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表白
2024-10-13 09:31:56
作者: 快樂特碼頭
「若詩……」
門吱呀一聲響了起來,瑞華郡主出水芙蓉一樣粉粉嫩嫩地走了進來,林若詩也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
「若詩,我想與你說說杜家哥哥的事情……」
林若詩本來還沉浸地欣賞著瑞華郡主的美貌,一聽到她口中吐出杜家哥哥幾個字,立刻眉頭一擰,「我與他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萍水相逢一場罷了,如今你們也到了廣州府,我也要去尋找我的緣了!」
瑞華郡主聽她這麼說,立刻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拉住林若詩的衣袖,「若詩,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林若詩本來就一想到杜軒就心煩氣躁,如今看瑞華郡主又在那裡若有若無地說杜軒就說她師父說的緣,更加生氣,「胡說什麼?他可是河北滄州杜家,與師父指引的方向大相逕庭的!」
瑞華郡主本想開口再與她辯駁一番,但是又想了想恐怕物極必反,也不與她爭論,只是把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肩頭,一邊用手指梳理自己的頭髮,一邊像小女孩一樣與林若詩講自己小時候在滄州杜家的快樂時光。
「若詩你知道嗎,整個杜家就沒有見到過一個庶出的孩子,那個時候我就會想到我娘在我庶弟出聲那天,夜裡抱著我哭的場景……」
林若詩雖然沒有見到過皇室里這樣爭權奪利的陰謀詭計,但是就只從民間聽說也是知道的,皇家最是無情,雖然瑞華郡主只是在王府,但是也不差什麼了。
「是因為他們的大娘子都很嚴苛,完全不給側室生育的機會嗎?」
林若詩想了想,問了這句話。
「不是……」,瑞華郡主溫柔的搖了搖頭,「若詩,滄州杜家有一條家規,不准納妾,更不論平妻、側室,統統不可以的,如果男子有了外室,都不用正頭娘子說什麼,家中的族兄都通通給他打個半死!」
「竟然還有這樣子的家規!」,林若詩聽的也是目瞪口呆。只聽說過家中男子納妾,主母想盡辦法整治妾室的,從來沒有見過哪家男子互相監督,確實是很驚訝!
「其實這天下間,哪有什麼主母能夠對待妾室與庶出子女一視同仁的呢?有了氣還不是要使勁兒咬牙往肚子裡吞!」
林若詩聽她這話,也忍不住輕輕點頭,突然又想到什麼,問了起來,「那攝政王的母親為何入宮了?」
瑞華郡主把右側梳理好的頭髮輕輕放回了腦後,又從左邊撈起來一把頭髮繼續梳理,「那位奶奶啊,也是一個傳奇人物!」
「當時杜家雖然在上京城中不算多麼出名,但是在河北省內還是把控者許多礦產的命脈,這礦產主要是有皇帝負責,可皇帝也需要有人來採礦、煉化成鋼鐵,杜家當時做的就是這麼個生意。」
「他們是老老實實本本份份的,不僅給採礦、練礦工人們最高的酬勞,更是注意他們的安全,勞逸結合,在民間口碑很好!久而久之,民間也有不少奇人異士前去投靠,有一人竟然能從煉鋼的廢料裡面再多煉三成的鐵礦出來!」
「這麼厲害!」
林若詩聽著也忍不住小嘴張了起來,她還以為杜家是因為背靠攝政王才會在朝堂上聲名顯赫,原來人家其實就有自己的一條產業鏈的!
