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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大軍圍山

2024-10-10 07:00:26 作者: 醉柒夕

  張輅自然希望朱允炆可以獲得自己的幸福,他失去了皇位,失去天下最大的權勢,大概只有一場美好的愛情,才能撫慰他內心所謂的傷痛,才能掃除他內心的陰霾。

  不然張輅還真擔心他哪天一個想不開,會選擇了輕生。

  而馬婉兒為人正義,言行舉止間也不會矯揉造作,加上生得也好看,是江湖當中不可多得的美女,這樣的女子,在張輅眼中絕對算得上是朱允炆的絕配了。

  張輅有心想要撮合二人,但朱允炆畢竟身份特殊,張輅又不想坑害人家姑娘,便直接開口說道:「馬姑娘可知,朱二狗並不是他的真名。」

  張輅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不算遠的朱允炆。

  馬婉兒一愣,先是看了看朱允炆,臉上瞬時多了幾分紅暈,然後這才開口說道:「那他的真名叫什麼?」

  張輅自然不可能這個時候就把朱允炆的身份說出去,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再說了,貿然說出,也極有可能把馬婉兒嚇跑,不過這預防針嘛,還是要打一打的,不然以後兩人心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

  張輅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他的姓名是個秘密,他的身世也極為坎坷,我不知馬姑娘能否接受,但馬姑娘若是真對我這兄弟有意的話,不妨自己好好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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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話,馬婉兒的臉頰更加紅潤了幾分,不過她卻沒有扭捏,而是朝著張輅拱了拱手,開口說道:「我自會去問的,馬婉兒謝過張五俠。」

  張輅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朝著馬婉兒笑笑便走到了武當的隊伍之中,有些話說得多了反而不好,現在這樣就剛剛好。

  自感覺當了一回媒婆,張輅心情好了不少,他的嘴角也不免掛起了幾分笑意。

  只是一旁的殷通逸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朝廷的兵馬都把武當圍了,今次就算能夠突圍而出,但武當山卻是咱們的根基,咱們能跑,但這山卻跑不得,你小子還高興呢?」

  張輅伸手入懷,掏出了不少令牌,有錦衣衛都指揮使的,有當初藍玉給的五軍都督府的,亦有當初朱元璋賞給他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

  張輅將這些牌子晃了晃,開口說道:「如今局勢看似兇險,但就憑著我身上這些牌子,估摸著也能讓所有人化危為安。」

  雖說如今皇帝早已換了人,但這個時代極重孝道,凡是先皇立下的規矩,便極難被更改,因為那是祖訓。

  所以朱元璋對張輅禮遇有加,張輅憑藉著朱元璋賞賜的牌子,自可救下所有人。

  殷通逸沒好氣地賞了張輅一個暴栗,開口說道:「既有此方法,為何不早說?害得大夥都擔心成了什麼樣?尤其是師父,你看看給師父愁的。」

  張輅回頭看了元月道長一眼,果然見元月道長一臉愁容滿面的模樣,只是他不知道,元月道長並不是為武當派所擔心。

  理由嗎,就跟張輅一樣,當初朱元璋稱帝,可是下過旨意封賞過武當派及張三丰的,所以如今的朱棣但凡想落一個孝順的名頭,便不可能對武當派動手。

  張輅不清楚這些,只得聳了聳肩,對著殷通逸開口說道:「我之所以沒把這些說出來,就是想讓咱們武當在最後時刻宛若救世主般出現,只有營造了足夠的危機感,讓所有江湖人都見識見識朝廷的金戈鐵馬,這樣才能讓他們心生恐懼,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對武當心生感激,這無論對咱們武當還是對我,都是有莫大的好處的,當然了,此事也不可掉以輕心,萬一朝廷那邊真派了什麼莽夫來,完全不認我手裡這幾塊牌子,那說什麼都是白搭。」

  殷通逸與張輅拉開了些許距離,仔細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讓張輅極為不舒服,張輅趕忙開口說道:「四師兄你看我幹什麼?」

  殷通逸又上前兩步,那動作快的,反倒是讓張輅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殷通逸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張輅,開口說道:「我發現你小子是真的壞,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聽說了江湖上那些對你不利的傳聞,才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

  張輅無奈一笑,「四師兄你說笑了,且不說我會不會布置得如此完美,單說山下那些朝廷的大軍,可不是我一個前任錦衣衛都指揮使可以隨意調動的,要調動那麼些兵馬,三省兵部還有五軍都督府的調令可是一個都不能少。」

