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2015年第三屆世界浙商大會演講

  感謝大家的信任，（我）當了「官」（浙商總會會長）。我上一次當官是1985年，杭州師範學院的學生會主席。這兩個「官」，本質上都差不多，都要有擔當的精神，都要有感恩的心態，把大家團結起來。我從來沒當過商會會長，昨天開了個會，大家提了很多的建議，感覺浙江企業家眼光獨到，我學習了很多，關於未來浙商總會的工作有了更多信心。尤其是我們的秘書長鄭宇民，（他的）能力大家都看得到，（他）一直為浙商呼喊，為民營企業呼喊。

  我以前是當老師的，一直以為知識分子了不起，當老師有知識，當科學家也很了不起，當商人總覺得被人看不起。現在我覺得商人了不起，商人不是學校里能培養出來的，商人純粹是靠自己對市場的把握、獨特（的）眼光、拼搏（的）能力打出來的。商人在中國乃至全世界都是稀缺資源，我個人堅持認為商人是社會經濟發展中的科學家和藝術家。

  我以前在公司內部討論戰略的時候，那些MBA畢業的人經常講，我們這樣的戰略不對啊，不可以複製化。我覺得戰略是不能複製的，任何能被複製的東西都是複製品，真正不能複製的東西都是藝術品，就像我們臉長得這個樣子。複製是很容易做到的，企業的戰略更是這樣。一個企業家要把自己企業的產品、服務打造成藝術品，無人可以複製，無人可以超越，只有這樣才能走得久，才能走得遠。

  企業家另外一個很難做的是「知行合一」。學知識很容易，但是把知道的東西做出來，並且做出來的東西讓別人喜歡，是多麼難。所以，我希望大家尊重這個社會稀缺的資源，那就是我們的企業家。我希望今後我們的孩子，如果他們想當老闆的話，多給他們一些冒險機會，不僅要讓他們學習知識，還要讓他們學會與人打交道，企業家是在社會中磨鍊出來的。

  經濟潮起潮落，有好必有不好的時候，30年好下來必定會有不好，這很正常。只是我們很多人會認為我們倒霉，怎麼叫我們碰上了，剛開始干就輪到經濟不好。其實經濟一直是這樣，只是中國壓抑了這麼多年，突然由於鄧小平的改革開放，30年前的政策使得中國有了這30年的高速增長，現在回落我覺得很正常。

  經濟好的時候，使企業賺錢的不叫企業家，就像股市牛市的時候，你賺到了錢別把自己叫投資者，你只是炒股而已。大浪褪盡，依舊在那兒的，那才叫企業家。能夠對未來做判斷，在經濟好的時候，你要做經濟不好的準備；經濟不好的時候，你知道經濟一定會不好，要把握好機遇，用不同的眼光看待未來。

  著名的浙商胡雪岩說過，生意永遠是越來越難做的，關鍵是眼光。眼光看到縣裡面，就做縣裡面的生意；眼光看到全省，就做全省的生意；眼光看到天下，就做天下的生意。其實，說生意越來越難做，你去問宗慶後先生，你去問魯冠球先生，以前也沒好做過，今天也不見得好做，永遠難做。這就需要你與其他人有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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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時間，我見了一個欠發達地區的縣委書記，縣委書記做報告，世界經濟錯綜複雜，講了一大堆，影響了我們縣。這些都是套話。世界經濟對我們中國有沒有影響？現在好像有80%的企業，所有的人都說經濟不好，生意難做，客觀來講有整體性影響的。

  我覺得影響的就有四件事，這四件事對於在座的以及我們中國甚至是全世界的人，都沒有引起高度的重視。任何一件事情出現危機的當刻不是危機，後面的危機才是危機。

  第一，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機出現時，中國政府應對強大，但我個人認為大家沒有意識到危機4年之後還會波及中國。第一波波及美國，第二波波及歐洲，我們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這一波的金融危機對世界的影響就像地震、海嘯一樣，這一震，一波一波過來，需要時間。

