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說不定心臟都出問題了，你還好意思要錢？！

  陸江蘺抬頭就看到匆忙回來的姜野。

  眼睛彎彎，笑的一臉溫柔。

  看陸江蘺身上沒有傷，姜野一顆心才猛然放下。

  陸江蘺快步走到姜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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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身後，寧晚秋的尖叫聲猛然響起。

  陸江蘺臉上剛揚起的笑瞬間僵硬了下去。

  寧晚秋一直安靜的坐在條凳上，一句話不說。

  現在突然慘叫出聲，難道是被人打了？

  事實上，寧晚秋確實被人打了。

  而且還是被自己的二兒子姜二給打的。

  姜二看到姜野突然回來，心裡著急不已。

  姜野打人狠。

  當年可是一拳打死了一頭野豬。

  他細胳膊細腿的，如果正面跟姜野打，一定會被打的躺床上幾天都起不來。

  不下地賺工分，陳桂芳肯定不會讓他吃飯。

  著急之下，他抄起被扔在地上的扁擔條，一咬牙，直接打在了寧晚秋的腿上。

  姜野最在意的就是他們娘。

  只要他們娘受傷了，姜野就不會把精力放在他身上了。

  再說了，寧晚秋也是他娘。

  為了自己兒子受傷，她這個當娘的肯定不會有什麼怨言。

  姜大嚎叫的聲音戛然而止，瞪著眼睛看著姜二。

  他怒吼出聲：「你是不是瘋了！姜二，那是我們娘！」

  姜二手裡拿著扁擔，心裡絲毫沒有後悔。

  姜野衝上去，一拳打在姜二臉上。

  姜二的臉頓時腫的像是豬頭一樣。

  姜野一拳接著一拳打在他的身上，拳拳到肉。

  姜二躺在地上，彎著身子，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你還是不是人！那是你娘，你竟然敢動手打你娘！

  「她被摔壞了腦子還不是為了讓我們吃的好一點？

  「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姜野怒吼，拳頭像是雨點一樣打在他身上。

  「我們分家了，她現在不是我娘！」一口血從姜二嘴裡吐出來。

  姜大看著兩人扭打在一起，實在插不上手，在一旁著急：「三弟，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姜野冷冷瞪他一眼「我沒有你這樣的大哥！敢動手打我娘，他該死！」

  陸江蘺抱著寧晚秋，一下又一下在她背上順氣，安撫著她。

  寧晚秋被嚇壞了，把頭埋在陸江蘺懷裡，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

  陸江蘺眉頭微擰，看著姜野一下又一下打在姜二身上。

  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出去，伸手拉住姜野。

  「姜野，別打了。你把他打死了，要蹲局子的，到時候誰來照顧你娘，誰來保護姜歌姜雲？

  「你進去了讓我怎麼辦？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她最後兩句話說的很輕，但是姜野卻聽得很清楚。

  心中好似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原本混沌的思維逐漸恢復。

  他停下動作，起身。

  目光掃在躺在地上撒潑的陳桂芳：「陳桂芳，我們現在已經分家了。當初是你把我和我娘趕出來的，我跟我娘過得好不好都跟你沒有關係。

  「姜歌和姜雲不是你孫子，再敢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我讓你下半輩子癱床上。

  「下次你再敢過來，我保證，姜大寶傷的就不只是一條腿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轉身去看寧晚秋的腿。

  寧晚秋眼睛紅紅的，跟個孩子一樣坐在條凳上。

  看到姜野之後才嚎的一嗓子，哭了出來。

  陳桂芳沒要到錢心裡不服氣：「陸江蘺這小賤蹄子把我孫子的腿給砍了，這一個月都上不了工，必須賠錢。

  「我也不要多了，就五十塊錢，不賠錢我就不走了。」

  說完她直接躺在了院子裡，一邊打滾一邊喊：「陸江蘺殺人了。」

  姜野騰的一下站起來。

  陸江蘺連忙拉著他。

  這個年代最講究孝義，如果姜野對陳桂芳動手了，哪怕他們已經分家了，還是會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子。

