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妙算
2024-10-11 06:32:35
作者: [日]吉川英治
桑名攻守兩軍之間除了有互相派出小部隊偷襲陣地的交鋒外,依然沒有什麼大的戰鬥。
空氣中整天都瀰漫著決戰前的氣氛,但是雙方依舊按兵不動,就這樣過了幾日。
這期間,瀧川一益好像充分掌握了秀吉的本陣地矢田山的情況,聚集城中重要將領,策劃作戰。
秀吉也好像當時就有所察覺,命人從前方的尖角陣地到山麓的要地一路挖掘戰壕,搭建圍欄。同時還發出號令:「命陣中今夜通宵燃燒篝火。」
看來這是秀吉從城下軍隊的活動中判斷出今夜敵方必將大舉夜襲,所以事先有所防備。
翌日晚上瀧川將精英部隊數千人分為7支分隊,一支分隊從城北門出,一支分隊從西路出發,裝作像往常一樣的小規模偷襲。與此同時,其他大部隊則從後門出發向城外迂迴,全軍士氣高漲,偃旗息鼓向著敵軍本陣地矢田山進發。
「停!」瀧川一益突然從馬鞍上發出一聲號令。
「停!讓軍隊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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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轉馬頭,阻止了氣勢洶洶正在向前行進的部隊。
在他前後的將領不知發生何事,停了下來。然而前頭部隊由於毫不知情依然在繼續前進。距離中軍已有半條街遠了。
「從長計議!」瀧川一益說道。
將領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指今晚的夜襲嗎?」
「是的!趕緊讓先鋒停下來!」
「啊?」現在不是追問原因的時候。四五人策馬向前。
分隊領頭的也朝後續部隊大喊:「回撤!往回撤!」向不知發生何事的士兵們發出了號令。
距離矢田山還有一里多的路程。
全軍沒有一人知道為何要突然停止今晚的夜襲,直到回到營中才從瀧川一益口中得知原委。
「不行。真不愧是筑前,早已對我軍的夜襲有所防範。你問我為何得知。真是愚蠢的問題。沒有這樣的神機妙算何以作戰?等探子回營,一切皆明。」
過了不久,探子回營,報告了詳情。眾人終於得知瀧川所推測之事屬實。敵軍已於一天之內在矢田山一帶搭起了新的圍欄,挖掘了新的戰壕。各陣地篝火熊熊,雖已是半夜,但戰鬥士氣依然高昂,不見一絲破綻。
「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眾將領對瀧川一益的神機妙算無不佩服。同時也對秀吉甚是佩服,暗地稱讚他也是一位神機妙算的大將。
但是,當晚秀吉已經不在矢田山本陣地了。秀吉的主力已經轉向鈴鹿口,在桑名只留下了守城的士兵。主力一路向南進發,從十六日起開始進攻這個地方的小城寨中的主要城池龜山城。
「踏上這座城池!」秀吉只發出了這一聲命令。顯示出了和進攻桑名時簡直不一樣的氣魄。在桑名還是長期作戰,但在這裡卻轉變成了片刻也不能鬆懈的猛烈進攻。
麾下將士在之前的長期作戰中早已按捺不住,此時便爭先恐後,向城牆進攻。
但是守城大將佐治新助益也是一個有名的武士,很擅長防守戰。連秀吉也不時咬牙切齒地說道:「真厲害啊,佐治這個傢伙。」
龜山城是山城,所以沒有壕溝。但佐治新助益利用當地挖礦的坑夫在城的周圍挖出了深深的壕溝,以此切斷鈴鹿川的溪水,使渡水攻城變得困難。
