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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1 00:33:07
作者: (法)皮耶爾·勒邁特
露易絲和拉烏爾的這一番長久對話,對於他們倆,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都產生了一種很好的寬慰的功效。露易絲似乎覺得,自己已經修補好了某種東西,已經重新建立起了某種公正。
「當然啦,對於我的母親,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很想說「讓娜」,但是,讓娜已經重新成了她的母親。
而拉烏爾,他在短短的幾個鐘頭里,面容就已大大地變了樣。加布里埃爾遠遠地瞧著他們倆,觀察著這一變化,它完全是戲劇性的,就跟冉阿讓在出席阿拉斯的訴訟案時,滿腦袋的頭髮一夜之間就突然變得全白完全一樣。拉烏爾終於成功地為他以往的生活加上了恰當的詞語,而這些詞語,恰恰是露易絲把它們說出來的。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那一切,並不全是他的錯。他並不是一個令人失望的孩子,人們因為不能夠把背後的一切跟他分離而懲罰他。他明白到,他曾經是一個邪惡女人的犧牲品,而這,對他是一次極大的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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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的父親,他現在是怒火萬丈。這個男人拋棄了他兩次:首先,把他扔在了育嬰堂;而後,又把他扔到了他妻子的手中。
而他強加給露易絲的,更是一種殘酷無情。
「哦,不,」露易絲說,「那並不算太殘酷。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讓我受苦。那一切的發生全都由不得他,他對此無能為力。他是很愛我的……他幹得出那樣的一件事來,一定是絕望至極了。」
拉烏爾點了點頭,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樣。通過跟露易絲的這一番長談,他感覺自己已經脫離了長久的苦難童年,像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剛剛進入一種恢復期中。
而在此期間,他們的周圍,整個營地則充滿了一片騷動。那個為迎接專區區長的到來而舉行彌撒的故事,讓每個人都激動起來,因為它趕在了很特殊的一天中。頭一天,貝當元帥「懷著一顆揪得緊緊的心」,呼籲停止戰鬥,而德國軍隊則渡過了羅亞爾河,過不了多長時間,人們就會看到他們來到這裡。總之,這一小群人的反應,就如同前一年裡政府高層的那批人的所作所為,他們沒有別的可做,只有把接下來的事態進展全都交給天主來安排。儘管如此,人們還是達成了一致意見,一場所謂的露天彌撒,畢竟還是不一樣,人們全都這麼說,在星期一,這個想法流傳了整整一天,人們決定,趁此機會把禮拜堂的整個中殿、耳堂和祭壇全都清理出來,好讓第二天的彌撒得以在禮拜堂內進行。
戴西雷神父非常興奮地看到,信徒們都熱情洋溢地準備好了節目。「天主保佑你們!」他對任何願意聽的人都這樣說。人們騰出了足夠多的位子,能讓所有人都可以面對著那張臨時加高的充當祭台的桌子,人們還清掃並清洗了那塊已有百年歷史的透亮老石頭。戴西雷神父建議,星期二那天,人們在進入禮拜堂之前,要先來上一番遊行。這一倡議,為此情此景增添了一種莊嚴氣氛,得到了人們的熱烈響應。由於戴西雷不熟悉任何的宗教歌曲,他便一個勁地激勵塞茜爾嬤嬤和愛麗絲,讓她們走在隊伍的最頭裡,並領唱歌曲,讓眾信徒跟隨她們一起唱。然後,他還請比利時人菲利普製作了一個十字架,好讓他扛著走,他還請愛麗絲用幾乎是白顏色的床單,為他縫製了一件教士穿的教袍。
