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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天下第一神捕的由來

2024-10-10 07:00:23 作者: 醉柒夕

  人們此次來武當都是為了聲討張輅而來,而劉二餅和李薛能在如此環境中公然站出來聲援張輅。

  這份情,張輅自然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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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隨著大隊伍往山下行去,一邊來到了劉二餅和李薛的身前。

  「多謝。」張輅輕輕道了一聲。

  李薛一如既往的清冷,她只是輕輕朝著張輅點了點頭,並未有過多的言語。

  劉二餅卻是咧嘴笑道:「咱這關係還用說謝字?再說了,我劉二餅是什麼人?我可是風流倜儻英勇非凡的天下第一神捕!幫你澄清事實,也是我該做的事情。」

  除了樣貌上的些許變化,兩人的性格和行為舉止沒有任何變化,這也讓張輅瞬間輕鬆不少。

  張輅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那我可就真不跟你們兩個客氣了。對了,你們怎麼就成了人們口中的神捕了?」

  一說到這個話題,劉二餅原本挺直的胸膛立刻垂了下去,他無奈嘆出一口氣,這才說道:「我家是商賈之家,家裡也算是世代經商頗有資產,這有錢了啊,就不滿足於現在的身份了,商賈雖然有錢,但身份地位低啊,我爹便一直想著家裡能出個官府中人,也正好當初我不怎麼著調,我爹便托關係花了些錢給我送進了錦衣衛。」

  張輅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先皇不是定下了戶籍制度,商賈之家的弟子不是只能經商嗎?你爹這做法是不是違規了?」

  這種戶籍制度雖然張輅也不怎麼認可,可在生產力低下的時代,能活著才是最為重要的,那些身份地位遠沒有一頓飽飯重要,飯都要吃不飽了,又有誰會在意能不能改變身份光耀門楣?再說當初大明剛剛成立,這種戶籍制度也是有好處的,那就是方便管理。

  劉二餅又嘆出一口氣,繼續說道:「這重要嗎?規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再說我家有錢,這世上大多數的事情都是可以用錢辦到的,如果沒辦成,大可以多加一些錢試試。」

  張輅沒有想到,在大明居然還有如劉二餅這般思想如此活絡之人,這大概也源於他的商賈之家,不然普通人家的子弟可不會有這種見解。

  對此,張輅也只能朝著劉二餅豎起了大拇指。

  劉二餅瞥了張輅一眼,抬手把張輅豎起的大拇指又壓了下去,又繼續開口道:「當初這錦衣衛不是不幹了嗎,我爹嫌我丟人,便一氣之下與我斷絕了父子關係,沒了金錢進項,我也總要吃飯吧?所以便占著你師姐的光,開始在江湖上抓一些不法之徒送到官府換些銀錢,以此謀生,真是難啊。」

  劉二餅說著,還不忘又嘆了幾口氣,仿佛對他來說如此生活真是艱難。

  但張輅何其了解劉二餅?他能幹那些費力且刀口舔血的營生?根本不可能!

  張輅環顧一下四周,見沒人看著他們,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隨便遇到個山賊都能嚇尿,又怎會是那些江湖上凶名赫赫的兇徒的對手?」

  劉二餅沒好氣地瞪了張輅一眼,開口說道:「怎麼說話呢?好歹我今天可是幫了你,你倒好,見了面就揭我老底,再說了,我武功弱是不假,但嚇尿是怎麼回事?說我膽子小我可不認啊。」

  張輅無奈點頭,拍了拍劉二餅肩膀,說道:「好好好,你膽子不小,天下第一神捕膽子最大。」

  劉二餅似乎很享受別人的吹捧,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你別看我武功弱,但你師姐武功高啊,好些兇徒才剛一交手便被你師姐砍了腦袋,她那飄逸的身姿,是真的好看。」

  劉二餅說著,眼神還不停瞟向李薛,滿眼皆是欣賞和喜歡,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李薛也只是輕輕乜了他一眼,便將頭扭到了一邊。

