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者的大忌:聽信讒言,不辨是非
2024-10-11 07:51:00
作者: 趙一
古云:「自古害人,莫甚於讒。」父聽之則視孝子為逆,君聽之則視忠臣為賊,兄弟聽之則反目,夫妻聽之則離散,足見其殺人於無形的威力,其實進讒言說穿了正是借刀殺人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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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究竟何為讒言?其為何有如此大的威力呢?讒言就是誣衊與不實之語,由於他人在各方面的能力遠勝於自己,一時又無法打敗對手,遂起了嫉妒之心,進而製造是非和讒言。
讒言之所以害人,在於它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捕風捉影。但是,人的一生總是無法擺脫小人的嫉妒與讒言。
孟子也不例外。南懷瑾先生分析孟子住在齊國的後期,他的周圍已經有很多人在向齊宣王進言,欲除之而後快,因此齊宣王逐漸對他有些不耐煩了。先生在無奈於齊宣王聽信讒言的同時,也非常同情孟子的處境,他認為,一個領導不能隨便聽信人言,無論是人才還是非人才,好人還是壞人,甚至全國人都說其人可殺或可用,也不能受到群眾情緒的影響,必須有自己的原則和主張。
小人進讒言,或者一個人想報復另一個人的最佳機會,往往都是在探測或者聽到領導對某個人的言行感到有點困惑,或者有點看法的時候,再順水推舟向領導說這個人的壞話,甚至編造事實矇騙領導,無中生有,從而實現誣陷、排擠這個人的目的。
古往今來,小人的讒言總是讓人防不勝防,即使再英明的領導者也容易陷入讒言的陷阱中而錯棄賢才,更不用提那些昏庸之輩了。
隋煬帝時,臭名昭著的大臣裴蘊是靠「諂媚」之功贏得隋煬帝信任的。裴蘊深得「諂媚」之要領,他首先下功夫觀察出隋煬帝不愛聽相反意見、喜歡聽好話的性格。於是,他便時時處處表現出順從聽話的樣子。他任御史大夫時,隋煬帝想給誰加罪,他就曲法順情,構成其罪;隋煬帝欲寬宥誰,他便重罪輕判,甚至將之釋放。就這樣,裴蘊越來越受到隋煬帝的寵愛,官也越做越大,隋煬帝也對他言聽計從。
一次,司隸大夫薛道衡因違背隋煬帝之意遭到譴責,裴蘊便「落井下石」,在隋煬帝面前數落薛道衡的種種不是,結果隋煬帝就在盛怒之下殺掉了這位忠誠的司隸大夫。裴蘊的惡劣行為使人民日益厭隋,從而加速了隋王朝的滅亡。
縱觀中國古代歷史,有許多人像隋煬帝這樣,因聽信讒言,使得忠貞之士遭到迫害,國家蒙受損失。吳王闔閭之於伍子胥、楚王之於屈原、秦王之於韓非、宋高宗之於岳飛,真是信手拈來,不勝枚舉。
《菜根譚》中說:「讒夫毀士,如寸雲蔽日,不久自明;媚子阿人,似隙風侵肌,不覺其損。」其大意是:小人用讒言毀謗或誣陷他人,就像一點點浮雲暫時遮住了太陽,只要風吹雲散太陽自然重現光明;小人用甜言蜜語阿諛奉承他人,就像由門縫吹來的邪風侵害肌膚一樣,使人們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傷害。其實,真正向領導進讒言的人,是將讒言和媚語結合在一起的,從而使其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一個新領導到單位就職後,總有一些人會先行到新領導面前匯報工作,同時極盡親近之能事,以表示親熱和忠誠,而且還要千方百計地去詆毀平時與自己有矛盾的人,特別是在新領導面前搬弄原領導的是非。這是將讒言和媚語結合的典範!
讒言的破壞力如此之大,應力戒。那麼如何破除呢?作為領導者,首先,要善於識破進讒言之人的拙劣伎倆。宋人林逋就在《省心錄》中提出了「讒言巧,佞言甘,忠言直,信言寡」的識別方法。這裡的「讒言巧」中的「巧」,是花言巧語之巧,投機取巧之巧,巧舌如簧之巧。這種「巧」里有陰謀,有假話,有破綻,只要仔細辨析,並不難將其看穿。
其次,要不信不理不辯。看破進讒言者的伎倆後,作為領導者,能當即批評或善言規勸固然好,不便當即道破的,要做到心中有數,應該不相信、不理睬,冷眼以對,不可輕易為讒言蒙蔽。明朝馮夢龍先生曾提醒我們:「不可以一時之譽,斷其為君子;不可以一時之謗,斷其為小人。」對所有讒佞之言,一定要冷靜分析,萬萬不可輕信之,更不可亂下結論,以免做出錯誤判斷,從而冤枉好人。
最後,要及時看破和揭穿其不可告人的目的。詩人艾青說:「貓向你獻媚,它瞅著你碗裡的魚。」真是一針見血!常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凡是在領導面前無端誹謗他人、挑撥離間者,大都有抬高自己或謀求個人私利的企圖。如果這個企圖已經赤裸裸,就要及時指出並嚴厲批評;面對目的不明朗的讒言,則要耐心等待,不可操之過急。總之,不要讓進讒獻媚之人橫行霸道,從而使得自己陷入遠賢臣、近小人的危險境地。
語言是人與人交往的首要工具,英明的領導者要善聽、善辨、善納、善棄,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不可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