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課 來做做白日夢吧
2024-10-11 16:42:51
作者: 盛唐
你經常走神嗎?在上課或者開會的時候,你是否望著窗外的小樹就開始浮想聯翩,想著周末去哪裡消遣,或者用什麼方式和家裡的老婆道歉?當你還是個兒童的時候,是否經常被老師提醒,不要再做白日夢了?
經常「精神溜號」的人,每次從白日夢中醒來,不是覺得尷尬得要死,就是丟臉丟到家了,如果上司或者老師批評兩句,肯定會自責萬分,在心中默念,「不要胡思亂想了,你這個無可救藥的白日做夢者」。如果你真的為自己的白日夢舉動倍感羞愧,深深自責的話,那麼,讓最新的心理研究來解救你吧——最新的研究表明,白日夢不是白做的,它是衡量大腦活躍和健全程度的重要指標,也是大腦保留和回憶信息的一種途徑。
威斯康星州立大學的研究人員做了一項研究,他們試圖找到人們的記憶容量和白日夢之間的關係。為此,他們安排了一個簡單的實驗,來檢測被試者精神集中程度和記憶容量之間的關係。結果,被試走神的次數竟然和實驗的成績成正比,也就是說,那些常做白日夢的被試,能夠記住更多內容。相反,那些精神比較集中,不愛走神的被試成績卻較差。
由此,研究人員得出結論,愛做白日夢的人擁有很大的記憶容量,當手頭的工作只占了很小一部分記憶資源時,他就可以將額外的記憶資源分配給別的事情,表現出來的行為就是漫不經心,開始走神。
那些容易神遊的人,往往都是記憶能力超群的人,因此他們才能讓思維四處遊蕩,也能夠專注於眼前的事情。當然,這種思維的遊走同樣費神費力,區別就在於怎樣安排記憶資源。除了科學上的實證研究之外,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也證明白日夢不是白做的。那些不斷在頭腦中建構美好理想、美好追求的人,往往能在行動中實踐白日夢的想法,或者從白日夢中尋到一個閃光的靈感。
一群朋友在傑克的房間裡大聲地討論流行音樂時,傑克卻躲在一旁想入非非。他從家鄉來到了大都市,由學生變為了一名警察,就像《生死時速》中的基努·里維斯一樣,成為了聯邦特別行動組的成員。
此時,恐怖分子在公交車上安裝了炸彈,他必須將汽車轉移到安全的地點,才能保證市民的安全。同時,他還需要和恐怖分子周旋,解救人質。就在汽車即將沖向鐵軌,一列飛馳的火車呼嘯而來時……他被朋友叫醒了。
無視朋友精彩辯論的傑克成為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開始模仿他扮警察的樣子,開始演出他的白日夢。他的白日夢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傑克每天幻想一個警察解救人質的故事,並且讓自己扮演那個最帥的警察。
事實上,從傑克對電影著迷開始,他已經立志做一名聯邦警察。三十五年後,當傑克和他的夥伴成功從一幢大樓里救出人質,擊斃劫匪時,他的朋友一定不會想到,這不過是他眾多白日夢中的一個。
和傑克有著類似經歷的是一位十項全能的選手。他每天起床都會閉目靜坐,幻想自己戰勝了對手,取得了比賽的勝利。在比賽之前,他同樣會這麼做。他認為,通過幻想戰勝對手,能給他無限的勇氣,讓他發揮出最佳的水平。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心理學家摒棄「白日夢者只是憑藉幻想逃避現實和責任,最後疏離社會」這一論調的首要依據就是小說家的創作實踐。可以說,每一位小說家在構思一部作品時,都是一次冗長的白日夢歷程。寫作時,小說家不僅能看到人物的形象,還能聽到人物的語言、語氣,甚至包括人物所處的環境氛圍和空氣味道。
托爾斯泰曾說:「憑藉內在的視覺來考察描繪對象,進行寫作,這就是作家的法則。」巴爾扎克在創作時常常與小說中的人物對話。作曲家勃拉姆斯也曾說過:「只有當我深深陷入冥想之中,樂思才會不間斷地從腦海中浮現。」藝術家不僅沒有躲避白日夢的危害,反而主動追求、營造絢麗的夢境,將幻想的世界變得更真實、更豐富,其中最簡單的原因,就是白日夢蘊含著不可估量的創造潛力。
但是,凡事總是在一定的限度內進行才能保證無害且有效,畢竟走神同樣占用記憶資源,需要付出代價。一旦白日夢變成了生活的負累,或者讓一個人陷入過度幻想中,那麼,夢境就真的變成了虛幻的想像。
從前,有一個生活在鄉村的姑娘,她每天都會擠一桶牛奶,然後頂在頭上,前往集市。在那裡,她會賣掉牛奶,然後將換得的錢拿回家。這些錢將用來養活一家人。
一天,姑娘早晨起來,擠完了牛奶,再次頂著牛奶前往集市。在路上,姑娘開始幻想起賣掉牛奶之後的事情。姑娘心想:「賣掉牛奶後,我要去買媽媽的家用,還有去買一身新衣服。有了新衣服,我就可以去參加舞會,年輕的小伙子都會邀請我跳舞。」想著想著,她隨著心中的音樂扭動起身子來,結果牛奶桶掉在了地上,牛奶都流了出來。沒有了媽媽的家用,也沒有了新衣服,更糟糕的是,今天一家人只能餓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