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變心

2024-10-10 01:11:13 作者: 溱念

  楚熹皇重重嘆一口氣,目光盯著桌上,「你說說,這算是什麼事?」

  「皇上,奴才以為,這駙馬跟三公主要是情投意合,也是一件佳事,若是長公主駙馬當真成婚,鬧得不歡快,夙家那邊……」

  剩下的話,李公公垂著腦袋,不敢繼續說了。

  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可惜了,夙家的把柄又給跑了。

  楚熹皇煩躁捂著自己額頭,擺擺手:「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李公公點點頭,熟練的伸出手幫他按了按太陽穴。

  而寧夢瑤這邊像是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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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楚慕兒回去後,寧太傅連看她一眼都未曾,

  直接甩開袖口大步離開,顯然這事他不會在幫忙。

  寧夢瑤想開口的話瞬間吞滅唇齒間。

  楚子喻回去後一直備受關注這件事,沒想到瓜竟然是自家的。

  楚慕兒一回去,他黑著一把臉。

  「你還好意思回來?」

  瞧瞧,這滿身髒兮兮的,她就配不上他姐。

  他的姐姐,應該像楚傾珞那樣!

  江寒奕則被抬回去,沒有一起過來。

  他拉長著脖頸,往後一看,只看到她同母后。

  「怎麼?有本事偷人,沒本事帶人過來?」

  「你再說一遍?」

  楚慕兒抬頭眼神兇狠盯著他。

  這一幕落在寧夢瑤眼裡,自然是不希望她膝下兒女為了這些骯髒的事情而面目全非。

  「夠了夠了,還嫌被人笑話不夠嗎?」

  一聲令下,二人癟了癟嘴,一個希望她沒有這個弟弟,一個希望他沒有這個姐姐。

  寧夢瑤率先進門,轉身命令楚慕兒跪下。

  「你來說說!」

  她有懷疑,楚慕兒畢竟還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麼說,堂堂公主身份,沒有必要作踐自己,況且這孩子她清楚,愛誰都比不上愛自己。

  楚慕兒瞬間淚流滿面,沒有人心平氣和問過她,她當真是被冤枉的。

  等她說完,楚子喻卻沉默了。

  「母妃,你說這件事是不是跟楚傾珞有關係?」

  寧夢瑤猛地砸爛杯子。

  楚傾珞!楚傾珞!又是她!

  還有那該死的西域質子!

  楚傾珞據小道消息,理應不可能自己擺脫這局面,定是有他人相助。

  「就說楚傾珞那邊先別動,你們就不聽,非要湊合她們一塊,這下好了?」

  楚子喻平日雖無所事事,但也知道碰到楚傾珞的事,總是像撞邪一樣。

  素日就讓楚慕兒不要去招惹她,可誰知道母妃也是這樣。

  這下好了!

  他上面有一個淫蕩的皇姐。

  他該如何成為太子!

  「行了!就會這點小事,要是你父皇誠心想要你當太子,這些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她肚子裡面這個孩子。

  想到這,寧夢瑤雙手摸了摸肚子,這個孩子必定是男孩。

  只要皇上大喜,什麼事都會允許她們。

  楚子喻抿了抿嘴,楚慕兒哭哭啼啼:「母妃,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你不是很想嫁給江寒奕嗎?如你所願,還想怎麼樣?!」

  此話一出,楚慕兒煞白了臉,她確實是想要,可代價這麼大,她怎麼可能還會想要!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寧夢瑤冷哼一聲:「晚了,你父皇心意已決,這事就算是外公替你開口都沒辦法。」

  寧太傅更是一句話都不說,顯然放棄她這棋子。

  楚慕兒身子往後仰,她這輩子都完了,完了啊!

  寧夢瑤秉持著眼不看,心不煩的原則,朝旁邊嬤嬤點點頭,楚慕兒被下人拖下去,倒是安分不少。

  想必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楚子喻稍後轉身對著母妃,尋求說道:「母妃,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只能按照你父皇說的做了,這段時間你也莫要張揚。」

  寧夢瑤吩咐後,躺在軟榻上,聲音疲憊,「下去吧,讓母妃靜一靜。」

  「是。」

  楚子喻拱拱手,他自然還有很多想問母妃的,可是……母妃肚子的孩子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

