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若是有的選

  余太傅並沒有害羞，行了個禮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查小兔是極致無語，無奈地回到了姜此然的身邊。

  姜此然邪魅一笑，拉了她一把，讓她坐下來，靠在自己的懷中。

  他靠近她的耳邊，「別擔心，余太傅很好說話的。」

  「我不擔心。我只是不想上課。」

  查小兔嘟著嘴，心中萬分不樂意。

  「來，吃點甜的。」

  姜此然拿起一塊糕點，遞到了查小兔的嘴邊。

  這麼一個動作，又引來了大家的目光。

  

  查小兔在眾人各式各樣的目光里，大嘴一張，一口把他遞過來的糕點整個咬進了嘴裡，嘴唇還嘬不了一下他細長的手指，曖昧氣氛達到了頂點。

  殿上又安靜了下來。

  姜此然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吞下那個糕點，被她舔過的手指，停在空中，遲遲沒有放下。

  查小兔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愣著幹嘛，再來一塊呀。」

  姜此然竟然呆呆地應了一聲「哦」。

  又拿起了一塊，送到了她的嘴邊。

  這畫面，簡直不可思議。

  查小兔偷偷地觀察那位余太傅，她總覺得她和姜此然之間不那麼簡單。

  要問為什麼？那就是女人的直覺。

  前半場完全沒有表現機會的風初謹終於按捺不住了。

  「父皇，義兄這麼想要子嗣，您還是早點給他賜個正妃吧。」

  「這件事，父皇不是已經和母后商議了許多次了。」

  「求子這種事，只有一個侍妾哪裡夠啊。父皇也想早日抱上皇孫吧。」

  查小兔聽完這番話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出乎了風初謹的預料。

  他以為，她至少要有一點不情願的表情。

  其實查小兔根本就沒有認真聽他說話，她不時地看著余太傅，忽然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情。

  「太傅應該都是非常博學之人。說不定她見多識廣，知道些關於藍瞳異族的傳說也不一定。」

  「她家裡也應該有很多藏書吧。沒準能找到一些關於異族的資料。」

  想到藏書，查小兔激動了起來。

  她轉向姜此然，伏到他的耳邊悄悄地問道：「我們能不能進皇家的藏書閣，找找有沒有關於你的群族的記載啊？」

  姜此然沒想到，她在這種時候也是一心想著幫他的事情。

  她在他耳邊說話時，弄得他耳邊痒痒的。

  姜此然故意輕撩了一下她的下巴，把二人如膠似漆的戲又補足了幾分。

  儘管風初謹不停地提著要給姜此然賜婚的事，他們都沒有絲毫在意的表情。

  既然挑撥不成，風初謹自然還準備了後招。

  「義兄，聽說最近萬花樓來了幾個藍瞳美姬，你可去看過？」

  「初謹一直想去見見世面來的，聽說義兄常常出入萬花樓。」

  「你說這些藍瞳美人身上是不是可以查出義兄的身世來歷啊？」

  真帝聽了微微皺眉。

  皇后立刻出言道：「初謹不可胡鬧，那樣的地方還是莫要去了。」

  「母后教訓的是。不過若是有義兄陪著，倒也是無礙的。父皇常常教導我們，若要治理好國家，便要知曉百姓疾苦，常去民間走動，也是兒子應上的一課。」

  「話雖有理。但，萬花樓那樣的地方，終究於皇家威嚴有害，還是少去些吧。」

  皇后說著看向姜此然。

  姜此然會意一坐，放下手中酒杯。

  「萬花樓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正打算這幾日過去看看，五皇子若是有興趣，便跟著來吧。」

  皇后聽他不阻反邀，臉上微微露出不悅之色。

  查小兔見狀，呵呵一笑。

  「其實萬花樓里的歌舞是容京一絕，去的人許多都是衝著歌舞去的。喝酒談事的商賈們也都喜歡上那裡去。姑娘們大多也都賣藝不賣身。」

  查小兔低下頭：「若不是家中貧苦，哪個女子願意出賣自己。多是家裡養活不起，賣子也先賣女子，有的甚至是被丟在路邊，被人撿了去賣。」

  「一生被人輕賤，但也靠自己努力活著的女子們，不該被冷眼詬病。」

  「若是有的選，誰不願意高門富貴。若是有的選，哪個女子不想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有的選，誰會願意〜」

  查小兔開始只是碎碎念，卻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還站了起來，直起了腰背。

  說到了最後姜此然一把將她拉入了懷裡，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查小兔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姜此然卻是雙眼緊閉，抖著細長濃密的睫毛，吻得甚是投入。

  她轉著眼睛，用餘光看著四周的人。

  女子們多是遮了眼，但又偷偷地看著。

  男子們儘是一臉調笑，低頭閒語。

  查小兔試圖推開他，無功而返，只得用力掐著他的腰間肉。

  姜此然才從她的嘴上離開。

  他站起身，向真帝行了個大禮。

  「陛下，小兔說了，她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是陛下還要賜婚，此然只能請陛下廢了我的王位，允我同她歸隱山林，相守一世。」

  他用餘光看了看風初謹，像是在說「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成全你。」

  真帝一拍桌子，「退什麼退。朕都還沒退呢，你就想退！」

  「胡鬧！」

  「不賜婚就不賜婚了。你想娶誰就娶誰，以後這事誰也不許再提了！」

  「等小兔給你生個大胖小子，朕封她個縣主，你立她為妃，母憑子貴也未嘗不可啊！居然敢跟朕說什麼退不退的！年紀輕輕就想著退休，想把朕累死嗎？」

  姜此然道：「臣不敢。」

  「你不敢？」

  「朕看你是敢得很呢。在這裡跟朕唱了這麼一出大戲，不就是想立她為妃麼？」

  真帝看向風初謹。

  「你也是。和他一唱一和的，想造反啊！」

  風初謹聽得莫名其妙，但也只能噗咚一聲跪在地上。

  「兒臣不敢。」

  「你不敢，哼！」

  真帝說著看向下面的一眾皇子和公主。

  「你們都聽到了嗎？永安王說想退休，他退了，你們誰倒是有本事替朕分憂的嗎？」

  「他五歲跟著朕，十歲就立了戰功，十五歲就掛了帥打了勝戰。打了多少戰，身上就得了多少傷，軍中事務無一不精無一不曉。」

  「你們倒是說說看，他退了，光是宮中三千禁軍，和城外三萬駐軍，你們誰管得動？」

  殿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真真兒的鴉雀無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