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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打一架吧

2024-10-10 09:00:35 作者: 四兩碎銀

  「將軍不會負我。」女子開口,與陳豐講述她與將軍的故事。

  故國紅妝的女子,在飛雪的冬天等待著將軍凱旋,她滿心歡喜地以為,將軍歸來會親自為她挑起紅蓋頭。

  可是她等呀等,等到最後,卻再也沒能等到將軍,反倒是等來將軍殉國的消息。

  那年的雪染白了京都的路,一身紅妝的女子在飛雪的京都官道等了許久,她不相信將軍已經殉國,可是她等啊等啊!飛雪落滿了她的紅妝。最後卻連將軍的屍體也沒等到,一位將軍的同僚將一紙信箋送到了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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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念。」這是將軍與她最後的訣別。將軍深陷囹圄自知不可能再見到心心念念的女子,遂將心中的千言萬語揉成信箋中的二字。

  「勿念。」這也許便是將軍留給他心愛女子最後的牽掛吧。

  那一日女子最終還是沒能接受將軍殉國的消息,最後倒在了京都官道的雪地之中。

  那一年,女子相思成疾。在她生命的最後回到了他們相遇的地方。回到了鳶都郡城。

  女子在回到故鄉的不久之後便身患絕症,長眠於世了。

  陳豐安靜地聽完女子與將軍的故事,也許是被她的故事感染,腦海之中也不自覺地浮現出了花兒的身影。

  「痴情的女子在故鄉等待戍邊奮戰的將軍歸來,最後卻只等來了一紙訣別。女子思念成疾,悔恨而終。」陳豐笑道:「你說的故事很感人。且先不管你口中的將軍是誰,我只想知道,你明明只是一個從未接觸過修行之路的普通人,為何死後卻能靈魂不散,又是如何成為鬼修的?並且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達到堪比金丹境界的修為?」

  女子的臉上還殘留著血淚留下的痕跡,然而此時的她卻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陳豐眉頭一皺,女子卻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陳豐的道行壓制。未等陳豐反應,女子便突然揮手。一股粉紅之氣瞬間將陳豐包裹。

  「你做了什麼?」陳豐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也變得鬆軟無力。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扶住桌子才堪堪穩住了身體,沒讓自己倒下。

  「小公子!」女子起身,來到陳豐身前,手指在陳豐臉上輕輕划過,她笑意盈盈,美目中充滿勾人的火焰。

  「在這間客棧裡面,你元嬰境的修為是沒用的。」

  女子那傲人的胸脯貼到了陳豐身上,酥軟的紅唇慢慢地靠近陳豐。女子身上的香味,吸入了陳豐的鼻間,之後又順著鼻間湧入了陳豐體內的每一寸血肉。

  終於,那酥軟的紅唇貼到了陳豐的下唇。

  而後,女子突然警覺,一個後躍遠離了陳豐。

  原本已經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陳豐,此時卻又恢復了他原本的精神氣。

  「你倒是聽話。」陳豐開口道:「若是再晚一步,只怕你永遠也到不了酆都了。」

  女子胸口起伏,眼中有疑惑也有驚恐。

  「他明明中了我的骷髏紅粉,可是為何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女子心中有疑問,卻也未問出口來。

  陳豐開口道:「這家店確實很不一般,還有樓下的仕女圖,她也是其中之一吧!」

  陳豐口中的她自然是眼前的女子。而陳豐與之說話之人卻又非眼前的女子。

  「都是些心有執念,不願離去的可憐人罷了!」一道聲音傳來,嗓音空靈,極其好聽。但說話之人卻是一位男子。

  頭戴綸巾,身著儒衫的男子悄然出現在了房間之中。雖是男子,卻面容清秀,猶如女子一般,唇紅齒白,可稱上品。

  陳豐看到來人之後,疑惑問道:「瞧你的穿著打扮,倒像是個讀書人,可你這一身金丹的修為跟讀書人可不搭邊啊!」

  男子提高聲音,爭辯道:「我怎麼不算讀書人了,誰說讀書人便不能修行仙道了?」

  「可你這仙道卻似乎走差了。」陳豐說道:「也難怪感覺不到半點浩然正氣。」

  那美若女子的男子嘆息道:「若非兩次春闈失利……」

  話說一半,他卻又停了下來,轉而開口道:「不如打一架吧!」

  陳豐失笑:「金丹打元嬰?」

  男子點頭。

  陳豐亦點頭道:「若是加上樓下仕女圖中的鬼修和門外那位半步元嬰的半屍,倒也有幾分勝算。」

  男子搖頭:「不用,就我和你。」

  聽到男子的回答,陳豐有些搞不懂了。

  「你腦子沒問題吧?」陳豐問道。然而,陳豐卻也發現,自從這位美若女子的男子出現後,一旁的女子便再也沒有開過口,而且她看向男子的眼神之中充滿著畏懼。

  男子說道:「詩詩的骷髏紅粉能讓化神境界的高手意亂情迷,對你卻無半點用處,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陳豐笑道:「你這小金丹倒也不簡單,不僅看出了我沒有中招,而且詩詩姑娘也是聽了你的提醒才躲過我的殺招的吧!」

  陳豐朝房間四處看了看接著說道:「這客棧也不簡單,若我猜得沒錯,應該是一件靈寶吧?隨身還帶著六位鬼修和一位半步元嬰的半屍。看來你的身份也大有來歷啊。」

  在女子掙脫陳豐的壓制後,陳豐便已經察覺這客棧內有絲絲縷縷的鬼霧流淌,也正是那些肉眼不可見的鬼霧讓女子得以掙脫陳豐的壓制。

  「不要亂猜我的身份。」男子開口,而後又重複了那句:「打一架吧。」

  陳豐扶額:「你那麼急著找抽,那我便只好奉陪了。」

  說著男子便邁步走出了房間,陳豐收了桌上的酒葫蘆和鐵劍跟隨在後。

  出了客棧的大門,男子斜睨了依舊坐在門口長凳上的中年男人一眼。之後冷笑了一聲。

  陳豐跟隨而至。

  「留個名字吧!」若女子般美艷的儒衫男子說道:「花蓮。」

  陳豐開口:「陳破浪。」

  那自稱花蓮的男子愣了一下,而後笑道:「陳道友的名字還真是別開生面。」

  陳豐笑道:「花道友的名字卻是極美。」

  互道名字之後,花蓮取出一隻玉笛。而後對陳豐提醒道:「陳道友,小心了。」

  陳豐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花道友出手便是。」

  然而,說完後陳豐便後悔了。

  因為花蓮剛一吹響玉笛,陳豐便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五音不全。

  嘔啞嘲哳,怪聲怪氣。山間鳥雀驚飛起,客棧外的馬兒也發出嘶吼,甚至掙脫了韁繩,跑了!

  黑夜仿佛也被他那難聽的笛音驚到。竟然變得扭曲了起來。

  那詭異的扭曲,將陳豐和花蓮所在的空間也折射得彎彎曲曲。

  看了眼自己的馬兒,陳豐搖頭,「看來馬兒也受不了你的笛音了。」

  說完,陳豐從劍柄之中抽出鐵劍,沒有花哨的動作。

  蓄力,平刺。

  陳豐雖不負偽仙之境,但以元嬰境界刺出,依舊快到難以捕捉其劍勢。

  這一劍,朝著花蓮手中的玉笛刺出。

  鐵劍刺穿了花蓮的玉笛,亦刺穿了他的身體。然而此處的空間依然扭曲,那難聽到極致的笛音也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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