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又是什麼高端操作？

  「莫央小姐簡直是大才！」張榮生豎起大拇指，已是徹底服了。

  「小姐夫，你聽懂了嗎？」莫小虎被王蓮摁在旁邊聽講，只覺得眼冒金星。

  「嗯，聽得懂，假如這筆買賣做成了，今後賣出去的每一碗白湯雜碎，都得給姐姐一份收益。」王夜低聲道。

  「誒？多少收益啊。」一聽有錢可賺，莫小虎立刻來興致了。

  「兩個銅板。」

  「什麼啊…才兩個銅板。」莫小虎有些失望。

  兩個銅板能幹啥？連莫小虎一個月的藥錢都賺不回來呢！

  「不，錢不是這樣算的，如果一天能賣四百多碗呢？一個月就可以賺二十兩銀子。」

  四百碗，那已經是保守估計了，縣城總共有五萬多人口，其中至少有九成都是吃不起肉的民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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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消息擴散出去，王夜估摸著，就算一天賣個幾千碗也不是不可能，這樣算下來，一個月還真有可能進帳十金。

  「那咱們豈不是要發財了？」莫小虎眼睛亮了。

  小虎因為生病的原因，每日只能在床上看書，雖說都是些遊記和雜書，可上面所描繪的各地的風土人情，讓莫小虎心動不已。

  若是有錢…他是不是就可以去更多地方看看了呢？

  莫小虎不希望自己一輩子的時光，都耗費在床上。

  「哪有那麼簡單，這只是最好的預想而已，這生意上的事，複雜著呢。」王夜搖了搖頭。

  莫小虎懵懵懂懂，卻見張榮生總算從澎湃的心潮中退出來，掰著指頭算了算，有些焦慮。

  「可是，就算用這個運營模式，一個月想賺回十金，也難啊。」

  不是不可能，是太極限了，這種掙錢的法子主要優勢是在於細水長流，一家獨大，時間越長賺的越多。

  可偏偏，張榮生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了。

  若是能早點遇到莫央小姐就好了……張榮生在心底嘆息。

  「不難，這就是我要說的下一件事了，我們可以開放提前預定的通道，充錢越多，優惠力度越大，拿貨的品質也越好，還可以優先拿貨。」

  「提前預定？啥意思…」張榮生一臉懵逼。

  這…這又是什麼高端操作？

  很明顯，莫央又觸及到張榮生的知識盲區了。

  但其實這玩意就和各大網站的「會員」制度差不多。

  月度會員，平均下來每個月需要支付25r，還只能享受幾項權益。

  可若成了年度會員，雖然付的錢變多了，但平均下來，每個月只需要花15r就可以了，享受的權益也是最多的。

  一方面，用戶被套牢了，另一方面，資方也可以通過這種優惠，提前收攏資金。

  「簡單來說，就是畫大餅，拿承諾來換取資金，然後再用貨品慢慢還債。」

  莫央花了一點時間來給張榮生解釋，待張榮生終於恍然大悟，已經對莫央以「老師」相稱了。

  「老師，我今日聽您一言，才發現我過往的眼界和手段，都是狗屁。」

  張榮生現在對莫央，已經不止有服，還有敬重了。

  莫央一楞，她倒是沒想到，她不過是想找個生意夥伴而已，結果看好的合作夥伴竟變成弟子了。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老師」，可不是什麼隨便的稱呼。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叫了老師，就代表張榮生以後永遠都不可能做出對莫央不利的事，否則，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您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正所謂達者為師，您在商道上的見識，已經遠高於我，我願意稱您為老師，自然有我的考量。」

  張榮生也不是傻子，他是一個商人，他願意叫莫央老師，自然是因為他貴有自知之明。

  原先，張榮生是很為自己擁有吉祥酒樓自豪的。

  因為有吉祥酒樓掌柜這層身份，在面對莫央的時候，張榮生總是不自覺的以長輩的身份自居。

  可在和莫央交談後，張榮生終於明白，吉祥酒樓在莫央眼裡真不算什麼。

  失去吉祥酒樓，莫央頂多只需要花點時間換個合作夥伴，照樣可以成功。

  可若是沒了莫央幫助，張榮生一個月後就得成為喪家之犬，被寶陽商會狼狽的趕出門去，人財兩空。

  「日後，還希望您能不吝賜教，弟子以後定會鞍前馬後，將您和您的家人照顧周全。」

  擺正自己的位置後，張榮生表現的十分謙恭。

  「你倒是機靈，好啊，你這個弟子我收了。」莫央沉思片刻，笑道。

  初來這個世界，莫央孤身一人，又是稚童之身，做事實在束手束腳。

  顧叔也有自己的老婆和家要照顧，莫央總不好事事都麻煩顧叔幫忙，所以另外找個靠譜忠心的代理人，就是莫央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張榮生…是個識時務的，最重要的是身份乾淨，心性不錯，除了年紀略微大了點，沒有其他缺點了。

  「姐姐，真厲害…」王夜眼神閃爍，牢牢拽緊衣擺，看向莫央的眼神滿是濡慕和崇拜。

  但很快，王夜掃過手腕上深深的刀痕，情緒迅速低落下去。

  他現在…不過就是個筋脈俱斷的廢物，哪裡能配得上這麼優秀的姐姐呢？

  ……

  且不說莫央和張榮生是如何在村民們歡送的注目禮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村子。

  另一邊，莫家新宅卻籠罩著一股低沉的氛圍。

  莫家大房再次齊聚一堂，只是除了莫梅花這幾個小的以外，其他的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所以…那個賤種毫髮無損的離開了村子？」莫老太太臉色陰沉，褶子似的老臉像乾癟的老樹皮一般。

  「確切的來說，那賤種是被趕出了村，以後想回來啊，可就難了。」王雲妮試圖緩和氣氛。

  「趕出去的又怎麼樣？只要將那賤種賣給鬼醫，咱們就有實打實的金子可以拿，現在人跑了，金子也沒了，我們辛苦數日，什麼都沒撈著，簡直是奇恥大辱！」莫老太狠狠的拿拐杖砸著地板，氣道。

  「奶奶，現在當務之急，還不是解決這個賤種的事情，現在…是咱們必須得做兩手準備，在剩下的四日內，籌到十金的錢財，否則咱家的前程就都完了。」

  打不過莫央，就不能把她捉了賣給鬼醫。

  眼看著查帳日就要到來，留給莫家大房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