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釋22

  [4787]　「奇妙」亨利是格魯本哈根這一旁支家族的始祖，滅絕在1596年。他居住在沃爾芬比特爾的城堡，據有不倫瑞克和呂納堡不到六分之一的產業，這些產業並非負有義務的領地，那是圭多夫家族為了得到救助，就把最大的采邑當成被充公的財產送給他們。德意志的貴族世家之所以沒落，是因為兄弟瓜分家產，一直要等到這個公正但產生貽害的法律，慢慢為長子繼承權所取代。格魯本哈根公國位於樹叢密布的山地，面積廣闊但是土地貧瘠，是黑希尼亞大森林最後剩餘的部分。

  [4788]　塔西佗斷言德意志缺乏貴金屬，這種說法有其局限性。到1016年，格魯本哈根和上哈爾茨發現銀礦，14世紀初期開始生產，不倫瑞克家族目前仍舊得到很大的收入。

  [4789]　坎塔庫澤努斯提出非常有利的證言，對這個家族的讚揚並非過譽之詞，英國人聽到會感到欣慰。

  [4790]　安妮或珍妮是偉大的阿梅德4個女兒之一，她們都是第2次婚姻所出，是愛德華同父異母的妹妹，愛德華繼承他的父親成為薩伏依伯爵。

  [4791]　如果確有其事，法蘭西國王就是「美男子」查理，他在5年（1321—1326 A.D.）內娶了3個妻子。薩伏依的安妮在公元1326年2月抵達君士坦丁堡。

  [4792]　坎塔庫澤努斯是高貴的名門世家，經過考證是來自法蘭西的帕拉丁，他們是傳奇故事中的英雄人物，要到13世紀希臘人才有機會讀到這些翻譯小說。

  

  [4793]　高盧的薩塞納以及義大利或西班牙的哥倫梅拉（大約是公元1世紀，軍人和農業專家）提到當時的農耕狀況，每個農家允許有2頭公牛、2個工頭和6名長工、200尤格拉（125英畝）可耕土地。要是田地有很多矮林需要處理，可以再增加3名人手。

  [4794]　上面的一覽表，庫辛校長的法文翻譯發生3處顯見的重大錯誤：（1）他沒有提及1000頭耕種用的公牛；（2）他把原文的數字弄錯，譯成1500頭驢；（3）他把「萬」和「千」弄混了，使得坎塔庫澤努斯只有5000頭豬。所以不要相信譯文。

  [4795]　他擅用皇家的服飾，穿著紅色的官靴，頭戴絲綢和黃金製作的法冠，書信使用紫色或綠色墨水簽字，宣稱自己對新羅馬具有君士坦丁賦予的古老權利。

  [4796]　格列戈拉斯認同坎塔庫澤努斯的無辜和德行，以及阿波考庫斯罪大惡極的過失，但是也不掩飾他對前者那種個人和宗教的敵意。

  [4797]　塞爾維亞的君王被希臘人稱為藩王，本國的方言是克拉爾。這種頭銜等於國王，起源於斯拉夫語，為匈牙利人、現代希臘人甚至土耳其人所借用，通常土耳其人用「帕迪沙」來稱呼皇帝。君士坦丁堡的法蘭西人想用帕迪沙來取代藩王這個稱呼，這成為他們最大的願望。

  [4798]　令人感到無法理解的是，坎塔庫澤努斯並沒有將這段極生動的言辭寫進他的著作之中。

  [4799]　這兩名復仇者都是巴列奧略家族的成員，對於陷入縲紲充滿怨恨和憤怒，阿波考庫斯的悲慘下場可以參閱坎塔庫澤努斯和格列戈拉斯的著作。

  [4800]　坎塔庫澤努斯指責教長，皇后是統治者的母親，對她倒是能夠抱著體諒的態度。格列戈拉斯對皇后特別表現出憎惡之情。事實是，他們說的可能不是同一個時代。

  [4801]　格列戈拉斯揭發法齊歐拉提是賣國賊和叛徒。但是有一個人是他最重要的共犯，為了審慎起見，只有對他的名字秘而不宣。

  [4802]　不過還是有些真正的珍珠，數量很少，只能點綴而已。其他的寶石都是不值錢的贗品。

  [4803]　坎塔庫澤努斯回到君士坦丁堡以後，繼續動筆就整個帝國的歷史進行著述，直到他的兒子馬修退位以後，又過了一年才停止（1357?A.D.）。格列戈拉斯的歷史著作，結束於君士坦丁堡公元1351年的宗教會議。他最後14卷書都是抄本，仍舊保存在法蘭西國王的圖書館。

  [4804]　皇帝只記載自己的仁政，格列戈拉斯提到他的友人都在抱怨，因為這些舉措給他們帶來痛苦。我倒是要奉勸他們一句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4805]　坎塔庫澤努斯的道歉顯得非常笨拙，提到自己的下台時充滿矛盾。馬修·維拉尼的敘述雖然不夠精確，但是很真誠，可以作為補充之用。

  [4806]　坎塔庫澤努斯在公元1375年接到教皇的書信，感到非常榮幸。他逝世的時間根據權威的說法是公元1411年11月20日，但要是他的年紀與幼時同伴安德洛尼庫斯三世相當，那麼他在世上活到了116歲，可真是極為少見的長壽，這樣一位特殊的人物定會引起普遍的注意。

  [4807]　坎塔庫澤努斯的4本論述或著作於公元1543年在巴西爾刊印出版，他寫這幾本書的目的，是為了使一位改信基督教的穆斯林感到安心，那些伊斯法罕的友人寫信攻擊改信者的叛教行為。他曾經讀過《古蘭經》，但是根據馬拉西的說法，他採用世俗的偏見和傳聞來對抗穆罕默德和伊斯蘭教。

  [4808]　可以參閱莫斯海姆（1694—1755 A.D.，德國教會歷史家）和弗勒里的著作，前者運用哲學家的判斷力來說明列舉的理由，後者以正統教會教士的偏見來抄錄及翻譯。

  [4809]　[譯註]寂靜派是始於中世紀歐洲的無主教神修學派，認為世人要修德成聖的關鍵在於絕對寂靜，透過對神的不停沉思而達到完美狀態。

  [4810]　可以參閱坎塔庫澤努斯和格列戈拉斯的著作，尤其是最後幾卷，都是作者最感興趣的題材。波伊文從未出版的書籍，法比里修斯和蒙福孔（1655—1741 A.D.，法國學者）從科伊斯林圖書館的手抄本中，增添一些史料和文件。

  [4811]　帕契默用最恰當的方式解釋這個詞的意義和源起。希臘人和拉丁人都在封建時代加以運用，要想完全弄清楚，可以查迪康熱編寫的辭典。

  [4812]　帕契默和格列戈拉斯非常了解，而且更為嘆息這種危險的遷就行為所產生的後果。埃及蘇丹比巴爾斯是個韃靼人，但卻是虔誠的穆斯林，他從成吉思汗的後裔那裡獲得允許，在克里米亞的首府建造一座莊嚴雄偉的清真寺。

  [4813]　夏爾丹（1643—1713 A.D.，法國珠寶商及旅行家）確信這個地方是卡法，捕獲的鱘魚有時長達24英尺或26英尺，重量有八九百磅，生產3或4英擔的魚子醬。博斯普魯斯的穀物在德謨斯提尼時代供應雅典所需。

  [4814]　韃靼地區只有統一在明智和強勢國君之下，陸地或海上的運輸才能安全可行。

  [4815]　夏爾丹描述現在已成廢墟的卡法，他在40天的時間內，看到400艘以上的帆船用來載運穀物和魚類。

  [4816]　坎塔庫澤努斯提到這次戰爭所發生的狀況，很多地方非常曖昧而且前後矛盾，格列戈拉斯的敘述相當明確而且據實以告。艦隊的敗北主要責任在君王而非教士。

  [4817]　坎塔庫澤努斯對第二次戰爭的敘述語焉不詳，希望裝出一副敢作敢為的模樣，而不是退縮迴避。我沒有看到格列戈拉斯這部分的記載，感到非常遺憾，現在抄本還保存在巴黎。

