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被張經理撩
2024-10-13 09:37:23
作者: 魏家二妹
「周廠長可以喝點嗎?」張經理打開酒瓶子問周福蘭。
周福蘭笑笑說:「可以陪張經理喝點,可是喝不多。」
張經理「嘩嘩」倒著酒,微笑著說:「我也喝不多,咱們少喝點說說話。」
菜上來了,兩人慢慢吃細細喝,周福蘭發覺,到底是城裡人,這張經理說話很文明,而且很紳士,倒水,夾菜,很會照顧人。
周福蘭端起酒杯再次感謝他:「張經理,真的太麻煩你了,我敬你一個。」
張經理微笑著喝了酒,照顧她吃菜,然後說:「周廠長,咱們都是年輕人,我比你應該大幾歲,就別叫經理,廠長的了,以後就是朋友了,叫名字吧。」
周福蘭嘴很甜:「那我就叫你哥吧。」
張經理立馬眉開眼笑,「那行啊,我就喜歡聽誰叫我哥,尤其是美女。」
周福蘭哈哈笑了,朝他一伸手:「哥請吃菜。」
「妹妹你也請。」
「哈哈哈……」倆人笑翻了。
張經理介紹起了自己,「我兩年前大學畢業,我學習建築的,畢業以後被父親安排進了一個我不喜歡的單位,去年終於不顧家人反對辭職經商了,經過一年的打拼,還算有些成績。
所以,今年我父母好歹不罵我了,還願意給我一些幫助,我挺感謝他們,也更堅定自己的選擇了,我覺得,經商這條路我選對了。」
周福蘭心說:你可是選對了,你是第一批吃房地產暴利的人。
但這話她不能說,只能靜靜地聽他說。
張經理接著說:「只是,我選這條路也有遺憾,就是我談了好幾年的女朋友跟我分手了,她不能理解我放棄那麼優厚的工作,丟了鐵飯碗幹個體的行為,也不願日後跟著我朝不保夕。」
「那是她沒眼光。」周福蘭說。
張經理翻翻眼皮看她,問:「真的?」
「真的。」
「我也這麼覺得。」
倆人相視一笑。
張經理問:「福蘭,既然咱們都是朋友了,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的情況呀?」
周福蘭淡定地一笑,「可以。」
「怎麼你窯廠里就你一人做主,不見你丈夫呢?」
周福蘭答:「我們離婚了。」
張經理怔了一下,「離婚了?」
「對,剛離沒多少。」
張經理端起酒杯,溫聲說:「恭喜你脫離苦海,重獲自由。」
周福蘭哈哈笑了,問:「不是該對離婚的人表示一下同情嗎?」
張經理鄙夷地一笑,「離婚為什麼表示同情,你離婚說明婚姻不幸,婚姻不幸擺脫了不是好事嗎?同情何來!」
周福蘭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明白人!」
張經理又給她倒上,誇讚:「以後我再不信女人的說她不能喝了,你這酒量可比我厲害呀。」
周福蘭說:「一般般了,咱們說不喝多就不喝多哈,到此為止,咱吃飯。」
張經理很紳士,立馬把酒瓶蓋子封上。
周福蘭暗自點點頭。
張經理忽然問:「福蘭,你看我怎麼樣?」
周福蘭笑笑說:「哥,有句老話說的就是你,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張經理哈哈大笑,「果然你這小嘴會哄人吶,聽得我心花怒放。」
周福蘭正色說:「真的,你要才有才要顏有顏,打著燈籠也難找呀。」
「那你願意要嗎?」他眯著眼看向她。
「啊……」周福蘭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倆人對視在一起。
周福蘭飛快把眼睛挪開,臉紅熱了心跳了手心出汗了。
雖然活了兩輩子,但沒經過這種直接上手開撩呀。
「哈哈哈,開玩笑的,你不會看上我的。」張經理端起茶杯喝水。
周福蘭也笑,「我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你一個大學生,又是大老闆,哪會看上我一個村婦。」
張經理伸手攔住她,正色說:「福蘭,你這話說得不對,你不是一個尋常村婦,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商人。而且,你很有魅力,沒有幾個男人能配得上你。」
周福蘭這回是真紅臉了,她笑笑說:「哥你真會誇人,別說,我聽著真舒服,以後麻煩你多誇誇我,我把磚給你燒到爐火純青。」
「哈哈哈好好好……」張經理開懷大笑。
酒足飯飽,周福蘭去結帳,被告知張經理已經結過帳了。
周福蘭不肯,說今天是她請客,不能這樣。
張經理說:「不瞞你說,這裡是我一個同學開的,今天這頓飯他請,這樣好了,算你欠著我,改天再請。」
周福蘭無奈地笑笑,說:「那好吧,什麼時候有時間你挑日子。」
張經理非要送周福蘭回家,周福蘭不肯,因為她聽到他的傳呼機響了好幾次了。
她說:「張經理,我知道你很忙,能陪我吃飯已經耽誤你大事了,你趕快去忙吧,正好去書店看看,買幾本書。」
她看見飯店不遠處有一家書店。
跟張經理告辭後,周福蘭來到了書店。
她一眼就看到張愛玲的《小團圓》,這本書她上輩子就喜歡,但是沒借到,結婚後一地雞毛,哪還有心思看書。
她立馬從書架上拿過來付了錢,又買了幾本別的書坐車回家了。
到了家,難得有如此清閒時刻,她洗了澡就上床打開了《小團圓》。
看張愛玲的文字,她總能想到這一世的自己。這一世的自己,在父母和很多人眼裡,她很涼薄。
但是她自己清楚:涼薄就對了。
她看著書里的文字:
九莉快三十歲的時候,在筆記本上寫道: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不來。過三十歲生日那天,她在床上看見陽台上的月光,這月色照耀了一千多年,但在九莉,三十年已經太多了,墓碑一樣沉重地壓在她的心上。
她覺得自己老了,可是老了至少有一樣好處,那就是用不著考試了。
哪怕已經三十歲了,但做夢夢見大考,仍是一場噩夢。回想起當年在學校,要考試了,九莉還連筆記都不全,但同學都知道,九莉成績很好,她說可以及格,那就不僅僅是及格的事情。九莉家庭,父母矛盾很大,感情不和,母親多次離家出走,讓九莉覺得,離別一件正常的事,因而能冷漠對待,長大後,她也是這麼對待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