  抿抿嘴慢吞吞走在路上,眼下最要緊的是他自己的處境。

  人還沒離開,園中奴婢竊竊私語。

  「我贏了!快,拿錢給我!」

  「切,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贏這次而已嗎?」

  那人看不慣這人傲慢,回應的話語沒有半點尊重,偏偏對方無所察覺也就算了,還沾沾自喜的伸出手。

  「反正是我贏了,就說這三公主一定按耐不住,」聽到跟楚慕兒有關的事情,他的腳步緩慢起來。

  另一個人開口道:「行了,輸就輸了,沒想到平日看著高傲的人竟也幹得出這事。」

  滿口抱怨,就差直說三公主水性楊花,自己沒有找好夫婿,反倒勾搭自己的姐夫。

  「這你們就不懂了,依我所見那狀元郎私底下已經見過三公主多次,」二人年輕氣盛,哪會擦不出半點火花。

  楚子喻聽到這,手中的拳頭越發緊握,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母妃雖然保證三姐不在出門,可阻止不了江寒奕。

  既然如此,休怪他無情!

  寧夢瑤面對楚慕兒說不上的生氣,皇上下了聖旨,結婚日子定在明年二月份,現在就要楚慕兒她們搬離皇宮,還是李公公求情。

  這才險些留在皇宮,而楚慕兒早已癱倒在床上,父皇最寵愛她,在面對權力上她猶如棋子。

  說不傷心是假的。

  「公主……」

  身邊的奴婢挪了挪嘴,卻不敢說些什麼。

  「說。」

  被點名的奴婢支支吾吾:「奴婢,奴婢想說,為什麼不是長公主……」

  對!

  一定是楚傾珞那賤人!

  害她變成今日這局面,此仇不報,她就不信楚傾珞。

  楚傾珞自從被落水,夙家高度警惕,危險的地方堅決不讓楚傾珞前去,而沈陌玉在這時候提出離開。

  「你確定?」

  夙少江驚呼聲響起,這小子不是對傾傾有旁心嗎?

  怎麼這就放棄了?

  沈陌玉繃緊嘴角,計劃是過完年,可現在容不得他逗留。

  看沈陌玉心意已決,夙少江將頭輕輕瞥向一旁的房間,「她知道嗎?」

  沈陌玉猶豫片刻又輕輕點頭,只是他沒說現在離開罷了。

  「行吧,」夙少江輕輕嘆口氣,幽幽道:「既然這樣,你離開吧,到時候傾傾看上誰有得你哭。」

  說完,甩開袖口朝房間走去。

  在屋內的楚傾珞正認真回想,上一世鳴鳳為父皇獻上舞女,為此寧夢瑤失寵一段時間。

  寧太傅為保地位將舞女扼殺在牢籠,不單面目全非,聽說,父皇看她最後一眼,硬生生吐了。

  可想而知,當年那個舞女被折磨不成樣子。

  這一世,她打算保那舞女的命,讓寧夢瑤再沒精力顧及她們這邊,如此一來,那邊一鍋亂,夙家正好籌備。

  咯噔。

  楚傾珞抬頭看著一臉做賊心虛的夙少江,「表哥,你這是幹什麼?」

  外面是有什麼?

  她探出頭,發現門外並沒有。

  而夙少江想掩蓋謊言,開口將楚傾珞的目光吸引過來。

  「傾傾,你這是做什麼?」

  楚傾珞狐疑扭頭,順著他目光低頭道:「無事,只是閒來畫一畫而已。」

  說到這,她還有一個更大的想法,順勢起身,臉上淡笑。

  夙少江面對她這不懷好意的笑容,訕訕用手摸了摸鼻尖,「你又想幹嘛?」

  自從他被算計當上這個知府後,這一天天的事就忙個不停。

  他那可愛的傾傾消失不見了,剩下這個長大的傾傾是個魔鬼!

  楚傾珞討好地坐在他身邊,聲音俏皮且天真,「表哥,你喝茶。」

  冬一連忙端上熱茶,本來那是給公主殿下的……

  夙少江欣慰接過,剛喝一口,旁邊的聲音來得猝不及防。

  「表哥,你說現在那邊疆,大表哥手握多少我們自己的兵權啊?」

  「噗…咳,咳,咳……」夙少江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穩,冬一連忙上前接過。

  他咳得滿臉通紅。

  「傾啊…不要這麼嚇壞哥哥好嗎?」

  楚傾珞撅了撅嘴,她都賣弄兒時幼稚行為了,怎麼還不打動二表哥。

  雖然現在的性子確實不是這樣,她已經竭盡全力在模仿。

  「怎麼?還不能說了?」

  雖然軍營一事她本不該插手。

  但夙少江想的是,他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是爺爺告訴傾傾?