  [4818]　穆拉托里曾經參考威尼斯和熱那亞最古老的《年代記》，我從他的《義大利歷史學家文集》中找到所需要的資料。

  [4819]　薩德神父從法蘭西國王圖書館保存的抄本中，將這些書信譯成法文。雖然彼特拉克是米蘭公爵手下的臣僕，但對於熱那亞在翌年的敗北，驚訝和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4820]　務請讀者回顧第二十二到二十六章、第三十三到三十八章，了解遊牧民族的生活方式，還有阿提拉和匈奴人的征戰。當時我覺得結束我的歷史著作是一種奢望，沒想到會實現。

  [4821]　[編注]此處吉本的記載有誤，虐殺戰俘的是鐵木真的敵人扎木合。

  [4822]　聶斯托利派傳教士把印度王國當成上天賜給克烈汗的驚人奇蹟，然而克烈汗可能根本看不懂這封誇大其詞的信函。或許這些韃靼人（新入教者或是長老約翰）曾接受聖職和洗禮的儀式。

  [4823]　[譯註]12世紀歐洲盛傳亞洲有一個基督教國君，勢力強大，稱為長老約翰。魯布魯奇認為那是契丹國王約翰的弟弟王罕。《元秘史》提到王罕也稱王汗。

  [4824]　自從伏爾泰的歷史著作和劇本風行一時之後，「Gengis」變成最流行的拼法，至少在法蘭西就是如此，但是阿布加齊汗應該知道祖先真正的名字。從語源學可以清楚得知：「Zin」在蒙古話中表示「偉大」，詞尾「gis」是「至高無上」的意思，同樣來自「浩瀚無邊」的觀念，「成吉思汗」也會被用來形容海洋。

  [4825]　蒙古人的名稱在東方極為流行，印度斯坦有名無實的統治者都稱為「蒙古大汗」。

  [4826]　韃靼人（更適合的拼法為Tatars）的先世是來自韃靼大汗，他是蒙古大汗的兄弟，一度形成有7萬戶的旗，位於中國的邊境。在大舉進犯歐洲時（1238 A.D.），他們擔任前鋒。原來的名字Tartarei傳到拉丁人那兒成為Tartars。

  [4827]　成吉思汗的宗教觀與洛克（1632—1677 A.D.，英國唯物論哲學家）的構想非常類似，令人感到非常意外。

  [4828]　在喀桑汗的命令之下，1294年開始從事傳說的搜集編纂工作，喀桑是波斯的大汗，成吉思汗第4代子孫。根據這些口述的傳說，他的首相法德拉拉用波斯文寫成一部《蒙古史》，佩特·克洛曾經加以運用。阿布加齊·巴哈杜爾汗是成吉思汗的後裔，統治著花剌子模的烏茲別克人和克里斯姆人（1644—1663 A.D.），他的蒙古文抄本經由在西伯利亞的瑞典俘虜譯成《韃靼譜系史》，提到整個民族的名稱、宗譜和習俗，不僅極具價值而且可信度很高。全書分為9個部分，第1部分敘述從亞當到蒙古大汗的世系；第2部分從蒙古大汗到成吉思汗的世系；第3部分是成吉思汗的本紀；第4、第5、第6、第7部分是他的4個兒子和後裔子孫的通史；第8、9兩部分是謝班汗世系的列傳，統治的地區是毛里納哈和花剌子模。

  [4829]　海索努斯是一位亞美尼亞君王，後來成為普爾蒙特雷的僧侶，用法文記述有關韃靼的著作和並肩作戰的戰友，後來很快譯為拉丁文。

  [4830]　成吉思汗和第一代的繼承人，在阿布法拉傑斯的《王朝》第9卷中占有最後的結論部分，《王朝》第10卷記載波斯的蒙古人。阿昔曼努斯從敘利亞文作品和雅各比派東方總主教的傳記中，摘錄一些史實資料。

  [4831]　阿拉伯人在語文和宗教方面的著述，我們特別推崇阿布爾菲達，他是敘利亞的哈瑪蘇丹，親自率軍參加馬穆魯克的陣營與蒙古人作戰。

  [4832]　格列戈拉斯建立一種觀念，認為斯基泰人和拜占庭的歷史有深厚的淵源，需要加強雙方的聯繫。他的敘述從事實出發而且風格文雅，描繪波斯的蒙古人的遷徙定居和生活方式。但是他不知道他們的起源，弄錯成吉思汗和他兒子的名字。

  [4833]　勒維斯克從尼康教長和古老的年代記獲得資料，敘述韃靼人在俄羅斯的征服行動。

  [4834]　燕京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使用這個名字比較適當，遺址仍舊隱約可見，在忽必烈汗建造的現代北京東南方不過幾個弗隆（譯按：每個弗隆為八分之一英里）而已。北京和南京都是籠統的稱呼，意為北方的朝廷和南方的朝廷。城市名稱的類同和變換，即使對中國地理非常熟悉的讀者，也會因此產生很多困擾。

  [4835]　[譯註]這段所述是蒙古進犯金國的過程：從公元1209年兩國斷交後，成吉思汗親自率軍討伐攻下東京，公元1214年金以公主嫁與成吉思汗，奉金帛、馬匹與蒙古講和，接著蒙古於公元1215年攻下北京，金遷都南京開封，北方諸省全部為蒙古所有。

  [4836]　[編注]中國史料記載為「摩訶末」。

  [4837]　察合台用他的名字稱呼所統治的領域毛里納哈即河間地區，印度斯坦的蒙古人是從這些國度遷移過去的，所以波斯人把他們稱為察合台人。這種確定的語源，還有同樣的例子像是烏茲別克、諾蓋等，讓我們放棄己見——認為一個民族的名稱不會來自個人的姓氏。

  [4838]　[譯註]成吉思汗於公元1227年逝世後傳位於三子窩闊台，窩闊台歿於公元1241年，由乃馬真皇后攝政四年，子貴由繼位，在位不久，歿於公元1249年。蒙哥是成吉思汗四子拖雷的長子，得拔都之助繼貴由之後成為大汗，公元1259年用兵四川，逝世於合州城下。其弟忽必烈自立為大汗，公元1268年侵略南宋，建立元朝，崩殂於公元1294年。成吉思汗以後四位大汗在位共67年。

  [4839]　馬可·波羅和東方的地理學家，用「蠻子」和「震旦」來區別北方和南方的帝國，從公元1234年到公元1279年，兩個帝國分屬大汗和中國人統治。等到發現中國以後，尋找震旦在16世紀鼓舞並誤導了歐洲的航海家，他們企圖找出一條東北航路。

  [4840]　[譯註]公元1229年窩闊台即位為大汗，是為太宗，拒絕接受貢金，決議伐金，公元1232年進攻金的南京開封，相持不下議和而退。後因金殺蒙古使者，戰事再起，蒙古遣使約宋夾攻，公元1234年破蔡州，金帝自殺。

  [4841]　我依靠高維爾（1689—1759 A.D.，耶穌會修士、歷史學家和東方學家，中文名字為宋君榮）神父的學識和正確的指導，他翻譯中文的《蒙古史》或《元史》，但是我不知道這些正史編纂和出版的時間。馬可·波羅的兩位叔父在圍攻襄陽府時擔任工程師，一定會發覺和提及火藥的毀滅性效果，他們沒有任何表示，可以證明並沒有運用火藥的事實，異議的說法具有相當的分量。我的內心存著一種疑問，是否當時這種混合物在15世紀由商隊從歐洲帶到中國，等到16世紀葡萄牙和耶穌會教士到達以後，誤認為是這個古老民族所特有的偉大發現。然而高維爾神父非常肯定，中國知道使用火藥已有1600年以上的歷史。

