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節 西秦滅前秦

  西秦國王乞伏國仁要開疆拓土，率領三萬兵馬攻打鮮卑酋長密貴、裕苟、提倫等駐守的六泉（今寧夏固原市境內），前秦安定都尉沒奕干、平涼太守金熙瞅準時機，半路襲擊西秦軍隊。兩軍在渴渾川展開大戰，沒弈干、金熙不敵大敗，被殺死三千多人。沒弈干、金熙逃走，鮮卑的三個部落全部歸降西秦。

  乞伏國仁又擊敗了鮮卑部落酋長越質叱黎，抓獲了他的兒子越質詰歸及部落五千多人。不久，越質詰歸反叛，乞伏國仁的弟弟乞伏乾歸出兵把他打服，越質詰歸再度歸降。乞伏乾歸把皇族中的一個女兒嫁給了越質詰歸，想使他死心塌地給自己效命，不再反叛。

  太元十三年（388）年六月，乞伏國仁去世，共在位四年。因乞伏國仁的兒子乞伏公府年幼，文武官員擁戴乞伏乾歸為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河南王。乞伏乾歸登位，下令大赦，立邊氏為王后，立長子乞伏熾磐為太子。乞伏熾磐天生勇猛，處事果斷，應變能力強，謀略過人。同時，他任命出連乞為丞相，鎮南將軍、南梁州刺史悌眷為御史大夫，其他人等也各有任用。之後，乞伏乾歸把國都由勇士城遷到金城（今甘肅蘭州市）。

  乞伏乾歸攻擊侯年部落，大勝，秦州、涼州的鮮卑人、羌人、匈奴人紛紛來降，乞伏乾歸按照他們的才能，都加以任用。居於枹罕（fúhǎn，今甘肅臨夏縣附近）的羌人酋長彭奚念投降乞伏乾歸，乞伏乾歸任命他為北河州刺史。休官部落酋長權千成受到前秦的壓力，也向乞伏乾歸投降，乞伏乾歸任命他為東秦州刺史、休官大都統，封顯親公。

  太元十九年（394）正月，前秦皇帝苻登得到仇人姚萇已經去世的消息，大喜，對群臣說道：「姚興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即使是拿一根樹枝子都能打敗他。」他從首府南安率軍東進，命司徒安成王苻廣鎮守雍城，太子苻崇鎮守胡空堡。

  四月，苻登率軍攻打廢橋，後秦始平郡太守姚詳和姚興派來的僕射尹緯頑強抵抗，兩軍展開激烈戰鬥，前秦軍不敵，敗退回大營。就在當天夜裡，前秦軍突然發生了夜驚，士兵四散奔逃，苻登制止不住，只得騎快馬逃向雍縣。防守雍縣的苻廣和防守胡空堡的苻崇聽說苻登戰敗，嚇得放棄城池而逃。苻登沒有辦法，只得又逃往平涼。這時候，殘兵敗將不斷聚攏過來，苻登率領他們進入馬毛山（今寧夏固原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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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登派兒子汝陰王苻宗到西秦做人質，並把自己的妹妹許配給乞伏乾歸，請求他派兵支援。乞伏乾歸派前軍將軍乞伏益州率兩萬精騎前去救援。

  太元十九年（394）七月，苻登率軍出山去迎接乞伏益州的援軍，但這個消息被後秦皇帝姚興獲知，他率軍從安定直撲涇陽，與苻登的軍隊在馬毛山南遭遇，展開激戰。前秦軍不敵，大敗，苻登也被生擒。姚興對苻登恨之入骨，命人立即推他出去斬首。苻登死時五十二歲，在位九年。

  姚興就地解除了苻登部隊的武裝，讓他們回鄉務農，然後把陰密的三萬戶人家遷到長安，把苻登的李皇后賞賜給了僕射姚晃。

  前秦太子苻崇逃奔到湟中（今青海西寧市湟中縣），在那裡登基稱帝。

  乞伏益州走到半路，聽說苻登已經被殺的消息，便帶軍回去了。

  十月，乞伏乾歸驅趕苻崇，他無奈投奔了上邽的隴西王，苻堅的女婿楊定。楊定命司馬邵疆留守秦州，親自率領四萬大軍，和苻崇聯合討伐乞伏乾歸，乞伏乾歸派涼州牧乞伏軻彈、秦州牧乞伏益州、立義將軍越質詰歸等大將率三萬騎兵迎戰。

  乞伏益州和楊定在平川一帶遭遇，展開大戰，乞伏益州大敗。乞伏軻彈和越質詰歸感到畏懼，帶軍後撤。

  乞伏軻彈的司馬翟瑥（wēn）看到部隊這麼窩囊，很惱火，他拔出佩劍，大喊道：「主上英明神武，開創基業，所向披靡，聲威震撼秦、蜀。將軍是乞伏宗室，又是主帥，應該誓死報效國家。秦州軍雖然失敗，但我們兩支大軍得到保全，怎麼可以一見形勢不利就一走了之？這樣你們又有什麼面目去見主上呢？翟瑥儘管不才，也敢在情急下誅殺大將！」

  乞伏軻彈聽了翟瑥一席話，也深感慚愧，連忙道歉道：「我終於了解到了大家的心思。如果大家都像您一樣，我又豈會顧惜生命！」

  乞伏軻彈率軍再赴戰場，乞伏益州和越質詰歸也率軍緊跟。兩軍再戰，前秦軍大敗，楊定和苻崇被殺，士兵被殺死一萬七千多。經此一役，西秦占領了全部的隴西郡。

  至此，五胡十六國中的前秦宣告滅亡，立國四十四年，歷任共六任國君：苻健、苻生、苻堅、苻丕、苻登和苻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