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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節 李雄嶄露頭角

2024-10-11 12:23:19 作者: 舊時艷陽

  太安二年(303)正月的時候,在蜀地自立的李特率部隊悄悄過江攻打益州刺史羅尚,羅尚水軍不敵,四散奔逃。蜀郡太守徐儉獻出少城投降,李特軍隊進城,除了徵收必需的作戰用馬匹外,沒有別的擾民舉動。羅尚據守太城,看到李特實力強大,自己肯定不敵,乾脆派使者來見李特,要求和解。

  這個時代戰亂頻仍,巴蜀百姓紛紛修築土堡結寨自保,後來他們歸降了李特,而李特軍中又缺糧,就把部隊分散安置在各個堡寨里。弟弟李流對李特說:「各堡寨新近才歸附,還不可靠,應該把其中大戶人家的子弟扣下作為人質,以防不測。」前將軍李雄(李特第三子)和李流持相同觀點,但李特不聽,還發了脾氣,他說:「目前我們需要做的是安定人心,這樣猜忌他們,反而是要逼反他們!」

  朝廷派荊州刺史宗岱、建平郡太守孫阜帶領三萬水軍前去支援羅尚。宗岱命孫阜為先鋒,率軍迫近德陽(今四川遂寧市),李特派出兒子李盪和蜀郡太守李璜、德陽太守任臧共同抵抗宗岱大軍。宗岱、孫阜率領的是國家正規部隊,軍容整齊,盔甲明亮,士氣高漲,各堡寨都被鎮住了,頓時對李特這種流民部隊喪失了信心。

  益州兵曹從事任睿得到消息,對羅尚說:「李特分散部隊,這是天賜良機!我們應當派人與各堡寨秘密聯絡,約定時間,到時候同時發動,內外夾攻,一定能夠取勝。」任睿是本地人,熟人較多,羅尚便命人在夜間把他送出城,到各堡寨傳達消息,約定在二月十日共同攻擊李特。任睿還假意投降了李特,李特問他城裡的情況,任睿道:「糧食所剩無幾,馬上用盡。」任睿請求出營看望家人,李特准許,於是他趁機溜掉了。

  約定的二月十日到來,羅尚派兵攻打李特的大營,各堡寨群起響應,內外夾擊之下,李特的流民軍大敗。羅尚殺死了李特、李輔和李遠,把他們的首級送到洛陽報功。李特的弟弟李流、兒子李盪、李雄等人得以逃脫,他們收拾了殘餘部隊,撤退到赤祖(今四川綿竹市東)。李流自稱大將軍、大都督、益州牧,守護東營;李盪和李雄守護北營。

  三月,羅尚派督護何沖、常深向李流發起進攻,涪陵人藥紳也組織力量攻擊李流。李流與李驤抵禦藥紳,何沖趁機攻打北營,氐人符成、隗伯在北營里叛變響應何沖。情況相當危急,李盪的母親羅氏親自披掛上陣,沖入戰場。隗伯刺傷了羅氏的一隻眼睛,羅氏血流滿面,但仍然豪氣沖天,奮力拼殺。受她鼓舞,李盪部隊士氣高漲,喊殺聲震天,這時李流等人打敗了常深、藥紳,回師支援李盪,何沖部隊慘敗。符成、隗伯帶領殘餘部隊投奔羅尚。李流等人乘勝追擊到成都城城下,羅尚命關緊大門,固守不出。李盪在騎快馬追殺逃兵時,冷不丁卻被長矛刺中身亡。

  蜀中戰爭久持不下,朝廷命侍中劉沈假節,統一指揮羅尚、許雄等人的軍隊征討李流。劉沈名聲好,是個難得的人才,他路過長安時,被河間王司馬顒留下來做了自己的軍師,席偉代替他領兵前往蜀地。私自換掉朝廷的欽差大臣,司馬顒膽子可是夠大。

  因為李特、李盪相繼死去,而荊州的宗岱、孫阜大軍很快就會到來,李流非常焦急,手足無措,他妹夫李含建議他投降朝廷軍隊,李流同意了,但李驤和李雄不願意,他們苦苦相勸,沒有效果。太安二年(303)五月,李流派他兒子李世和李含的兒子李胡到孫阜的軍中充當人質。李胡的哥哥李離在梓潼做太守,得到消息立刻騎快馬過來制止,但沒有趕上。

  李離與李雄商量偷襲孫阜的軍隊,李雄說道:「眼前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但李流、李含兩位老人家不聽,這怎麼辦?」李離斬釘截鐵地說:「那就用武力強迫他們聽!」這正合李雄的心意,於是他遊說流民道:「我們一旦放下武器投降,就會任人宰割,現在別無他法,唯有齊心協力襲擊孫阜大營,才能爭取勝利,奪取富貴!」流民們紛紛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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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雄與李離率軍偷襲孫阜大營,孫阜準備不足,大敗。這時正逢宗岱去世,孫阜也不再固守,率隊撤退。面對這樣的局面,李流非常羞愧,通過這一仗,他認識到李雄具有雄才大略,有勇有謀,強過自己,便把軍中事務全權委託他處理。

  在李雄的帶領下,流民軍又殺死了汶山太守陳圖,攻占了郫城(今四川成都市郫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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