  兩人這幅模樣似是常態,張輅便又問道:「危險的事情都讓我師姐幹了,憑什麼你還要跟著分錢?還要跟著分享殊榮?我師姐她自己干他不香嗎?」

  劉二餅看了張輅一眼,這才說道:「你也是知道的,你師姐這個人極為不善於交際,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提著通緝犯的人頭前往官府,原本通緝令上寫好的百兩銀子,被幾番剋扣下來,你師姐恐怕連十兩都拿不到。」

  張輅沒有想到在朱元璋的重拳出擊之下,大明官場居然還會腐壞到如此程度,他驚訝地問道:「那麼黑?」

  劉二餅很是確定地點了點頭,「可不就是!那些當官的,可是比那些兇徒還可恨,那些兇徒至少還把壞擺在表面上,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壞人,可那些官員呢?他們本應該為百姓做主才是,他們表面和善,可背後淨幹些男盜女娼的事,用你的話來說就是……」

  張輅馬上開口接道:「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劉二餅認同地點了點頭,「可不就是這句,這句話形容這些當官的真是再好不過,既想當貪官發財,又想要一個好的名聲,這天下間哪有這般好的事情?面對這樣的官員,可不是你師姐拿手的事情,可是我拿手啊,所以每次你師姐弄死通緝犯,我就負責去跟官府交涉,該給的賞銀,那是一分都不能少!後來啊,我和你師姐這名聲也就傳出來了。」

  能在這個時代當官,還是安安穩穩的貪官,那些官員的智商又怎會低的了?可這些官員還不是被劉二餅給唬了,由此也可見,劉二餅那些坑蒙拐騙的小技巧有時候還是極為好使的。

  張輅再次朝著劉二餅豎起一根大拇指,這次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劉二餅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看上去多少有些欠揍,想想也是,這天下間誰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神捕,竟只會些三腳貓的武功,那些虛名也都是靠著坑蒙拐騙得來的,這天下的好事,還真讓他都給占了。

  如此想來,劉二餅似乎跟那些又當又立的貪官也沒什麼區別,真要說有的話,那便是他從來不禍害百姓,至今還保有一顆善良的心。

  李薛在這個時候又把頭偏了回來,她的嘴張了張,眸子中也難得帶了一絲色彩。

  張輅看著李薛,開口問道:「師姐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李薛輕輕點了點頭,問道:「我曾請你幫忙打聽曾慶達的事情,這都幾年過去了,師弟可有了眉目?」

  張輅一愣,又是老話重提,曾慶達就是錦衣衛的千面人,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如今曾慶達已經死了幾年了,這要是讓師姐知道了,怕是會傷心好久。

  人啊,有些時候總要有些盼頭才好,哪怕最後帶著遺憾死去,也總好過渾渾噩噩沒滋沒味的活著。

  張輅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還沒有什麼眉目,師姐放心,有機會我會繼續打探的。」

  李薛很少與人打交道,便沒看出張輅眉目間的不自然,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再次把頭偏到了別處,只是她的眉宇間,多少帶了一絲失落。

  劉二餅雖然天天跟著李薛,但一直都是劉二餅在說,李薛的話總是很少,所以劉二餅並沒聽李薛提過曾慶達這個名字。

  這名字一聽就是個男人,這也讓劉二餅的心中有了一絲戒備。

  「張輅,這曾慶達是什麼人?」

  劉二餅倒也聰明,他知道就算是問李薛,李薛也不會說,所以便直接朝著張輅問了出來。

  張輅撓了撓頭,開口道:「許是師姐的親人吧。」

  這話劉二餅如何肯信,他馬上將張輅拉到一旁,只是他的動作多少有些大,牽動了張輅的傷口,疼得張輅直齜牙咧嘴。

  劉二餅回身看了看李薛,確認離著足夠遠,這才小聲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把你傷口弄疼了吧?」

  張輅冒著冷汗吐出一口涼氣,開口說道:「你要想弄死我就直說!」

  劉二餅訕訕一笑,趕忙說道:「哪能啊,張輅,你跟我說說,那個曾慶達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師姐相好的?」

