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寒陰獄
2024-10-13 09:31:49
作者: 快樂特碼頭
「乒!」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傳來,是飛龍傘擊落了那暗器的聲音。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格外清晰,林若詩立刻把劍拔了出來,橫在胸前,驚覺地看向周邊,「誰?」
白日裡出現過的那一道不人不鬼的聲音又出現了,「桀!桀!桀!」,猖狂的笑聲如同魔音灌耳。
「啊……」
瑞華郡主最先受不住了,痛苦的呻吟出聲,那一道道魔音如同鋼針一樣深深刺入腦海裡面,像林若詩與杜軒是習武之身,有真氣護體,倒是還好,瑞華郡主一個弱女子,自然是一點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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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軒擰著眉頭扭身往車內看了一眼,只見瑞華郡主已經痛苦的躺在車裡,身體扭成一團,「你到底是何人?所謂何事?光明正大的與我打一架!為難小女子有什麼本事?」
杜軒的話語剛落下,一陣黑霧從四周飄散了出來。
「嗖!」
一張乾枯的鬼臉立刻出現在杜軒的面前,幾乎與他臉貼臉!
林若詩看著這一幕,竟然仿佛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一樣,想要嘔吐出來,不想杜軒立刻飛身來到她的身邊,對著她後背的就是點了幾個穴位,「若詩,這都是假的,我想我已經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林若詩被點了幾個穴位後,感覺好了一些,至少不會那麼想吐了,也聞不到那些令人作嘔的腐爛味道,「是什麼人?怎麼用這般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閣下就是寒陰獄的人吧?」
杜軒一手扶著林若詩一手撐開了飛龍傘用來防身,加大聲音問道。
四周的黑霧猛的更加濃郁起來,如同惡魔一樣的笑聲響的更加強烈起來,杜軒小聲與林若詩解釋,「若詩你一直在天寶峰不知,寒陰獄一支人數極少的組織,但是他們做的惡事卻不少,組織認為人只有到了地獄才是真正的超脫,所以他們殺人時,不僅沒有罪惡感,恐怕還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大好事!」
林若詩聽他這樣說,身體不僅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怎麼還有這樣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馬車裡瑞華郡主的呻吟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看來她是在抵抗不住痛苦,昏了過去。
「世間什麼樣的人與事都有,我們沒必要一定要理解他!只需要記住自己的道就可以了,寒陰獄無非是慣用一些什麼迷惑藥粉讓人產生幻想,若詩!你知道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把他們攤在陽光下,他們就立刻會立刻顯出原形就好了!」
杜軒義正嚴辭的說完這些話,周圍的黑色濃霧立刻消散乾淨,在他們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全身用黑布包裹,臉上卻是一半白骨一半戴著金屬面具的神秘人。
「看來杜家小公子知道的很多啊,沒想到江湖上還有這麼多我們的傳說呢!實在是榮幸啊!」,不人不鬼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從他哪裡發出來的,林若詩認真觀察了一番發現他的嘴巴從始至終都沒有張開過。
「桀桀桀……」
又是一陣讓人難以忍受的笑聲,「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廣州府也不要去了,不然你只能永遠留在這裡了!」
神秘人的語氣十分猖狂,杜軒免不了一陣思索,這寒陰獄做的事非許多,但是之所以能夠讓他們在江湖上有如此多的名聲,是因為他們每次作案之後都會直接在案發現場留下名字,並且官府也會參與其中,卻這麼多年都沒有抓捕到手!
而這一次,想來他就是為了那瓶子白鹽所來,而知道他會來廣州府的,除了表哥這邊的攝政王之外,那就真的只有寶親王一脈了。
雖然說廣州府的節度使大人是知道的,但是他定然不會傻到把他的行蹤泄露出去,畢竟滄州杜家都是不好惹的,更不要說杜家背後的攝政王了!
