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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瓦西里說，在他看來，一方面要考慮注意力，另一方面還要考慮角色、技術手段、觀眾、角色台詞、舞台提示，還有一些其他的注意點，不僅是困難的，而且簡直不可能做到。

  「面對這樣的任務，你感到無能為力，」導演說，「但是，任何一個普通的馬戲團魔術師在處理比這複雜得多的表演時，哪怕是冒著生命危險，也毫不猶豫。

  「他能夠做到如此的原因是，他的注意力有不同的層次，並且它們彼此不會相互干擾。幸運的是，我們的習慣會使我們的注意力很大程度上變成一種自動反應。最困難的時期就是早期的學習階段。

  「當然，如果到現在，你還認為演員靠的僅僅是靈感而已，那你就得改變一下你的想法了。記住：玉不琢不成器。」

  接著，導演與格里沙關於第四面牆進行了一場討論，問題主要集中於如何在不看觀眾的情況下，在第四面牆上虛構出一個目標對象來。對此，導演的回答是這樣的：「讓我們來設想一下你正在看這堵不存在的第四面牆。它離你很近。你的眼睛該如何聚焦到上面呢？視線的角度應該就和你看自己鼻尖兒的角度相同。這是你能把注意力集中到第四面牆上一個虛構目標對象上的唯一辦法。

  「但是，大多數演員是怎樣做的呢？他們的眼睛盯在正廳前排某位觀眾的身上，假裝是在看著這面想像中的牆。他們的這種觀看角度與觀看近距離物體所需要的角度是完全不同的。你認為，演員自己、跟演員搭戲的對手或是觀眾對這樣的表情失誤會感到真正滿意嗎？演員如此不正常的表演能成功地騙過他自己或者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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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設你扮演的角色要求越過地平線眺望大海，遠處依稀可見一艘船在航行。你還記得你的眼睛要如何聚焦才能看到船嗎？眼睛應該是幾乎直視前方的啊。站在舞台上，為了使眼睛能進入到這種狀態，你必須從心理上移除在觀眾廳盡頭的那面牆，然後越過觀眾廳，在遠處找到一個虛擬的點，把注意力集中到上面去。本來應該是這樣做的。然而，我們的演員通常會把眼睛仿佛盯在正廳前排的某個人身上。

  「在必要的技術手段幫助下，當你們學會了如何把目標設置在正確的位置上，當你們明白了舞台視角與距離的關係時，那麼你們就可以放心地直視觀眾廳，讓視野不局限於觀眾席，自由地掌控其範圍了。目前，你們暫時還是可以先看舞台的左右邊或上下方。不要擔心，觀眾會看得到你們的眼睛。並且，當你們感覺到有必要的時候，你們會發現自己的眼睛會自然而然轉向目標對象的。此時，你們的表演就會變得自然、本能和恰當。然而，如果你們沒有感到這種下意識的需求，在掌握必要的技術前，要避免直視那不存在的第四面牆或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