  張輅也是朝著李薛那邊瞅了一眼,見李薛還在看著遠方,這才說道:「我師姐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從來不願意多說什麼,她只讓我幫忙找人,實在沒跟我說別的,我也不敢多問啊。」

  劉二餅狐疑地看了張輅一眼,「真的?」

  張輅趕忙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劉二餅沒有再問什麼,張輅則趕忙選擇了逃離,開什麼玩笑,若是這兩人再多問幾句,自己難保不會禿嚕什麼。

  張輅放慢了下山的腳步,很快便與劉二餅拉開距離。

  只是一把扇子卻在這個時候拍在了張輅的肩頭。

  原本就是骨斷筋折的傷,又被利器洞穿,就算現在骨頭接好了,傷口也不流血了,但卻不意味著好了啊。

  張輅猛然吸了幾口涼氣,忍著罵娘的衝動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朱允炆正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

  「你還不找地方快溜?武當山可是已經被朝廷大軍圍了,保不齊你會被認出來。」張輅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朱允炆卻絲毫也不在意,他把摺扇打開,輕輕扇了幾下,這才開口說道:「無所謂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什麼都不剩,就算被認出來了,不過也就是一死罷了。倒是你,沁兒妹妹都被你氣跑了,你以後要怎麼面對她?」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張輅沒有回答,只是以手揉著肩頭以示抗議。

  朱允炆卻還是不依不饒,繼續問道:「怎麼?答不上來?我且問你,那個丐幫幫主、沁兒妹妹、還有通一姑娘,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她們在你心中都是什麼位置?哦,對了,還有那個鎮海樓的少主,沒看出來啊,輅哥兒,你這艷福可真是不淺啊。」

  被異性喜歡自然可以稱之為艷福,但要是被那麼多異性喜歡,且這些異性還都出現在一個場景之中,那根本不能叫艷福,那是災難。

  朱允炆的問題張輅自然是答不上來的,他以前當然會選擇徐昊源,但這些日子跟韓沁還有通一的接觸,張輅對她們自然也有了感情,而且剛剛韓沁跑開的那一個,張輅切身實際感受到了心頭的那一抹傷感,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喜歡上韓沁了。

  至於楚奚瑤,雖然這個姑娘挺好看,但張輅對她確實少了心中的那一抹悸動。

  感情的事往往是很難抉擇的,即便穿越之初張輅還想著多娶幾房媳婦,但說到底那也不過是他自己的意淫而已。

  從骨子裡來講,他的主觀意識全都來自於現代,真要讓他多娶幾房媳婦,他即使不牴觸,但心中也還是會帶有一絲罪惡感的。

  張輅嘆出一口氣,無奈搖了搖頭,這種選擇題,真的是太難了。

  朱允炆用摺扇掩嘴輕笑,「情之一字最是難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局。」

  張輅沒好氣地看了朱允炆一眼,明顯是對朱允炆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表示嚴厲的期盼,不過當他越過朱允炆看到後面的人時,眼珠一轉,開口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呢,你就不想想自己?」

  朱允炆一臉錯愕,將摺扇收了起來,開口問道:「我自己?」

  張輅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朱允炆身後,朱允炆隨著他的目光轉身看去,卻見千鶴門的馬婉兒正走在他身後不遠處,那眼神也會時不時地瞟上朱允炆兩眼,隨後還會滿臉羞紅地低下腦袋。

  朱允炆一臉正色地回過頭來,又把臉偏向一邊,似乎是不想與張輅再說什麼。

  張輅嘴角微微勾起,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啦?來啊,互相傷害啊!

  只見張輅腳步一頓,頓時便落在了朱允炆後面,等馬婉兒走近,張輅這才行了一禮,開口說道:「今日,多謝馬女俠仗義執言了。」

  馬婉兒十分大氣地回了一禮,開口說道:「仗義執言乃是我輩江湖人士應該做的,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總不能冤枉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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