  [4842]　[譯註]公元1274年忽必烈命伯顏率軍伐南宋，公元1276年臨安請降，公元1279年陸秀夫負宋帝蹈海死，宋亡。

  [4843]　有關波斯和敘利亞的暗殺派，能為世人所知的詳情細節，全部來自法可尼特的兩卷《回憶錄》。作者是飽學之士，作品極為冗長，曾經在銘文學會當眾宣讀。

  [4844]　敘利亞的阿薩辛派有4萬名暗殺者，在托托薩的山區獲得或建立10座城堡，大約在公元1280年被馬穆魯克連根拔除。

  [4845]　我要提到，有些中國的歷史學家認為成吉思汗親率大軍遠征穆罕默德的國度，占領麥地那，這顯示出中國人對外國事務的無知。

  [4846]　[譯註]成吉思汗的長子朮赤歿於其父在世之時，諸子中以拔都居長，雖然是長房長孫，卻並未成為大汗，公元1256年逝世。

  [4847]　欽察平原在伏爾加河的兩岸延伸，極其廣闊的空間直達賈克河與玻里斯提尼斯河，哥薩克民族應該是從這片土地獲得最早的名字。

  [4848]　戈提亞（瑞典）和弗里斯的居民在公元1238年時，由於害怕韃靼人的入侵，禁止派出船隻像通常那樣前往英格蘭海岸捕鯡魚的漁場，使得魚貨的輸出停頓，40條或50條鯡魚的售價降到1先令。說來匪夷所思，統治中國邊境的蒙古大汗下達命令，竟可以降低英國市場的鯡魚價格。

  [4849]　通過丹維爾的地圖和中國人的旅程表，可以查出和林或哈拉和林的位置，在北京的西北方大約600英里。塞林琴斯基和北京的距離將近2000俄里，相當於1300英里或1400英里。（譯按：和林處斡爾寒河上流，在烏里雅蘇台赴庫倫大道之南，位於賽音諾顏部。）

  [4850]　魯布魯其在哈拉和林發現一位老鄉，他為大汗製作了一棵銀樹，下面有4頭獅子支撐，能噴出4種不同的美酒。阿布加齊提到了中國的畫家。

  [4851]　[譯註]這位官員是耶律楚材（1190—1244 A.D.），金末元初人，原在金朝為官，金亡後仕蒙古30年，元太宗時官至中書令，相當於宰相的職位。

  [4852]　僧人和喇嘛都效忠蒙古大汗，為南方朝廷官吏所痛恨，他們敬拜的神明就是印度的佛，這種宗教信仰有很多派別，流行於印度斯坦、暹羅、西藏、中國和日本。但是神秘的主題仍然難以明了，等待我們的亞洲研究者來驅除掩蓋的濃霧。

  [4853]　[譯註]元朝末年政治敗壞，民不聊生，公元1351年各地義民紛紛起事，屢敗元軍。公元1368年朱元璋稱帝，建國號為明，遣師北伐。8月進入大都，改為北平府。元朝的核心勢力退往漠南，從此一蹶不振。

  [4854]　有些蒙古人被趕出匈牙利，法蘭西國王在保加利亞境內團結合作，獲得勝利的消息經過添油加醋傳遍四方。阿布法拉吉烏斯在40年以後才越過底格里斯河，很容易為這個傳聞所騙。

  [4855]　阿布法拉吉烏斯在公元1284年的著作里提到，經過拔都那次慘敗以後，蒙古人不敢再攻擊法蘭西人或希臘人，對於這個事件他是最有資格的證人。海登大肆稱讚能與法蘭西人或希臘人建立友誼關係，亞美尼亞君王也抱著這種態度。

  [4856]　帕契默把喀山汗視為光輝奪目的人物，可以匹敵居魯士和亞歷山大。他的歷史著作在結論里提到，3萬托卡爾斯人的抵達給他帶來很大的希望，這些人馬聽從喀桑繼承人的命令，在公元1308年約束比提尼亞的土耳其人。

  [4857]　我不知道土耳其人中有哪一位作者的年齡比穆罕默德二世還要大。我對那個時代所獲得的資料，無法越超一部內容貧瘠的年代記所包括的範圍，這部年代記經過高迪爾的翻譯，再加上冗長的緒論和評述以後，由琉克拉維斯出版。《奧斯曼帝國興衰史（1300—1683 A.D.）》由康特米爾的拉丁文抄本譯成英文，他是摩爾達維亞的君王。作者最大的過失是對東方歷史產生很多極其怪異的謬誤，但是他精通土耳其的語言、史實和制度。康特米爾的部分史料來自拉里薩的伊芬迪所著《通史綱目》，在公元1696年題獻給穆斯塔法蘇丹，這部書的價值在於刪節和摘錄早期歷史學家的著作。詹森博士是位隨筆作家，他讚譽諾爾斯是繼往開來的歷史學家，唯一的不幸是題材的選擇（他的作品是《近代土耳其通史》，倫敦出版，1603年）。然而我懷疑這部作品是出自眾多拉丁作者之手，是具有偏見和冗長繁雜的編輯物，1300頁對開本的演說內容和戰鬥情節，在一個文明進步的時代要想具備教誨或娛樂的功能，需要從歷史學家那裡獲得一點哲學和批判的韻味。

  [4858]　坎塔庫澤努斯雖然提到年輕的安德洛尼庫斯英勇作戰的狀況和英雄末路的逃走，對於喪失普魯薩、尼斯和尼柯米底亞，卻為了掩飾而閉口不談，但是格列戈拉斯毫不客氣地揭露出來。尼斯很顯然是在公元1330年被烏爾汗占領，尼柯米底亞是在公元1339年，只是土耳其人記載的時間有點不同。

  [4859]　[譯註]參閱《新約聖經·啟示錄》第一章，7個金燈台代表亞細亞7個教會，那就是以弗所、土每拿、別迦摩、推雅推喇、撒狄、非拉鐵非、拉奧狄凱亞，其中以弗所位居第一。

  [4860]　韋爾特這位受歡迎的作者泄露了他的無知，認為奧斯曼是比提尼亞山地的盜寇，能夠從海洋和陸地圍攻羅得島。

  [4861]　[譯註]邁錫尼國王阿伽門農在特洛伊戰爭勝利後返國，為妻子和姦夫所殺，他的兒子俄瑞斯特斯要報仇，好友皮拉德斯王子全力給予幫助，終於達成心愿。

  [4862]　拉丁人奪取士麥那以後，教皇格里高利十一世把防守這座城堡的責任，強加在羅得島騎士團的身上。

  [4863]　對於俘虜的待遇，最生動和簡要的描繪在杜卡斯的歷史著作里可以看到。坎塔庫澤努斯以自覺有罪的羞愧態度來自白，杜卡斯則是公正評述。

  [4864]　等到坎塔庫澤努斯和格列戈拉斯結束歷史寫作以後，接著出現100年後繼無人的時期。喬治·法蘭扎、米海爾·杜卡斯和拉奧尼庫斯·卡爾科科戴勒斯這3個作者，都是在君士坦丁堡被土耳其人占領以後才開始動筆的。

  [4865]　可以參閱康特米爾著作中有關穆拉德或穆拉德一世的生平和死亡、卡爾科科戴勒斯的歷史著作第一卷以及琉克拉維斯的《土耳其編年史》。根據另一種說法，蘇丹是在帳幕里被一名克羅埃西亞人刺死，布斯比奎斯（1522—1592 A.D.，佛蘭德斯派駐土耳其的外交家）證實了這個意外事件，以後為了預防類似事故的發生，就是使臣在覲見時，也要挾在兩名隨護的中間，雙臂都被綁住。

  [4866]　巴耶塞特的統治在康特米爾的著作、卡爾科科戴勒斯的歷史著作第2卷和《土耳其編年史》中都有記載。他的綽號「雷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說明每個時代的征服者和詩人都會感受到某些真理，只有運用恐懼的原則才能獲得崇高的地位。