這座城池的另一個優勢就是西北環山,防守口很窄。總之龜山城擁有的天險優勢和最佳的防衛使得敵人不付出無限的流血犧牲就無法靠近。
以為今天應該就能攻下的城池到了明天、後天也依然未能攻下。總攻擊每天都在持續。
羽柴方不斷變換部隊陣型,總寄希望於先頭部隊就能把這座小城攻下,但是龜山城依舊頑強地持續抵抗著,久久未能攻下。
就這樣,羽柴軍的主力持續了大約半個月,一直緊盯著這座小城。占領的土地僅是東側城牆的一隅。
小城難攻,大城雖看似堅實,實際容易露出破綻,只要略施計謀從內部攻破,就算只有不到幾千人的軍隊也能打勝仗。但是小城據點集中,部隊上下齊心,就算是十個州的兵力也很難將其攻下。
秀吉心裡也有些隱約的擔心,但是絕不能在沒有想好戰略前就在將領面前表露出來。
其實從數天前開始,秀吉已經下令士兵在城東的城牆下挖掘深深的地道。當然是向著城中挖去的。這種戰術叫作土龍戰術。這種戰術並非沒有前例,在擁有很多高大堅固的城牆的中國,自古就存在這種戰術。此外,從地道中挖出的泥土還可以用來填埋城外的壕溝。明顯城內已經感覺到有動搖了。
「攻城指日可待。」秀吉已經暗下結論。
但是,眼看這條地下突擊通道馬上就要向城內貫通的時候,突然一聲爆炸聲響起,地動山搖。「啊,發生何事?」駐紮在龜山城附近的山上的秀吉也不禁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部下崛秀政終於氣喘吁吁地前來匯報:「敵人好像也從城內沿著同一個方向在挖掘地道。我方突擊部隊碰到炸藥,幾近全滅。」
聽到坑道突擊隊幾近全滅的悲傷戰報,秀吉只是接收了戰報,而把悲傷反彈了回去。他馬上對部下說:「這下坑道算是貫通了!太好了,道路開闢出來了。」
眾將領單手伏地,看著轉過頭來的秀吉,眾人眼裡都閃爍著異樣的光。
「氏鄉,長可,趕緊沿著地道向城中進攻!敵人可能還會再三用火藥掩埋,但是已經很好進攻了,不要錯過時機!」
「是,得令!」蒲生氏鄉,森長可迅速站起向各自麾下奔去。
「好啦,攻破這個小城比我預想的時間長,不過現在終於可以看見勝利了。」
這樣小聲說著,秀吉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幕舍。看見到處是一群群的武士在欣賞空空的屋頂和草墊子。「吹號將士!」秀吉喊了一聲。「噢!」周圍的吹號士兵齊聲答應著站了起來。
「吹號!總攻開始了!」
「得令!」
號手向更高一級的山岩奔去。他們的身影和傍晚的天空融合在了一起。號聲響起,時高時低。
據說吹奏是有很複雜的講究的。
發出的號聲一方面是一種給士兵的指令,另一方面還必須有莊嚴的氣勢。前進之時,超越生死,後退之時,不亂陣腳,必須讓士兵聽到一種肅穆之感。所以,據說耳朵靈的將領聽到號聲就可以判斷出敵軍的勇怯。如果是更加耳聰心靈的將領的話,不管對手吹得多麼拿手,依然能識破其中之詐,明察其虛實,估量其銳鈍。這樣的將領的耳朵是不會被欺騙的。
所以號手之氣勢即此方士兵之氣勢,剛強大氣之士自然是號手的不二人選。
有人會懷疑,單憑一個貝殼的聲音不可能判斷出那麼多東西。同時也有人反駁說懷疑的人只是因為他們自己只有一雙耳朵,而沒有心靈之耳。「那麼,什麼是心靈之耳呢?」如果有人這樣問,被問的人也只能無奈地放棄解釋了。但是只要會茶道和禪道的人應該會馬上領悟到其中含義。
有這樣一個例子。在茶道入座時響起的銅鑼就非常講究餘韻。客人會用心傾聽主人敲打的一聲一聲的銅鑼音。