  第二，沒有人認為網際網路技術革命會對世界經濟帶來多大的影響。我相信，5年、10年以前，我在這裡開過很多會，公司內部的會或其他的會，當我們講到網際網路會對很多行業和產業帶來巨大衝擊，大家覺得你就是說說的。現在大家都覺得不說個「網際網路+」都覺得不時髦，不說個「+網際網路」也不新鮮。網際網路技術對中國乃至世界的影響只是剛剛開始。

  第三，能源危機所帶來的新能源的誕生，所帶來的一系列的變革，大家也沒有足夠的重視。

  第四，我們的經濟模式、我們的社會發展，導致我們環境的危機，產生的危險大家有沒有想到。其實，這幾年來中國政府很早就在提醒大家轉型升級，這麼大一個國家，說一件事情，堅持不斷地說。

  應該講，我們今天的經濟已經真正到了轉型升級時候，只是我們沒有想到轉型升級會帶來這麼多麻煩。任何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一直在講，你拔牙都要付出代價。你牙疼了，你得到醫院預約醫生，你得付錢，你得出血，你得疼痛，可能還得休息幾天。現在經濟轉型了，你既希望轉作新的經濟模式，又不希望丟掉昨天，不能改那個，也不能死老企業。代價誰都得付出，我們這個國家正在為轉型升級付出代價。

  講到製造業、實體經濟，很多人把製造業、實體經濟與虛擬經濟對立起來。

  第一，中國製造業還會繼續下滑，不管你高興還是不高興。第二，中國的虛擬經濟日子也不好過。其實，中國的製造業下滑，不等於世界的製造業全都下滑，蘋果很好，特斯拉也不錯。低端製造業必須下滑，如果粗製濫造的加工製造業不繼續下滑，中國沒有機會。

  我們30年靠什麼起來？靠加工，知識產品、版權、品牌都沒有。我們拼的是成本低、勞動力低。勞動力能低嗎？我們努力奮鬥的目標就是讓老百姓收入多起來，你已經不可能再六七百塊錢給他們了。勞動力成本越低，意味著你的產品附加值越低，你的員工創造力就越低，你的服務和產品的價值就越低。我們拼的還有原材料價格低。我們的原材料，尤其是鐵、煤，還要從國外進口，賺得一點點毛利，把環境搞成這樣。真正付出代價的是我們。

  這是一場真正的商業變革，你如果看成機會，它是機會；你如果把它看成災難，它就是真正的災難。危機、危機，機會一定在危險之中，了不起的企業一定是誕生在危險之中。

  從5個月到甚至15個月來看，經濟好不到哪兒去，做好心理準備就不怕。但是，從5年到10年來看，中國經濟的機會強大無比，可能全世界找不到像中國這樣的第二個國家。我一直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但樂觀主義絕不等於盲目樂觀，你需要有根有據。有一點是肯定的，經濟形勢好，你未必會好；經濟形勢不好，你也未必會不好。經濟不好有不好的做法，經濟好有好的做法，只是看待的角度不同而已。

  為什麼我認為中國經濟現在的調整對浙商群體是巨大的機會？如果浙商群體過不了，中國沒幾個群體過得了，也很難找到一個商幫能過得了。浙商的努力、浙商的拼搏，浙商從炒房到炒大蒜，什麼都炒過了，只要炒的人一定是倒霉過的，我們也倒霉過。我們過不了的，別人一定也過不了。

  從長遠來看，中國目前的經濟模式不能持久，我們要把握中國未來可能持久的經濟模式是什麼。剛才一個經濟學家講，我們不可能保持10%的增長率了。人如社會，企業如人，人長個子長到1米8，你不可能再保持10%的增長率，經濟同樣。所以我們看得到的增長，大概20年內、30年內，我們已經看到了。看不到的增長是在腦子裡，而不是身體的增長。

  中國未來要增長的不是體量，而是質量。經濟增長7%、6%，即使5%那又怎樣？四大經濟體，美國、歐盟、日本、中國，只有中國一個經濟體的GDP增長速度超過5%，中國每年的經濟收入規模非常之大，這些錢已經夠了，要問的是這些錢用得合理嗎？用得對嗎？該用到哪裡？這是中國經濟未來發展的重要思考。