  [4867]　康特米爾為了讚揚偉大的史蒂芬戰勝土耳其人，將他的摩爾達維亞公國古老和現代的狀況寫成一本書，但過了很久還是沒有出版。

  [4868]　宗教法官的貪污長久以來就是醜聞和諷刺的話題。要是我們不相信旅行家所見到的狀況，倒是可以詢問土耳其人他們有什麼感覺。

  [4869]　斯考納的《阿拉伯史》證實確有其事。對於奧斯曼受到推選獲得蘇丹的職位，斯考納這位當代的敘利亞人，駁倒了伊芬迪和康特米爾的證詞。

  [4870]　要是我的史料經常來自諸如弗羅薩德的《年代記》之類的書籍，也就不會抱怨工作的辛勞。他的史料並不是來自書籍，大部分都來自道聽途說，採納那些可信的事件。波西考特最早的《回憶錄》增加了一些史實，要是與弗羅薩德令人興趣盎然的長篇大論做一比較，真是讀之乏味而且內容貧瘠。

  [4871]　[譯註]查理六世（1368—1422 A.D.）是法蘭西國王，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以致王權衰落，公元1420年英法戰爭敗北後簽訂合約，規定逝世後由英格蘭國王亨利五世繼位。

  [4872]　庫西在法蘭西和英格蘭同樣擁有職位和財產，他在公元1375年領導一支軍隊，進入瑞士從事冒險活動，獲得了一大筆世襲產業。繼承的權利來自他的祖母，她是奧地利皇帝亞伯特一世的女兒。

  [4873]　這些軍隊的職位現在受到相當的尊敬，要是分給兩個人，他們的地位還是引人注目。其中一位是十字軍的元帥，即聲名顯赫的波西考特，他後來防守君士坦丁堡，統治熱那亞，侵入亞洲海岸，在阿津庫爾戰場陣亡。

  [4874]　謝里弗汀·阿里認為巴耶塞特整整有1.2萬個官員和僕從負責狩獵，他的戰利品有部分後來展示在帖木兒的出獵隊伍之中：（1）獵犬穿著綢緞裁製的狗衣；（2）獵豹的頸圈鑲嵌著珠寶；（3）希臘的靈犬；（4）來自歐洲的獵狗，就像非洲的獅子一樣強壯。巴耶塞特喜愛放鷹去攻擊大鶴。

  [4875]　這些《實錄》交給葉茲德的土著謝里菲汀·阿里，用波斯文寫成帖木兒·貝格的歷史，佩特·克洛將其譯成法文，對我來說是可靠的指導，有關地理和年代的資料非常精確，雖然他用卑躬屈膝的態度頌揚這位英雄的德行和功勳，但還能據實記載公眾的事務。帖木兒的意圖是要從國內和國外獲得需要的情報。

  [4876]　歐洲仍舊不清楚這些注釋的內容，但是懷特的朋友達維少校，在東方讀過「在令人興趣盎然而又錯綜複雜的時代，那本詳盡而忠實的敘事史書」，他會將原文和譯本送回國，可以滿足我們的好奇心。

  [4877]　我不知道最早的《法令彙編》，無論是用土耳其文還是蒙古文記載，目前是否仍舊存在。波斯文的譯本加上英文的譯文和極有價值的索引，在達維少校和阿拉伯文教授懷特共同努力之下得以出版。這部著作是一位博學的東方學家朗格勒從波斯文譯成法文，並且增加帖木兒的傳記和很多引人入勝的註解。

  [4878]　蕭·阿盧姆是當代的蒙古人，曾經閱讀和評估偉大祖先的《法令彙編》，但是無法激起仿效之心。英文譯者依賴內文的證據，但要是任何可疑之處都被認為是欺騙或杜撰，就是達維少校的信函也不可能驅散這片陰影。東方人從來沒有培養出批評的雅量，一位君王的贊助與一位書商相比，並不是獲利過少，而是不受尊重。當然這件事也不一定不可信，說是真正的作者那位波斯人，為了提高作品的價值和售價，竟然放棄內容的可信度。

  [4879]　帖木兒的意義在土耳其語來說是「鐵砧」，貝格是用來稱呼領主或君王的敬語。因為字母或腔調的改變，Beg的發音變成Lenc或Lame，歐洲人以訛傳訛將兩個字並在一起成為Tamerlane。

  [4880]　要是按照一本族譜的記載，成吉思汗的第四代祖先和帖木兒的第九代祖先是兄弟。他們同意長房的後裔繼承大汗的地位，其餘各房的子孫擔任大臣和將領的職務，這種傳統對於帖木兒野心勃勃展開事業的確有很大幫助。

  [4881]　在提到帖木兒一些誤導和愚蠢的故事以後，阿拉布夏被逼得要講實話，承認帖木兒與成吉思汗有親戚關係。阿布加齊汗的證詞說得非常清楚，極為權威而且不容置疑。

  [4882]　海德博士的著作提到帖木兒的出生日期，他的孫兒烏盧·貝格要占星家就這個日期據以推算氣運。帖木兒生於1336年4月9日，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證明那天是行星大會合的日子，就像有些征服者和先知一樣，帖木兒得到薩赫布·克朗的稱號，說他是行星會合的主子。

  [4883]　在帖木兒擬定的《法令彙編》中，喀什加爾汗的臣民被不合適地稱呼為烏茲貝格人或烏茲別克人，這個名字屬於韃靼人的另一支系和特定的區域。要是我能確知這個字出現在土耳其語的原文中，就能大膽宣布，《法令彙編》的構思是帖木兒過世後一個世紀，在烏茲別克人於河間地區建立政府組織時所制定。

  [4884]　謝里菲汀著作的第一卷是用來敘述這位英雄人物的私人生活。作者本人或帖木兒的秘書都非常高興，把他的功績擴大到13個大膽企圖和冒險行動，就是阿拉布夏故意描黑的角落也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4885]　謝里菲汀著作的第二卷和第三卷以及阿拉布夏的著作都提到波斯、韃靼地區和印度的征服，也可以參考《法令彙編》極為卓越的索引。

  [4886]　韃靼人對神秘的數字「九」非常尊敬，阿布加齊汗因為這個緣故將他的《宗譜史》區分為九篇。

  [4887]　根據阿拉布夏的說法，膽怯的帖木兒逃回自己的帳篷，穿著婦女的服裝來躲避曼提爾沙王追捕。或許是謝里菲汀過分誇大他的勇氣。

  [4888]　奧木茲的歷史很像泰爾，位於大陸的古老城市被韃靼人摧毀，重建在鄰近一個島嶼上面，缺乏飲用的淡水或植被。奧木茲國王因印度的貿易和珍珠的采撈而致富，在波斯和阿拉伯都擁有大量的土地，但是他們最早成為刻爾曼蘇丹的屬國，後來是葡萄牙的專制君主將他們從本國首相的暴虐統治下解救出來。

  [4889]　阿拉布夏曾經到哥薩克旅行，對於北部地區的地理、城市和革命，獲得非常特殊的知識。

  [4890]　身為編輯的懷特對謝里菲汀膚淺的記載給予毫不留情的責難，說他根本不清楚帖木兒的構想和採取行動的真正原因。

  [4891]　獲得俄羅斯人的皮貨比起成錠的金銀更為可信，但安條克的亞麻布並不出名，何況這座城市已經殘破不堪，我認為亞麻布是歐洲的產品，漢斯的商人從諾夫哥羅輸入。

  [4892]　勒維斯克訂正謝里菲汀的錯誤，標明帖木兒征服行動真正的範圍，他的論點不僅多餘而且毫無必要。只要引用《俄羅斯編年史》就可以證明，莫斯科在6年前已被托克塔米什占領，逃過更可怕入侵者的刀兵之災。

