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是妖孽

  風初謹離開永安王府。

  剛上了馬車便詛罵了起來。

  「妖孽，都是妖孽！」

  他在馬車上跺著足，駕車的人也不在意，只是逕自駕著。

  「關崬，去查查那個侍妾，本殿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

  「這世上不可能有人的瞳色可以一直改變的。」

  風初謹半句也不信查小兔說的話。

  在他眼裡，有著異色瞳的都是妖孽，而姜此然卻得到了比他更多的父愛。

  他不停地錘著座椅，想著這些年真帝對姜此然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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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是席間還是殿上，真帝的眼裡只有姜此然一人，仿佛他才是親生兒子一般。

  姜此然這些年雖然經常稱病，但真帝還是給了他所有的京中兵權。

  不論是哪個皇子都沒有得到真帝完全的信任，但姜此然卻輕而易舉地得到了皇子們想得到的一切。

  在風初謹的心裡只有一個解釋，就是陽帝受了姜此然的迷惑才會如此。

  他只有儘快找到姜此然是妖物的證據，將他致於死地，才能永絕後患。

  查小兔把美瞳的事情一一解釋了一遍。

  每當他們要問她，此物從何而來，又是如何製作的，她都無法解釋，只說是神賜之物。

  而且每日都必須摘掉更換，所以一時應急可以，終究不是自己的眼瞳發生變化。

  「永安王殿下，這些美瞳，或許可以派上點小用場，改變一些人對異色瞳的看法。但，會有多大的改變，就很難說了。」

  查小兔認真說話時的樣子，讓姜此然覺得，這或許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怎麼叫的這么正經。」

  姜此然坐在她身旁，看著她，忍不住就想撩撥一下她。

  「剛才不是還叫人家然然，這會兒怎麼就變成永安王殿下了。」

  查小兔氣得站起來。

  「姜此然，你可不要這樣撩我哦。當心我吃了你。」

  她兩手成爪，做了個「啊嗚」的動作。

  姜此然被她逗樂了。

  自從查小兔出現之後，他似乎真的沒有那麼在意自己的異瞳。而她，也是真的喜歡他的眼睛。不論眼瞳是藍色還是紅色。

  良木知情識趣地退了下去，帶著藍色的美瞳高高興興地守在門外。

  查小兔被姜此然看得渾身發熱，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哎呀，別看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姜此然拉下她的手。

  「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還會害羞和假正經啊。」

  「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還是說說出去找草藥的事吧。」

  查小兔今日見過那個五皇子之後，切身感受到了姜此然處境的危險。

  雖然今天用美瞳解決了點麻煩，但真正的大麻煩應該會是在壽宴上。

  她想讓他去壽宴，讓他實現可以在真帝的生日宴上，陪真帝喝酒，徹夜長談的夢想。

  「好。我明日就陪你出城尋找朱顏草。」

  「你陪我？」

  查小兔想了想。

  「你應該被人盯得很緊吧。如果你跟我出城找藥，只會束手束腳。還是我偷偷出城找，多找幾天也不會引人懷疑。」

  姜此然托腮思量。

  「可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若是你出點什麼事，我的病症可就沒有人能救了。」

  「哼～我就知道，還不就是擔心你的紅眼病。」

  「吸血鬼明明又酷又強大，就你看不上眼。」

  「你放心吧。我會不起眼的出城，在城外找些村民，藥農什麼的，打聽好了再上山的。」

  「我這麼怕死，不會去送死的。」

  查小兔已經想好了方案，心想著只要找到一兩株，或許也能起一時的效果。

  「你放心。我一定讓你能參加壽宴，和你義父徹底喝酒長談的。」

  查小兔向他保證。

  她一臉真誠，姜此然忽然有些感動。

  她意把這些事情都放在了心上。

  姜此然伸出雙臂，將查小兔摟進了懷裡。

  「謝謝你。」

  查小兔被他突如其來的親近，搞得有些慌張。

  她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的臉漲得通紅，一把推開了他。

  「留著你的懷抱，去抱你的蘭若姑娘吧。你們才是官方cp。」

  查小兔說著衝出了屋子，回到自己的小廂房裡。

  她關上房門，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

  「要死了。這樣勾搭我，我哪受得了誘惑。睡覺，睡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跳上床，把被子蓋過了頭，用力閉上眼睛，只想讓自己冷靜地睡著。

  姜此然聽著查小兔喊著那些他聽不懂的話，看著她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一想起她努力抵抗自己誘惑的樣子，就覺得她實在是可愛極了。

  回味了一會兒，他還是不放心查小兔獨自去尋找草藥。

  經過今日之事，姜此然知道，風初謹一定會派人盯著查小兔，說不定還會對她痛下殺手。

  這幾年下來，抓到的刺客千千萬，其中以五皇子派出的刺客人數為首。

  「良木～」

  他喊了良木進屋，吩咐他要派人跟著查小兔，以免她遇到危險。

  經過美瞳之事，良木已經完全被查小兔收服。

  「需不需要屬下親自護送？」

  「不必。大多數人都認得你就是我身邊的人。若是你去了，她不是一下子就被人發現了。」

  「你去還不如本王自己去。」

  「是。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安排些生面孔。明日讓他們悄悄跟著小兔姑娘出城。」

  「嗯。」

  姜此然心中還是放心不下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跟著，查小兔只會更危險，而他的秘密被人發現的可能性也越大。

  他坐在窗口，透過窗前搖曳的樹影，看著對面偏角里的廂房。

  樹枝在風中輕輕地晃動，映在廂房的牆上窗上。

  姜此然托著腮，看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廂房，想著查小兔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他突然很想念她在自己面前一驚一乍的樣子，想聽她在自己面前胡言亂語，想看她被自己的美色所迷的樣子。

  她的出現，讓這個陰暗寂靜的王府角落變得五光十色。

  「明日讓人在院中種些花吧。她應該會喜歡那些五顏六色的東西。」

  姜此然就這樣坐著，呆呆地望著，靜靜地度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