  總書記這一次在美國講，中國有中等收入人群，我們不是說中產階級，中等收入人群達到3億，根據今天的增長速度，未來10年到15年中國會有5億中等收入人群。5億什麼概念？美國現在大概有1.5億中等收入人群，我們的5億相當於3個美國的需求。

  美國經濟怎麼起來的？內需。美元精神。美國強大的內需，不斷開出未來的錢，不斷借你們家的錢，花你們家的錢，一整套的經濟體制，加上美元、加上軍事實力，形成整個世界的標準。

  假如中國未來有3個美國需求的經濟體量，那是多麼大的機會。問題是，如果按照昨天的做法，我們可能越做越死。如果我們還按照昨天這樣的增長，我們永遠看不到北京的藍天、杭州的藍天。這樣的路子走下去，產生的災難是全人類的，我們的孩子是會倒霉的。

  所以我覺得經濟模式該改變。我們稍微熬幾年，抓住未來的機會。我們今天的模式，歐洲走過、日本走過、美國走過，有人說（這是）「中等收入陷阱」，但哪個成長期沒有困難？小孩子身上都是傷疤，一樣要過。中國必須面對的是，大量的中等收入群體會起來，中國經濟未來的機會就在於強大的內需。

  中國經濟的三駕馬車，我一直認為是「兩馬一牛」。出口是馬車，投資是馬車，但內需絕對是牛車。這麼多年，內需，消費該怎麼花？中國經濟前30年，加大基礎設施、加大出口，這是政府的拿手好戲，政策補貼，銀行的錢掏出來。消費，把老百姓的錢掏出來，那是企業家的本事，那是創新的體現。

  什麼是消費？消費的消，是消耗品的消；費，是浪費的費。我們小時候家裡就1台電視機，現在家裡有5台電視機，4台基本上不看，就是浪費。去思考這些購買衝動，哪怕它就用一次，一次也不等於粗製濫造。我們要用觀念去不斷打開這個消費和內需拉動的東西，這一定是企業家的作用。請大家記住，未來20年到30年，中國必須以消費拉動，而消費拉動一定是企業家、一定是市場在拉動，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機會。

  很多人講炒股，記住，天下沒有人靠炒股發財，沒有。要靠投資，投資和炒股是有巨大差異的，剛才主持人說「那個誰呀，你弄創業那麼辛苦，為什麼不弄個投資」，好像投資很輕鬆一樣。郭廣昌投資（投得）頭髮都沒了。

  中國有幾個真正的投資大師？請問你們，那些炒股票的人，天天看報紙、聽廣播的，他們幹嗎自己不去買。我發現世界各大基金的老闆，我都認識，他們從來不聽，他們買什麼從來不告訴別人。

  我們現在很多人買股票，從來不問別人，連別人公司做什麼生意都不知道，反正聽張三說要漲就去買，那是肯定要死的。投資要研究多少東西啊，對不對？所以今天，網際網路，大家說網際網路，今天苟延殘喘的也就BAT。有多少網際網路企業今天不賺錢，今天在街上看到多少網際網路企業是靠講故事賣PE、賣市值的？日子也不好過，只是打腫臉而已。

  今天很多企業家說，「我對未來經濟很有信心」。真有信心嗎？我看也未必。很多問題，看透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看不透。什麼叫恐慌？恐慌就是你不知道未來，你就知道這是機會。我相信憑我們的能力，憑我們今天的員工素質，憑我今天投資下去對未來的堅持和堅守，絕大部分人不行，我們未必不行；而絕大部分人不行，我們行了。你只有這麼去思考這個問題，看透了，你怕什麼呢？

  我們今天，虛擬經濟和實體經濟千萬不要對立，中國無論是實體經濟，還是虛擬經濟，都是嬰幼兒期，都還是初級階段，我們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歐美幾百年的企業，他們不知道倒了多少，又再做起來的不知道多少了。我前兩天在英國碰上幾個80多歲的企業家坐在那，哪個人身上沒有五六個洞？中國很幸運，平穩、高速地發展了30年，未來的30年是你亮本事的時候，也就是說，前30年你練出來的毅力、能力、團隊，這樣一整套，在這個時候能發揮真正的作用。