  話雖是這樣說,但殷通逸還是狐疑地看了張輅兩眼。

  耳聰目不明的李通陽自然也聽到了這番談話,只是性子使然,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郁通凡同樣耳力超群,他聽了這番話,立刻一個縱身來到了張輅身旁。

  張輅朝著他拱了拱手,開口說道:「二師兄可是有什麼指教?」

  郁通凡點了點頭,道:「能成為錦衣衛都指揮使,你小子的智計果然不凡。」

  張輅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道:「都是過去式了。」

  郁通凡眯了眯眼睛,又問:「鎮海樓的事,紅姑的死?」

  張輅趕忙開口說道:「二師兄,天地良心啊,我打內心也是十分敬重紅姑的,當初在鎮海樓咱們說得也都極為清楚了,朝廷當時給我的指令就是讓鎮海樓解散,在倭寇已經消滅殆盡的情況下,這無論對朝廷還是對鎮海樓都是最好的選擇,我哪會輕易傷害紅姑?再說了,朝廷就算想要紅姑的命,大可隨意派些軍隊就是了,哪用弄得如此麻煩?鎮海樓和朝廷可完全不是一個體量。」

  郁通凡卻搖了搖頭,「不,朝廷若是派出兵馬,自可很輕易擊破鎮海樓,但鎮海樓在牟平日久,又抵禦了那麼長時間的倭寇,在當地百姓心中,自是認為鎮海樓比朝廷安全可靠,若朝廷的兵馬攻擊了鎮海樓,那無異於有卸磨殺驢之嫌,朝廷的聲望也會瞬時跌落,但凡皇帝聰明些,都不會做此選擇。按說咱們是師兄弟,我該信你才是,但這件事,我一定會搞清楚,就算你不知情,但朝廷必然在其中扮演了極為不光彩的角色。」

  張輅沒想到二師兄居然也有如此智慧,他朝著郁通凡再次拱手,開口說道:「二師兄放心,紅姑的死,我也會查清楚的,這件事,我自會給二師兄一個交代。」

  郁通凡輕輕點了點頭,「你要記住,我之間就說過了,哪怕我們是師兄弟,若紅姑的死真跟你有關,那我也定不會手軟!」

  沒等張輅再說什麼,郁通凡便很快退到了後面,他還有很多話要跟楚奚瑤和於錦紹說,至少也要讓二人壓制心中的怒火與悲傷,先應對眼前的局面再說。

  殷通逸在一旁輕輕搖了搖頭,再次上了張輅一個暴栗,同時嘴裡還說道:「你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張輅一臉無辜地揉了揉腦袋。

  殷通逸又道:「看你小子這副模樣我就來氣,別的事情我不管,但通一那裡,你卻不能辜負了。」

  張輅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看向了不遠處依舊氣鼓鼓的通一。

  很顯然,因為跟徐昊源的那一抱,通一現在都還在生氣。

  這個時候通一也朝著張輅瞟了一眼,那現場的氣氛,尷尬的讓張輅恨不得立刻鑽到地縫裡去。

  好在下山的路已經走完了,這也使得張輅不必再面對這份尷尬。

  到了鎮子中,發現凡是留在這裡的江湖弟子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張輅等人朝著鎮子外面看去,自看到了那無邊無際的朝廷兵馬。

  而最為可怕的,便是在鎮子外面立了一根旗杆,旗杆之上綁著的正是敗給李通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發瘋跑下山的唐景寒。

  而此刻的唐景寒被綁在旗杆之上,全身上下插滿了箭矢,顯然是已經斷氣多時了。

  可他身上的血,此刻還未流盡,不時還會有血液順著箭矢緩慢低落在地面之上,那一下下,無一不在敲打著在場江湖中人的心。

  張輅知道,朝廷兵馬如此做,就是要殺雞儆猴,要所有膽敢反抗的江湖人膽寒。

  當一個人陷入了對死亡的恐懼時,那身上再高深的武功,也發揮不出幾成。

  現場不少人看著唐景寒的屍體,已經想像到了自己會面對怎樣的待遇,再看鎮子外面那些披掛整齊的兵馬,不少人已經嚇得腿肚子轉筋。

  江湖人士即便武功再怎麼高,面對如此戰陣,也難免會心生膽怯。

  而這些江湖人之中,能做到毫無膽怯的,也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而已。

  「這些朝廷的兵馬看上去戰力不錯,待我先上去殺他個來回,品一品這朝廷的兵馬到底是些什麼成色。」

  周通堯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捋了捋自己的袖子,仿佛下一個就要上去干架一般。

  旁邊有不少江湖人趕忙將周通堯攔下,其中一人說道:「周三俠,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為好,貿然衝出去,怕是會壞了大事,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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