銅鑼有南蠻、朝鮮、大明、大和的製作品類。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在一個國家興盛時期製作的銅鑼的話,敲打一聲之後其餘音會直衝雲霄繞樑三日而不絕,相反的,若是在一個國家的衰退期製造的銅鑼,縱使敲鑼者的技藝很精湛,銅鑼聲很好聽,其餘音也是向地下消失不見的,也就是說聲音之中不帶喜悅。
另外,一般的歌調音樂不知不覺就會引導人民的志氣,所以自古以來宰相都不會對街頭巷尾的童謠充耳不聞。這樣看來,號手的一聲號聲會讓聽的人感到害怕也許是真的了。
守城大將佐治新助益發出了緊急命令。「打開城門!只留下少部分把守城樓的士兵,其餘的都從各處衝出去!」
心腹老將提醒道:「您聽,敵方陣營傳來的是總攻的號聲啊!」佐治新助益苦笑著說:「所以才要衝出去的。」
「以此壕溝為據點,才會處於有利局面吧?」
「壕溝已經被填埋。現在不是守著城牆的時候了。在敵人衝上來之前我們要衝出去散布到城外的各處。如果這樣還是遲了,請您見機擊響後退的鼓聲。」
說著,佐治新助益也抱起槍跨上馬從一門沖了出去。
跟鈴鹿山一樣的天空,落日餘暉洋洋灑灑地落向大地。殺出城門的大部隊守軍,敲著戰鼓集中進攻的小部隊進攻軍,在他們之間已是一片喊聲震天、策馬奔馳、狂亂相搏的景象。對進攻軍來說,守軍的猛烈出擊很是意料之外。守城已近半月,此時應甚是疲乏,再加上對於這樣的總攻,他們更應該會固守城樓。進攻軍正是這樣推測著才敢大膽採取攻勢。
但是,守城兵幾乎在攻方的號角聲響起的同時就打開了城門沖了出來,反而他們的氣勢更加盛氣凌人。炮火基本上沒有時間組織好後一起發射。此時正好是攻方的各支隊伍都一心想著第一個登上城樓的時候,持槍隊也亂了陣形。
由此,近來在戰場上很少見的槍對槍、刀對刀、馬上斬對馬上斬的場面在全軍中展開。從高處眺望,戰馬激起的飛揚的塵土透過無數的喊聲好似一根一根的針。
就算是秀吉的軍隊也會被士氣高昂的軍隊阻攔。山上的秀吉表情凝重而緊張。在他的臉上增添了平日少見的一兩條皺紋。
終於……
「啊……氏鄉、長可,趕緊入城,坑道已通!」秀吉的表情第一次放鬆了些,同時坐著將身體微微前傾,集中注意力聽著敵軍貌似發狂的後退鼓聲。以佐治新助益為首,守城的士兵都明顯地在後退。
進攻軍見此時是一鼓作氣攻下城樓的好機會,對後退的守軍窮追不捨,眼看城樓就在眼前,這時候突然遭遇一支早已埋伏在那裡的守軍,頓時亂了陣腳。此時,從城牆上、城門上萬箭齊發。
這只不過是守城的老兵掩護出擊守軍的奇策。瞬間城門重重地關上了。之後,守軍出現在城樓上,「敢靠近,就是這個!」他們向想爬上城樓的敵軍扔下了亂石、射出了弓箭。
其中,有一支隊伍遠離城樓,黑壓壓的一片原地不動,分不清是敵軍還是友軍。
山野被黃昏染成暗紫色,只有被落日照到的草地成了紅色。
秀吉此時終於發現,有一支隊伍從剛才開始一直在草叢中聚集著一動不動。「奇怪,」他的小指頭從眉間畫過,詢問左右,「那是誰的隊伍啊?」
小姓石田佐吉果斷回答道:「那不是友軍。」
「什麼,不是友軍?」秀吉好像被嚇到了。他又注視了一會兒。
在亂軍之中,敵軍已經悉數退回城中,我方軍隊也尾隨其後到達了城下。現在居然還有一隊敵軍在本陣地的附近一動不動地守著,真是預想之外的。