  當然也有人說，現在政府是不是不作為了。你別怪政府，以前有的政府搞經濟太容易了，招商把你招過來，土地一賣掉就好了。現在突然碰上危機，有的政府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大家都要互相理解，對吧？一個企業生孩子最容易，孩子養大最難，養大有出息更難。我們國家在經濟建設方面，政府和企業都缺了大批經濟人才，這個的儲備、準備是需要時間的。在座的我們，以及未來的年輕人可能為這個社會做出貢獻，你今天做準備正好。

  我也看到，實體怪虛擬，虛擬怪實體，失敗者總在怪別人。成功的人總在怪自己——哎呀，我怎麼沒把握住這個？哎呀，當時講過怎麼就沒有聽見？哎呀，我兒子跟我說的時候，我怎麼沒注意呢？這些人都會成功。但是，那些怪別人把自己搞翻掉、把自己弄開的人，都沒出息。我看到無數的人，所有的成功者都在檢查自己，所有的失敗者都說是別人的錯，一會兒還怪政府。就像打高爾夫球一樣，不行的就怪天、怪地、怪杆子不好、怪球童走路太響，反正我們都會怪，都不會有出息。所以我們還要不斷地反思、不斷地反省，別人成功了，去欣賞別人，要學會欣賞；即使別人失敗了，也不要覺得別人很愚蠢。我告訴大家，幾乎所有企業犯的錯，是90%的人重複犯了99%的錯，你們要去思考下，天下其實沒有那麼多愚蠢的人，人與人之間相差得真不多，只是你會不會去反省、會不會去欣賞、會不會熬一熬而已。好企業都是誕生在困難的時代。

  我想講一個例子，英國和美國在200年以前競爭航運是很典型的。英國的船那時候壟斷了整個海運，美國人來了和英國競爭，沒多少年，美國就把英國打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很簡單，歐洲人、英國人不敢冒險，而美國人敢冒險，歐洲人一看風不對，今天就不出去了，美國人照樣出去。美國人22個月船行到廣州販賣茶葉，那路上幾乎是各種風浪，美國人是有風浪也上，沒風浪也上。他們吃的都是雨水加熏魚，省下來的那點錢讓每一公斤茶葉少了5分錢。正因為少了那5分錢，才完全搶下了這個市場。然後英國人說，我們的船比美國人好。美國人說現在航船技術變化那麼快，壞了再換個新船，然後零部件壞了繼續上，形成了美國經濟鏈條中零部件（業）也起來了，一個行業市場就誕生起來了。敢不敢冒風險，敢不敢迎接挑戰，敢不敢改掉昨天自己覺得很好的東西，這是我們今天要去思考的。

  我們在座的企業家，能坐在這裡的，你們已經經歷無數的困難，我相信不用再擔心。有很多小孩，那些激情似火、衝動似火的創業者來，我們應該欣賞，但是我們心裏面知道：年輕人，路還很遙遠，我們走過的路、吃過的虧，他們都會走一遍，只是我們今天講要對未來有敬畏，要對昨天有感恩，我們感恩是因為如果沒有中國30年的平穩發展，就不會有我們的今天。但是對未來來講，敬畏之心必須要有，要有對新技術的敬畏，它的發展將遠遠超過大家的想像。其實沒有阿里巴巴，很多傳統零售行業也會倒下，只是我們的降生加速了你們的倒下而已。