  [4893]　巴巴羅的《遊記》中提到有位埃及領事在公元1436年從大開羅來到塔納，正好是在這個城市重建以後。

  [4894]　謝里菲汀描繪出亞速遭到洗劫的狀況，更特別的地方是一本義大利年代記的作者也有記錄。他曾與威尼斯的米阿尼斯（Mianis）兩兄弟談起此事，其中一位被派為代表前往帖木兒的營地，另一位在亞速失去3個兒子和1.2萬達克特。

  [4895]　謝里菲汀只是提到從日落到日出幾乎發生在同一時刻，解答這個問題在於莫斯科所處的緯度（北緯56度），以及北極光的幫助，還有就是夏天的始曉和黃昏延續很久。但是說到一天有40天那樣長，全部都是白天或黑夜，這只限於北極圈以內的地區。

  [4896]　流經旁遮普的河川是印度河五條位於東部的支流，首次出現在連內爾少校無與倫比的印度地圖之內，不僅吻合實況而且極為精確。在他的作品《重要學術論文集》中，根據判斷的能力和淵博的學識，詳盡說明亞歷山大和帖木兒的進軍路線。

  [4897]　恆河和雅魯藏布江這兩條巨川都發源於西藏，來自同一條山脈位置相反的分水嶺，彼此的距離有1200英里，經過2000英里曲折的河道，在離孟加拉灣很近的地方會合。然而事物的機遇有如此大的差異，雅魯藏布江最近才被發現，它的伴侶恆河在古代和近代的歷史中卻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帖木兒獲得最後勝利的庫普勒戰場，真正的位置一定靠近洛爾敦，離加爾各答有1100英里，這個重要的城市在1774年還是英國軍隊的一個營地。

  [4898]　這些充滿敵意的信函我們獲得三種抄本，分別收錄在《法令彙編》、謝里菲汀和阿拉布夏的著作之中，雖然格式有別但是表現出相同的精神和內涵，之所以產生不同之處，可能是在各種情況下，從土耳其原文譯成阿拉伯語和波斯語的緣故。

  [4899]　蒙古的埃米爾使用「土耳其人」的名稱，使自己和同胞獲得顯赫的身份。他用「土庫曼人」這個並不體面的稱呼，來羞辱巴耶塞特的世系和民族。然而我並不了解奧斯曼人為何會傳承自土庫曼的水手，這些內陸的牧人離開海洋非常遙遠，完全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務。

  [4900]　東方人非常敏感，絕不會談起他們的女眷，阿拉布夏認為土耳其民族要求更為嚴格。值得注意之處是卡爾科科戴勒斯對這方面的傷害和侮辱有相當的認識。

  [4901]　蒙古人的稱呼可以參閱《法令彙編》，提到波斯人可以引用《東方圖書書目》的資料。但是我沒有發現阿拉伯人使用愷撒的頭銜，就是奧斯曼人也不會這樣膽大妄為。

  [4902]　對於國內新近發生的事件和處理的方式，阿拉布夏的態度雖然偏袒，還不失為一個可信的證人。帖木兒當然會為一位敘利亞人所憎恨，但是帖木兒的惡名昭彰也是事實，就某種程度而言，阿拉布夏也要尊重敵人的地位和自己的名聲，他對帖木兒的痛恨也許可以用來修正謝里菲汀那甜得發膩的讚譽。

  [4903]　宗教法官和歷史學家伊本·斯考南是一位主要角色，阿拉布夏似乎從他那裡抄襲這些有趣的談話。然而伊本·斯考南後來怎麼能再活75年之久？

  [4904]　阿拉布夏或伊本·斯考納相信一位花剌子模官員提供的資料，把徵兵人數說成80萬人。一位希臘歷史學家的記載只比這個數目多2萬人，倒是可以令人深思。波吉烏斯的計算是100萬人，另外一名當代的拉丁人說是110萬人。有一名德意志士兵參加過安卡拉會戰，證實極為龐大的兵力是160萬人。帖木兒在他的《法令彙編》中，沒有紆尊降貴去計算他的部隊、臣民和歲入。

  [4905]　這位偉大的蒙古人為了自己的面子和官員的利益，對於無效兵力占很大的分量倒是能夠接受。伯尼爾（17世紀英國歷史學家和傳教士）的贊助人潘吉-哈札里，是指揮5000名騎兵的將領，實有的人數不到500人。

  [4906]　帖木兒確認奧斯曼軍隊的總兵力是40萬人，法蘭扎減為15萬人，那名德意志士兵將數目增加到140萬人，這可以證明蒙古人在當時是人多勢大的族群。

  [4907]　[譯註]法國人將之作為騎兵的稱呼，通常以團為單位編成。

  [4908]　商隊的行程每天走20英里或25英里，用來標示出安卡拉與鄰近城市的距離並不是毫無用處：到士麥那的行程是20天，基塔希亞是10天，布爾薩是10天，愷撒里亞是8天，錫諾普是10天，尼科米底亞是9天，君士坦丁堡是12天或13天。

  [4909]　蘇丹要能戒急用忍，不可有勇無謀（帖木兒的說法是「將有勇氣的腳放進有耐性的馬鐙」），這個韃靼譬喻在《法令彙編》的英文譯本里沒有記載，卻保留在法文譯本之中。

  [4910]　謝里菲汀證實帖木兒的陣營也有希臘火。但是伏爾泰認為這位君主將一些刻著特殊記號的火炮送到德里，當代人卻對這件事一致保持沉默，可以用來反駁伏爾泰的奇怪說法。

  [4911]　伏爾泰不僅對這件事抱著懷疑的態度，在任何狀況下他都會反對民間流行的傳說，使受到誇大的惡行和美德恢復真相，他那種絕不輕信的立場通常都能合乎理性的要求。

  [4912]　可以參閱謝里菲汀的歷史著作，公元1424年他在設拉子完成這部作品，呈獻給易卜拉欣蘇丹，即沙洛克的兒子和帖木兒的孫子。這位蘇丹在他的父親在世時，就已經統治法爾西斯坦。

  [4913]　博學的德貝洛（1625—1695 A.D.，法國東方學家）在研究過孔德米爾、伊本·斯考納的著作以後，就會知道在最可信的史書中並沒有提到這些傳說。但是他拒絕接受阿拉布夏迄今留存的證詞，對於懷疑他的正確與否留下可供斟酌的空間。

  [4914]　在撰寫這些回憶錄時，波西考特元帥仍舊擔任熱那亞總督。公元1409年發生全民起義運動，他被驅離熱那亞。

  [4915]　倫芬特寫出一本可供消遣的作品《波吉亞納》，讀者可以很滿意地得知波吉烏斯的平生和著作，也可以在法比里修斯所編的叢書中找到有關資料。波吉烏斯生於公元1380年，死於公元1459年。

  [4916]　教皇馬丁五世過世之前波吉烏斯在短期內完成了這部《對話錄》，可以推斷這個時間是在公元1430年歲末。

  [4917]　這兩部義大利年代記是《塔維西尼年代記》和《埃斯特編年史》，兩位作者安德里亞和詹姆斯都是當代人物，一位是特雷維吉的法官，而另一位是費拉拉的法官，前者提出了很確實的證據。

  [4918]　波斯國王沙普爾成為俘虜以後，被馬克西米安或伽勒里烏斯愷撒將他全身用牛皮包裹起來，歐提奇烏斯提到這個傳說。搜集真實的史料所能得到的好處，是教導我們學習東方人的知識，他們對伊斯蘭教紀元之前那些時代的事所知甚詳。

  [4919]　阿拉布夏像個好奇的旅客那樣敘述加利波利和君士坦丁堡的海峽。我為了對這些事件獲得正確的觀念，比較蒙古人、土耳其人、希臘人和阿拉伯人的敘述方式和所存偏見。西班牙使臣提到基督徒和奧斯曼人帶有敵意的聯合行動。