十點左右,當區長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時,他在花園裡被遊行隊伍擋住了一小會兒。塞茜爾嬤嬤走在隊伍最頭裡,高唱道:「是你,救世主,為我們的生命,送來撕開的麵包!是你,救世主,我們的一體,復活的耶穌!」[26]
緊接著,戴西雷神父就出場了,他穿一身白色的教袍,低著腦袋,扛著十字架,吃力地負著重。戴西雷看到,自己儼然一副主教的模樣,甚至就是教皇。
在接下來的彌撒過程中,專區區長盧瓦索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他的左側是一臉嚴肅的塞茜爾嬤嬤,他的右側是愛麗絲,一臉的迷惘,而愛麗絲的邊上則是費爾南。
在他們的身後,就是加布里埃爾和露易絲,露易絲的懷裡還抱著小嬰兒,兩個雙胞胎男孩則緊緊地依偎在她的腿邊。而拉烏爾,最終還是沒有出發走掉,因為,那已經沒有什麼用了。沒有人覺得他帶著米歇爾一起出席彌撒儀式有什麼不妥的,那條狗真的是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活像是教區中的一個教民。
「Arse diem ridendo arma culpa bene sensa spina populi hominem futuri dignitate... Amen. 」[27]
「阿門!」
這裡的所有人全都早已熟悉了戴西雷神父那套奇怪的禮拜儀式,哪個動作是要讓人們站立起來,哪個動作是要讓人們坐下來,他們也都已相當熟悉那些用「原始的拉丁語」念誦的長篇累牘的連禱文,以及他那一系列怪異的肢體動作,它們雖然也能讓人隱約地聯想到平常在彌撒時習慣看到的那些動作,但是,總處在某種奇異彆扭的秩序中。
「Pater pulvis malum audite vinci pector salute christi... Amen. 」[28]
「阿門!」
塞茜爾嬤嬤很有些生氣,好幾次轉身過來朝向專區區長盧瓦索,但是她看到,區長已然被這一如此新穎的禮拜儀式所深深地迷惑,似乎覺得這確實就是人們所能為他展現的所有時代中最早的一類宗教祈禱儀式。
戴西雷神父很快地就轉到了他的布道中來。這個,以及告解,都是他的最愛,只有在那一時刻,他的才華才會得到最威嚴的展現。
「我最親愛的兄弟們,我最親愛的姐妹們,讓我們在此感謝救世主(他高舉起雙臂朝向天空,直接向著禮拜堂已經有些破損的穹頂投去一道充滿了痛苦以及希望的目光),感謝他讓我們聚集在一起。是的,救世主,我們在召喚你。是的,救世主(他確實酷愛這一類的句首重複),我們在祈求你。是的,救世主……」
戴西雷已然全身心地進入了一個美麗的長篇系列,但是,所有人的腦袋都轉向了禮拜堂的入口,聽眾們顯然分心了。
「是的,救世主,你來到這裡,讓世人為你……」
一陣機動車的發動機聲響傳了過來,很多很多的發動機。興許是卡車,人們還聽到了外面響起了人的喊叫聲。
「是的,救世主,我們看見了你天堂的光芒……」
戴西雷突然閉嘴不語了。
所有的人現在都眼睜睜地瞧著站在門檻上的三個德國軍官,而汽車門關上的咔吧咔吧聲,則響起在了墓地中。
沒有人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區長盧瓦索發出了一聲嘆息,正準備站起身來,朝敵人迎面走去,這時候,戴西雷神父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是的,救世主,考驗就此來到了!」
