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節 後燕定都

  當時，慕容垂久攻鄴城不下，於是就率軍北上，到達中山（今河北定州市）。他決定以中山作為後燕的都城，在這裡正式改稱皇帝，設置了文武百官，設立祭廟。他任命范陽王慕容德為尚書令，太原王慕容楷為左僕射，樂浪王慕容溫為司隸校尉。

  慕容垂派慕容楷、慕容麟、慕容紹、慕容宙攻打前秦冀州牧苻定、冀州都督苻紹、幽州牧苻謨和幽、平二州都督苻亮。慕容楷決定先禮後兵，他分別寫信給苻定等人，分析當前形勢，對他們說，投降才為上策。苻定等人很識時務，看過信後全都投降。慕容垂將苻定等人全部封為侯，說：「我是以此來報答秦主（苻堅）的恩德。」

  慕容垂命太子慕容寶鎮守京師中山，任命趙王慕容麟為尚書右僕射，主管政府事務，然後讓高陽王慕容隆向東進攻平原郡，他自己則親率慕容德等人南下奪取土地。

  慕容垂攻擊宦官吳深所在的清河郡，順利攻下，吳深逃走，慕容垂進駐蓬關陂。他和慕容隆合兵一處，派鎮北將軍蘭汗、護軍將軍平幼在碻磝西四十里處渡過黃河南下攻晉，慕容隆在河北岸搖旗吶喊，為他們助威。晉守將溫攀、溫楷叔侄二人被嚇破了膽，直接放棄碻磝，奔向溫詳（溫楷的父親）駐守的東阿城。平幼率軍追擊，兩軍交戰，晉軍不敵，溫詳連夜帶著妻兒奔向彭城，手下的三萬部隊全都投降了平幼。戰後，慕容垂任命慕容楷為兗州刺史，鎮守東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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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慕容垂還在長安的時候，冗從僕射光祚就對苻堅說，慕容垂不會久居人下，讓苻堅提防慕容垂，苻堅沒在意，還轉頭把光祚的話告訴了慕容垂。苻丕從鄴城投奔晉陽的時候，光祚投降了晉，晉廷將他任命為河北的郡太守，受溫詳節制。

  這次的投降隊伍里也有光祚，慕容垂看到他後，想起往事，頓時老淚縱橫，光祚也很十分悲傷。慕容垂賜給光祚金銀綢緞，光祚推辭不收。慕容垂開玩笑地說道：「您依然不相信我嗎？」光祚回答道：「過去我只知道忠於主人，沒想到陛下仍將此事掛懷於心，看來我難逃一死啊！」慕容垂笑著說道：「剛才是開玩笑，你忠心耿耿，正是我所需要的。」慕容垂任命光祚為中常侍，允許他在身邊行走。

  慕容垂派慕容德、慕容紹、龍驤將軍張崇率領兩萬兵馬，和慕容隆會師後，一起攻打泰山郡太守張願。他們的大軍在距瓮口二十里的地方進行修整，士兵下馬解鞍，添草餵料，正在這時，張願率軍突然殺來，後燕軍驚慌失措，慕容德急忙逃走。慕容隆急忙命令軍隊就地投入戰鬥，兩軍殺得難捨難分。之後張願之子張龜殺到，和慕容隆展開廝殺，後燕將領王末力斬張龜，張願撤走。

  慕容德狂逃一里多後停住，整頓人馬回來找慕容隆，他驚魂未定地說：「賊寇氣焰正盛，我們應該暫緩前進。」

  慕容隆說道：「敵人趁我們不備殺來，但並沒有占到便宜，士氣大受影響，不能齊心合力，我們應該迅速攻擊。」

  慕容德說：「全聽你的指揮。」

  慕容隆便命令進攻，在瓮口與張願軍展開混戰，張願軍不敵，被殺死七千八百多人，張願本人逃往三布口（今山東肥城市）。後燕軍隊進入歷城（今山東濟南市），青州、兗州、徐州的各郡縣及一些民間塢堡紛紛投降。

  慕容垂任命慕容紹為青州刺史，鎮守歷城，命慕容德班師回朝，他自己也返回中山。這時候從西燕首府長子逃回來的兒子慕容柔、孫子慕容盛、慕容會也趕到了，慕容垂非常高興，宣布大赦。

  慕容垂問孫子慕容盛道：「長子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座城池容易攻下嗎？」慕容盛回答道：「長子人心騷動，都想東歸，陛下推行仁政，假以時日，我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他們必會放下武器，主動歸降。」慕容垂大喜。

  慕容垂封慕容柔為陽平王，慕容盛為長樂公，慕容會為清河公。

  丁零部落酋長翟真被司馬鮮于乞殺害，翟真的堂兄翟遼逃走，鮮于乞又被眾丁零人殺死，翟真的堂弟翟成在族人的擁戴下成為酋長。

  翟遼投奔了晉黎陽郡太守滕恬之，滕恬之對他很信任，但翟遼卻在暗中籠絡人心，伺機奪城。後滕恬之率軍出城攻打鹿鳴，翟遼趁機關閉城門。滕恬之回不了城，準備投奔鄄城而去，翟遼率軍追擊，生擒滕恬之，從此據守黎陽。

  太元十二年（387）五月，慕容垂命章武王慕容宙監中外諸軍事，輔佐太子慕容寶，留守京師，他親自率軍南下攻打翟遼。翟遼部屬多是前燕子民，聽說慕容垂前來，紛紛投降，翟遼一看仗沒法打了，也就投降了慕容垂。慕容垂任命他為徐州牧，封河南公。

  正在這時，丁零部落的另一酋長翟遙率領五千人馬夜襲中山，攻陷了外城，情況十分危險。慕容宙繞到了翟遙後背，和慕容寶內外夾攻，大敗翟遙，翟遙落荒而逃。

  一年後，慕容垂任命太子慕容寶為錄尚書事，把政務交給兒子處理，自己當起了太上皇，只有遇到大事時才親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