  [4920]　自從愷撒的名號轉移給羅姆的蘇丹以後，君士坦丁堡的希臘君王保有特庫爾的頭銜，會與加利波利、帖撒洛尼卡等地的基督徒領主混淆不清。特庫爾這個詞從希臘原文的所有格發音訛傳而得。

  [4921]　[譯註]明太祖朱元璋於公元1398年逝世後，其孫朱允炆繼位，恐諸藩不服而有削權之舉。次年其叔燕王朱棣在北京起兵反叛，是謂靖難之役，中國的朝政為之混亂不堪。

  [4922]　[譯註]公元1402年朱棣攻下南京，皇宮大火，建文帝朱允炆不知所蹤。

  [4923]　謝里菲汀提到歐洲最有權勢之一的君王所派出的大使，我們知道這位君王是卡斯蒂利亞國王亨利三世，他的兩個使臣極其奇特的報告現在仍舊存世。可以看出，蒙古皇帝和法蘭西國王查理七世的宮廷之間，一直保持通信聯繫。

  [4924]　他們將帖木兒從前騎過的一匹年歲很大的駿馬，當成禮物送給中國皇帝，使臣在1419年離開赫拉特的宮廷，從北京返國已經是公元1422年。

  [4925]　新的規則是將32個棋子和64個方格增加到56個棋子和110個或130個方格。但是，除了在他的宮廷以外，一般人都認為古老的西洋棋已經相當複雜。蒙古皇帝如果被臣民打敗，反而會覺得高興而不會不愉快，棋手會感到這種讚頌的價值。

  [4926]　除了在這裡所敘述的血腥文字，我早在本書第三卷以及第二卷的注釋中，已經加以說明：帖木兒將近30萬顆人頭疊起來，成為殘酷暴行的紀念物。除了羅威在11月5日上演的戲劇，我並不期望有人認為帖木兒不但仁慈而且謙虛。然而讀者尤其是編輯對他的《法令彙編》具有極其慷慨的熱誠，這方面我可以理解。

  [4927]　[譯註]所指的是東印度公司，成立於公元1600年，主要從事馬來群島的香料貿易，後來用武力進行對印度和中國的侵略，建立殖民地，推行帝國主義政策。

  [4928]　提到的內戰是從巴耶塞特逝世一直打到穆斯塔法亡故，德米特里烏斯·康特米爾撰寫的方式按照土耳其人的觀點。卡爾科科戴勒斯、法蘭扎和杜卡斯依據希臘人的看法，最後這位作者的敘述特別冗長，內容豐富，極有見地。

  [4929]　當代的希臘人讚譽易卜拉欣的美德，他的後代是土耳其僅有的貴族，滿足於宗教事務的管理工作，能夠免於擔任公眾的職位，接受蘇丹每年兩次的訪問。

  [4930]　可以參閱帕契默、尼西弗魯斯·格列戈拉斯、謝里菲汀和杜卡斯的著作。最後這位是極為好奇和謹慎細心的觀察者，根據他的出身和擔任的職位，對於有關愛奧尼亞和這些島嶼的問題，他的意見特別值得相信。在常去新福西亞的民族當中他提及英國人，這是他們從事地中海貿易最早的證據。

  [4931]　普林尼提到生產明礬的地方時，並沒有將福西亞列入，他把埃及算成第一位，其次是梅洛斯島，旅行家和博物學家圖內福爾曾經描述島上的明礬礦。等到失去福西亞以後，熱那亞人在伊斯基亞島發現這種用途廣泛的礦物。

  [4932]　我們的天才人物威廉·坦普爵士是一位作家，最會浮濫報導類似這種傳說中才有的慷慨行為，特別喜愛異國的優點和長處。等到征服俄羅斯，渡過多瑙河以後，他心目中的韃靼英雄解救、訪問、讚賞和婉拒君士坦丁的城市。他運用奉承的生花妙筆寫出背離歷史事實的文字，然而他那令人愉悅的杜撰之辭，比起康特米爾重大的謬誤更可以獲得人們的諒解。

  [4933]　土耳其的阿斯珀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白色的銀幣，目前成色不足已經貶值，從前的幣值相當於1個威尼斯達克特或英西崑的1/54。30萬阿斯珀的皇家津貼或貢金，可以換算成2500英鎊。

  [4934]　康特米爾在描述賽義德·貝卡爾時，並沒有指名道姓，我們可以假定穆罕默德的朋友把自己的戀情當成先知的特權，並且要將希臘最美麗的修女賜給聖徒和他的弟子。

  [4935]　對於這些不可思議的幽靈現身，卡納努斯認為是受到伊斯蘭聖徒的感召，但是誰會出面為賽德·貝查爾做證？

  [4936]　土耳其蘇丹僭用可汗的頭銜，然而阿布加齊還是不了解奧斯曼表親的作風。

  [4937]　土耳其政府位居第三的首相基烏佩利公元1691年在薩朗坎恩會戰中被殺，他竟然敢說蘇萊曼的繼承者全都是笨蛋或暴君，現在正是讓這個家族下台的時候。像他這樣的政治異端分子可以看成一個正直的維新黨人。法蘭西使臣表現出僭越的行為，竟然指責同樣的家族繼續皇室的職位是特殊的例外，英格蘭的革命不僅有正當的理由，而且可以用來反駁他的說法。

  [4938]　卡爾科科戴勒斯和杜卡揭露出奧斯曼極其粗暴的政策，以及基督徒的兒童經過他們的教化變質成為土耳其士兵。

  [4939]　我對土耳其的教育和訓練的描述，資料來源主要是來考特（1628—1700A.D.，英國旅行家和作家）的《奧斯曼帝國的現況》，馬爾西利伯爵的《奧斯曼帝國的軍事組織和制度》以及《後宮概況》。格里夫斯（1602—1652A.D.，數學家和自然科學家）是一位好奇心很重的旅行家，他贊同最後那篇作品，將它列入作品的第二卷。

  [4940]　土耳其帝國直到圍攻維也納為止，一共有115位首相，他們的任期平均三年半。

  [4941]　[譯註]根據海姆上校所著《炮兵的起源》一書的考證，認為火藥的配方最早是羅傑·培根（1214—1292 A.D.）所發明，不過從培根的著作中找不到任何證據。

  [4942]　[譯註]現存的檔案中最早提到火炮是阿拉伯文數據，時間是公元1304年；公元1324年的梅斯圍攻戰使用很原始的火炮；公元1327年愛德華三世在蘇格蘭曾經用過。

  [4943]　查卡爾科科戴勒斯提到土耳其的火炮，在公元1422年被運用於君士坦丁堡圍攻作戰，杜卡斯則認為最早是用於圍攻貝爾格勒（1436 A.D.）。

  [4944]　[譯註]本尼狄克十二世是法蘭西籍教皇（1334—1342 A.D.），極力整頓修會，建立嚴格的教規，遭致神職人員的反對，在公元1336年發布諭令，指出人死後可見到天主。

  [4945]　奧德里庫斯·雷納杜斯接替編纂巴羅尼烏斯《編年史》的工作，這份令人感到好奇的指示，是他抄錄自梵蒂岡的檔案（我相信它的來源是此地）。我對弗勒里神父的著作極為欽佩，發現他的摘錄不僅清晰精確而且公正無私。

  [4946]　語意含糊的頭銜相當高明富於創意，「首長」一詞有很多同義語，用在這裡帶有西塞羅和拉丁文的古典風格。迪康熱的《辭典》不會收錄這個詞，在羅伯特·史蒂芬斯的《類詞彙編》里可以找到。

  [4947]　[譯註]克雷芒六世是法蘭西籍教皇（1342—1352 A.D.），在阿維尼翁登上寶座，加強教皇的政教權力，在百年戰爭保持親法的立場，黑死病流行期間照顧病患，對猶太人提供庇護。

