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釋18

2024-10-10 22:46:52 作者: 席代岳

  [3982] 哈得遜(1662—1719 A.D.,古典學者)搜集一些次要地理學家的作品,格里夫斯譯出阿布·爾菲達的《地理學》其中部分資料,編在一起出版。書里提到「河間之地」這個名字,音節非常柔和,包含的意義也很豐富,佩特·克洛和一些現代的東方學者也加以採用,但是他們誤以為是古代作者所取的名字。

  [3983] [譯註]唐高宗永徽二年(651 A.D.),哈里發遣使東來,唐與阿拉伯人正式建交。等到西突厥在中亞崛起,唐朝運用聯盟結親和解政策,以求得局勢之安定。

  [3984] 在《阿拉伯-西班牙百科全書》中對撒馬爾罕有奇特的描述。圖書館長卡西里提到,從可信的證據得知,紙張最早是由中國傳入撒馬爾罕,時間在伊斯蘭教紀元30年,說到在麥加發明造紙是在伊斯蘭教紀元88年,事實上應該是引進位造的方法。埃斯庫里亞圖書館保存了一份古老的紙質手稿,時間大約是伊斯蘭教紀元4世紀或5世紀。

  

  [3985] 阿爾·瓦其迪生於公元748年,死於公元822年,是巴格達的宗教法官,單獨就征服敘利亞的有關史料寫出一部歷史作品,其餘幾本書敘述埃及和迪亞貝克的征服等,比起阿拉伯內容貧乏的當代編年史是要高明得多,阿爾·瓦其迪獲得的讚譽在於年代悠久和著作等身。他所記載的事實和傳說,對那個時代的人物和那個時代是不加斧鑿的素描,然而他的敘述太過牽強附會而且冗長瑣碎。譯者奧克利有淵博的學識和積極的精神,除非有更好的譯本出現,否則性急的雷斯克不應刻意指責。我感到很遺憾,奧克利是在監獄裡完成的這件辛苦的工作。

  [3986] 敘利亞戰爭的訓示和有關的事項,阿爾·瓦其迪和奧克利都詳盡地加以敘述。在其後的作戰中,有必要簡述整個事件的結局,不必刻意引用過分紛紜的細節。我會提到其他作者的貢獻。

  [3987] 雖然有這麼多規勸和訓勉之言,但是保威特別表示,貝都因人是基督教僧侶不共戴天的仇敵。就我的看法來說,我懷疑這是因為阿拉伯強盜的貪婪和這位日耳曼哲學家的偏見。

  [3988] 甚至就是在公元7世紀時,僧侶一般來說與俗人也沒有多大差別,他們蓄著亂蓬蓬的長髮,只有被授聖職時才將頭髮剃掉。頭頂剃光一圈代表著聖潔和神秘,那是荊棘編成的冠冕,使每位教士具有國王的身份。

  [3989] 阿米阿努斯稱讚吉拉薩、菲拉德爾菲亞和波斯拉的城堡工事是生命和財產最堅固的保證。就是在阿布·爾菲達的時代,這些金城湯池仍然當之無愧,他敘述戈蘭這個首府,離大馬士革有4天的行程。我從巴勒斯坦的雷蘭學到希伯來的語源學。

  [3990] 真主的使徒在沙漠和軍隊裡,不得不使用水的替代物,但是阿拉伯和波斯的詮釋者感到相當的困窘,覺得運用的方式仍有極其精微的區別。

  [3991] 阿爾·瓦其迪的原文是否認為這種解釋非常得當,或者那個時代就有鳴鐘示警的做法,讓我非常懷疑。拜占庭的作者提到最古老的例子是在公元1040年,但是威尼斯人聲稱,他們在公元9世紀時將鍾傳進了君士坦丁堡。

  [3992] 伏爾泰用銳利而精明的眼光看待這段歷史,認為早期的穆斯林與《伊利亞特》的英雄極為相似,大馬士革如同特洛伊般受到圍攻,這樣的發現使他深感震驚。

  [3993] 這句話引自《古蘭經》。就像17世紀我們那些宗教狂熱人士一樣,穆斯林不論在普通還是重要場合,都將他們的經文當成金科玉律。口語的表達方式對他們而言非常自然,不像希伯來的詞句移植到不列顛的方言,不僅彆扭而且水土不服。

  [3994] 狄奧菲尼斯不知道有威爾丹這個名字,從敘述的外形或是名字的發音來說不像是希臘人,可能是一位亞美尼亞酋長。要是拜占庭的歷史學家竟然弄錯東方人的名字,阿拉伯人同樣要對敵人還以顏色。把希臘的字母從右到左的位置加以改變,難道不會將大家所熟悉的名字安德魯變成顛倒字母的威爾丹?

  [3995] 阿拉伯人基於虛榮心,相信託馬斯是皇帝的女婿。希拉克略和兩位妻子所生的子女大家都很清楚,他那尊貴的女兒不可能像放逐一樣被嫁到大馬士革。要是他對宗教並不是很虔誠,我就會懷疑那名少女不是嫡出。

  [3996] 阿爾·瓦其迪說:「他用的是毒箭。」但希臘人和羅馬人對這種野蠻人的產物,一直感到極為厭惡,在這種情況之下,讓我懷疑薩拉森人帶有惡意的輕信態度。

  [3997] 阿布·爾菲達認為大馬士革的圍攻只有70天,但是根據伊瑪辛的說法延長到6個月,同時也提到薩拉森人使用弩炮的狀況。即使有這樣長的時間,還是填不滿從埃茲納丁之戰(公元633年7月)到歐麥爾繼位(公元634年7月24日)這段空檔。大家公認是在他的統治之下,完成對大馬士革的征服。或許像特洛伊戰爭那樣,作戰行動會因外敵的入侵和軍隊的分遣而中斷,所以70天是指圍攻最後的那段時間。

  [3998] 阿布·爾菲達和伊瑪辛似乎指出,大馬士革兩個地區遭到不同的命運,使伊斯蘭的統治者長記心頭,雖然他們並不一定加以尊重。

  [3999] 修伊用大馬士革的圍攻作為背景,把這對遭到命運撥弄的愛人,取名為福賽阿斯和優多西婭,寫出當代風行一時的悲劇,能夠將自然的環境和歷史的場面融為一體,時代的習性和人物的感情更是表達得絲絲入扣。為了遷就演員要表現出嬌柔的姿態,不得不將英雄的罪行和女傑的絕望加以淡化處理,福賽阿斯不是卑鄙的叛教者,而是受到阿拉伯人尊敬的盟友,他並沒有勸阿拉伯人發起追擊,而是逃去幫助同胞。他在殺死哈立德和德拉爾以後,自己受到致命的重傷,就在優多西婭的面前逝世,而她表示在回到君士坦丁堡以後,決心要到修道院了此餘生。啊!千篇一律的結局!