「是啊!那時的風光可是一時無兩,不過這也都是我聽母妃說的,我自己也沒有親眼見過!」
瑞華郡主清了清嗓子,繼續講到,「攝政王的母妃就是當時杜家的掌門人的小女兒,本身是個驕縱異常的性子,自小不愛琴棋書畫,只愛舞刀弄棒,與滄州的知州的嫡長子倒是十分互補,兩家的大人也都有此意,若是沒有其他的意外,只等這位奶奶過了及笄禮之後兩人就成親的!」
「那知州的嫡長子可是願意一輩子不納妾?」,林若詩想了想,還是好奇地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
瑞華郡主聽她這麼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自然是願意的,那位公子後來歸隱山水,一生沒有娶妻生子……」
林若詩聽的唏噓不已,「那位奶奶呢?後來為何入宮了?」
瑞華郡主放下了手中的頭髮,把它們歸攏到了腦後,雙手拉住林若詩的手,輕聲說,「後來在青海發現了一塊銅礦,青海極遠,除了滄州杜家沒有人能承接這一片礦產的開掘,但是如果青海的礦產也給杜家的話,帝王就會猜忌,畢竟這麼多的礦產,哪怕他們偷偷省下來一點瞞著不報,私下裡製成了兵器也是不容忽視的力量啊!」
「於是,那位奶奶就以陪伴皇后的名義召進宮裡了。」
林若詩聽到這裡,也基本上就能猜到後面的結果了,「那杜家當時已經有那麼多的錢,那麼多的勢力了,不去青海那裡不行嗎?」
瑞華郡主輕輕拍了拍林若詩的手,細聲細氣地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那青海的礦產杜家不接也要接,畢竟沒有其他人可以接,所以那位奶奶不進宮也要進宮!」
林若詩有點傷感的低下了頭,「再往後,那位奶奶封妃的旨意傳開後,杜家的掌家人據說開了祖宗祠堂,眾人一同商議,把手下的工人一一安頓好,手中的礦產資源皆上交給皇帝了,那寫工人的名冊也在其中,畢竟許多都是簽了契約的家僕。」
聽完瑞華郡主的話,她又忍不住點點頭,「這杜家也都是有情有義之輩!」
瑞華郡主好笑的颳了刮林若詩的鼻尖,「傻姑娘,我跟你講這個,可不是為了給你講故事聽,我想說的是杜軒也是個情義深厚的好兒郎,你若是也有意,你們就多給彼此一些機會,我今晚上怎麼覺得你們之間氣氛怪怪的!」
林若詩聽她這樣講,才知道瑞華郡主心裡打得是什麼主意,立刻羞紅了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憋了半天才羞憤地說,「這東西我哪知道什麼什麼啊,你怎麼不問他呀!」
瑞華郡主看她這樣,就知道這姑娘已經被哄好了,立刻哈哈哈哈笑著說,「行行行,明兒一大早起來我就去問他!」
這話羞的林若詩直接站起來把瑞華郡主撲倒在床上,兩個人哈哈笑成一團。
不一會兩個人肩並著肩,頭挨著頭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星星,林若詩還想問一些什麼,卻發現身邊的瑞華郡主已經呼吸綿長睡了過去。
也是,這一天的又是偷襲又是魔音還在馬不停蹄的趕路,她一個弱女子真的是辛苦了!
林若詩抿唇一笑,也準備睡過去了,卻不想正聞到空氣中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而且這血腥氣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臭味,就好像……今天見到的寒陰獄那傢伙身上的臭味!
想到寒陰獄,林若詩立刻悄悄起身從窗戶一個飛身就上了房頂,細細分辨那一股血腥氣到底是從何處來的……
「老杜!」
林若詩看到杜軒的房中燈還亮著,而那血腥氣正是從他的院子飄來,立刻飛身往杜軒身旁走去……
「砰!」
木門被猛的踢開,林若詩一手舞劍一手就要殺死屋中的歹徒,卻不想一開門只看到杜軒只穿著一件上衣,一臉呆愣的看著自己。
「這……」
「老杜……」
林若詩此時尷尬的腳趾都要把地板摳穿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杜軒怎麼在房中不穿衣服呢!
「砰……」
杜軒只一伸手,那門又在林若詩的身後輕輕關上了,「若詩,你快來幫我綁一下!」
聽了杜軒的話,林若詩才立刻回過神來,這才赫然看到杜軒的右邊小臂上面竟然有一條長長的傷口,傷口中流出來的竟然是青綠色的血液!
