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程家往事：新的目標

  程家小少爺跟人在街上打起來的消息，在整個源城傳的飛快。

  這下不僅程老夫人生氣，就連程老爺子都顧不上正在談的生意，直接沖回家教訓自己不成器的逆子。

  「跪下！」

  程夜笙被一家人盯著，跪倒在程家祠堂前面。

  程老夫人終究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吃苦：「你看你，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阿笙他還小，還是個孩子，犯錯不是很正常……」

  「他還是個孩子？他都十五了！你看看王家的小子，十五都成婚了，這還是個孩子？」

  程老爺子是真的壓制不住心裡的火。

  平時在家裡不著調就算了，還在家門口的大街上跟人打起來了。

  更重要的是，還打輸了！

  

  「不說別人家，你想想老大，十五就已經能跟著我去店裡處理帳本，基本已經能接手家裡的生意了，就他還是個孩子？」

  被顧老爺子點名的老大沒在家，家裡的生意已經有一部分交給他處理，事務繁忙。

  「再說老二，他十五正碰上時候，現在是堂堂正正的大學生，也從來不讓我們操心。」

  「要我說，就是你把他給慣壞了！」

  程老夫人不忍心小兒子受苦，應下這個罪名。

  「是是是，是我把阿笙寵壞了，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對這個小兒子，難道就沒有這樣的心思嗎？」

  程老爺子想反駁，找不到話：「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就在這兒跪著！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吃飯！」

  手袖一揮，轉身就走。

  好像多看程夜笙一眼都覺得心煩。

  他還不知道程夜笙和家裡的女傭廝混在一起。

  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自古以來這種事情層出不窮，阿笙不過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罷了。

  程老夫人長嘆一口氣，還想勸說程夜笙：「你……」

  「母親，我心意已決，如果您不同意我和阿伍在一起，我，我就帶著阿伍私奔！」

  程老夫人還是沒能壓住自己的火氣，一巴掌打在程夜笙臉上。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程夜笙捂著臉不敢相信：「母親，你居然……」

  「不管你跟那個下人有什麼牽扯，從今天開始，你都不許再跟她來往！」

  「她已經被我許配出去，家裡父母也是同意了的，你如果再鬧，別怪我不在你父親面前幫你求情！」

  程老夫人說完就轉身離開，只留下程夜笙跪在原地。

  他脊背挺得筆直，不肯在家裡的先輩們面前低頭，妄圖向世人證明自己的真心。

  換來的只有紅腫的膝蓋和滿身蚊蟲叮咬留下的包。

  「小少爺，您這又是何苦？老爺和夫人那麼疼您，您認個錯，不就不用受這些罪了？」

  管家親自幫程夜笙收拾，勸慰他。

  程夜笙：「管家，阿伍就是我的心，母親讓人把阿伍送走，我的心也跟著阿伍一起去了。」

  「留下的不過是個空殼子，這就是母親想要的嗎？」

  管家不應聲，轉頭把原話報告給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隨他去，年少時總有這麼一段不清醒的時候，在長大些，等定了親就好了。」

  「他迷戀那下等的婢女，不過是不知道勢均力敵的千金小姐是何等滋味，不懂什麼叫做愛情。」

  程夜笙被關在家裡一個星期不准出門，等恢復自由，阿伍已經被送到鄉下結婚了。

  他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呆坐在窗邊，手上拿著生日時收到的畫本。

  也不翻開，只是拿著。

  又過了一個星期，程夜笙才恢復正常。

  他把畫本一把火點了，在花園裡，和阿伍見到最後一面的地方。

  程老夫人以為程夜笙醒悟，十分欣慰，讓廚房做了許多他愛吃的。

  這一晚，幾個大人都喝多了。

  程夜笙也在程老爺子的調笑下喝了兩口白酒。

  吃完飯，新被安排在他身邊，代替阿伍的女傭小桃扶著他回房間。

  小桃是後面被家裡雇的，從小營養不良，在家裡半個月也沒見長肉，十分嬌小瘦弱。

  她好不容易把人送進房間，剛準備把程夜笙放在床上，卻被人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小……小少爺？」

  房間裡暖色的燈光下，程夜笙一雙眼睛黑得嚇人，一點兒看不出來有醉酒的痕跡。

  「你叫什麼名字？」

  小桃又緊張又覺得有點兒難過。

  她在程夜笙身邊伺候了半個月，程夜笙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記住。

  「回小少爺，我叫小桃。」

  「不，你不叫小桃，小桃是我母親給你的名字，你原本叫什麼名字？」

  「陶…小少爺，我姓陶，我父母……並沒有給我起名字。」

  程夜笙像是醉酒的人突然清醒，從小桃身上坐起來：「沒有起名字？」

  「是。」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陶夭，桃之夭夭的夭，怎麼樣？」

  小桃連忙從程夜笙的床上坐起來：「這怎麼使得？謝過小少爺的好意，小桃先出去了。」

  程夜笙沒有留下她。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的少年的發間，像是佳人輕撫他的髮絲。

  「阿伍姐姐……」

  程夜笙實在是不勝酒力，沒來得及洗漱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知道，就是在第一次喝醉酒的這天晚上，阿伍被那家人打斷了一條腿。

  不僅僅是小桃，程夜笙對身邊的女傭們處處留情。

  這個時期的少女心中都有點兒不想被人知道的小心思。

  程夜笙繼承了程家的優良血統，細膩白皙的皮膚，男生女相，卻不會讓人覺得陰柔。

  一雙桃花眼，看誰的眼神都帶著一點含情脈脈。

  「謝謝阿壹姐姐。」

  阿壹和阿伍一樣是在程家長大的，比阿伍還大一些。

  她在廚房工作，程夜笙經常會找她要點兒好吃的。

  阿壹本來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晚上睡覺，在枕頭下面發現一封信。

  她小時候跟著啟蒙的大少爺學過字，這封信上的每一句話都讓阿壹面紅耳赤。

  【阿壹，我心悅你已久……】

  【程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