  [4000] 阿拉伯人所經過的加巴拉和拉奧狄凱亞兩個市鎮,現在處於衰敗的景況。基督徒要不是讓阿拉伯人趕上,必定在某座橋樑越過奧隆蒂薩河,位於安條克到海的中間,這兩地相離16英里,然後就可以接上從亞歷山大里亞到君士坦丁堡的大道。在旅行指南上可以查出方向和距離。

  [4001] 這個地方原文稱為Dair Abil Kodos,省略最後這個詞Kodos(意為神聖)以後,我發現應該是指利沙尼阿斯的阿比拉,坐落於大馬士革和赫利奧波利斯之間,它的名字(Abil意為葡萄園)和位置都吻合我的臆測。

  [4002] 看來我比奧克利更為魯莽,雖然他在旁註中提到,還是不敢在正文中用這種比喻來表示:阿拉伯人將這種有用而又熟悉的動物用在他們的比喻之中,就像拉普蘭人用詩歌來讚美馴鹿一樣。

  [4003] 我們聽到戰鬥的吶喊聲音,阿拉伯人稱之為:發出進攻吶喊心中極度歡欣,為了完成征服敢向天堂挑釁。tecbir這個詞在聖戰中真是所向無敵,來自Kabbara一詞,是主動詞的第二種詞態變化,它的意思是Alla Acbar,即「偉大的真主」。

  [4004] 在阿布·爾菲達的《地理學》一書中,有關敘述他的故鄉敘利亞這部分,不僅極其有趣而且最為可信。這本書公元1766年在利普西出版,4開本,並用阿拉伯文和拉丁文,科克勒和雷斯克加上詳盡的注釋,也摘錄伊本·歐爾·瓦迪的地理學和自然歷史有關的著作。在現代旅行家之中,波科克的《東方之描述》就學術和名氣而言,無人能出其右,但是作者有時會將所見之事和所讀之書,混淆在一起令人無從分辨。

  [4005] 我對於蒙德雷爾簡樸的8開本,比起波科克博士豪華的對開本感到更為滿意,但是道金斯和伍德(1717—1771 A.D.,英國旅行家和政治家)極為壯觀的描述和繪圖,使得先前所有的記錄和報告都為之失色,他們將帕爾米拉和巴貝克的遺蹟運進英國。

  [4006] 東方人用從不失誤的權宜辦法來解釋奇聞逸事,巴貝克的碩大建築物是精靈或神怪所興建。阿布·爾菲達和伊本·肖克爾認為是塞伯伊人或阿迪人的傑作,雖然不那麼荒謬,但同樣是無知之論。

  [4007] 雷蘭這位學識淵博的教授精通希臘、拉丁、希伯來和阿拉伯的文獻,能夠勝任敘述聖地的工作,賽拉里烏斯(1638—1707 A.D.,歷史學家)和丹維爾注意到雅穆克或海洛馬克斯河。阿拉伯人甚至就是阿布·爾菲達,似乎都認不出他們獲得勝利的地點。

  [4008] 這些婦女屬於哈姆亞部落,他們的先世是古代的阿馬萊塞特人,女性從小就習於騎馬射箭,能夠像傳說中的亞馬遜女戰士一樣上戰場搏鬥。

  [4009] 阿布·歐貝達向哈里發報告:「我們殺害15萬人,有4萬人成為俘虜。」我並不懷疑他的講話,也不得不相信他所提出的數字,但我懷疑阿拉伯的歷史學家替他們的英雄人物編造說話及信件內容,而且樂此不疲。

  [4010] 可以參閱阿布·爾菲達《穆斯林編年史》,他敘述賈巴拉極其傷感的抱怨。另外一位阿拉伯詩人用頌詞的筆調稱許賈巴拉,說他託付歐麥爾的使臣,從君士坦丁堡帶回500塊金幣的禮物給這名詩人。

  [4011] 用這個名字是對神聖城市的一種羞辱,虔誠的基督徒只知道它是耶路撒冷,但是伊利亞(就是伊利烏斯·哈德良努斯殖民區)這個合法和流行的稱呼,從羅馬人傳到阿拉伯人那裡。至於別稱Al Cods或聖地是耶路撒冷最通用的名字。

  [4012] 阿拉伯人為耶路撒冷保存一個古老的預言而感到自負,把姓名、宗教和外貌都應許在歐麥爾身上,說他是未來的征服者。據說猶太人都一直使用這種手法,安撫外國主子那種傲慢自大的心理,諸如居魯士和亞歷山大都受到他們的擺布。

  [4013] 但以理的預言早已應用在安條克和羅馬人身上,索弗洛尼烏斯是一志論爭論中深奧莫測的神學家,他用很簡練的手法將這個預言加以修改,能夠適用於當前的情景。

  [4014] 根據丹維爾非常精確的測量,歐麥爾的清真寺經過後續幾位哈里發的踵事增華,將古老聖殿的地面全部蓋滿,長度有215突阿斯(譯按:古代長度單位,相當於6.4英尺)而寬度是172突阿斯。努比亞地理學家宣稱,這個富麗堂皇的建築就面積和美觀而言,僅次於西班牙的科爾多瓦的大清真寺。斯溫伯恩對科爾多瓦大清真寺的現狀,很優雅地詳加介紹。

  [4015] 阿拉伯文的《耶路撒冷編年史》有很多種,奧克利在牛津大學發現一份波科克的手稿抄本,用來更正阿爾·瓦其迪謬誤的敘述。

  [4016] 帖木兒的波斯歷史學家描述阿勒頗的堡壘,建築在100肘尺高的山岩上面,法文的譯者說,這顯示這個歷史學家從未去過那裡。現在堡壘位於城內,根本看不到任何防衛的力量,只有一座城門,整個城池不過五六百步的周長,護城壕是半滿的死水。東方的城堡工事,在歐洲人看來是不值一提。

  [4017] 阿拉伯人攻占安條克的日期還算重要。狄奧菲尼斯的年代記所記載的年份,要是與伊瑪辛的歷史著作所記伊斯蘭教紀元的年份比較一下,我們可以得到結果,奪取城市的時間在公元638年1月23日到9月1日。阿爾·瓦其迪明確指出是在8月21日星期二,這個日期大有問題,因為復活節在那年是4月5日,到了8月21日應該是星期五。

  [4018] 歐麥爾的詔書極為寬大,感恩的城市認為他已獲得法爾薩利亞的勝利,建立一個永垂不朽的朝代。我們可以清楚看出,他熟知國內狀況,卻完全不知世界的歷史。

  [4019] 奧克利訕笑原作者的輕信態度,因為原文提到希拉克略告別敘利亞時,曾經預告羅馬人不會再回到這個行省,一直要到生下一個帶來凶兆的嬰兒,他是帝國的「未來之鞭」。我根本不知有神秘莫測的預言,這完全是胡說八道。

  [4020] 那個時代的編年史內容鬆散模糊,我靠著一份可信的記錄所給予的指引,證明皇帝在公元638年6月4日給他的幼子加冕,長子君士坦丁也在場,地點是君士坦丁堡的皇宮,公元639年1月1日皇家的行列前往大教堂,同月4日到橢圓形競技場。

  [4021] 龐培在公元前65年宣布敘利亞成為羅馬的一個行省,但塞琉古王朝最後一任國王沒有能力拔出劍來維護自己的祖產。

  [4022] 穆罕默德很有技巧,用不同的方式來讚譽他的門徒。比如他對歐麥爾所說的話:如果在他以後還會出現一位先知,那就非歐麥爾莫屬;即使普遍發生災難,憑著真主的正義也會讓歐麥爾安然無事。

  [4023] 阿爾·瓦其迪對迪亞貝克(即美索不達米亞)的征服寫了一本歷史著作,我們的譯者好像沒有發現。特爾瑪的狄奧尼西烏斯是雅各比派的教長,他的《編年史》記載了奪取埃德薩的時間是公元637年,到了公元641年攻占達拉。細心的讀者可以從狄奧菲尼斯的《年代記》搜集一些可疑的資料,要知道美索不達米亞絕大多數市鎮最終都選擇了開城投降。

  [4024] 他夢到在帖撒洛尼卡陷入無損害和無意義的幻想之中,但是他的解夢者或他的怯懦使他了解到這個預兆,在那不祥的字句中隱藏著失敗,把勝利給予別人。

  [4025] 墨爾修斯搜集與羅得這個島嶼、城市和雕像有關的所有資料和事實,經過編纂寫進費盡心血的論文之中,而且他對2個更大的島嶼克里特和賽普勒斯,進行了同樣辛苦的工作。拜占庭的作者狄奧菲尼斯和君士坦丁出於無知,竟將出賣雕像的事延後到1360年,非常荒謬地認為裝運這些碎片需要3萬頭駱駝。