而且如果這精鹽與冰糖果然如同奏摺中寫的一樣,這般震驚全國上下的大功勞,廣州府的節度使除非是傻了才會想要把功勞往外推,不然僅僅憑藉這個,他的官位再升兩品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想到寶親王,杜軒面色沉重的看了看馬車內癱軟在地的瑞華郡主,他與瑞華郡主是兒時的情誼,卻沒想到如今還會有站在對立面的可能,又想到上京城中傳聞寶親王妃病了,病到已經不能見客的狀態了,不禁想,看來自己是不能以瑞華郡主的名義逃走了,畢竟按照寶親王的狠辣性子,一個女兒,且是一個名聲不在的女兒真不能阻止他的大業。
可是他又為什麼要阻止精鹽的問世?難道鹽務稅收他參與其中?
想到這裡,杜軒已經基本能確認了,寶親王定然是不想讓精鹽問世的,官鹽的價格極高,普通老百姓根本吃不起,所以再暗地裡,市場有一些人會銷售私鹽,雖然不知道私鹽到底是誰生產的,私鹽中也有許多的雜質,顏色也黑黃黑黃的,但是這畢竟是鹽,不吃鹽的話渾身都沒有力氣,更有甚者還會抽搐,所以就算品相不佳,老百姓們也會購買私鹽。
那如果精鹽的產量提升了呢?
精鹽的價格下降了呢?
還會有百姓購買私鹽了嗎?
想通了其中的關卡,杜軒也不想再與眼前的黑衣神秘人多說,一邊小心的把林若詩放在馬車上,示意她一會直接駕著馬車帶著瑞華郡主往廣州府的方向跑,一邊從體內逼出來了幾根細如牛毛的金針。
這幾根金針是他養在體內的法器,杜家是以拳文明,他因為姨母入宮為妃的緣故,放過一段時間的皇子伴讀,跟著劍藝大師學過劍招,所以飛龍傘他也是以用劍的方式攻擊,其實也可以用拳。
杜軒撥動飛龍傘的傘柄上的機關,原本有一個手臂一樣長的傘立刻縮短到三分之一,仿佛一個拳套一樣被杜軒帶在右手上。
「吃我一拳!」
他一邊高敢,一邊縱身往神秘黑衣人的方向起跳,高高舉著右手,飛龍傘在黑夜中散發著暖暖的橘光。
面前的黑衣神秘人桀桀桀地笑著,突然從原地空中消失不見,杜軒卻也並不驚訝,而是突然撐開了手中的飛龍傘,一聲鳳鳴之後,幾道眼睛無法捕捉的細小光亮四散開來。
「撲哧!」
「撲哧!」
兩道微不可尋的聲音響起,那黑衣神秘人竟然是一臉享受的語氣在空曠的黑夜裡響起,「啊……許多年沒有人傷到過我了,這就是痛的滋味嗎?真好!」
杜軒此時已經把飛龍傘徹底的打開,用那傘僅僅把自己護住,法力把傘的護盾寶光開到最大,目光警惕的盯著四周,不放過一點點聲響。
桀桀桀……
「你以為這就能殺了我?太小看我了!」
話音一落,只見那神秘黑衣人竟然一前一後,一分為二地把杜軒圍了起來!
