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姑娘可真敢開價

  第二日，竇如嶼照常去軍營，司冠雲一大早就到了。

  竇爾墩不在，司冠雲跟著劉管家去了後院找景雲。

  「景姑娘，你昨日問我的那些問題，我都問了老管家。」

  「我父親每個月5兩銀子月錢，我是2兩銀子。我家那套宅子一共四進，占地15畝，家丁50人，丫頭和婆子42人，馬夫2人。」

  「本來宅子沒那麼大，前幾年我父親買下了隔壁的宅子打通，這才這麼大。在京城，也能賣個幾百兩。地段不太好，賣不上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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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食不錯，我母親每天都要喝燕窩，我祖父每晚要喝一碗參湯。只要我在家，每頓飯都會有魚、肉那些。」

  「我看了看，我母親的首飾盒子，還真有不少好東西，僅僅是純金的手鐲就有好16個，那些金釵、金簪、珠花把好幾個抽屜都塞滿了。」

  「景姑娘，你讓我調查這些，說是對我有利。趕緊說啊。」

  景雲問，「還有其它的鋪子嗎？你父親和祖父還在外頭行醫嗎？你家有農莊那些嗎？」

  「沒有，我祖父年紀大了，再說了，他和我父親都是藥材這方面的，不懂醫術。」

  「農莊和鋪子，沒有，一個都沒有。」

  景雲淡淡一笑，這個司公子還真是人傻錢多的貴公子一個，「司公子，你家裡只有你和你父親掙錢，一個月7兩銀子。你算過沒有，光是你家的那些下人、馬夫和馬匹，每個月需要多少銀子養著？」

  「還有你家那些吃食，每日需要多少銀子？」

  「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們一個月7兩銀子的收入，可以負擔你們這麼一大家子的開支嗎？」

  司冠雲一愣，「這個我還沒想過？」

  景雲追問他，「你有沒有想過，京城遍地權貴，那姜宰相為何偏偏選中你做他的女婿？你帥？你高？你聰明？還是你最有錢？」

  「那位姜大小姐，眼高於頂，你一個每個月2兩銀子的小吏，到底哪裡獲得姜大小姐的青眼？」

  司冠雲自言自語，「對哦，為啥要選我？難道不是因為我英明神武？還是因為我太鶴立雞群？」

  景雲啞然一笑，起身出門，「司公子，你好好想想吧。奴婢還要出門，就不奉陪了。」

  司冠雲立刻跟上去，「景姑娘，別啊，幫人幫到底。這個忙，你一定要幫。」

  景雲看了看四周，「司公子，你動動腦子。我已經說得太多，你要替我保密。」

  「祝你好運吧。」

  她快步而去，留下司冠雲一人在後面敲腦袋。

  她去了昨天那條小河，果然，蝶兒靠在歪脖子樹上，傻愣愣看著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蝶兒。」

  「景姐姐。」

  景雲從懷裡拿出來兩個窩窩頭，這是她從廚房裡拿的，「快吃。」

  「嗯，謝謝景姐姐。」

  蝶兒餓壞了，她狼吞虎咽了一個窩窩頭，用小髒手撈了河水解渴，剩下的那個窩窩頭放在懷裡。

  景雲瞭然，當做沒看到，「蝶兒，姐姐想買個小宅子，等買好了宅子，你就先住進去看家。」

  蝶兒吃驚地看著她，「買宅子？姐姐，京城的宅子很貴呢。」

  「放心，只要有腦子，一定買得起。你就等著住姐姐的宅子吧。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作伴。」

  蝶兒高興得兩隻眼睛都笑彎了，「嗯，蝶兒就等著姐姐的小宅子啦。」

  兩個人說笑一陣，景雲跟蝶兒告別。她要去竇如嶼帶她和竇爾墩買金手鐲的那家店裡去。

  這家首飾店在朱雀大街後面，繁華的程度僅次於朱雀大街，大名盛氏首飾。

  她進去，掌柜的正在無聊。

  現在生意不好做，朱雀大街新開了一家首飾店，正在打折，跟他打價格戰，拉攏過去不少顧客。他有些發愁。

  驀然發現來了客人，「貴客，您……是姑娘。」

  景雲淺淺一笑，「掌柜的，恭喜發財啊。」

  掌柜的坐回去，「發什麼財？那些有錢的都去朱雀那邊了。現在連個客人都沒有。」

  景雲靠在櫃檯上，「掌柜的，那天那個鏤空的手鐲還有嗎？」

  「有，還有一副，不過是桃花的，嵌著兩顆紅寶石。怎麼，你還想買？」

  「不知道掌柜的要賣什麼價？」

  掌柜的一看生意來了，「你不是知道嗎？上次你15兩拿下。這次自然也不能少了15兩。」

  景雲看了看多寶架，「假如我可以給你買到80兩，你給我多少酬勞？」

  掌柜的一聽這話，眼珠子都亮了，「啥？你說啥？」

  「我說我給你賣到80兩，你給我多少？」

  掌柜的立刻看了看四周，壓低嗓門，「你要賣到80兩，我給你2兩提成。」

  「5兩。」

  掌柜的一咬牙，「成交。」

  景雲問掌柜的借了套店小二的服飾換好，儼然是一副黑皮膚店小二。

  他站在門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來回瞧著大街上的人群。

  從酒樓里出來烏泱泱一大群人，領頭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頭戴金步搖，髮髻上插滿金花明珠，滿頭珠翠差點兒亮瞎景雲的眼珠子。

  她銀盤臉蛋，勝在皮膚白皙，倒也不難看。

  景雲立刻拿出來那副掐絲鏤空桃花紋手鐲，對著日光照。那手鐲雕工切割都好，在日光下的照耀下，一小簇一小簇的金光在上面點點跳躍。

  她手裡好像拿著個金環一樣。

  那女子剛剛吃飽，在大街上遛彎消食，一眼看到景雲手裡的金環，快步走來，「你這鐲子漂亮，賣不賣？」

  景雲裝作這才看到她的模樣，起身給她作揖，「小人沒看到小姐您大駕光臨，是小人的錯。」

  「這鐲子自然是賣的。只不過這鐲子太古樸素雅，比不上你的華貴之光。不如請小姐裡面看看，選一選如何？」

  她說話文雅，強調柔和舒緩，還順便恭維了少婦。

  那個小姐聽著高興，「你這小哥嘴巴挺會說。好，我就進來看看。」

  掌柜的立刻抱了好幾個盒子過來，都擺在少婦面前讓她挑選。

  跳來跳去，小姐還是最喜歡那副鏤空的鐲子。

  「這個好看，多少錢？」

  景雲笑了笑，「您眼光真好，就這個最好看。誠惠120兩銀子。」

  掌柜的兩隻眼皮子一塊兒狂跳。

  艾麻，這姑娘可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