  [4026] 我們從一名精神飽滿的老婦人那兒得知這件秘聞,她當著哈里發和他的朋友面前說出毀謗的話,阿姆魯的啞口無言和穆阿維葉的寬宏大量,使得她更為振振有詞。

  [4027] 加尼爾引用阿卜杜勒·巴賽德斯著述的阿比西尼亞人歷史或是傳奇,然而設立使館和派出使臣真是確有其事。

  [4028] [譯註]一個弗隆是八分之一英里。

  [4029] 斯特拉博是位注意細節和極其用心的旁觀者,他在提到孟斐斯時,特別敘述居民的混雜和宮殿的殘破。僅就埃及這個地方而言,阿米阿努斯列舉了4座城市,將孟斐斯包括在內。在羅馬的旅行指南和主教名單里,孟斐斯的名字都被置於顯著的位置。

  [4030] 這種狀況很少見也令人感到奇怪,有關尼羅河的寬度(2946英尺)和橋樑,只有丹麥的旅行家和努比亞的地理學者提到這件事。

  [4031] 尼羅河從4月份開始慢慢上漲,水勢最強、漲幅最大是在夏至那個月份,開羅在聖彼得節(6月29日)公開宣布當時的狀況。經過30年連續記錄所獲得的資料,知道水位最高的期間是從7月25日到8月18日。

  [4032] 穆塔迪就公民的立場和執拗者的態度,非常熱心而仔細地詳述這類題目,同時他從當地得到的聖傳,具備重視真相和講求精確的作風,要求嚴格地執行。

  [4033] 新開羅和舊開羅的位置大家都很清楚,經常有人加以敘述。有兩位作者都熟悉古老和現代的埃及,進行學術性的調查以後,認為孟斐斯這個城市在吉澤哈,位置正對著老開羅。然而我們並沒有忽略波科克和尼布爾的著作,以及他們具有權威性的觀點,特別是丹維爾將孟斐斯的位置移到摩哈納的村莊,遠在南邊還有幾英里。這些學者都很熱心,忘記他們爭論的對象被擴展的廣大都市區域掩蓋。

  [4034] [譯註]在埃及的神祇中,阿匹斯是神聖的公牛,享有極高的地位,是萬民崇拜的對象。

  [4035] 莫考卡斯送給先知兩名科普特少女,以及兩名女僕和一名閹人,還有一個雪花石膏花瓶、一錠純金、油膏、蜂蜜和埃及最好的白色亞麻布,加上一匹馬、一隻騾子和一頭驢子,都是最好的品種。伊斯蘭教紀元第7年,穆罕默德從麥地那派出使臣。

  [4036] 希拉克略將埃及的統領和戰爭的進行,全權授予居魯士教長。詹姆士二世問道:「你們在西班牙的時候有事會跟教士商量嗎?」正統基督徒的使臣回答道:「我們一直這麼做,因此政務推行很順利。」我不知道如何評價居魯士的計劃,像是付貢金對歲入沒有造成損害、把皇帝的女兒嫁給歐麥爾使他改信基督教。

  [4037] 歐提奇烏斯和伊瑪辛都認為亞歷山大里亞在星期五被阿拉伯人攻占,也就是伊斯蘭教紀元20年摩哈蘭月的新月初升之日(公元640年12月22日),要是回過頭來計算,14個月用於亞歷山大里亞的圍攻,而在巴比倫用去7個月,那麼阿姆魯入侵埃及是在公元638年年底,但是我們非常確定他進入這個國家是在貝尼月12日,也就是6月6日。薩拉森人和以後的法國路易九世,都在佩魯西烏姆或達米埃塔暫時停留下來,因為這正是尼羅河泛濫的季節。

  [4038] 雖然狄奧菲尼斯和錫德雷努斯的看法有點矛盾,但帕吉從尼基弗魯斯和《東方編年史》摘錄相關的資料,得知希拉克略正確的逝世日期是公元641年2月11日,喪失亞歷山大里亞以後第50天。通常只要這段時間的四分之一,就可以將信息從埃及傳到君士坦丁堡。

  [4039] 這位愛好努力工作的人還有許多論文留傳於世,但是對於現代的讀者來說,無論是出版還是尚未公布的著作,幾乎都處於類似的境況。摩西和亞里士多德是主要的題材,他寫出冗長的注釋和評論,其中最早的日期是公元617年5月10日。有一位現代人士(約翰·勒·克拉克)可以獲得同樣的美譽,他的勤奮超過古代的菲洛邦努斯,判斷力和真才實學還要更勝一籌。

  [4040] 歐提奇烏斯的《編年史》和伊瑪辛的《薩拉森人史》中,找不到這則傳聞逸事,阿布·爾菲達、穆塔迪和一些穆斯林保持沉默,原因是出於對基督徒的文學作品全然無知。

  [4041] 猶太人和基督徒的宗教書籍沒有燒掉的主要原因,是這些作品奉著神的名義而獲得他們的尊敬。

  [4042] 雷諾多負責《聖經》的譯文、注釋等。我們的亞歷山大里亞抄本如果來自埃及,而不是從君士坦丁堡或阿索斯山獲得,可能已經混在其中被燒掉。

  [4043] 昆體良(35—96 A.D.,修辭學家)的作品中有一章讓我閱讀時感到極為愉悅,他將所欣賞的希臘和拉丁古典名著臚列出來,一一進行非常理性和明智的批評。

  [4044] 這是指格倫、普林尼和亞里士多德等人而言。沃頓用非常充分的理由,反對威廉·坦普(1628—1699 A.D.,英國政治家和文學家)爵士活潑鮮明的異國觀念。印度和衣索比亞的書籍受到希臘人的藐視,被認為是野蠻的學術,很難獲得允許放進亞歷山大里亞的圖書館,也不可能證明哲學因排斥這些書籍而蒙受任何實質的損失。

  [4045] 穆塔迪提出這個奇特而又可信的事實,無論是奧克利還是《現代通史》極為自負的編者,都沒有發現。

  [4046] 對於這條被人遺忘的運河,讀者的好奇心可以從丹維爾的著作得到滿足,還有就是公元1770年在斯特拉斯堡出版的一篇學術論文。甚至就是生性怠惰的土耳其人,也在熱烈討論這個能夠連接兩個海洋的古老計劃。

  [4047] 開羅的穆塔迪在13世紀寫成《梅維爾》這部篇幅不長的作品,紅衣主教馬扎林根據阿拉伯文抄本譯成法文,公元1666年在巴黎出版。埃及的古代文物不僅粗製濫造而且大多根據野史傳聞,但是這個作者要是記錄自己國家的征戰和地理,倒是值得相信和尊敬。

  [4048] 瑪耶領事在開羅住了20年,對於尼羅河這片富沃的土地出現千變萬化的風光,一直在思索其中的道理。格雷從劍橋的學院,用詩人的眼光在一瞥之下,也看到同樣的景色:尼羅河在熾熱之地靜靜蕩漾,奇異的盛夏到處是水氣瀰漫/廣闊的胸懷奔躍碧綠的精靈,高漲的水面在孕育埃及生民/黝黑的種族培養冒險的精神,搖著槳掛著帆大膽御風而行/脆弱的船隻航向鄰近的城垣,四周的潮汐閃爍著萬點光芒。

  [4049] 讀者不會輕易相信在基督徒皇帝的統治下會出現活人獻祭,同樣也不認為穆罕默德的繼承人會發生這種奇蹟。

  [4050] 瑪耶提到的這個數字是普遍的看法,此外,這些村莊一般而論有2000人到3000人,還有很多村莊比我們的大城市的人口要多。

  [4051] 用下面的資料可以算出有2000萬人口,60歲以上的老人占十二分之一,而16歲以下是三分之一,男人和女人的比例大致是17‥16。戈奎校長認為古代的埃及有2700萬人,因為塞索斯垂斯的同伴中有1700人是在同一天出生。

  [4052] 德貝洛、阿巴斯諾特(1667—1735 A.D.,英國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和德基尼把伊瑪辛這個巨大數據,毫不猶豫就囫圇吞棗地全盤接受,他們一直認為,同樣慷慨的阿庇安每年付給托勒密王朝就有74萬泰倫。我們要是按照埃及或亞歷山大里亞泰倫計算,每年的歲入大約是1.85億鎊,跟3億鎊這個數字倒是很接近。

