的情感。

  「第二種包含僅僅感受發出和接收情感的身體感覺，而沒有伴隨的情感體驗。對於此種情況，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否則，很容易將這些感受與常見的肌肉收縮混淆。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選擇使用你希望發出的內在情感。但是，記住避免使用蠻力和出現身體扭曲。情感的發光和收光，必須輕鬆、自如、自然地進行，無須損耗任何能量。

  「但是不要單獨做這些練習或者使用假想的人物進行練習。務必是現實生活中與你在一起，並希望與你交流情感的鮮活對象進行練習。交流必須是互相的。並且除非有輔導人員指導，否則不要進行這些練習。你需要輔導人員的慧眼幫你糾正錯誤，幫你避免混淆肌肉緊張與正確的過程。」

  「聽起來好難啊。」我喊道。

  「做一些平常、自然的東西很難嗎？」托爾佐夫說道，「你理解錯了。平常的東西可以很容易地完成。做一些違反本性的東西才困難。學習它的規則，不要嘗試那些不自然的東西。

  「我們課程的第一階段看似困難，但是放鬆肌肉、集中注意力以及一些其他內容現在你們已經習慣了，成了你們的第二天性。

  「通過學習這種重要的刺激交流方式，你們的表演技術更豐富了，你們應該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