  [4948]　她的名字（很可能會弄錯）叫讚佩婭，一直單獨留在君士坦丁堡陪伴女主人，這位貴婦人的謹慎、博學和文雅贏得希臘人的讚譽和欽佩。

  [4949]　[譯註]本書提到約翰一世和二世的稱號與東羅馬帝系的排名不盡吻合，約翰一世應為約翰五世，而約翰二世應為約翰八世，如僅就巴列奧略王朝而論，這個稱呼還是漏掉中間兩位獲得「約翰」名銜的皇帝。

  [4950]　可以參閱弗勒里《教會史》一書，裡面記載了這份可恥的條約，雷納杜斯抄錄自梵蒂岡的檔案。對于洋溢著宗教意味的偽造文件，沒有必要大費周章。

  [4951]　然而他的頭銜是希臘皇帝，已不再引起爭論。

  [4952]　吟誦福音書的君王限於查理曼的繼承人，舉行儀式的時間只限於聖誕節。在其他的節日，身為皇帝的輔祭在望彌撒時，只要能為教皇捧《聖經》或聖體布就感到心滿意足了。然而薩德神父寬宏大量地表示，查理四世憑著他為教會建立的功勳，雖然不能在這個適當的日子（公元1368年11月1日）舉行儀式，但還是有資格獲得這些恩典。

  [4953]　義大利文的發音產生訛傳的現象，所以從林中獵鷹聯想到英文詞hawkwood，成為我們這位冒險犯難同胞的名字。他一生獲得22次勝利，只有一次失敗，死於1394年，成為佛羅倫斯的將領，光榮的葬禮就共和國的排場而言超過了但丁或彼特拉克。

  [4954]　希臘皇帝讓人以為他的旅程是前去會見法蘭西國王，但是這些國家的歷史學家都沒有記載，表示根本沒有這回事。我也不相信巴列奧略曾經離開過義大利。

  [4955]　約翰一世在公元1370年返國，曼努埃爾二世的加冕是公元1373年9月25日，這一期間，還要處理長子安德羅尼庫斯的陰謀事件和給予懲罰。

  [4956]　約翰·加利索是勢力強大的首任米蘭公爵，弗羅薩德證實他與巴耶塞特有密切的聯繫，對於赦免和解救尼科波里斯的法蘭西戰俘出力不少。

  [4957]　[譯註]亨利四世（1367—1413 A.D.）為蘭開斯特公爵約翰·剛特之子，廢黜理查二世，平息各地的叛亂，即位為英格蘭國王。

  [4958]　莎士比亞的《亨利四世》一劇，以君王宣誓發起十字軍東征作為開場和結尾，亨利四世相信自己會在耶路撒冷亡故。

  [4959]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記載於《1391—1478年政治史》，馬丁·克魯修斯出版，希臘皇帝拒絕禮拜的基督像很可能是一件雕塑作品。

  [4960]　拉奧尼庫斯·卡爾科科戴勒斯的《希臘和土耳其通史》以公元1463年冬天為最後的終止日期，突然結束好像表示他在同年封筆不再寫作。據我們所知他是雅典人，幾位與他同名的當代人士在義大利推廣希臘語甚有貢獻，這位謙遜的歷史學家著述如同天馬行空，經常有弦外之音，但是從未介紹自己。他的編輯萊克拉維斯（法國歷史學家和東方學家）和法比里修斯一樣，對他的平生和習性一無所知。特別是他對德意志、法蘭西和英格蘭有深入的描述。

  [4961]　我不應該指責卡爾科科戴勒斯在地理方面的錯誤，拿這個例子來說，可能是引用希羅多德對原文的解釋，希羅多德的無知可以被原諒。但難道這些現代希臘人也從未讀過斯特拉波或其他次要地理學家的著作嗎？

  [4962]　大多數古老的浪漫傳奇在14世紀譯成法文的散文形式，很快在查理六世的宮廷成為騎士和貴婦最受歡迎的消遣。要是一個希臘人相信羅蘭和奧利弗的事跡，對於這個民族的歷史學家、那些聖丹尼斯的僧侶，就會諒解他們把總主教特平的寓言寫進《法蘭西年代記》。

  [4963]　伊拉斯謨就英格蘭流行的風氣寫了一段有趣的文字，特別提到外鄉人在到達或離開時，女士們會給予親吻。不過，他並沒有從這裡扯出聲名狼藉的推論。

  [4964]　或許我們可以將這種評述用於古代不列顛人的母系社會，愷撒和笛翁的著作以及雷瑪的注釋都抱持這種看法。奧塔海提筆下的阿洛伊的罪行一開始很明確，但是我們對這個文雅而多情的民族愈來愈了解時，罪行就愈來愈不明顯。

  [4965]　[譯註]馬丁五世是義大利籍的教皇（1417—1431 A.D.），譴責教會分裂主義，再建教皇國和教廷的權威，維護教會在英格蘭和西班牙的權利。

  [4966]　喬治·法蘭扎年紀很輕就受到任用，在政府和皇宮裡服務，漢克烏斯從他的著作中搜集到他的生平事跡。曼努埃爾過世時他的年紀不過24歲，在先皇極度讚許之下推薦給帝國的繼承人。然而皇帝約翰二世的態度很冷淡，後來他只能為伯羅奔尼撒藩王效勞。

  [4967]　在羅馬、米蘭以及埃斯庫里亞圖書館，很早就存有大量希臘原作的抄本和手稿，但是令人感到慚愧的是，我們的水平太差，要靠詹姆士·潘塔努斯的拉丁文譯本和書摘，雖然他的譯文不能滿足信、達、雅的要求。

  [4968]　精確測量六里峽兩海之間的寬度是3800突阿斯，每1突阿斯的長度是6希臘尺，1希臘里仍舊少於660法制突阿斯，丹尼爾認為這種長度單位土耳其還在使用。地峽的寬度經過計算應該是5英里，可以參閱斯邦、惠勒和錢德勒的《遊記》。

  [4969]　猶太人頭一個提出的異議是有關基督的死亡，如果基督之死是出於自願的行為，那基督應該算是自殺。皇帝對這個問題用神秘的教義加以迴避，然後他們爭論處女生子的概念和預言的性質等項目。

  [4970]　[譯註]尤金尼烏斯四世是義大利籍教皇（1431—1447 A.D.），在位期間就教皇權威問題，與主張改革教會的巴西爾宗教會議進行反覆的鬥爭，終於使教皇的政教權力得以鞏固。

  [4971]　保羅神父的論文《教會之架構》（這篇論文收在他的文集第四卷，這是最後也是編得最好的一部作品），對於教皇體制有深入的研究，敘述的方式能夠自由發揮。即使羅馬和他的宗教已經絕滅，寶貴的巨作還會流傳下去，這部書是闡揚理性的歷史和有益人類的訓誡。

  [4972]　教皇若望二十二世將1800萬弗羅林金幣，以及價值700萬金幣以上的金銀器具和珠寶，全部留在阿維尼翁。可以參閱約翰·維拉尼的《年代記》，他的兄弟從教皇的司庫收到這份帳目，在14世紀有一份600萬—800萬英鎊的財產，不僅數目極其龐大而且幾乎難以置信。

  [4973]　一位學識淵博而崇尚自由的新教徒倫芬特，對於比薩、君士坦斯和巴西爾的大公會議，寫出6捲風格嚴謹的四開本歷史巨著，但是最後部分除了波希米亞問題有關的記載能夠一絲不苟以外，撰寫的過程失之倉促，運用的資料不夠完整。

  [4974]　巴西爾會議的原始提案和記錄編成12卷四開本的巨著，保存在公立圖書館，巴西爾是一個自由城市，位於萊茵河畔，交通非常便利，鄰近的瑞士聯邦派出軍隊提供保護。公元1459年教皇庇護二世（伊涅阿斯·西爾維斯）在此建立大學，他曾經在宗教會議中擔任秘書。難道召開會議或設立大學比得上弗羅本出版的著作和伊拉斯謨的理論嗎？

