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美色誤人

  真帝這番話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姜此然的功績大家心中自是有數。

  

  若不是因為他有些功績，又怎會有那麼多皇子對他又羨慕又嫉妒。

  但是嫉妒歸嫉妒，沒有人能像他那樣不怕死地去打殺，那也是真的。

  風顥真登基之後，這些皇子才陸續出生。

  先帝時期，戰打得七七八八，後面的戰又都有姜此然在外面扛大旗。

  他們這些皇子哪裡吃過打仗的苦。

  除了三皇子風初言以外，姜此然回京之後，邊境駐守的事情，大多都是風初言在負責。他一年中也就回京一兩次，但真帝壽宴是必會回來的，尤其是今年。

  不必說，風初言是風初謹爭奪太子之位最大的對手。

  只不過，風初謹是皇后親生，與風雨鈴同母。

  風初言剛是淑妃所生，淑妃體弱，幾年前就因病去了。

  淑妃原是真帝還是太子時的侍女，二人兩情相悅，私定終身。

  真帝繼位後，雖立了左丞相之女上官秋琳為後，但少年情意不曾忘卻，立刻也立了侍女周淑玉為淑妃。

  淑妃與上官皇后的第一個孩子都早夭，三皇子風初言也是淑妃拼了命生下來的，月子之時正趕上大冬日，身子沒養好，寒邪入體，一直病怏怏的，幾年前終是撐不住，去了。

  真帝疼愛三皇子，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但三皇子的母妃出身低微，又沒有母族可依，真帝要立他為太子，終究不是件易事。而風初言若想坐上太子的位子，就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了。

  對於真帝的話，眾皇子雖然不敢反駁，但心裡沒有想法也是不可能的。

  查小兔覺得殿上氣氛不太好，拉了拉姜此然的衣袖。

  「你是不是戲過了啊，你看現在這氣氛，還怎麼吃飯啊？」

  姜此然伏到她的耳邊。

  「我是很想離了朝堂的，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病了。只是有些捨不得義父罷了。」

  查小兔急道：「你義父說的沒錯啊。你才二十多就退休，難道要把他累死啊。你不知道現在法定退休的年齡都到六十了嗎？」

  「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呀。」

  「我那還不是為了和你雙宿雙棲嗎？」

  姜此然挑了挑眉。

  查小兔做了個嘔的動作。這話聽著不嘔都難。

  「那你能不能等我把能查的書庫，藏書館什麼的都看了再退休啊？」

  「你要是現在就沒錢又沒權了，我們哪來的財力物力，人脈資源來治你的病啊。」

  姜此然向後仰了仰頭。

  「原來你喜歡有錢有勢的。」

  查小兔回眸一笑，「你怎麼知道？」

  二人嘰嘰喳喳，在別人看來就是打情罵俏。

  風雨鈴手裡的絹帕都快被她撕爛了。

  真帝說了一通之後，皇后勸了勸，殿中再起樂聲。

  風初謹暗暗使了個眼色。

  一群端菜的宮女一一到了各桌面前。

  姜此然面前的琉璃盞還沒放到桌案上，宮女手上一滑，琉璃盞碎了一地。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宮女磕著頭謝罪。

  查小兔見不得這個。

  「別磕了，收拾一下就好了。我來幫你吧。」

  她走上前，幫著一起拾地上的碎片。

  那宮女拾得很慢，倒是查小兔一塊塊地扔進托盤。

  查小兔剛又拾了幾塊碎渣子在手心裡，準備往托盤上扔的時候，那個宮女身子一歪，向她撞了過來。

  她避之不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卻按在了一盤子的玻璃渣子上。

  「嘶〜」

  她把手掌翻過來，眼看著幾塊小碎片都嵌進了肉里，看著都覺得疼。

  姜此然見狀，眼露凶光，瞪了一眼那個宮女。

  「還不快去宣太醫！」

  他挪到她的身邊，托著她的手掌。

  「怎麼樣？痛不痛？」

  「你還真是多餘問。」查小兔心想，能不痛嗎！

  姜此然的怒斥聲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風初謹第一個靠近過來，盯著姜此然的眼睛看，卻沒有發現他的瞳色有什麼變化。

  查小兔把手掌縮了縮。

  「殿下還是別看了，怪嚇人的。」

  她發現風初謹看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姜此然了。

  想來今天這一出又是這位五皇子的手筆。

  不過，他們也是有備而來的。

  查小兔已經提前在姜此然的酒里混了適量的朱顏草汁，看見她手上的這點血，是不會讓他發生什麼變化的。

  就算是有，也會被體內的朱顏草給壓制下去。

  很快，太醫來了。當場將查小兔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沒有傷到筋骨，只是些皮肉之傷，好好休養。這幾日莫要沾水。」

  「多謝太醫。」

  姜此然說著將查小兔抱了起來。

  「陛下，恕臣失禮。今日就先帶小兔回去了。」

  「好好好。」真帝點頭。

  「父皇，兒臣去送義兄。」風初謹還想跟著。

  「多謝五皇子費心，就不必送了。」

  姜此然斷然地將他的假惺惺給拒絕了，沒給他留一點面子。

  臨走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自己記下這筆帳了。

  走出紫華殿。

  查小兔說：「放我下來吧。傷的是手，又不是腳。」

  「別動。」姜此然冷冷地道，語氣中帶著點怒氣。

  「怎麼還生起氣了。」莫名其妙的。

  「誰讓你上去幫她撿的。你若是不去，她自然會劃了自己的手，讓我見點血。」

  「真是個笨的！」

  查小兔一聽，不樂意了。

  我好心還辦壞事了唄。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她用力掙扎著，要從他的手上跳下去。

  「別動！再動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查小兔本想硬氣地說「扔就扔吧」。

  回頭一看幾十級台階，要這麼滾下去，估計小命就沒了。

  條件反射地抱緊了姜此然的脖子。

  一路無話，二人到了馬車前。

  姜此然一把將查小兔扔上了馬車，可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樣子。

  查小兔忘了受傷，用手撐著，「啊〜」地喊了出來。

  「哼」，狠狠地啜了姜此然一口，進了車去。

  姜此然也不上車，命人牽了赤珠來，自個兒就飛奔而去了。

  查小兔獨自在馬車上，托著受傷的手腕。

  「還真是應該給你發個小金人，在宴會上表現的那恩愛喲，連我都快信了。」

  「真是美色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