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 巴氐李特

  當初，張魯(1)稱霸漢中郡（今陝西漢中市）時，賨（cóng）人(2)中的李姓部落從巴西郡（今四川閬中市）的宕渠縣（今四川渠縣三匯鎮）前去投靠張魯。東漢建安二十年（215）七月，曹操攻克了漢中，部落首領李武帶領五百多家歸降，曹操授予他將軍之職，把這群人遷到略陽郡（今甘肅天水市）以北地區，北方一帶的百姓都稱他們為巴氐。

  李武的兒子李慕曾經擔任過東羌獵將，李慕的兒子李特、李庠、李流也都健壯威武，有謀略，善於騎馬射箭，為人豪爽，仗義疏財，在鄉里具有很高的威望，人們紛紛歸附。特別是李特，他身高八尺（約一米九三），對事物有獨特見解，為人很是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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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元康六年（296）齊萬年造反的時候，關中恰逢連年大荒，略陽郡、天水郡等六個郡的老百姓紛紛外出尋找糧食，逃荒到漢川（今陝西省南部）的就有數萬家，李家兄弟也在其中。逃荒路上見到生病和窮苦的人，他們經常伸出援手，因此深得大家擁戴。這批人到了漢中郡，集體上書，請求朝廷允許他們前往巴蜀（今四川中東部和重慶大部）謀生，但朝廷沒有批准，而是派侍御史李苾（bì）持節前去慰勞，並監視他們，不讓他們進入劍閣（今四川劍閣縣北劍門關）。

  李苾為人貪財，見利忘義，流民了解他這個特點後，就湊錢賄賂他。李苾受賄後果然向朝廷上書說：「流民有十多萬人，不是漢中一個郡能夠養活的。如果叫他們往東去荊州，路上水流湍急且危險，又沒有船隻可用。巴蜀地區有倉庫儲備，又是豐收之年，可以讓流民去那裡謀食。」朝廷批准了李苾的提議。

  從此，流民散布於梁州（今四川東北部及陝西南部）、益州（今四川中南部及雲南）各地，政府無力管理他們。李特到劍閣時，看到兩旁斷崖峭壁直入雲霄，峰巒倚天似劍，絕崖斷離，兩壁相對而立，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不由得長嘆道：「劉禪擁有這樣的地方，竟然投降了別人，還說不是庸才嗎？！」能說出這話，可見其胸懷很不一般。他在日後也確實做出了大事。

  元康七年（297），晉軍派去討伐齊萬年的將領一個接一個的失敗，周處也殉職了，司空張華和中書令陳准認為梁王司馬肜鎮守關中毫無建樹，於是推薦孟觀前去。

  孟觀，字叔時，渤海東光（今河北滄州市南）人，自幼好學，精通天象、曆法，在賈南風除掉楊駿的過程中立下大功，升任為黃門侍郎，賈南風還特別給予他四十個親信。後又升任積弩將軍，封為上谷郡公。

  孟觀率兵討伐齊萬年，他沉著剛毅，文武雙全，率領的宿衛兵也是個個身手矯健，勇猛異常。這些關中兵士冒著弓箭和壘石衝鋒陷陣，與齊萬年大戰十幾次，每次都完勝。

  元康九年（299）正月，孟觀在中亭（今陝西武功縣西）大破氐族軍隊，活捉了齊萬年，頓時氐羌畏服。之後，孟觀轉任東羌校尉，授右將軍。

  (1) 張魯（？—216、245或259），字公祺，一作公旗，沛國豐縣（今江蘇豐縣）人，東漢末年割據漢中一帶的軍閥。據傳，張魯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也是天師道教祖張陵的孫子。

  (2) 賨人，秦漢時期四川、湖南等地的一個少數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