  不!

  爺爺就算很疼愛傾傾,也不會把這事輕而易舉地告知。

  從這次回來,爺爺就托信件送邊疆,裡面正是讓爹爹他們提高警惕,籌備兵力,以防不備之需。

  可傾傾怎麼會知道,他像極撥開皮的玉米棒,什麼底都被她看得一乾二淨。

  楚傾珞嫌棄地起身,「罷了罷了,既然表哥不想說,傾傾這就找外公。」

  她就不信了!外公不會說!

  這話在夙少江聽來,宛如天籟之音。

  巴不得楚傾珞趕緊離開。

  楚傾珞見狀哼哼唧唧,帶著冬一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

  到了夙震山那裡,人還沒到,就聽到裡面的侍衛求情。

  「將…將軍,手下留情啊,啊!」

  裡面慘叫聲,嚇退冬一,她慌亂靠近抓著楚傾珞的手。

  滿臉害怕道:「公主,要不然我們還是改天再來?」

  楚傾珞揮揮手,怕什麼,那是她外公。

  揚聲:「外公。」

  夙震山聽聞,手上動作一頓,瞥了眼地上的螞蚱,吆喝道:「滾。」

  大手一揮,將地上的刀槍拋擲空中,又很快跌落歸回原位。

  那些被挨打的人,兩眼放光看向夙震山,仿佛剛才被挨打的不是他們。

  在他們心中只剩下震撼,且不說將軍的功力,這就算有二十年的功力也沒辦法辦到。

  於是進來的場面,五六個人躺在地上,而外公站在正中間,身形挺拔。

  楚傾珞提起裙擺,不明所以指了指地上:「外公,你們這是?」

  夙震山擰緊眉頭,眼神就差寫著,你們還不快走?

  屬下連忙爬起來磕巴道:「參見公主,將軍,屬下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嗯。」

  楚傾珞跟冬一站在一旁看他們像兔子一樣跑得飛快,冬一捂著嘴角。

  「外公,你這又是開始教訓他們?」

  夙震山被抓個正經,臉色有些僵硬,咧了咧嘴,「沒有的事,只是切磋一下而已。」

  冬一聽聞噗嗤笑了。

  切磋?誰家好人切磋能把六個壯漢打得鼻青眼腫的?

  被笑話的夙震山也不惱,左右看看,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染上的灰塵,大力拍下直至看不見。

  「乖乖你不在宮殿養身體,過來幹嘛?」

  下意識脫口而出,忽然覺得自己太過犀利,連忙解釋,「外公的意思是,你就在宮殿養傷,外公過去看你就行。」

  省得待會又落在一身傷。

  面對這樣的措辭,楚傾珞眼中含笑。

  「外公,表哥欺負我,」聲音頗為幽怨。

  夙震山動作一頓,正想罵夙少江,驀地想起這少江最近哪哪都沒過去,就因為乖乖這樣,守著她,以防萬一。

  反過來說,應該是傾傾問了少江不能說的,不能說的……思來想去,夙震山想起最近的兵役。

  可……傾傾怎麼看都不會想到那方面。

  楚傾珞看著紋絲不動的夙震山,心裡感慨,算了,她不裝了!

  太累了,模仿以前的自己真的太難了。

  提起裙擺,獨自走進房間,冬一跟夙震山愣在原地。

  還以為是楚傾珞發脾氣。

  著急開口:「乖乖啊,彆氣彆氣,待會外公這就來教訓這個臭小子…」一邊說著一追上去。

  楚傾珞不緊不慢環看四周,整潔亮堂,甚至連一個下人都沒有。

  「外公,你這怎麼連一個下人都沒有?」

  夙震山聽聞哈哈大笑,口裡貶低的話語脫口而出:「要這些幹什麼?還沒有我自己來得好。」

  那些下人一看到他像是被抓來坐牢似的,沒等他開口,直接就下跪。

  還是軍營適合他!

  說到這,他鬱悶開口:「乖乖,你上回跟你母后談及不要讓外公去疆邊……」

  這不是要他命嗎?

  這些文縐縐的活真是不適合他。

  就回來幾天,渾身都不舒服,更別提今後不回去。

  楚傾珞肯定的點點頭,今後她不單單不想讓外公前去邊疆,還想要他南下。

  不過,眼下她最在意的不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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