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風箏

  陰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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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大樓里漆黑一片，這個時間村子裡的雞和狗都睡了。

  一道身影悄悄地溜進了檔案密室，手持一柄昏光手電筒在一個又一個檔案架上找尋著和什麼東西。

  密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翻動書頁、打開捲軸的聲音。

  「你在找什麼？」

  驀地一道強光射來，光芒刺目讓卡卡西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那人站在光源後面，身形輪廓以及聲音無疑是一個自己十分熟悉的人。

  「火門……」

  卡卡西握著捲軸的手緊了緊。

  啪~

  對面的強光手電滅了下去，讓卡卡西感到視線緩和了些。

  「你跟蹤我嗎？」

  卡卡西一直處在高度警覺的狀態，但對方何時靠近的卻一點也沒發覺到。

  火門漠然道：「是你最近的狀態和行徑太可疑了。」

  卡卡西緩緩將捲軸合上：「我有一些事要調查而已，跟你無關。」

  火門冷嗤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嗎，竟說出這樣可笑的話來。」

  他是火影的直屬暗部，又是真的貼身護衛，卡卡西這種深入闖進檔案室的行為，他完全可以將其捉拿起來。

  「你這是白費工夫，你要找的不在這裡。」火門又說道。

  「你知道我在調查什麼？」卡卡西凝眉道。

  「不知道。」火門說道。

  「不過，檔案室里的東西都是給人看的，真正要保存的秘密，不可能書於紙面。」

  這句話倒是很對，但正是因為要調查的東西是秘密，才需要在這些機密資料中找出蛛絲馬跡。

  卡卡西也關了自己的手電筒，目光緊緊注視著對面不遠處的那人。

  他說道：「火門，這件事對我而言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來阻止我。」

  火門說：「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會和我動手嗎？」

  「……」

  寂靜。

  卡卡西當然不願和對方動手，兩人相處許久，對方的性格和實力都讓他十分欣賞，他早就將火門當成了自己朋友。

  動手就意味著直接將自己擺到了日向真、大蛇丸的對立面，這是找死的行徑。

  火門繼續說道：「你覺得，我能站在這裡，難道真大人就沒有懷疑過你嗎？」

  卡卡西陡然一驚。

  以火門的性子，如果他懷疑自己的話，怕是早就和真說過了。

  或許對方跟蹤自己，就是真所示意的。

  火門這時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來，卡卡西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卡卡西，你的心很亂。」

  「……」

  「是因為身陷泥潭了嗎？」

  卡卡西仍是閉口不語。

  火門這時向他伸出了手，掌心之中躺著一枚白色的勾玉。

  「卡卡西，我也當你是朋友，有什麼事為何不事先告訴我們呢，或許我們能夠幫你。」

  卡卡西只是說：「這件事，和你無關。」

  火門卻說道：「村子裡的任何事都和真大人有關，和真大人有關的事，就和我有關。」

  真……

  日向真，是大蛇丸的副手。

  按理說，也即是站在水門老師對立面的人。

  既然立場對立，又怎麼可能求助於他們。

  火門一雙白眼死死盯著他，說：「卡卡西，你現在還有選擇嗎？」

  卡卡西腦海中此刻思緒千轉。

  在奈良家和鹿久先生的謀劃被大蛇丸得知，在這裡調查機密信息又被日向真發現。

  村子裡到處都是這兩人的耳目。

  卡卡西沉思了許久，緩緩伸出了手將火門掌心中那枚白色勾玉握在了手裡。

  一瞬間，他感到有些恍惚。

  這勾玉上似乎攜帶者一些特殊的查克拉，擾亂了他自身的磁場，讓他覺得自己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事物有變得扭曲的跡象。

  火門說道：「這東西能讓你隔絕感知，屏蔽掉一些耳目，一次性的。」

  卡卡西聞言驚異無比，這玩意也太神奇了，而且隔絕感知……隔絕誰的感知？

  他突然想到了大蛇丸，自己和鹿久先生的談話，莫名其妙地被大蛇丸發現。

  可為什麼要遮掩於大蛇丸？

  「跟我來吧。」

  火門直接轉過身離開了檔案密室。

  卡卡西還站在原地四下環視了眼，或許真如火門剛才所說的那樣，他想知道的東西，並不在這裡。

  真正的秘密，只會封存於別人的腦海之中。

  兩人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著，卡卡西掌心緊緊攥著那枚白色勾玉，走路都有些不習慣。

  最後他們來到了日向族地。

  卡卡西一人坐在客廳里等候著，火門似乎去通稟了。

  過了約有十幾分鐘，參見真披著一件睡衣出來了。

  真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習慣就把那勾玉扔了吧，在我這裡的談話，沒人能知道。」

  卡卡西將那勾玉放在了桌子上，不適的感覺也立即消除了。

  真又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我的把柄，還是火影大人的把柄？」

  卡卡西瞬間繃緊了神經，緊攥著的掌心都溢出汗來。

  見卡卡西不開口，真又緩緩說道：「你知道兩軍交戰時，什麼最重要嗎？」

  「……」

  「情報。」

  真說道：「誰掌握的情報夠多，就能夠事事占儘先機，輕易地擊潰敵軍。」

  「整個木葉村都在火影大人的掌控之下，你們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他的耳目，就這樣你們還想和他為敵，和找死有什麼差別嗎？」

  「火影大人之所以沒有立即除掉你們，也只是在陪你們過家家而已，想看看你們究竟能折騰到什麼程度。」

  大蛇丸有他的耳目，真自然也有自己的，在先前那次去奈良家赴約發現了隱於暗處的白絕之後，他便立即做出一些反制的手段。

  這白色勾玉裡面裡面刻了一些擾亂周圍自然能量的封印術，來讓日向家的成員在為真打探情報時完美的藏於暗處。

  卡卡西心緒急轉，想到了火門帶自己來時所說的話。

  「您叫我過來……是能幫我嗎？」

  真眸光微動：「我為什麼幫你？」

  他問道：「我能得到什麼？」

  「我能給你、給你們所想要的，火影大人的把柄、他做過的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他這麼久以來究竟在研究什麼東西。」

  「但你要怎麼回饋我呢，卡卡西？」

  這話已經不是誘惑了，而是一種脅迫。

  真將他逼到了深淵的邊緣，而卡卡西現在除了往下跳也別無他法。

  卡卡西喉嚨滾動了下：「您想要什麼？」

  真掏出了一枚捲軸，攤在了桌面上。

  卡卡西定睛一看，這似乎是一道封印，刻滿繁複玄奧的紋路，中央被圍繞著的是一個「貳」字。

  「這是……」

  「仙人刻印，第二號。」真平靜地說道。

  「你也可以叫它——風箏。」

  風箏，能夠翱翔於高空之上，但身上卻一直連著一根束縛它的線。

  飛翔和墜落，全看放風箏人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