  [4053] 在遭到一些吹毛求疵的苛責以後,保威只有把面積增加到2250平方里格。(譯按:1個裡格約為3英里,則1個平方里格為9個平方英里,總面積約為1.89萬平方英里。)

  [4054] 雷諾多把伊瑪辛的普通作品和譯本都稱為「謬誤之書」,經過他的訂正改為430萬枚金幣,到9世紀時,維持在30萬枚金幣之間的適當數目,因為阿拉伯人征服埃及以後,要求獲得的貢金是30萬枚金幣。君士坦丁堡的蘇丹在上個世紀的稅收是240萬枚金幣。保威逐漸提升法老王、托勒密王朝和羅馬帝國愷撒的歲入,從600萬增加到1500萬日耳曼克朗。

  [4055] 舒爾廷斯(1686—1756 A.D.,荷蘭東方學家和語言學家)的表格列舉2396個村莊的位置,而丹維爾從開羅的國務會議獲得資料,說村莊的數量是2696個。

  [4056] 瑪耶用坦誠的態度經過正確的判斷以後開始爭辯,對法國領事根據自己的觀察而不僅是閱讀書本,我感到非常滿意。他對希臘和拉丁的文學作品是門外漢,對於阿拉伯人的小說故事充滿愉悅的幻想,這些阿拉伯人的知識都來自阿布·爾菲達的著作。在最近2本介紹埃及的遊記中,薩瓦里的作品使我們獲得消遣,而沃爾尼能給我們啟發,我希望後者能夠週遊世界。

  [4057] 我撰寫阿非利加的征服,要靠阿拉伯文學作品的2位法文譯者卡多納和奧特(1707—1748 A.D.,東方學家),他們從諾瓦里編纂的《百科全書》中獲得相關資料,這部書在公元1331年發行,大約有20多卷,分5個主要的部分進行論述:(1)自然環境,(2)人種,(3)動物,(4)植物,(5)歷史。在第六章第五節最後這部分討論阿非利加的國內事務。在諾瓦里所引用的那些較早期的歷史學家中,有一位是負責指揮穆斯林前鋒的軍人,我們對他不加修飾的敘述感到非常欽佩。

  [4058] 利奧·阿非利加努斯和馬摩爾都描述過的黎波里的行省和城市,前面這位作者是摩爾人,也是學者和旅行家,在羅馬受囚禁的狀況下寫出或是譯成這本阿非利加的地理著作,後來他選擇教皇利奧十世的名字和宗教;西班牙人馬摩爾被摩爾人俘虜,他是查理五世手下的士兵,後來編成《阿非利加的描述》這部書,被達布蘭可特譯成法文。馬摩爾讀了很多書,頗有見識,但是缺乏好奇求知和開闊廣泛的觀察能力,不像利奧這個阿非利加人,在他的作品中充滿原創的精神。

  [4059] 狄奧菲尼斯只提到格里高利的失敗,並沒有談起他的死亡。格里高利在統領的職位上還加上皇室的稱號,很可能已經穿上紫袍登基。

  [4060] 奧克利在《薩拉森人史》中敘述祖貝爾的去世,阿里為之流淚是莫大的榮譽,何況祖貝爾曾經背叛過阿里。他在巴比倫的圍攻作戰中表現得英勇無比,歐提奇烏斯也提到此事,或許就是同一個人。

  [4061] 有關阿拉伯人在西方的征服行動,這個含糊其詞的謠言傳到君士坦丁堡以後,狄奧菲尼斯就把它寫進《年代記》里。我是從阿奎萊亞的輔祭保羅·沃爾尼弗瑞德那裡獲悉的,他們在那個時候從亞歷山大里亞派遣了一支艦隊,進入西西里和阿非利加的海面。

  [4062] 這方面來說梅拉(大約是公元43年,拉丁地理學家)的作品最值得信賴,他的腓尼基祖先就是從廷吉塔納遷移到西班牙,他所生存的時代正逢被克勞狄皇帝征服。然而在30年以後,普林尼對其他作品頗感不滿,說是作者對於那個狂野和遙遠的行省,太過懶散不去請教他人,太過自負不願承認自己的無知。

  [4063] 在羅馬的男士中流行一種很愚蠢的時髦風尚,就像女士對珍珠的品位一樣。他們喜愛香櫞木製作的家具,一個四五英尺直徑的餐桌或圓桌,售價相當於8000、1萬或1.2萬鎊的一處產業。我自認不會把香櫞和生長水果的柑橘混為一談,但是我並非植物學家,不可能用俗名或林奈氏學名來為香櫞(有點像野生的扁柏)定義,我也無法確定柑橘類是橘子還是檸檬。薩爾馬修斯盡全力處理這個題材,但是卻使自己深陷錯綜複雜的知識之網。

  [4064] 馬摩爾的《阿非利加的描述》第三卷最後那個部分,記載有關這個朝代非常奇特的歷史,就經常提到這個行省,敘述當代英雄人物的功勳以及作戰的地點,特別舉例說明菲茲和摩洛哥的歷史和地理。

  [4065] 奧特對這段話加上宗教狂熱的強烈語氣,卡當納用《古蘭經》的訓示很柔和地表達了虔誠的願望,然而放在他們眼前的同樣是諾瓦里的原文。

  [4066] 兩個名字相似之處不大,頂多會讓人混淆不清,真要張冠李戴倒也是奇怪的事。希臘的塞林和阿拉伯的凱羅安雖然都在海岸地區,但是雙方相隔1000英里。優秀的圖阿努斯沒躲過這種錯誤,但是這本書經過精心的編纂,非常正式地對阿非利加做了一番敘述,再有這種缺失發生好像很難令人諒解。

  [4067] 除了阿布·爾菲達、伊瑪辛和阿布·法拉吉烏斯的阿拉伯編年史以外,在伊斯蘭教紀元73年,我們還可以參考德貝洛和奧克利的著作。奧克利寫出阿卜杜勒和他母親的對話錄,這是他們兩人之間最後的交談,非常悲慘動人心弦。但是他忘記描述兒子的去世使母親悲痛萬分,以致於到了90歲的高齡又有了月經,那真會帶來致命的後果。

  [4068] 尼基弗魯斯使用「領袖」這個稱呼,雖然很通俗但是與哈里發的含義並不吻合。狄奧菲尼斯借用希臘奇特的官銜,他的譯員戈亞爾的解釋是「首相」,倒是很接近實際的狀況,比起君主更要履行大臣的主要職務,但是他們忘記了倭馬亞家族只有一位秘書,直到伊斯蘭教紀元132年才恢復或設立首相這個職位。

  [4069] 按照索利努斯的意見,狄多的迦太基維持的時間是公元677年或公元737年,兩種相異的說法來自不同的抄本或版本:前面那個時間是指迦太基建立在公元前832年,與瓦列烏斯·帕特庫盧斯極具分量的證據完全吻合;但是後面那個時間是我們的年代學家所提出的,與希伯來人和提爾人的編年史保持一致。

  [4070] 歷史上對Barbar這個詞的運用可以分為4個時期:(1)在荷馬的時代,希臘人和亞細亞人可能使用共同的方言,更為野蠻的部落愛好bar-bar這種模擬的聲音,他們的發音最刺耳,文法也有很多缺陷;(2)至少是從希羅多德的時代開始,這種現象推展到所有的民族,只要他們的語言和習慣在希臘人看來是外來者,那麼這些民族就被稱為Barbar;(3)在普勞圖斯的時代,羅馬人接受這種侮辱,也很樂意自稱是「野蠻人」,逐漸主張義大利應該免予這種稱呼,再及於所屬的行省,到最後將這個不雅的名稱,加在帝國範圍之外那些未開化或敵對的民族頭上;(4)不管怎麼說,Barbar後來都用在摩爾人的身上,阿拉伯的征服者從拉丁省民借用這個大家熟悉的詞,而且他們居住的地方是阿非利加北部的海岸地區,正好也使用「巴爾巴里」這個名字。