  [4975]　從這份名單可以看出，希臘人的數量超過神職人員和俗家信徒的實有數，這些人後來全都在照料著皇帝和教長，但是教會的首席司事沒有列出詳細的人數。他們在與教皇談判時提出條件，這次訪問要求教皇供給7.5萬弗羅林金幣，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已經超過他們的希望和需要。

  [4976]　我抱著公正的態度使用達克特和弗羅林這兩種幣值，它們的得名前者來自米蘭公爵而後者來自佛羅倫斯共和國。這些金幣是最早在義大利鑄造、或許是在拉丁世界的金幣，就重量和價值而論可能相當於英國基尼的三分之一。

  [4977]　在法蘭扎的拉丁譯本快到結尾的部分，我們可以讀到特拉布宗的喬治一份冗長的希臘文信函或演說詞，建議皇帝選擇尤金尼烏斯和義大利。他用藐視的眼光看待巴西爾主張分裂的會議以及高盧和德意志的蠻族，說他們要用陰謀詭計把聖彼得的寶座搬過阿爾卑斯山。難道君士坦丁堡沒有地圖嗎？

  [4978]　西羅普盧斯證實他自己和同胞全都氣憤不已。巴西爾的代表原諒過於草率的宣言，他們既不能否定也不能改變會議的決議。

  [4979]　西羅普盧斯提到巴列奧略的希望和西吉斯蒙德最後的規勸，希臘皇帝在科孚接到他的朋友過世的消息，要是他早點知道就會立即返國。

  [4980]　西爾維斯特這個基督徒名字來自教會的行事曆，現代希臘人將這種暱稱加在名字的後面。留下的抄本上面使用Syropulus這個名字，身為編輯的克雷頓沒有道理用任何藉口把它改為Sguropulus，何況他自己親手在佛羅倫斯大公會議的決議上簽字，為什麼作者不能有敘利亞人的血統呢？

  [4981]　羅伯特·克雷頓是查理二世受到放逐時私人禮拜堂的神父，對於希臘人和拉丁人虛假的聯合這部分的歷史，曾經出版一個內容鬆散而文辭華麗的譯本，編者的宗教狂熱在前面加上容易引起爭論的題目，原作者撰寫時並沒有擬定。無論就敘述的方式還是寫作的風格而言，西羅普盧斯都是拜占庭最佳作者之一，但是大公會議有關正統教義的選集中，將他的作品排除在外。

  [4982]　我從這部歷史著作的結論，可以指出完成的時間是公元1444年，宗教會議舉行以後過了4年，這時教會的首席司事已經辭去職位。他那熾熱的情緒因時間和退休而逐漸冷卻，雖然西羅普盧斯的論點有欠公允，但是不會一意孤行毫無節制。

  [4983]　雖然我不會對每件史實都引用西羅普盧斯的著作，但是希臘人從君士坦丁堡到威尼斯的海上航行，以及到費拉拉的行程，我會引用其作品的第四節。這位歷史學家具有卓越的天分，能夠把發生的情景非常鮮明地呈現在讀者的眼前。

  [4984]　舉行宗教會議時，法蘭扎在伯羅奔尼撒，但是他從藩王德米特里烏斯獲得內容可信的通報，皇帝和教長在威尼斯和費拉拉受到極其禮遇的接待。拉丁人對這方面倒是很少提及。

  [4985]　一位希臘君王和一位法蘭西使臣在看到威尼斯以後都感到驚異不已，充分證明威尼斯在基督徒的城市當中不僅首屈一指而且無比壯觀。有關君士坦丁堡的戰利品在威尼斯的狀況，可以參閱西羅普盧斯的著作。

  [4986]　埃斯特的尼古拉三世統治時間長達48年之久（1393—1441 A.D.），是費拉拉、摩德納、雷焦、帕爾馬、羅維戈和科馬齊奧的領主，可以參閱他的傳記，全部記載在穆拉托里的作品裡。

  [4987]　拉丁的平民看到希臘人奇異的服裝就大笑起來，特別是很長的袍服、衣袖和鬍鬚，就連他們的皇帝除了紫袍和頂上鑲著寶石的冠冕，其他的沒有多大差別，然而還有一名旁觀者認為希臘人的風尚要比義大利人更為端莊和嚴肅。

  [4988]　有關皇帝的出獵可以參閱西羅普盧斯的著作。教皇送給他11匹狀況很差的乘用馬，但是他從俄羅斯買回一匹強壯而又快速的駿馬。「新軍」的稱呼令人感到驚愕，但是從奧斯曼宮廷傳到拜占庭宮廷的只有這個名稱，並沒有建立類似的制度，這種狀況經常出現於帝國的末期。

  [4989]　希臘人克服很多困難才獲得現金來取代實物的供應，各階層有身份的人員每月發給4弗羅林，僕從是3弗羅林，皇帝多加30而教長多加25弗羅林，親王或藩王多加20弗羅林，第一個月支付的總額是691弗羅林，可以推算不同身份領錢的希臘人沒有超過200人。在公元1438年10月20日他們拖欠了4個月的應付款，公元1439年4月拖欠3個月，7月已經簽署聯合決議還欠5個半月。

  [4990]　西羅普盧斯對於希臘人遭到囚禁以及皇帝和教長的暴虐，感到非常痛心。

  [4991]　義大利戰爭在穆拉托里的《編年史》第十三卷記述得相當清楚。教皇從費拉拉退到佛羅倫斯，這位堅持分裂主張的希臘人西羅普盧斯，過於誇大了他的畏懼和混亂。教皇提出的議案更為周詳和審慎，可以證明事實並非如此。

  [4992]　西羅普盧斯很高興有700位高級教士參加巴西爾宗教會議，這項謬誤非常明顯，很可能是自動自發的行為。即使將每個階層所有參加會議的神職人員都列入，數字仍嫌誇大。西部的主教當中，那些缺席的人員對於教條可能抱著贊同或默許的態度，就算將這些人也全算進去，數字仍然有所誇大。

  [4993]　那些不喜歡教會聯合的希臘人，根本沒有意願要從堅固的堡壘里出擊。拉丁人提出第二次尼斯會議的一份手稿，尼西亞信條里有「暨」的字眼，這是非常明顯的贗品，只能增加他們的羞辱。

  [4994]　說到希臘主教的貧窮狀況，可以參閱杜卡斯引人注目的一段文字。有一位主教的全部財產只是3件老舊的僧袍。貝薩里翁在修道院任教21年以後，全部的儲蓄是40弗羅林金幣，但是這位總主教離開伯羅奔尼撒的航程，要花去28弗羅林金幣，其餘都在君士坦丁堡用掉。

  [4995]　西羅普盧斯否認在簽署教會聯合決議文之前，希臘人曾經接受任何金錢的報酬，然而他提到一些令人起疑的情節。歷史學家杜卡斯斷然肯定有賄賂和貪瀆的行為。

  [4996]　希臘人很可憐地表示，他們害怕被逐離家園而受到永久的奴役。皇帝的威脅使他們產生強烈的反感。

  [4997]　我還忘記提及一位擁護正教信仰的知名之士：一隻深受寵愛的獵犬安靜伏在皇帝寶座前面的地毯上，等到宣讀教會聯合的決議文時竟然異常暴躁狂吠不已，就是受到宮廷內侍的安撫或鞭打也不肯安靜下來。

  [4998]　穆拉托里的文選搜集若干位教皇最早的傳記，從而得知尤金尼烏斯四世的言行，不僅中規中矩而且堪稱模範。他的立場顯示在世人和仇敵的面前，過去可以克制私慾，現在還能信守誓言。

  [4999]　比起簽署贊同決議，西羅普盧斯更願意協助舉行慶祝教會聯合的典禮，後者算起來是比較輕微的惡行。他受到逼迫才去做這兩件事，這位首席司事找出很差勁的藉口，解釋他為何要聽從皇帝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