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病情複雜」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被地上的娃娃吸引去了視線，果然，娃娃肚子上貼著的字條上赫然寫著「軒轅明月」四個字。

  軒轅綰似乎是嚇到了，渾身一軟，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玩偶，臉上的眼淚都還沒幹，她滿眼震驚，叫人瞧不出半點疑處。

  床上的孟扶歌顯然也愣住了，這怎麼和自己計劃好的不一樣呢，等她迅速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景秀背叛了自己。

  這件事情，是她親自吩咐讓景秀親自去辦妥當的，當日景秀回來回話的時候，也表示沒有問題的，可如今本來應該寫著她孟扶歌名字的字條上，卻寫著軒轅明月。

  孟扶歌轉頭，看向一旁的景秀，景秀也意識到了什麼，她慌忙跪了下來，大腦飛速運轉，繼而道：「這……王爺、王妃，我想起來了，那日奴婢奉主子的命去給側妃娘娘送燕窩蓮子羹，就見側妃和槿珠姐姐拿著什麼東西遮遮掩掩的往後院的洗衣房去。」

  「奴婢本來也沒多在意的，只是今日突然想起，才後知後覺背脊發涼，王爺，我家王妃真不知是得罪了何人啊！」

  景秀說著，企圖用這般言辭，混淆巫蠱娃娃的事，畢竟這娃娃，真的就是出自東院之手，如果這上面還是孟扶歌的名字，自然能夠扳回一局，可如今的情況，能全身而退就已經很不錯了。

  

  秦昭禮目光冰冷，視線落在那娃娃身上的字條上，心頭怒氣險些積壓不住，他聲音平穩，卻透著令人膽戰的寒意，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

  他吻：「既然如此，那這個娃娃作何解釋？莫不是側妃自己活膩了，所以做個娃娃咒自己？」

  此言一出，眾人皆默不作聲，不敢再言語，這句話，也無異於是在替軒轅綰生氣的，從話出口的那一瞬起，他心裡的那杆天平就再次往軒轅綰這邊傾斜了。

  軒轅綰跌坐在地上，秦昭禮語氣微頓，轉頭看向一旁的江周盛，江周盛立刻會意，親自上前，將軒轅綰從地上攙扶起來。

  她站在秦昭禮身旁，眼眶紅紅的，卻已經止住了哭，只是滿臉的後怕，著實叫人憐惜，秦昭禮看著她這般模樣，心頭難免一緊，眼底一閃而過一絲溫柔。

  他垂下眼帘，回過頭，再抬眼之際，眼底的溫柔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常，甚至更加冰冷威嚴的目光。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夫：「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巫蠱之術？照你這種說法，只要是查不出病因的，皆是受巫蠱之術禍害了？」

  他說罷，大夫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額頭不知不覺就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可想著孟扶歌的交代，他一咬牙，磕磕巴巴的道：「王……王爺……娘娘的病情，確實是……是……」

  話到嘴邊，他顫抖著，根本再難說出半個字，秦昭禮可沒那麼多耐心聽他說完，似是怒極反笑，他冷哼道：「既如此那就拖出去，亂棍打死，無能庸醫。」

  說著，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魏雲景：「去尋一個能治好她病的大夫來。」

  此言一出，大夫嚇得臉色煞白，他連忙磕頭求饒，孟扶歌也忘記了咳嗽，她想不明白，本來是穩贏的一把局，怎麼這風向會轉變的如此之快？

  「慢著！」

  在魏雲景差人上前要將那大夫拖走的前一刻，孟扶歌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臉色慘白，看上去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秦昭禮淡然的抬眸看她：「王妃有更好的計策？」

  「……」孟扶歌沉默了，可也只是稍作猶躊躇，她便又道：「殿下，我知道此次病情複雜，程太醫是自小便為我診病的，臣妾和臣妾哥哥也只放心他給臣妾診病，還請王爺，給他一次機會。」

  聞言，秦昭禮沒立刻接話，而是佯裝思索的樣子垂眸看向被架著往外拖拽，已經嚇得雙腿發軟的程太醫，他幽幽開口：「現在能治了嗎？」

  程太醫滿頭大汗，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能、能、能治、微臣能治，是微臣誤診，誤診……」

  他臉色煞白的喃呢著，驚恐的仿佛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秦昭禮招了招手，魏雲景便叫人將其放開。

  程太醫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的咽了咽口水，緊接著，秦昭禮自顧自的起身，屋內的人又再一次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幾乎同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只見他緩步走到廳中，親自彎腰撿起地上的巫蠱娃娃，盯著紙條上「軒轅明月」四個大字，他眸光深幽，叫人看不透情緒。

  末了，他緩緩開口：「攝政王妃言動輕浮、禮度粗率、德行有失，今廢除去妃位，貶去藤院常住，自此，再不與本王相見。」

  此言一出，孟扶歌瞬間愣在當場，看著面前的人，她忙不迭的滾下床，景秀趕忙上前去扶，卻被她一把推開，她再顧不上什麼尊嚴，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到秦昭禮腳下，拽著秦昭禮的衣角：「王爺，王爺您不能廢了我，我是王妃！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我沒有害她，我沒有害軒轅明月，不是我啊！」

  秦昭禮才不聽她說了些什麼，抬腳將她踹開，將手裡的娃娃扔在她身上：「不是你乾的？那你身邊的人怎麼知道這個娃娃在西院的洗衣房？難不成也是本王冤枉她的？」

  孟扶歌跪在地上，慌亂的想要再找到一絲突破口，哪怕是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可縱使她將整件事情都想了個透徹，也沒想到這個娃娃身上的字條是怎麼被換掉的。

  唯二接觸著娃娃的，除了她自己，就是景秀，想著，她似乎想到什麼，轉頭給了身後的景秀一耳光：「賤人！你敢背叛我！」

  她又回頭，仰頭看向面色鐵青的秦昭禮，聲淚俱下：「王爺，王爺……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毫不知情啊，我從沒有加害過側妃啊！」

  她上前，還想抓秦昭禮的衣角，卻被秦昭禮向後一步輕輕躲開了，她也因此失去重心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