  [4071] 利奧·阿非利加努斯的第一本書和肖博士的觀察,讓我們弄清楚巴爾巴里的遊牧部落,以及他們具有阿拉伯人或摩爾人血統的狀況,但是肖帶著恐懼的心情站在遠處來看這些野蠻人,難免有很大的隔閡;利奧是關在梵蒂岡的囚犯,還來不及了解希臘和羅馬的學術之前,就已經失去了更多阿拉伯的知識。在他的作品中有很多重大的謬誤,經過查證發生在伊斯蘭歷史最早的時期。

  [4072] 阿姆魯在會議中對希臘一位君主提到,希臘的宗教真是無與倫比,兄弟間的爭執竟然合法。

  [4073] 阿拉伯人的安達盧西亞不僅是指現代的行省,而且還用來稱呼整個西班牙半島,就語源學來說,很不恰當地來自汪達盧西亞這個詞,即「汪達爾人之鄉」。但是卡西里所說的漢達盧西亞,就阿拉伯文的含義是「黃昏之地」,泛指歐洲的西部地區,也就是希臘人的赫斯佩里亞(西部邊陲)。

  [4074] 馬里亞納敘述哥特王國的滅亡和臣服。這位歷史學家將羅馬的古典風格和精神,灌輸到他那高貴的作品裡,自12世紀以降,可以相信他的學識和判斷絕無問題。但這名耶穌會教士基於神職要求,無法避免偏頗的成見,就像他的對手布坎南(1506—1582 A.D.,蘇格蘭人文學者和教育家)一樣,採用和修飾最荒謬的民族傳奇。他對於歷史學的批判和年代記的資料毫不在意,腦海里產生鮮明的幻想,用來填補歷史證據的裂隙,這種裂隙不僅巨大而且經常發生。托萊多總主教羅德里克是西班牙歷史之父,生於阿拉伯人征服以後500年。早期的記錄和報告包括一些內容貧乏的資料,像是巴達霍斯的伊希多爾和里昂國王阿方索三世那些毫無是非的編年史,對我而言只要參考帕吉的歷史著作就夠了。

  [4075] 馬里亞納敘述卡瓦的事跡,要與李維的盧克雷蒂亞一別苗頭。如同古人一樣他很少引用別人的意見,像是巴羅尼烏斯最古老的證據,還有13世紀一位加利西亞的輔祭盧卡斯·圖登西斯所說的話:「可嘆卡瓦竟然淪為侍妾!」

  [4076] 東方人士像是伊瑪辛、阿布·法拉吉烏斯和阿布·爾菲達,忽略了西班牙的征服這件大事,不是保持沉默就是不做置評。諾瓦里及其他阿拉伯作者的作品被卡多納摻雜一些外來的資料,德基尼則提出簡略的說明。埃斯庫里亞的圖書館長無法滿足我的希望,然而他很努力地清查那些殘缺不全的史料。誠懇的拉齊茲和本·哈齊爾保存了一些非常有價值的斷簡殘篇,可以拿來說明西班牙的征服所發生的重大史實。在這種情況之下,工作勤奮的帕吉,加上精通阿拉伯文的朋友隆古魯給予的幫助,共同努力所獲致的成果使我感激不盡。

  [4077] 托萊多的羅德里克比較伊斯蘭教紀元的太陰年與基督紀元的儒略年,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使得巴羅尼烏斯、馬里亞納和一大群西班牙歷史學家,把第一次入侵的時間定於公元713年,澤里斯會戰在公元714年11月,年代的推算等於是晚了3年。經過現代的年代學家的努力才查出來,特別是帕吉恢復了這次大變革的正確日期。當代的阿拉伯學者像是卡多納,還繼續採用古老的謬誤計算方式,真是不可原諒的無知和疏失。

  [4078] 愷撒紀元在西班牙不僅合法而且普遍使用,一直到14世紀,開始的年代是公元前38年(譯按:原文有誤,應為公元前48年才合理,愷撒在公元前49年平定西班牙,死於公元前44年),我把原因歸於當時無論在海上和陸地都得到和平,也能肯定三人執政團的權力和勢力範圍的分配。西班牙是屋大維任愷撒的行省,最早為奧古斯都建廟就是塔拉戈納,可能是從東方學來的諂媚方式。

  [4079] 拉巴特神父用一貫詼諧的筆調,描述當時的道路、國土的狀況和朱利安伯爵的城堡,西班牙人一直迷信伯爵把寶藏埋在那裡。

  [4080] 努比亞的地理學家說明戰爭發生的位置和當時的形勢,但是很難相信穆薩的部將,為了激勵士氣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竟然把船隻燒毀,這樣做根本於事無補。

  [4081] 澤里斯(阿斯塔·雷吉亞Asta Regia的羅馬殖民地)離卡地茲只有2里格,16世紀時是盛產糧食的穀倉,澤里斯的葡萄酒在歐洲各國都很著名。

  [4082] 有些無知的西班牙人相信,羅德里克或羅得里戈國王逃到一位隱士的小室去避難。還有人認為他被活生生地丟進一個裝滿毒蛇的木桶,他在裡面用慘不可聞的聲音大叫:「我那罪孽重大的器官正被它們咬齧!」

  [4083] 從科爾多瓦直通托萊多的大路,斯溫伯恩用騾子量出的距離是72.5個小時的行程,但是一支軍隊的行軍不僅緩慢還要曲折前進,所以要從寬計算。阿拉伯人越過拉·曼查行省,塞萬提斯用生花妙筆將它寫進古典文學的園地,使全世界每個國家的讀者都能欣賞這個美妙的鄉土。

  [4084] 托萊多遺留的古物之中,「小城」建於布匿戰爭時代,「王城」是公元6世紀的建築,諾尼烏斯的敘述著墨不多。他從羅德里克那裡借用摩爾人的畫像,但是很謙虛地暗示那命定的宮殿不過是羅馬人的圓形劇場。

  [4085] 托萊多的羅德里克在《阿拉伯人史》裡面描述翡翠桌,並且把「美迪納特·阿美達」這個阿拉伯文字放進來,看來他很熟悉伊斯蘭教的作者。但是我並不贊同德基尼的意見,說羅德里克讀過或譯過諾瓦里的作品,因為他過世在諾瓦里完成歷史著作前100年。這項疏失是起於更大的謬誤:歷史學家羅德里克·希梅內斯是13世紀的托萊多總主教,而紅衣主教希梅內斯在16世紀初期統治西班牙,德基尼把這兩個人混為一談,沒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要知道後者不是寫歷史書籍的作者,而是歷史學家寫作的對象。

  [4086] 塔里克可以在陸地的盡頭勒石為記,就像雷格納德和他的同伴完成拉普蘭的探險,在山岩上刻字炫耀作為紀念。

  [4087] 丹維爾很明確地提到哥特王國在奧斯圖里安的復國,不過記述的文字很簡略。

  [4088] 諾瓦里的兩位譯者德基尼和卡多納,都說穆薩進入了納博訥高盧,但是我發現無論是托萊多的羅德里克還是埃斯庫里亞的手稿,都沒有提到這偉大的冒險行動。有一部法國的編年史記載薩拉森人的入侵已經暫停,在完成西班牙的征服後第9年,也就是公元721年才開始進行。我甚至懷疑穆薩是否曾經越過庇里牛斯山。

  [4089] 過了400年以後,狄奧德米爾包括穆爾西亞和迦太基納在內的疆域,仍舊保持在努比亞地理學家埃迪里西的著作之中,只是名字是塔德米爾。當前的西班牙農業在衰敗的狀況下,斯溫伯恩用愉悅的心情測量一個風景優美的山谷,從穆爾西亞到奧里韋拉只有4.5個裡格的長度,種植著上等的穀物、豆類、紫花苜蓿和柑橘。