  就像航海技術起來了，把羅盤顛覆掉，第一次工業革命機械出來把農業社會顛覆掉。但是任何一次技術革命，別跟我講什麼技術消滅了就業，不是那麼回事，其實每次的技術革命都創造了無數的就業。第一次工業革命，人們認為機器會取代人力，事實上，工業革命誕生了無數的工人；第二次能源革命也誕生了無數的就業；這一次技術革命依舊會帶來無數的就業，只是它要求的是高端就業。所以，未來我也相信，也請大家記住，經濟的轉型一定從原本低端的製造業向高端製造業走，而製造業必須跟服務業結合在一起，服務業才是未來，任何的製造業就是一個服務業。製造業其實不是在拼成本——不僅僅是拼成本，還拼創新能力，拼人才、組織。幾乎所有的銀行貸款都願意投到流水線上，而不願意投在員工身上。如果你在員工身上投錢，如果你在創新能力、組織建設和文化建設上面做起來——因為制度只能讓你的員工不去幹些壞事情，而文化可以激發員工的創新能力。

  企業與企業的競爭，最後其實是人才的競爭、領導層的競爭和創新能力的競爭。所以我想告訴大家的是，不管你喜歡還是不喜歡，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從現在起已經換掉。你昨天的一些遊戲規則可能已經改變。所以剛剛有的企業家在講，我覺得他們還在講IT，現在是DT，就是data technology，IT講的一切就是你自己的信息化而已，那是基本功，而DT出來後，它不是技術的變革，而是思想的變革，可以讓你的員工更強大、讓你的合作夥伴更強大、讓你的客戶更強大，甚至讓你的對手更強大。大家有時候會想，對手更強大是什麼概念？就像賊越傻警察越無能，賊越強警察越強。對手越強，你才會越強，你看到任何一個對手，你都要把它看作一種福報，因為今天終於有一個人讓我練一練了。但是，不要你死我活，因為你搞死他，你未必能活下來。

  所以我們在這個商戰的過程中，請大家記住，DT數位技術是採用了IT技術以外，去讓別人更強，今後的企業也會越來越透明，今後的企業也要懂得分享，今後的企業一定要在透明和分享的基礎上擔當責任，要培養出無數創新人才，這才是未來競爭之處。

  今後，不是讓你的員工低工資，他800元，我300元；也不是他買進原材料兩斤兩塊錢，而我買了一塊八；我的流水線可以生產5000件，他可以生產4000件，不是這麼個事情。以前是以規模化、標準化為準則，現在則是以個性化、獨特化定製為主。製造業的區別已經不僅僅是成本、創新、精益求精，還有很重要的是我們對自己的產品很了解，但是我們對客戶、對市場的了解卻不多。其實未來的製造不是B2C，而是C2B，消費者定製。今天世界、中國的機會在於人越多的地方機會越多，大家可以想一想，以後哪個省的人口越多，需求就越大，需求越大，制定標準的權力就越大。這個整個就倒過來了。

  所以我想分享一下自己的看法，從強我要變成利他思想，是未來企業必須要有的素質，你要讓你的員工比你聰明、比你更了解信息和數據、讓你的員工有更強的能力，讓你的客戶、合作夥伴更強。這個才是這個世紀會誕生的新型的企業，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今天是說了，30年以後，你再回頭看看。我的好處在於，我們公司其他人在幹活，而我是在胡思亂想。

  對年輕人來講，沒有比這個時代更好的了。這個時代，不需要拼老爸老媽的關係，不需要拼腐敗，不需要拼銀行貸款，拼的是你的真知才學，怎麼樣去努力。

  我也想跟浙商所有的理事、會員講，這個國家這幾年付出的代價是慘重的，反腐倡廉，這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這是時代的決心，時代的痛。

  我希望，浙商永遠不參與任何行賄，如果我們的會員參與行賄，就清除出去。這個代價不能再讓我們的下一代去承受，再去拼這些東西。

  我希望大家堅持底線，我們可以少做生意，政企關係還是要搞好，但是不干那些事。我們拼真本事，拼的是睡地板，拼的是勤奮，拼的是不斷改變自己、擁抱變化。別人討厭的東西，我們停下來思考一下。競爭失敗，往往是因為看不見、看不起、看不懂、跟不上。

  我們浙商動在先，比誰都敢於冒險，但是我們要建立制度、人才、文化，只有這樣浙商才能扛住風險。今天的企業要做全球的生意，沒有良好的組織、文化、優秀的人才，（就）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