「嗯……真是些頑強的傢伙。」秀吉一邊好像在表揚敵軍似的念叨著,一邊看看周圍,命令部下趕緊去查看實情。三名武將得令後疾奔出去。不久就見三人騎著馬從山腳靠近一動不動的敵軍。突然,只見敵軍的面前升起了硝煙,三個人中有兩個掉下了馬,一名武將勉強逃生,回到秀吉座前向其報告。「是敵軍將領佐治新助益的老臣鳩殿齋宮的手下,大約不到三百人。」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不為初戰混亂的戰況迷惑,巋然不動,戰鬥到最後,只有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能如此拼命地沖向前線啊!」
在秀吉低頭自語的當兒,同盟軍旗本的一部分人已不耐於等秀吉下令,列好陣從山腳下的小林子一口氣衝出來,向著遠方一動不動的敵軍咆哮著進發了。
「衝出去的是誰啊?」
站在秀吉左右的武士立刻回答道:「是豬右衛門。是豬右衛門。」
「看著是像山內豬右衛門一豐的手下。」
「是山內豬右衛門啊,」秀吉一凜,不禁叫道,「敵軍是死戰之軍,本來十分棘手,但如果是豬右衛門,他們更別想有生機了。」
果然,豬右衛門的隊伍一到敵陣,馬上顯示出讓人驚嘆的果敢,一動不動視死如歸的敵軍也在那短兵相接的一剎那,顯示出勇猛之氣,就像沉睡的老虎怒吼而起。勢均力敵的兩軍在開闊的戰場上像旋渦一樣糾纏在一起。那個拼死,這個拼命,簡直是一幅沾滿鮮血的死戰圖。
突然喊聲停止了。原野上早已是暮色沉沉。勝敗已定了。豬右衛門及其部下幾個單薄的人影,拖著像破布似的身體疲憊地退回到隊伍中。連馬也跑得步履蹣跚。近三百的士兵,竟只有四五十個活著回來。
這時,站在秀吉邊上的尾藤勘左衛門接受指令快速驅馬而出,朝著騎馬而過的豬右衛門大聲祝賀道:「豬右衛門,豬右衛門,我可見識了你的本領了,那群傢伙在筑前大人面前似乎不為所動,一個個摩拳擦掌的,這下好了,正好給他們一個狗吃屎!活該!」
豬右衛門騎著馬,頭稍稍揚起,微微一笑,「別說旁的,給他們點好看的。」
這一夜,龜山城攻破了。
雖然守將佐治新助益一軍奮力防守了,但到城裡燃起火花的那一刻,他們也無力回天了。佐治新助益也在重重包圍中被抓獲。另外也有一種說法是,佐治新助益是為了保住城中數千民眾的性命而向秀吉軍自首的。
作為最後一道防線,如此堅固的城牆為何會快速崩潰,毋庸置疑,是攻方不計代價不顧犧牲拼死攻城的結果,另外這種土龍戰術,可謂是抓住了佐治新助益軍的致命傷。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指揮者善於觀察並能很好地抓住時機。
一旦覺得「就是現在」的時候,馬上發出指令,不放過任何一個攻破敵軍的機會,這才是最大的制勝原因。
「抓住時機」,這個是誰都知道的常識,但一旦有事的時候,無論大小機會,人們總是容易輕易地放過,這也是這一常識的一個弊端。從敵軍的角度來看,與其說是他們違背了常識而兵敗,不如說他們太相信常識而最終敗給了常識。
龜山城陷落是在三月三日,秀吉在四日,鬆開了俘虜佐治新助益的繩子,「你回長島去吧。」
佐治新助益一副很不理解的表情,茫然地看著秀吉。
秀吉笑著道:「反正很快我就會和瀧川將軍見面了,馬上就到桑名了,你把原話一字不落地轉告瀧川將軍。」說完佐治新助益被趕出了陣門。
秀吉留下一個小軍隊在後方,六日和大軍來到了國府,數日後降服國府。之後又在鈴鹿口會集,並順手攻破了關之城,最後主力開始往峰城集聚。
峰城是一個比龜山城小的城池,那裡的兵力總共也才一千兩百人左右,軍力較弱。但是這裡山勢險峻,背靠山腹,前有溪谷,寄手的作戰行動被限制在了很狹隘的一塊險惡之地。而守城將領則是比其叔父更厲害的猛將瀧川詮益,他的叔父是瀧川一益。