人群又一次把身子重新轉向了他。德國軍人一直紋絲不動,他們直挺挺地站在那裡,雙手交叉,放在背後。
戴西雷拿起他的那本《聖經》,狂妄地翻閱起來:
「我的姐妹們,我的兄弟們,讓我們回顧一下《出埃及記》這一篇。法老來到了(他伸出一條胳膊,朝向禮拜堂的入口),威嚴而又殘忍的法老,邪惡的統治者,撒旦的造物!法老奴役著各族人民,壓迫著希伯來人。於是,救世主,你指定了一位拯救者,一個卑微的人,心中帶著深深的疑慮,你必須啟動埃及的十大瘟疫[29],才能最終救援他。」
戴西雷神父的一條胳膊朝向天空高高地舉起。
「哦,是的。法老前來悔過了!但是,他的心靈依然是兇惡的,他的本質依然是邪惡占了上風!他兇狠地追殺著希伯來人,因為他想要滅絕他們!」
戴西雷的嗓音震響在禮拜堂中,像是一個幻覺滿滿的傳道士的嗓音。
「要成為世界的唯一主人,這就是法老心中的意願!希伯來人紛紛外出逃亡。人們看到他們在大道上,在小路上,逃避著法老那世界末日般的憤怒,人們發現他們惶惶不可終日,四處藏匿,悲愴地嘗試著擺脫法老滿懷仇恨的迫害!人們看到他們行走啊,行走啊,一路行走,在這一似乎永無出頭之日的逃亡中精疲力竭地倒下!」
他靜靜地停頓了很長時間,一道目光掃過整個人群。最遠處的門口,那些德國兵連眼睫毛都沒有眨動一下,目光一直射向神父,那真的是一種冷冰冰的、平靜而又堅定的眼神。
「而那一天終於來到,法老已經追到了他們的背後,追得是那麼近,他們根本用不著回頭看,就能感受到他那殺氣騰騰的在場。他們快要完了。所有人都將不得不屈服,或者是死去。絕望的氣氛籠罩了一切。他們將就此放棄嗎?就此屈從於法老的勃勃野心嗎?或者,他們將繼續前行,葬身于波濤洶湧的大海?而就是在這一時刻,救世主啊,你的意願表達了出來。你幫助了希伯來人,因為他們需要你。是的,你分開了海水,你劈開了波浪!全靠了你,希伯來人得以一路向前,最終逃脫!然後,你無情又公正地讓海浪復歸,在法老以及他的軍隊、他的人馬的頭頂上合攏[30]。」
戴西雷大大地伸展出兩條胳膊,他面帶微笑。
「我們今天站在你的面前,救世主。我們準備好了要經受考驗,但是,我們知道,你就在那裡,我們的犧牲不會是無謂的,而法老,或早或遲,將會在你的意願面前讓步。阿門。」
「阿門!」
戴西雷神父,如同人們所見的那樣,對待《聖經》的文本也採取了某種自由的態度,但他的意圖是明確的,他傳達的信息是明澈的。
戴西雷剛剛介入了政治。
他的講道結束了,他走向了禮拜堂中央的開間,一直迎著三個德國軍官走去,只見他們的身影在門框中清清楚楚地勾勒了出來。
人們看到,他伸出了雙手,放緩了腳步。然後,站定在了那個明顯是頭領的軍官面前。
他大大地伸展開了雙臂,以強調他以他個人所做出的犧牲。
「嘿咦,希特勒!」那個軍官同樣也伸出了胳膊,大聲喝道。
於是,所有人全都明白了,這三個德國人當中,誰都不會說一句法語。
正是因為這個道理,從下午一開始起,人們就看到,那張曾經充當過祭台的大桌子就在院子裡支了起來,每一個在此避難的人都要向德國軍官出示自己的身份證件,而那個軍官則時不時地轉身朝向右面,要區長盧瓦索幫他翻譯一下這個人或那個人的話。戴西雷神父則坐在他的左邊,為這一怪異的儀式點綴種種的插曲故事,因為,通常,那位區長總是只用兩三個詞簡明扼要地交代一下,他便不得不為之作各種各樣的補充。
人們讓那些有小孩子的家庭先過來登記。
露易絲來到了,一左一右拖著兩個雙胞胎,懷裡還抱著那個小瑪德萊娜。她指著兩個小男孩,解釋著一切,那個幼兒園女教師,那個她並不知道其名稱具體是什麼意思的城市,那個下令撤退的市長,那些並沒有過來找自己孩子的家長。她顯得十分激動。
專區區長聽著德國軍官提出的問題。
「這位先生問您,他們是否隨身帶著身份證件。」
「什麼都沒有。」露易絲說。
她的嗓音顫巍巍的。軍官是一個面容清秀的人,他沒有說太多的話,人們很難猜測他的意圖。
「那么小嬰兒呢?」盧瓦索先生問道。
