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11 13:16:42 作者: (德)尼采

  但是戰鬥是另外一回事,根本上來講,我,就是一個戰士,攻擊是我的本能。

  一個人要能成為別人的敵人,但要能成為敵人,要先有強健的體質,在任何情況下,這是與一切強健體質連在一起的。它們需要阻力,因此,它們尋求它:侵略感必然屬於力量,正如報復和怨恨必然屬於衰弱一樣。例如,女人是懷恨的:她們的衰弱包含了這個感情,正如包含了她們易於感受別人的不幸一樣。

  侵略者的力量,取決於他遭遇的抵抗;一切力量的增加表現在尋求不可輕視的對抗者,或者表現在尋求問題之上。因為一個戰鬥性的哲學家甚至總向問題挑戰。他們的事業不是壓服一般的對抗者,而是壓服那些我們必須集中力量、才智和豪氣對抗的人,也就是可以成為我們敵手的那些對抗者。成為敵人的對手,這是一個光榮決鬥的第一條件。當一個人輕視別人的時候,他就不能向他挑戰。當一個人發號施令的時候,當一個人把某些東西看作不如他的時候,他就不應該挑戰。

  我的戰略包含四個原則:

  第一,我只攻擊那些勝利的東西,如果必要的話,我會等著它們變成這樣時才攻擊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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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我只攻擊那些我在攻擊時找不到盟友的東西,也就是說,只攻擊那些我必須單獨攻擊的東西,只攻擊那些我在攻擊時只連累自己的東西。我從來沒有公然採取一個不連累我自己的步驟,這是我所謂正當行為方式的標準。

  第三,我從不攻擊人身,我只把人物當作一個有效的放大鏡,藉此可以使那一般的,但捉摸不定、難以接觸的醜惡看得更清楚。我以這種方式攻擊大衛·施特勞斯(3),或者說得更正確一點,我以這種方式攻擊德國文化界繼續給予一本老書的歡迎。因而,我當場看破這個文化。我以這種方式攻擊華格納,或者說得更正確一點,我以這種方式攻擊我們「文化」的虛偽或雜種本性,這種虛偽或雜種本性把精英與繁多,衰頹與偉大混為一談。

  第四,我只攻擊那些排除一切個人差異的東西,只攻擊那些其中缺乏令人不快經驗的東西。誠然,對我而言,攻擊是善意的證明,同時,在某種環境之下,也是感激的證明。我憑藉它來表示我對一件東西的尊重,我憑藉它使某種東西顯得與眾不同,無論我是否把我的名字與一種制度或人的名字連在一起,無論我對二者是贊成還是反對,對我而言,一切都是一樣的。我向基督教挑戰,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從基督教範圍里沒有碰到過不幸或困難。最熱心的基督徒們,總是對我表示善意。就個人而言,我是一個最反對基督教的人,我個人決不對長時間的必然結果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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