  說不定還會給姜野留下不好的底子。

  她站出來，看著陳桂芳：「還想要錢？你怎麼不上天？誰看到我砍他了？

  「他明明就是看到姜野家做肉，非要吃薑野家的肉，自己不小心把刀碰下來，砍到了腿上。

  「現在反倒過來反咬我一口，真是不要臉。」

  陳桂芳猛地坐起來，瞪著陸江蘺：「你放屁！你這小賤蹄子竟然敢騙人，就是你拿刀砍了我孫孫。

  「現在竟然不敢認了，還城裡來的知青，知青就能騙人嗎。

  「你這萬人騎的玩意兒，我還沒問你怎麼在姜野家呢。

  「一個姑娘家的，大白天就開始偷男人。真夠賤的。」

  陳桂芳說話難聽，眼神恨不得把陸江蘺吃了。

  「我有必要騙你嗎？騙你有什麼好處？

  「姜大寶突然衝進廚房裡，把姜歌嚇的到現在都在哭，說不定心臟都出問題了。姜野還沒找你要賠償呢。你還好意思在這要錢？」

  說完，陸江蘺向廚房勾了勾手。

  姜歌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大哭著從廚房衝出去。

  巴掌大的小臉上掛滿淚水，眼眶紅的跟兔子一樣。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一旁看熱鬧的嬸子頓時就說開了。

  「這姜老婆子為了一口吃的和錢真是不要老臉了。姜野家好不容易才吃了一口肉，聞著味就過來搶了。看把這孩子給欺負的啊。」

  「就是啊，姜野自己一個人上工要養活一大家子，多不容易啊。

  「她這個當奶奶的這麼多年不幫襯就算了，現在姜野小子家好不容易有了一口肉吃，她還帶自己這胖孫子過來搶。真不是個東西啊。」

  陸江蘺心裡默默給姜歌點了個贊。

  她垂著頭，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

  「我之所以在這裡，不過就是想感謝姜野同志昨天幫我解圍。給姜嬸子做頓飯感謝一下他，沒想到陳桂芳同志竟然這麼說我。

  「上面領導可是都說過了，要團結友愛，沒想到我過來感謝姜野同志都要被造謠。

  「陳桂芳你這是破壞集體經濟，阻撓集體團結啊。」

  陳桂芳叱吒小河村幾十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憋屈過。

  她臉色鐵青。

  兩個小兔崽子沒賣出去不說，大寶還被砍了一刀。

  沒賠錢就算了，現在還被村子裡的女人這麼戳著脊梁骨罵。

  她心中悶著一口氣，歇斯底里的說：「不管怎麼說，今天不賠錢就是不行！

  大寶是在你們這傷的，你們就是要負責。」

  眾人算是看出來了，陳桂芳這是貼了心要占便宜。

  臉都不要了。

  陸江蘺抬頭，語氣堅定的說：「那就只好請大隊長過來了。姜大寶在這受傷，我們可以賠錢。

  「但是你們入室搶劫，拐賣兒童。就是破壞大隊團結，影響社會經濟，犯法了，這是要進局子的！

  「再加上，姜二把姜野娘打傷了，調理身體也需要錢，你們不賠錢也不許走。

  「今天就讓大隊長好好看看，這到底怎麼判！」

  陳桂芳有些心虛，但是還是不想就這麼走了。

  能要過來那可就是五十塊錢啊！

  她心一橫，正打算繼續撒潑的時候，劉小胖子他娘的聲音傳來。

  「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大隊長和一把手已經過來了，現在估計快要到了。」

  陳桂芳臉上一白。

  她可是聽說局子裡面關的人都是凶神惡煞的，動不動就打人。

  如果她進去了，一定會死在局子裡。

  「我不要錢了，大寶，快，我們走。」

  陳桂芳拉著姜大寶就往外面跑。

  姜大瞅了一眼哭的眼睛通紅的寧晚秋，也拉著姜二連滾帶爬的跟著陳桂芳。

  眾人眼看沒熱鬧看了，沒一會兒就散了。

  ……

  陳桂芳連滾帶爬的往家裡跑。

  就在她以為沒事的時候，正好和正在去姜野家的大隊長和村長碰了個面。

  大隊長義正言辭的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陳桂芳心裡焦急，說話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的跟大隊長解釋。

  而一直在等著陳桂芳交人的人販子，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陳桂芳和姜大寶帶人過來，實在等不及了，索性進到村子裡找人，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沒走幾步剛好碰上和大隊長扯皮的陳桂芳。

  幾人大眼瞪小眼，說的話漏洞百出。

  大隊長一氣之下，親手把幾人送進了局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