戴西雷神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哦不,這個孩子是她的!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說完,他俯身朝向區長。
「您能不能問一下這位先生,是不是可以為這位女士和她的孩子重新做一份證件?既然她的一切都已經在路上全都丟失了……」
軍官同意了,示意下一個家庭上來登記。
露易絲身子一晃,若不是戴西雷神父眼疾手快,一下子站起來把她扶住,她恐怕就會倒下,緊接著,她被攙扶到加布里埃爾身邊,由他來照顧她。
排隊登記持續了整整一個白天。
所有人都從那張桌子前經過。
費爾南遞上了他的證件,軍官問了他問題,沒有人明白是出於什麼理由,他們的對話的每個字都被翻譯了出來。
加布里埃爾和拉烏爾毫無困難地說出了,他們之前是在哪個部隊中服役的。還有,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情境下,他們被丟在了公路上,如同那麼多的其他士兵那樣,當然,實際情況並非他們說的那樣真實。他們當場就把自己洗刷得清清白白。
最後,軍官合上了登記本,把手伸給了專區區長,兩個人彼此交換了幾句禮節性的客套話。軍官本來還想跟戴西雷神父打個招呼,但是,好幾個小時之前,人們就見不到他的蹤影了。由於誰都找不到他,德國人也就走掉了,約定第二天見面,再來討論營地的拆除以及難民的轉移問題。
人們找了很久戴西雷神父,但一直沒有找到。從此,誰也沒有再見到過他。
當天,晚些時候,費爾南發現,他的水手包不見了。
當塞茜爾嬤嬤得知了這一失蹤的消息時,她頓時氣得火冒三丈,而愛麗絲則在一旁暗自發笑。
「盧瓦索先生早就感覺到問題了!他都對我說了!那是一個大騙子,沒別的,就是一個大騙子!」
「當然是的。」愛麗絲說,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怎麼……您也知道嗎?」
塞茜爾嬤嬤大驚失色。
「是的,顯而易見……」
「而您什麼都沒有說?」
愛麗絲瞧了一眼營地,所有人都在這裡找到了庇護。
「這個嘛,無論他是不是教士,那都不太要緊,」她溫柔地說,「他都是救世主派來給我們的。」
[1] 「把手伸到污油之中」(mettre les mains dans le cambouis)是一個法語俗用語,意思是:「插手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或者「屈尊干一件麻煩事」。
[2] 戴西雷「神父」這一人物總是喜歡說一些根本沒有確切出處或者沒有典故的聖人之言,用以假充自己有所謂的宗教修養。下文中還有很多類似的例子。
[3] 《以西結書》是希伯來人《舊約》中的一篇。上文中的詩行並不見載於該書中,應該是作者故意讓這位「神父」信口這樣「虛構」的,以至於迷惑得對方還以為自己「記不清楚詩行的出處」了。下文中有幾處也是同樣的情況。
[4] 比利時為內陸國,根本就沒有海軍。故而有此玩笑話。
[5] 聖經《舊約》中記載,耶利哥(Jéricho)古城是守衛迦南的門戶,城牆高厚,堡壘堅固,守軍高大壯健,以色列人渡過約旦河後要攻打它。他們一邊圍城行走,一邊吹號,到第七天,神以神跡震毀城牆,使以色列人的軍隊輕易攻入耶利哥。
[6] 這是一段錯誤百出的拉丁語,大致的意思是:「我相信欲望之父,事實之父,天與地的種子,主的大地,出自於海風的罪孽與孩子……」
[7] 拉丁語,意思是「以聖父聖子及聖靈之名」。
[8] 依納爵(Ignatius),天主教的歷史上,叫依納爵的聖徒就有不少,這裡,應該是戴西雷在信口胡說。
[9] 基督教會的第二次主教會議(又稱大公教會主教團會議),於公元381年在君士但丁堡舉行。而第一次主教會議,則是公元325年在尼西亞舉行的。
[10] 這一段也為「洋涇浜」式的拉丁語,意思大致如下:「……願我所分離之人得救,神聖儀式保佑我們得救,因此得救,我們孩子的健康也將得到拯救……」
