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貴妃娘娘身世

  「好！好！好！」

  節度使一見到孫伏伽，就咧開嘴露著一口白牙笑著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聽聞你那驅蚊香賣的很好，揚州城都有生意過去了？」

  孫伏伽立刻快步走上前迎了過去，先是笑著拱手行了禮，又請幾位賓客入座，「揚州城是開了間店鋪，大人也是知道的，這驅蚊香價格便宜的很，並不盈利，只是想給開建人民多個營生。」

  「我是知道你的心思的，為國為民，至純至善，甚好！」，節度使大人說完又笑呵呵跟同桌的幾位廣州府來的官員介紹道，「呢個就系我同你哋講嘅嗰個靚仔，今科狀元郎，一開始都係白白淨淨，依家變到咁黑，一睇就知係勤政愛民冇少落田啦！」

  其餘幾人聽了也不禁都說撫掌大笑，孫伏伽幾人來開建這麼久，嶺南話也入了一點門，至少聽得懂他們這是調侃他皮膚曬黑，也不扭捏，只說「這般樣子才是與大家打成一片的。」

  白婉兒這邊入的女眷席面，不僅有她、元歌，還有縣令夫人，一同陪著節度使大人的夫人還有她們的小女兒。

  說起縣令夫人可是可愛的緊，在節度使大人臨來的前幾日，很是緊張，擔心自己在席面上說錯話了或者舉止不雅，被節度使大人的家眷恥笑那是小事，萬一再影響了縣令的績效考評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於是她就日日來縣衙大院找白婉兒作陪，總想著那日畢竟是她們二人一同陪著，恐怕白婉兒也緊張得很，兩人若是提前想好了到時說什麼，也好有個準備。

  白婉兒並不擔憂，她前世是陪著陳碩一起去登州公幹過的，雖然沒有太多與官太太們打交道的經驗，但是也知道爺們的事情後宅能摻和的不多。

  她們頂多會影響一下談資罷了，政績那都是實打實的，只要幹的事情夠好，她們又怎麼影響的了績效考評呢？

  畢竟這如果被打低或者打高，可不是一個人說的算的，申訴的話還不知道會牽連出來多少人！

  白婉兒也勸縣令夫人放寬心，可是她就是每日焦慮地坐都坐不住，必須要與白婉兒待在一處才行，白婉兒也就隨她了。

  好在縣令的大舅子兄弟之前為了燒制給瓷盆蓋爐窯時，也蓋了一個專門燒鴨的大烤爐，如今烤鴨的事情縣令夫人不用參與，不然她現在指不定更加焦頭爛額了。

  「節度使夫人真的是同傳聞很不一般啊，這一看就是平易近人的，我本來還心慌的很，這一見到了心可算是落下來了！」，縣令夫人滿臉堆笑地看著面前的二人，又跟那小女童說，「這就是令千金吧？看起來可實在是惹人憐愛的緊！」

  一旁節度使夫人帶來的婢女臉上立刻露出了憤怒的神色，「聽了什麼傳聞也往我們主子身上套！」

  縣令夫人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蒼白，壞了，千不該萬不該還是說錯話了，立刻張開嘴巴結結巴巴就要解釋。

  卻不了節度使夫人不是個小性的，溫和的笑了笑安撫她，「無事，無事，我知道這不是你本意！」，接著又扭頭對著那兩個婢女呵斥，「冰桃、雪藕，你們下去候著！」

  白婉兒見如此，也輕輕拍了拍元歌垂在身側的手，示意她也先下去陪著客人。畢竟能被節度使夫人帶在身邊的，一定是親信中的親信，可千萬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惹人不快。

  見元歌追過去後，白婉兒也笑盈盈地開了口，「夫人一路上舟車勞頓辛苦了，快來嘗嘗這燒鴨，這可是縣令夫人琢磨出來的！現如今整個開建縣城都愛吃呢！」

  節度使夫人一聽這話，立刻起了興趣，「哦？縣令夫人還會做燒鴨給百姓們吃？果然不錯，看來黃縣令真是做到了愛民如子啊！」

  縣令夫人聽了這話，臉上僵硬的神色這才慢慢緩和下來，還露出來了幾分笑意。

  「可不是嘛，縣令夫人看工人們辛苦，每日做十隻燒鴨給大家加餐，不過現在工人更多了，燒鴨的秘法也就傳給縣令的大舅哥了！」

  節度使夫人自己夾了一塊嘗了後，不住的點頭，又給身旁的女兒夾了一塊，小人吃了眼睛都亮了起來，「娘，好好吃呀！」

  縣令夫人看二人吃的香甜，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直說愛吃每日都備著，不僅有燒鴨，還有叉燒肉也做的極好的。