桀桀桀……
「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那神秘黑衣人的聲音才一落下,之間一到凌厲的劍氣就從他身後傳來,「如果還有我呢!」
說話的正是林若詩。
林若詩並沒有棄杜軒與危難之間,而是把瑞華郡主安置在了樹下遮掩住後,就立刻前來支援。
卻不想那黑衣神秘人十分警覺,立刻化作一陣煙霧從林若詩的劍下逃走。
「哼!」
杜軒看林若詩氣的臉頰都鼓了起來,好笑地安撫她,「若詩彆氣,他們就是這樣,滑不溜手的……」
二人重新調整姿勢,背對著背緊緊靠在一起,林若詩用劍警覺地防禦,杜軒也持續催化著飛龍傘,空氣中十分安靜,風吹樹葉的聲音都能傳來。
桀桀桀……
一陣魔音響起,那黑衣神秘人竟然又一分為三,突然閃現在林若詩與杜軒的面前,林若詩經過今天晚上這一番打鬥,膽子也變大了不少,全然不會被嚇到了。
桀桀桀……
「那你們兩個就留下吧……」
林若詩與杜軒後背一貼,彼此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打算出劍擊退時,不想竟然傳來了一句青春少年的聲音。
「那如果還有我呢?」
一位紅衣紅髮少年如同一團火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在空中立在一位黑衣神秘人的身後,三人只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就開始了打鬥。
紅衣紅髮的少年身影靈動異常,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每一步躍起都在空中留下一道熾熱的火焰軌跡。他手掌一番,一道火焰從他掌心噴薄而出,直取黑衣神秘人的要害。那火焰並非普通的火焰,而是呈現出一種深紅色,仿佛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杜軒和林若詩也從兩側發起了攻擊。杜軒的飛龍傘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擊都帶有雷霆萬鈞之勢,而林若詩的劍法更是凌厲無比,劍尖所指之處,空氣仿佛都被割裂。
三位一體的攻擊讓黑衣神秘人應接不暇,他試圖分化身形躲避攻擊,但紅衣少年的火焰仿佛有追蹤之能,無論他如何躲閃,那火焰都能準確無誤地追上他。
終於,神秘黑衣人躺倒在地上,林若詩用劍指著其中一個,杜軒手中的飛龍傘指著另一個,紅衣少年指著最後一個。
桀桀桀……
「你以為我死了你們的事情就能成了嗎?別忘了,這還沒有到廣州府呢!這麼大一塊肥肉可有的是人來搶!」
不想三個黑衣神秘人的同時說話,縱使林若詩有真氣護體,也不免被魔音影響心煩氣躁,就要舉起劍想要一刀砍下去。
「住手!」
杜軒及時阻止,又提醒紅衣少年與林若詩,「快砸暈他們,以免他們自盡!」
但是已經晚了,三人用劍挑開那三位黑衣神秘人的面具時,這才發現他們的嘴角都流出了許多的黑血,顯然已經是服毒自盡而亡了。
杜軒見此,也不在過多糾結,而是對著面前的紅衣少年拱手行禮。
「河北滄州杜家,杜軒,多謝兄台出手相助!」
林若詩也趕緊抱劍握拳行李,「天寶峰林若詩,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那紅衣少年見二人行李,立刻抱拳嘿嘿一笑,「沒事沒事,歐陽家歐陽雷!」
說完後又立刻加了一句,「廣州府節度使大人特命我等在此等候杜大人,大人有馬車嗎?夜深露重的,咱們快些回府衙歇息吧!」
杜軒如此才知道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廣州府的節度使派來的,心中不免對尚未謀面的節度使大人心存好感,果然表哥說的沒錯,這廣州府雖然氣候差了一點,但是人傑倒是輩出。
林若詩立刻去一旁的樹下把瑞華郡主抱進了馬車中,幾人這才上了車一同往回走。
因為瑞華郡主還在昏迷不醒,所以不便有外男一同在車內,所以林若詩與瑞華郡主在車內,歐陽雷與杜軒在車前坐著。
「老杜……」
林若詩才一開口,杜軒就知道她想問什麼了,只說,「煥瑤應當沒事的,可能身體本來就弱,再受那魔音刺激,明日應當就好了!」
林若詩這才放心了。她雖然不同人事,但是也知道閨譽對一個女子是多重要的,所以斷然不會在歐陽雷這般不熟悉的人面前提瑞華郡主這幾個字的。
「杜公子,今日與你們交手的是……」,歐陽雷本來想說是何人,但是又猶豫了,那樣子應該不是人吧!哪有人這麼短小!
「不知道歐陽兄弟可曾聽說過寒陰獄?」
歐陽雷一聽寒陰獄這三個字,立刻就激動起來,「我當然知道!這官府眾人誰不痛恨寒陰獄呢?他這般挑釁官府,若我捉到了就要凌遲他一百次也不解恨!」
聽著歐陽雷孩子氣的話,杜軒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就是寒陰獄的人!」
「那!竟然是寒陰獄的人?難怪呢,長得這般醜陋!」,歐陽雷一臉震驚,又憤憤的發出感嘆。
「可為何是一會三個人,又一會是一個人,難不成這也是他們什麼密法不成?」,林若詩想到剛才的打鬥也心有餘悸。
「應當不是什麼密法,說是障眼法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