「老杜,你中毒了?」
林若詩看著杜軒受傷,眼淚不受控制的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有兩滴還滴在了杜軒的胳膊上。
杜軒沒想到一向堅強樂觀的如同小太陽一樣的林若詩竟然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面,立刻手忙腳亂的用左手找帕子要給林若詩擦眼淚,又笨嘴拙舌的安慰她,「若詩,沒事,不疼,這毒已經過去了,就是後面行動不太方便,傷口長好後就無礙了……」
林若詩仔細看那傷口中確實流出來的血液已經逐漸變得鮮紅,但是還有不少青綠色在流淌,她隨手抹了一把眼淚,跟杜軒說,「老杜,你再忍忍,這毒沒有排乾淨啊!」
話才落下,林若詩就拿起自己的劍仔細觀察了杜軒胳膊上有一處略顯青黑色的板塊,對著那裡林若詩直接一劍,原本就在流血的胳膊此刻流的更多了。
杜軒原本想要阻止的話哽在喉嚨說不出來,只見胳膊上又多了一道傷口,只能咬牙含淚忍受了。
林若詩用力擠壓那處青黑,果然流出來了許多青綠的血液,一邊擠壓一邊問杜軒,「老杜,你也太馬馬虎虎了,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幸好你今天沐浴了,如果沒有洗澡等你再發現中毒,恐怕毒都侵入骨頭了!」
這話說完,那毒血也流的差不多特,林若詩取出來一旁放著的白色棉紗就要給杜軒包紮,這才突然想到自己師父出門前在包裹里給自己裝了金創藥,立刻就要出了這屋子去拿藥。
「老杜,你且等我一下,我這去拿金創藥去!」
「別走!」
杜軒伸手拉住林若詩,不想一個用力竟然把她拉進了懷裡,林若詩本就準備走路,提起來的氣沒有落地上,這才能一把被杜軒拉住,卻不想一個猛子竟然直接扎他懷裡了。
還是……
沒有穿衣服的胸懷……
杜軒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場景,臉色也瞬間通紅起來。
「我……」
「我是想說,我這裡也有金創藥,咱們就別到處走來走去了,大半夜的再打擾別人歇息……」
杜軒說完,心裡就有些後悔,這說的什麼呀!應該說不想辛苦若詩……
林若詩大大咧咧的倒也沒有想太多,只是也紅了耳朵尖尖,細聲細氣地說,「如果你這裡有金創藥那我就不去拿了,只是我師父制的金創藥效果可好了,只要一夜傷口就結痂了!」
杜軒感受著胸口林若詩細聲細氣的說話,沒忍住悶悶的笑出聲來,「若詩,我當然知道,你怕還不清楚天寶峰與我杜家的拳館還有合作呢!」
林若詩這才驚訝的抬起頭,卻不想一下子撞到了杜軒的下巴。
「啊……」
「哎呀,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杜軒疼的擺了擺手,心想還好只是牙齒震動了一下,不然若是舌頭在那裡,豈不是能把舌頭咬掉了!
林若詩看著杜軒不斷用左手捏著自己下巴的樣子,也有點歉意的上前摸了摸杜軒的臉頰和鋒利的下頜角。
杜軒本就對林若詩心中有意,哪裡有能忍得住自己心愛的女孩子這樣溫柔對待呢?
立刻伸出大手抓住了林若詩的小手,眼睛定定地看著林若詩,「若詩,我知道你從小在江湖中長大,可能不會被禮教束縛,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心悅你,你可願意與我一同快意江湖,我如今在朝中為官,官至五品,如今也算是年少有為,未來定不會委屈了你。」
杜軒說到這裡,又頓了頓,「我知道你不是看重這些權力金銀財寶的人,只是我家中也有穩定產業,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是也能讓你我二人肆意生活。我杜家有家規,一生只能與一人偕老,我此生定不會負你……」
「瑞華郡主跟我說過了……」
林若詩聽到杜家的家規的時候,沒忍住插了一句話,杜軒的眼中染上了喜悅的色彩,定定的看著林若詩,「哦?那她還跟你說了什麼?她沒說的我跟你說,只要若詩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林若詩猛的把手抽了回來,面色羞紅,卻也嘴巴倔強的說,「我們這樣算什麼?私定終身?我可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