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程家往事：約見程貳

  小桃的失蹤並沒有給程家帶來什麼波動。

  不過是在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女孩。

  外面找的就是外面找的，遠比不過家裡養的可靠。

  程夜笙身邊侍候的女孩又換了一個。

  幾天之後，他再次找到管家。

  「……」

  本章節來源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

  管家忙著手上的工作，兩個人誰都沒有先開口。

  「小少爺，我只想知道，小桃……」

  「死了。」

  程夜笙沒有一絲猶豫，語氣平淡到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饒是再程家見過不少世面，將別人的生死看得輕如薄翼，還是讓管家覺得很不舒服。

  甚至覺得毛骨悚然。

  這次死的是小桃，下次呢？

  他怎麼能保證，程夜笙說不會傷害他的妻子和孩子，她們就一定是安全的呢？

  「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小桃和小少爺扯上關係的。」

  這是管家在向程夜笙示好，祈求他不要傷害自己和身邊的人。

  程夜笙：「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那就幫我把這封信，送給……爸爸的司機怎麼樣？」

  管家愣住。

  顧老爺子的司機，可是個實打實的男人。

  可以說是程老爺子的心腹，程夜笙居然會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小少爺，這……不合適吧？」

  程夜笙：「如果小桃的死被鬧大，母親有恰巧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你也牽扯在內……」

  他用兩根手指夾著那封信，走到管家身前。

  信就像是一把利刃，抵在管家的脖子下。

  「你猜，母親會怎樣選擇？」

  「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是在程家工作幾年的管家你呢？」

  程老夫人是什麼樣的人？

  管家不需要思考就能給出答案。

  他緊閉雙眼，仿佛性命被面前的人捏在手上。

  在這些富貴人家的眼中，無論他做了多少，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還有沒有利用價值。

  如果保住程夜笙是他最後的價值，程老夫人一定不會猶豫。

  「我明白了。」

  程夜笙：「管家先生是聰明人，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說完，把信塞進管家胸前的口袋裡，就轉身離開。

  兩個人的對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除非是在一邊偷聽……

  廚房裡面的電燈被熄滅，躲在轉角處的女傭才爬出來，可以不用顧忌地喘氣。

  雖然不知道小少爺和管家在說什麼，好像是不得了的事。

  可惜兩邊她都得罪不起。

  不過，有把柄在自己手上，至少可以讓管家給自己換個清閒點兒的職位吧？

  再不行就給她稍微漲點兒工資，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帶著這樣的想法，她躡手躡腳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管家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第二天程家老爺子去公司上班的路上，那封信就已經在司機的口袋裡了。

  程夜笙只說有些私人的事情想和他請教，沒有必要告訴父親。

  這種小事，不必讓父親擔心了。

  夜裡，他在後門，果然等到程家小少爺來赴約。

  司機名叫程貳，同樣是家裡養大的。

  見到程夜笙，他有點兒好奇是什麼事不能在家裡說，一定要是這個時候，還在程家後門。

  「貳哥哥，我們可以去那邊說嗎？」

  程夜笙指著小倉庫問程貳。

  程貳有點兒疑惑，這邊廢棄了很長時間，下人們也沒有打掃過。

  「那裡面灰塵大，小少爺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去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倉庫。

  程夜笙背對著程貳，聲音似乎帶了幾分委屈。

  「貳哥哥，每次見到你，我總是控制不住的心慌，你知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程貳：「也許是我長得凶，嚇到小少爺了，給小少爺賠個不是。」

  程夜笙：「……」

  這話說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還得硬著頭皮繼續說。

  「不是的，我從未覺得貳哥哥下嚇人，反而是覺得貳哥哥英明神武，氣勢逼人，比我的兩位兄長還要……還要帥氣許多。」

  程家這一輩沒有女孩，程夜笙出生後就有許多人說他長得有幾分女相。

  背對著程貳說的話，更是讓程貳有些恍惚。

  如果小少爺是個女孩，應該會很討人喜歡吧？

  正是這個晃神，程夜笙竟然撲進程貳的懷裡。

  「貳哥哥，我知道，我不該有這樣的心思，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每次只有早晨能在父親的車上見你一面，對我來說太過奢侈。」

  「你不知道，無論是在學堂，還是在家裡，每次想到你，我都，我都……」

  程夜笙生得富貴，皮膚比家裡做工的女傭更加嬌嫩，頭髮細軟，還有幾分卷，就像是……

  就像是前些日子老爺從國外帶回來的毛絨玩具。

  那些玩具被打包送給合作夥伴家的女孩。

  他也覺得那捲卷的絨毛很討人喜歡。

  此時的程夜笙，就像是程老爺子送出去的那些玩具。

  髮絲間似乎還有香氣傳來。

  和老爺身上的檀香不同，和其他男人身上的香菸味也不同。

  更不是女人身上的香膏味。

  仿佛是冬日的松，清香，還帶著冰雪的味道。

  程貳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冰雪都是水凍結而成，怎麼會有味道呢？

  程家小少爺怎麼會主動撲到自己懷裡，跟自己說，說出來這麼……不合禮儀的話呢？

  「小少爺……」

  開口，聲音帶著幾分低啞。

  貼身抱著程貳，程夜笙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身體的變化。

  比程貳還要清楚。

  「貳哥哥。」

  「小少爺恕罪，是程貳越舉了。」

  程貳連忙推開程夜笙，差點兒就給程夜笙跪下：「程貳身份低微，多虧老爺賞口飯吃，還對小少爺心懷不軌，實在是罪無可恕！」

  程夜笙：「是我心悅貳哥哥，怎麼會是貳哥哥的錯呢？」

  「如果貳哥哥覺得是我在為你增添負擔，我以後必然會收斂心思，不讓任何人知曉，更不會讓貳哥哥為難。」

  程貳突然想起一起長大的妹妹：「小少爺，您不是和阿伍……」

  提到阿伍，程夜笙的身體猛然一顫。

  他差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同時心裡慶幸程貳剛剛把自己推開。

  「阿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