  縣令夫人笑呵呵地應下了，又接著回答白婉兒的話，「這一路上，坐船其實還好，最難走的是山路，陰雨連綿，那土路甚是泥濘，山中還有瘴氣，不過我倒是在驛站見到了你的驅蚊香，很是好用，至少免了蚊蟲叮咬之苦啊！」

  一旁的小女娘也奶聲奶氣地說，「開建縣城的路又寬又乾淨，比廣州府的路還好！我喜歡這裡！」

  白婉兒笑了笑，「這路嘛，確實急不來，不過後面開建的鹽、糖、香等一應特產要銷售出去，肯定還是要有一條好路的！慢慢來……」

  「對，說起來這驅蚊香我倒是已經見識過了，當初孫大人來上職時就給我家那口子送過一些，好用的很！這次來我可要再多買點！」

  白婉兒直點頭，「好說！好說！」

  一旁的縣令夫人也樂呵呵的開口，「白姑娘不僅驅蚊香製得好，她還調了驅蚊香露出來，塗在蚊蟲叮咬的地方不僅止癢，還清爽的緊！」

  「哦？還有這等好物？那豈不是可以隨身攜帶，用起來也方便的緊，而且不用隨身攜帶火摺子點香了！」

  縣令夫人是個識貨的，那驅蚊香才問世多久呀，最多也就兩三個月，如今揚州城裡幾乎人人都用了！且她一路走過來，開建縣城內處處都點著香，大街上更是什麼蚊蟲都沒有。

  若是還有驅蚊香露這東西，相比火爆程度更甚！只是不知道價格幾何？若是跟調香閣的香露一樣一瓶子幾百兩銀子，那她是買不了的，若是便宜，倒是想要拿幾瓶，過年過節的送人也好看得很。

  白婉兒看幾人都說期待的神色，就送放在一旁的挎包裡面取出來了幾隻瓷瓶，擺在了桌面上。

  這瓷瓶選的還是白瓷，不過表面上了透明的釉，看起來就如同冰塊一樣晶瑩剔透的，打開就能聞到一股清涼的淡香味道，白的瓷瓶與青綠色的香露映襯著，十分好看。

  「還請夫人把把關，看看有什麼要再改進的沒有！這香露可以沐浴的時候滴在水裡一些，不僅消暑降溫，也是能防蚊蟲的，若是塗在身上，能夠留香六個時辰……」

  節度使夫人看著手中的瓷瓶，越看越滿意，「娘，我喜歡這個，給我塗在眉心！」，一旁的小女娘對著她撒起嬌來。

  「這個塗在眉心晚上改睡不著了哦，這是有提神作用的！讓夫人幫你塗在手腕上好不好，也很香呢！」

  白婉兒輕聲哄著孩子，她果然乖巧地點了點頭，節度使夫人笑著捏了捏她像雪糰子一樣的臉蛋，給她塗在手腕上。

  「夫人，孩子喜歡，這些你就帶走吧，馬上就要到夏季了，這東西正當用呢！」

  節度使夫人聽白婉兒的話，面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這……」，白婉兒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的，趕忙說，「這東西不貴的，將來就算在調香閣上架了，也只定五兩銀子一瓶，更何況這如今還不是成品，還有許多要再調整優化的，就算你不帶走，我們也不會賣出去的！」

  五兩銀子一瓶，如果與驅蚊香比起來是貴的，可是與調香閣的香露比起來那可是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就是與其他胭脂樓的香露比，也是便宜的。

  節度使夫人心裡也就鬆了一口氣，這東西就算收再多也不至於算什麼貪污，就是自己個兒買她也是用得起的，「行，那我就收下兩瓶，剩下的你與縣令夫人或者其餘幾人都留著用吧！」