[11] 這一段所謂拉丁語的大致意思是:「我們承認,我們沉浸在世俗生活的罪孽中,我們在沉默的緩解中尋求罪孽的寬恕。阿門。」
[12] 皮埃爾·赫林(Pierre Héring, 1874—1963),法國將軍,軍事家,歷史學家。
[13] 《馬爾布魯打仗去啦》(Malbrough s』en va-t-en guerre)是一首在民間很流行的法語歌謠。歌謠的內容大致是:馬爾布羅去打仗一直未歸,壞消息傳來,他已經戰死,家人傷心萬分,為他送葬,他的靈魂在飛……該歌謠十分有名,且有很多不同的版本。
[14] 這裡,大概指的是電影《旅館一夜》(Une nuit a` l』bhotel),雷奧·米特勒導演,1932年出品。
[15] 《聖經》中並沒有這句話,顯然又是戴西雷這個人物虛構的。
[16] 聖西爾軍校(Saint-Cyr)是法國最著名的軍校。
[17] 同樣,這段話也是由這個人物憑空虛構的,《聖經》中並沒有。
[18] 這裡有文字遊戲,法語的原文是「Mon savon, c』est Monsavon」。「沐絲紛」(Monsavon)是當時的一個香皂名牌。
[19] 「我們將獲得勝利,因為我們是最強大的!」這本來是保爾·雷諾1939年九月十日廣播講話中的一句。保爾·雷諾(Paul Reynaud, 1878—1966)是法國政治家,曾任總理。見上文中的相關註解。
[20] 卡斯羅犬(Cane corso),是一種大型犬種,起源於義大利南部,可用於看門、追蹤、執法、人員保護等。
[21] 戴納迪埃(Thénardier)是法國作家維克多·雨果著名長篇小說《悲慘世界》(1862)中的人物。小說中,貧苦女工芳汀把自己的女兒珂賽特委託給他家撫養,但遭到了他的殘酷剝削和壓迫,可憐的小珂賽特在他家中成了什麼活兒都要做的女僕。他還做過很多的壞事,例如在滑鐵盧戰場上盜屍,對他人大敲竹槓,等等。
[22] 原文如此,但這裡的計算實際是錯誤的。
[23] 原文如此,應該是幾天之前。
[24] 作者在此處使用的「美麗的星星」這一詞組,也是一齣戲劇的名稱。《美麗的星星》(á la belle étoile)是夏爾·蓋萊(Charles Guéret)的一出獨幕詩體劇,1909年首演。
[25] 這段耶穌的話,自然也是小說人物戴西雷神父虛構的。
[26] 這幾句是天主教禮拜儀式中領聖體時唱的歌。
[27] 這是一段亂七八糟的拉丁語,我們姑且也把它亂七八糟地翻譯為:「由此,好生地嘲笑武器之錯,人類未來尊嚴的脊樑。阿門。」
[28] 同上,這也是一段錯誤百出的拉丁語,我們大致翻譯出如下的意思:「塵世之父,請聽我們的苦難,我們衷心地感謝基督……阿門。」
[29] 所謂的「埃及的十大瘟疫」(les dix plaies d』égypte),據《舊約·出埃及記》中的記載如下:血水災(7:14~25);青蛙災(8:1~15);虱子災(8:16~19);蒼蠅災(8:20~32);畜疫災(9:1~7);泡瘡災(9:8~12);冰雹災(9:13~35);蝗災(10:1~20);黑暗災(10:21~29);長子災(11:1~10, 12:29, 30)。
[30] 摩西帶領以色列人逃過紅海的故事,見《舊約·出埃及記》第14章。在耶和華的旨意下,「摩西向海伸杖,耶和華便用大東風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開,海就成了干地。以色列人下海中走干地,水在他們的左右做了牆垣。」等以色列人逃過海之後,摩西又「向海伸杖,到了天一亮,海水仍舊復原。埃及人避水逃跑的時候,耶和華把他們推翻在海中,水就回流,淹沒了車輛和馬兵。那些跟著以色列人下海去的法老的全軍,連一個也沒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