  [4090] 簽署的日期是伊斯蘭教紀元94年雷吉布月4日,公元713年4月5日,從這個日期來看,好像狄奧德米爾抵抗了很久,穆薩的統治也因而延長不少。

  [4091] 弗勒里(1640—1723 A.D.,教士、教會歷史學家)提供另一份條約,內容與葡萄牙的科英布拉地區有關,訂約雙方是一位阿拉伯酋長與哥特人和羅馬人,簽訂的時間是愷撒紀元782年或公元734年:教堂應繳稅款定在25磅黃金,修道院是50磅,主座教堂是100磅;基督徒的案件由他們的伯爵審理,情節重大者要知會地區的官員;教堂的大門必須關閉,要尊敬穆罕默德的名字。我無法看到原文,無法證實或是消除一個在暗中流傳的可疑事件,也就是偽造文件使鄰近一所修道院獲得豁免權。

  [4092] 有幾位阿拉伯歷史學家證實穆薩有這種企圖,可以與米特拉達梯相媲美,從克里米亞向羅馬進軍;或者像愷撒那樣先征服東方,再從北方班師回朝;漢尼拔真正成功的冒險事業才是他的榜樣。

  [4093] 我對於公元8世紀的兩本阿拉伯作品下落不明感到非常懊惱,一本是穆薩的傳記,另一本是敘述塔里克豐功偉業的詩集。這些都是可信的作品:前面那本是穆薩的孫子所撰,他從親人遭受屠殺中脫逃;後者是西班牙第一任哈里發阿卜杜勒·拉赫曼的首相,他或許曾經與征服者的一些老兵談過話。

  [4094] 在這些引用的資料里,前者是一個瓦倫提亞的阿拉伯人從《西班牙名人傳》中取得,後者是來自哈里發以及阿非利加和西班牙的編年史,還有格拉納達王國一部很特別的歷史,由卡西里將之譯成很完整的譯本。後面這部史書的作者是格拉納達的土著伊本·卡提布,與諾瓦里和阿布·爾菲達是同時代的人(1313—1374 A.D.),是一位歷史學家、地理學家、醫生和詩人。

  [4095] 12世紀有位塞維爾的阿拉伯人寫了一份內容豐富的農耕論文,藏在埃斯庫里圖書館,卡西里在翻譯的時候還加上了自己的意見,他把引用資料的作者開列名單,包括阿拉伯人、希臘人和拉丁人。要是安達盧西亞人看到這麼多的陌生人,一定會感到奇怪,雖然中間有他們的同胞哥倫梅拉(公元1世紀的軍人和農業專家)。

  [4096] 卡西里譯出歷史學家拉西斯原始的證言,非常肯定地說是在阿拉伯人著的《西班牙名人傳》中,但是我對裡面提到卡斯特列這個地點感到非常驚奇,因為在公元8世紀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名字,王國一直要到公元1022年才建立,是在拉西斯以後100多年。繳納貢金的行省並不用這個稱呼,而是指在摩爾人的高壓下爭取獨立的一些城堡。如果卡西里是評論家,就得澄清這方面的爭執,也許這是他自己編造的。

  [4097] 卡多納算出歲入是1.3億個法國里弗赫(譯按:法國古老的貨幣單位,相當於1磅白銀),顯示出一片和平繁榮的景象,能夠消除摩爾人編年史千篇一律的血腥場面。

  [4098] 我很高興能獲得一本印刷精美和生動有趣的著作,只有馬德里宮廷的大手筆才能貢獻到世人面前。《埃斯庫里亞珍藏阿拉伯-西班牙叢書》的發行是西班牙出版界的光榮,僅是手稿的編號就有1851份,編輯能夠很用心地分類,長篇大論引用相關的文獻,對於我們了解伊斯蘭文學和西班牙歷史大有裨益。寶貴的遺物現在保管得很好,但是這種事情容易產生怠惰的心理,1671年一場大火把埃斯庫里圖書館大部分建築物燒毀,那裡面收藏有格拉納達和摩洛哥極為豐富的戰利品。

  [4099] 遭到禁止的教派和尚能容忍的教派之間,所受到的待遇有很大的區別。那些偶像崇拜者或沙雷的塞伯伊人,阿爾·曼門哈里發在與他們的談話中表達得非常清楚,神聖的天啟肯定信奉正道的人才是真正的信徒。

  [4100] 《聖書》或《阿維斯陀聖書》是伽巴爾人的聖經,經過他們自己或伊斯蘭教徒的認定,是亞伯拉罕從天堂接受的10卷書的其中之一,因而他們的宗教能夠有幸被稱為亞伯拉罕的宗教。我怕我們對瑣羅亞斯德的體系了解不夠深入,無法獲得任何純粹和充分的敘述,普里多博士所接納的觀點,說瑣羅亞斯德對那些囚禁在巴比倫的猶太先知而言,不僅是唯命是從的奴隸也是有專門研究的學者。波斯人曾經做過猶太人的主子,或許會感到很光彩,即使這種光彩並沒有多大價值。

  [4101] 《天方夜譚》是東方世界一幅描繪真實、風趣迷人的圖畫,祆教和祆教信徒表現出最可憎的風氣,他們每年要將一名穆斯林作為奉獻給火的犧牲品。瑣羅亞斯德的宗教跟印度教毫無關係,也沒有類似之處,然而伊斯蘭教徒經常會混淆不清,帖木兒由於這種誤會而大開殺戒。

  [4102] 阿爾·曼門這種肯定的表示對於3個教派當然有利。至於薩比安派模稜兩可的宗教,就沙雷古老的多神教徒來說,可以用來庇護他們偶像崇拜的信仰。

  [4103] 德貝洛提到的這個奇特的故事,是從密孔德那裡聽到的,何況他很相信孔德米爾。

  [4104] 密孔德是赫拉特人,用波斯語寫出一部《東方通史》,涵蓋的時間從創世紀到伊斯蘭教紀元875年(1471 A.D.),這位歷史學家在伊斯蘭教紀元904年(1498 A.D.)負責管理一座皇家圖書館,他完成了7部或12部廣受讚譽的作品,等到伊斯蘭教紀元927年即公元1520年,他的兒子孔德米爾加以刪減編成三卷。佩特·克洛將這兩位作者分得很清楚,至於德貝洛就不甚了了,他那捲帙浩繁的摘要本用孔德米爾這個並不適當的具名,事實上應該是父親的作品。成吉思汗的歷史學家參考密孔德的手稿,這是從他的朋友德貝洛那裡獲得。這份奇特的殘本後來用波斯文和拉丁文出版,編者還讓我們懷著希望能得到密孔德的續篇。

  [4105] 最後的祆教祭司以底里麥特人馬爾達維吉名望最高勢力最大,他在10世紀初葉統治波斯北部的行省,就在裏海附近。但是他的士兵和繼承人是白益人,公開宣布接受穆罕默德的信仰,建立白益王朝,我認為瑣羅亞斯德的宗教在這個時期才真正滅亡。

  [4106] 約翰·夏爾丹爵士在我們現代的旅行家中,不能說最有學問但是見解高人一等而且充滿好奇心,所以才報導伽巴爾人在波斯目前所處的狀況。他的夥伴像是瓦勒(1586—1652 A.D.,旅行家)、奧勒阿里烏斯、泰弗諾、塔韋尼爾(1622—1686 A.D.,神學家)等人,由於我的搜尋沒有獲到任何資料,發現他們對這個有趣的民族,不是視而不見就是毫無打算。