  「哈哈我的白姑娘早就給我了！」，縣令夫人嘿嘿笑著推辭，白婉兒早就在研發出來後，就給眾人都準備好了一份。

  這東西的成本並不高，若是草藥的成本也就幾文錢，算上精油與瓷瓶的錢也不過是八錢銀子，再加上人工店鋪租金，也是妥妥有的賺的。

  「是啊，夫人你就收著吧，等我們什麼時候把店開到廣州府了，你就可以去店裡光顧我們的生意了！」

  「哈哈哈，好！我可是翹首以盼！」

  ……

  幾人在食肆相談甚歡，皇宮裡也收到了邊關的捷報，突厥的大軍又一支被全數殲滅，完全收復突厥指日可待！

  大梁王朝本是一個仁愛的國度，優待俘虜更是軍中鐵律，可這一次針對突厥，不僅沒有降就不殺的說法，更是除了百姓之外，所有士兵、貴族不僅殺，還要統計數據。

  這並不是鎮北將軍左毓或者小公子左雲舟要求的，雖然他們也真的恨透了突厥人，但是這是皇宮裡那位美艷絕倫的貴妃娘娘要求的。

  「爹，娘，女兒如今成了貴妃了，馬上，突厥可汗的宮殿就要被踏平，為你們報仇了。」

  貴妃娘娘站在皇宮的登星閣上，望著遠方的突厥國的方向，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她始終忘不了十五年前，突厥人入侵她的家鄉，殺害了她的父母和親人，搶走了她的家園和財產。她當時只有八歲，被他們俘虜到了突厥可汗的宮中，成為了他的玩物。

  在突厥宮中，她受盡了凌辱和折磨。如果不是因為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她要為父母報仇，恐怕早就扛不住恥辱自盡而亡了。

  這是秘辛，宮中哪怕是皇帝身邊呆了最久的劉順喜劉公公，他也不知道她的身世，這是皇帝與她的秘密。

  當時的老皇帝還不老，很是英武不凡。突厥當時的可汗還活著，是現在可汗的叔伯。

  那時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她也還不是貴妃，是燕國的公主，也是被突厥可汗擄走的第三年。

  「啪！啪！啪！」

  一聲聲鞭子的響聲在可汗的營帳里響起，一個小女孩兩隻胳膊被高高掛起，整個身子懸在空中，只穿著薄薄的裡衣。

  她面前是一個裸著上半身，滿臉絡腮鬍的老男人，他正拿著一隻扎滿了牛毛的小鞭子再往小女孩身上抽打。

  那牛毛鞭每抽打一下，上面的牛毛有一部分就會扎進女孩的皮膚上，不僅會很快腫起來一道血印，那傷口還會又疼又癢，難以癒合。

  「叫啊！」

  「啪！」

  「你怎麼不叫啊！」

  「啪！」

  「你給老子……叫！」

  「啪」

  一下下的鞭子讓她已經要昏死過去，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父王與母后，恍惚間自己還在燕國的宮殿裡無憂無慮的生活。

  很快一大片嘈雜的聲音響起，接著是馬蹄聲、兵器金屬碰撞的聲音、嗡嗡的說話聲，她很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想要看看是什麼情況，卻怎麼也睜不開。

  等她睜開時，就看到一個剛毅不凡的少年郎踏著一匹高大的白馬，一槍挑飛了營帳。

  這是她與皇帝的第一次見面，她狼狽至極，他神兵天降。

  等她跟著回了宮她才知道，他是大梁國的皇帝，有一個與他伉儷情深的妻子，他們還有一個兒子，那個孩子甚至一出生就被立為了太子。

  老皇帝把她撿回宮中，只是把她安排為近身伺候的宮女，並不寵幸她，也不怎麼與她說話。

  像她這樣被主子撿回來的宮女好像很多，在宮裡根本無人注意。她自己也乖巧的很，從不惹事生非，是以度過了最安穩的一段日子。

  是從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

  有一日，御書房伺候茶水的劉公公突然肚子痛，隨手指了她過去送茶點，那是她第一次有機會靠近御書房，巧的是，御書房裡正是燕國的使臣。

  她這才知道，原來哥哥竟然還活著，而且已經在燕國稱王。皇帝也才發現，自己當初隨手撿來的小女娘竟然是燕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