寄手的主力將軍是仙石權兵衛、木村常陸、協坂中務、服部采女等新近先銳部隊旗本們。
但無論是用突襲、猛攻、夜襲戰術和城中士兵日夜交戰,峰城依舊巋然不動。仿佛都看見守將瀧川詮益在一邊偷笑著說「那群傢伙」一邊看向城外的身影。
這邊寄手的陣地上,大家形成一種默契似的抱著「一舉搞定」的心情,對準目標物,點上火線開始狂轟爛炸。但畢竟是那時的大炮,炮彈根本到不了那麼遠。十幾天下來,寄手這邊犧牲了大批人。這座城池,似乎並不是能短期攻占下來的。幕僚們的戰術也沒有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新的戰術也遲遲沒有下達。就在這時,從江北送來了急報。長浜、佐和山、安土等也先後來了急報。
形勢不容樂觀。風起雲湧,已經不再是相同的世間了。
據說「越前的先鋒軍隊,已經越過柳之瀨,而一部分軍隊早就攻向江北。」
還有下面的消息:「柴田勝家,終於還是等不到積雪融化,派了萬名人員,剷除沿路的積雪,讓主力大軍徐徐南下。」
還有其他的緊急報告,大概內容如下:
「柴田的軍隊大概三月二日左右離開北之莊,其先鋒五日將會抵達近江柳之瀨和椿坂。一部分軍隊,七日將會到達天神山。其他的軍隊現在正在附近的村落、今市、坂口附近放火,不久,勝家以及前田的中軍兩萬餘人將會南下。」
綜合以上的報告,秀吉半天之內坐著不動就掌握了勝家軍隊的行蹤。
剩下的,就看秀吉如何應對這種形勢了。
「終於要到最後一戰啦……」秀吉是在說勝家吧。在這種情況下,秀吉還能笑出來。
「被雪覆蓋住的熊窩也全都顯現出來了,好像也等不及春天的到來。」好像秀吉已經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了,但同時他的口吻好像又在批評勝家出擊的時間。
如果換一下,是秀吉在越前的話,他會選擇這種時候出擊嗎?估計結果會很不一樣吧。
為什麼這樣說?現在一邊派萬名人員清掃那江越國境的積雪,一邊讓軍隊行進,這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就算是一個月之前執行,去年冬天執行,也是非常困難的。
不緊不慢地想要等到「積雪融化」那一天的勝家,還真的是沒有常識。
再加上岐阜、勢州等地發生如此的情況,勝家心中的計劃肯定會被打亂吧。簡單說來,勝家是看形勢再做決定,是被形勢牽著鼻子走,更極端地說,勝家的決策對結果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因為根本不會對結果產生任何影響。
至少秀吉是絕對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的。秀吉肯定會事先對整個形勢有所了解,先發制人,然後才會往勢州出擊。
比如,誘降長浜的柴田勝豐,事先攻占岐阜,這些都是秀吉的計謀。
偵察敵人的出動路徑,建設很多處障礙都是秀吉的先見之明。他還派使者給越後的上杉景勝送去書信,這些都說明了秀吉的神機妙算。
但是秀吉的神機妙算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用心去傾聽,用敏銳的眼睛去觀察,這就是秀吉為什麼能夠神機妙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