  [4107] 從教皇的信函和帕吉的批評中,我們知道他查出摩爾君王的姓名和家族,最傲慢的羅馬教皇與他通信時都要彬彬有禮。

  [4108] 大約在10世紀中葉,皇帝奧托一世有位勇氣十足的公使,指責科爾多瓦的教士過分順從,等於犯下重罪。

  [4109] 莫札勒布基督徒的禮拜和祈禱就是運用托萊多教堂的古老儀式,但是受到教皇嚴厲的譴責,要對他們施與劍與火的審判。事實上,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們在教堂的祈禱一直使用拉丁語。然而在11世紀時,發現有需要將西班牙宗教會議的宗教法規(愷撒紀元1087年或公元1039年)抄錄出一份阿拉伯文的譯本,在摩爾王國供主教和教士使用。

  [4110] 帕吉用公正的態度提到卡斯蒂利亞的斐迪南光復塞維爾時,發現那裡除了戰俘,沒有一個基督徒。維特里阿科在公元1218年描述阿非利加和西班牙的莫札勒布基督徒的教堂,所用的經文是抄自一些更為古老的書籍。我必須說明一下,在伊斯蘭教紀元677年(1278 A.D.)那個時期,指的是法學論文的抄本而不是著作的時間,這裡面記載著科爾多瓦的基督徒所享有的公民權利。猶太人是唯一不信國教者,格拉納達國王阿布·瓦里德不予支持但仍然容忍。

  [4111] 利奧·阿非利加努斯如果可以在阿非利加發現基督教的遺蹟,就會奉承他的羅馬主子。

  [4112] 一志論者異端的腐敗和墮落,最早出現在希臘教長的身上,對皇帝顯得不夠忠誠,對阿拉伯人顯得較不惹人厭。

  [4113] 摩塔赫德的統治期間是從公元892—902年,祆教祭司在帝國的宗教中仍舊保有他們的名位和階級。

  [4114] 雷蘭就伊斯蘭的政策和法律說明一般的限制和規定。穆塔瓦克爾哈里發(847—861 A.D.)極為嚴苛的詔書現在仍舊有效,歐提奇烏斯和德貝洛也都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哈里發歐麥爾二世實施宗教迫害,希臘人狄奧菲尼斯不僅提到,或許還盡力誇大。

  [4115] 聖優洛吉烏斯紀念和表揚科爾多瓦的殉教人士,後來自己也成為受害人。哈里發召開宗教會議,含糊其詞地指責他們過於魯莽的行為;弗勒里倒是能做持平之論,說他們的行動不可能符合古代的紀律要求。他們的行為可以讓人明了公元9世紀時西班牙教會的狀況,雖然為時短暫,但是印象非常深刻。

  [4116] 在伊斯蘭教紀元385年(995 A.D.),作者伊本·阿爾瓦迪對這幅伊斯蘭世界的地圖仍會感到滿意。之後他們雖然喪失了西班牙,但又征服了印度、韃靼地方和土耳其的歐洲部分,也可以讓他們獲得平衡。

  [4117] 麥加的學院將《古蘭經》的阿拉伯文當成死亡的語言來傳授,丹麥旅行家拿這個古老的語言來與拉丁語相比,說是漢志和葉門就像義大利人一樣說通俗的平民腔調,至於敘利亞、埃及、阿非利加的阿拉伯方言,就像拉丁語裡的普羅旺斯語、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

  [4118] 狄奧菲尼斯認為阿拉伯人圍攻君士坦丁堡用了7年,開始時間是基督紀元673年(圍攻亞歷山大里亞是在公元665年9月1日),與薩拉森人簽訂和平條約在4年之後,這裡很明顯有重大的矛盾!佩塔維烏斯(1583—1652 A.D.,耶穌會教士、古典拉丁文翻譯家、君士坦丁堡教長)、戈亞爾和帕吉費了很大工夫想要除去前後不一致的地方。提到阿拉伯人的看法,伊瑪辛說是伊斯蘭教紀元52年(公元672年1月8日),阿布爾菲達認為是伊斯蘭教紀元48年(公元668年2月20日),我覺得後者的記載更值得採信。

  [4119] 托特男爵在回憶錄里揭露達達尼爾海峽的現狀和守備的情形,他被派去加強防務對抗俄羅斯人。我很想從這位重要的主角處明了更詳盡的細節,但是他的寫作像是要使讀者獲得消遣而不是蒙受教益。或許是在敵軍快要接近時,他就像君士坦丁的大臣穆斯塔法一樣,將所有心思花在尋找兩隻鳴聲旋律完全一致的金絲雀上。

  [4120] 狄奧菲尼斯雖然是希臘人,提到貢金的情形還是值得相信的,阿布·法拉吉烏斯的《阿拉伯史》也加以認定,只是數目有點改變。

  [4121] 奧克利的《薩拉森人史》第二卷,用清晰而逼真的筆調敘述了這場國內的革命。除了我們已經出版的書籍,他從牛津大學的阿拉伯文抄本中找到很多資料。能讓他進行深入研究的地方,應該是波德里安圖書館而不是市立監獄。這個人和他的國家怎麼如此不幸!

  [4122] 伊瑪辛把最早鑄幣的時間定於伊斯蘭教紀元76年或公元695年,比希臘歷史學家的時間晚五六年,要是拿最好或通用的第納爾金幣與埃及的德拉克馬或迪拉姆相比,兩個都等於2個便士(譯按:48格令,每個格令為0.0648克)的特洛伊(譯按:金衡制單位,等於4英兩)金衡重量,相當於英國幣值是8個先令。從伊瑪辛和阿拉伯醫生提供的資料,可以知道有些第納爾在高價位的時候值兩個迪拉姆,低價位只值半個迪拉姆。迪拉姆的價值和重量都當成銀幣來計算。伊斯蘭教紀元88年,在瓦塞特鑄造一種古老而又精美的銀幣,現在保存在波德里安圖書館,重量比開羅的標準少4個格令。

  [4123] 維洛森提出一種不無可能的新論點,那就是我們現在的十進位,並不是印度人或阿拉伯人所發明,早在波伊西烏斯(470—524 A.D.,學者、政治家、基督教哲學家)時代,希臘和拉丁的數學家就已經開始使用。等到西方的科學被蠻族絕滅以後,阿拉伯的譯本來自最原始的手抄本,這才被他們所採用,到了11世紀又傳回來,將阿拉伯文恢復為拉丁文。

  [4124] 君士坦丁·波菲洛尼吉圖斯曾經敘述軍區或行省的劃分,Obsequium是拉丁語對軍隊和皇帝的稱呼,現在是一種行政單位,在政府體系中列為第四級。尼斯是首府,管轄的區域越過赫勒斯滂海峽,一直到靠近比提尼亞和弗里吉亞的部分。

  [4125] 這位哈里發吃個不停,不一會兒就啖下兩籃無花果和雞蛋,還要加上點心和糖果。索利曼有一次在麥加的朝聖期間,僅一餐就飽食70個石榴、1隻小羊、6隻雞和大量塔耶夫的葡萄。要是這個菜單沒錯,對於這位亞洲的統治者,我們會欽佩他的食量,而不是羨慕他的奢侈生活。

  [4126] 歐麥爾渴望真主賜給他恩典,所以他病重的時候,不會為了獲得良好的治療效果而在耳朵的後面塗油。哈里發只有一件襯衣,在那個崇尚奢侈的時代,他每年的花費只不過是2個德拉克馬。

  [4127] [譯註]圍攻軍只能進行局部封鎖,這年冬天特別寒冷,整整3個多月,地面堆滿積雪,阿拉伯人和亞洲人無法適應歐洲的天氣,凍死者數以千計,加上航運斷絕,糧草不繼,塹壕中的戍卒已餓到了吃人肉的程度。

  [4128] 尼基弗魯斯和狄奧菲尼斯都同意君士坦丁堡的解圍,是在公元718年8月15日,前者是最好的證人,肯定圍攻的時間持續13個月;後者可能弄錯,他認為前一年的同一天開始圍攻。我沒有發現帕吉對於這個矛盾發表任何意見。

  [4129] 有關中世紀和拜占庭的歷史,查理·康熱是我們最有價值和孜孜不倦的嚮導,曾在幾個地方描述希臘火,從他所搜集的事跡中仍舊留下若干不解之處。

  [4130] 錫德雷努斯提到這名工匠是離開埃及的赫利奧波利斯(的廢墟),埃及人的確非常擅長化學。

  [4131] 石油醚引進君士坦丁堡的證據不多,但是極有可能,從辛納穆斯給希臘火的稱呼就可以看得出來,知道這種物質在底格里斯河和裏海之間出產非常豐富。要是按照普林尼的說法,可以用來當作美狄亞進行報復的工具(譯按:梅狄亞為了報復伊阿宋的移情別戀,送一件結婚禮服給新娘,格勞克穿上後被燒焦而亡),從希臘文的語源來看,應該是指液態瀝青。

  [4132] 石油和瀝青有很多不同的種類,可以參閱沃森博士的《化學隨筆》。從斯特拉博和普林尼的著作中,發現古人對於這方面的觀念並不正確。在我們的旅行家中,我最欣賞奧特,他能言前人之所未言。

  [4133] 在《聖路易史》和《皇家遺蹟》兩本著作中都提到此事。前者在所有的版本中最為珍貴,因為出於迪康熱(1610—1688 A.D.,法國東方學者和語言學家)的觀察;後者是依據儒安維爾最早未曾修飾的原文。我們應該看看所發現的原文有什麼說法,那就是用一個類似投石器的裝置,將希臘火隨著一根木樁或標槍發射出去。

  [4134] 現代人基於虛榮心或嫉妒,使久已受到肯定的論點為之動搖,說火藥在14世紀以前已經發明,而希臘火在公元7世紀前早已出現。等到發明成為眾人知曉之事,要在這個時代之前找出可信的證據,很難說得清楚,也無法讓大家滿意,後來的作者受到懷疑不是欺騙就是輕信。在最早的圍攻作戰就已使用易燃的油類和硫黃,何況希臘火的性質和效果有的地方與火藥很類似。在古人中最早是普羅科皮烏斯的文章曾經提到,其次是在西班牙的阿拉伯歷史中也有若干事實,這些都很難置之不理。

  [4135] 培根修士是一位極為出眾的人物,泄露中間的兩種成分是硝石和硫黃,然後用胡言亂語隱瞞第三種成分,好像他害怕自己的發現所產生的結果。

  [4136] 阿拉伯人入侵法蘭西而被「鐵錘」查理擊敗,可以參閱托萊多主教羅德里克·希梅內斯的《阿拉伯人史》,在他之前還有伊希多爾·帕森西斯的《基督徒編年史》和諾瓦里的《伊斯蘭史》。穆斯林對於他們的損失數字,不是諱莫如深就是寥寥幾筆帶過,但是卡多納從伊本·哈利坎、赫加齊和一位無名作者所搜集的資料,寫出一篇真實而簡單的記錄。《法蘭西通史》的原文和聖徒的傳記,都刊入布凱的全集和帕吉的《編年史》中。巴羅尼烏斯的《編年史》年表的時間提前了6年,帕吉全部予以更正;貝爾的《辭典》生動有力的評論,比起探本求源的研究更有價值。

  [4137] 有些現代的學者指責查理曼的大臣,誇大墨洛溫王朝衰弱的狀況,但是當時的情形的確如此,法國的讀者會永遠朗誦布瓦洛(1636—1711 A.D.,法國詩人和文學理論家)的《盧特林》美妙的詩句。

  [4138] 馬馬齊在瓦茲河畔,位於貢比涅和努瓦永之間,埃金哈德稱之為收益很少的莊園。科佩迪烏姆或貢比涅是更受到尊敬的皇宮,加利安尼神父,那位笑容滿面的哲學家也肯定此事,說這裡是君王的居所。

  [4139] 羅馬建城後630年大約是波利比阿時代,納博訥在成為殖民地之前原來是凱爾特人的城鎮,當時就已經享有盛名,坐落在羅馬世界最北的地區。

  [4140] 然而我懷疑牛津清真寺是否能像在班普頓講座,產生像阿拉伯文教授懷特博士最近提出的講道辭那樣文雅而充滿智慧的爭論。他對穆罕默德的性格和宗教的評述通常都適合他的論點,完全根據真理和理性,很像精力充沛和口齒伶俐的律師,有時會表現出歷史學家和哲學家的風範。

  [4141] [譯註]歷史上在普瓦提埃附近有三次著名的會戰:(1)第一次是公元507年,克洛維率領法蘭克人在此擊敗西哥特人,親手殺死阿拉里克二世,將阿基坦收入版圖;(2)第二次即本次會戰;(3)第三次是1356年,「黑王子」威爾斯王子愛德華擊敗法王約翰二世。

  [4142] 阿奎萊亞的輔祭保羅·沃爾尼弗瑞德,以及羅馬教會的圖書館長阿納斯塔修斯,他們記載殺死的敵人都是這個數目。阿納斯塔修斯還提到一個非常玄妙的故事,說是有3塊奉獻給神的海綿,只要是法蘭西士兵蒙受恩澤用來洗身,就可以刀槍不入。在厄德給教皇的信函中,似乎僭奪了勝利的榮譽,以致受到法國編年史家的抨擊,而且他也犯了同樣的錯誤,指控厄德勾結薩拉森人。

  [4143] 「鐵錘」查理的兒子丕平,在公元755年光復納博訥和塞普提馬尼亞所屬地區,過了37年以後,阿拉伯人突然入侵,到處燒殺擄掠,用抓走的俘虜來建築科爾多瓦的清真寺。

  [4144] 這封牧函是寫給日耳曼的路易的,他是查理曼的孫子,可能是工於心計的欣克馬爾執筆,由蘭斯或魯昂行省的主教簽名,時間是公元858年。然而巴羅尼烏斯本人和法國學者藐視這封虛構的主教信,所以抱著否定的態度。

  [4145] 阿布·穆斯林的妒忌心極重,只要是妻室用過的馬匹和鞍具,立即將馬殺死,燒毀用過的馬鞍,以免以後被其他的男人乘坐。他的廚房就要用1200頭騾子或駱駝,每天要消耗3000個餅和100隻羊,除此以外還有牛和雞。

  [4146] 穆萬在未升任哈里發之前是美索不達米亞的總督,阿拉伯諺語稱讚野驢好戰成性,從來不會在敵人面前逃走。穆萬的綽號正好驗證荷馬所說的比喻,這兩個人都可以讓現代人閉嘴,因為大家認為驢子是愚蠢和恥辱的象徵。

  [4147] 布西爾或布西里斯在希臘神話中極其著名,全埃及有四處地方用這個名字:頭一處就是穆萬被殺的地點,在菲烏姆或阿爾西諾伊行省,位於尼羅河西岸;第二處在三角洲的賽貝尼提克行省;第三處靠近金字塔;最後一處在蒂巴伊斯,被戴克里先毀滅。有關這4個地點的詳細位置,可以參閱阿布爾菲達、米凱利斯和丹維爾的著作。

  [4148] [譯註]薩法赫成為阿拔斯王朝第一代哈里發,穆萬被殺,首級被送來驗明正身,薩法赫說道:「要是他們吸乾我的血還不能解渴,那麼他流的血也無法止住我的憤怒。」因此他自稱「吸血魔王」,下令對倭馬亞家族斬盡殺絕。

  [4149] 巴格達的奠基是在伊斯蘭教紀元145年即公元762年。阿拔斯王朝最後一位君主是穆斯塔辛,在韃靼人攻占巴格達以後被殺,是伊斯蘭教紀元656年即公元1258年2月20日。

  [4150] 有關巴格達這個詞的起源引起很多爭論,波斯語第一個音節是指花園,達德是一位基督教隱士,他的小室就在花園裡,曾是這個地點的唯一住所。

  [4151] 我把金幣的幣值算成8先令,銀幣的幣值是金幣的十二分之一,但是我從未向埃爾佩尼烏斯請教有關數字的問題,拉丁人對算術不見得比野蠻人高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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