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紅兒之死（2）

  紅兒一步一步蹭到後院，抬眼看了看四周。周圍都是高牆，只能看到四角的天空，空中連一隻飛鳥都沒有。

  她有些心驚膽戰，顫抖著問，「大小姐？」

  姜思眠把厚重的後院木門關上，推開一間房門，「進來吧。今天我讓你開開眼。」

  紅兒慢騰騰進去，姜思眠把門關上。

  裡面到處都點著蠟燭，一張大床放在房子正當中，床上鋪著虎皮。

  屋子裡面很陰森，牆上還掛著短小的皮鞭。

  靠牆擺著一條長几，上面擺著五個雕刻，都是兩個赤裸的人摟在一起。

  

  紅兒年紀還小，不懂這是什麼，不由得靠近了看。

  姜思眠突然冷笑了一下，捏住紅兒的下巴看了看，「怎麼，喜歡這個？」

  紅兒白痴一樣瞪大了眼睛，「大小姐，您要紅兒幹什麼？」

  姜思眠一把撤掉紅兒的腰帶，紅兒大驚，扭身就跑……

  蝶兒磕著瓜子守在姜思眠秀樓前面，太陽很大，曬得她暖洋洋的。

  她側耳聽了聽裡面，好像聽到有人呼救。

  蝶兒趴在木門上使勁聽，可是那聲呼救又消失了。

  她重新坐在台階上嗑瓜子，可是裡面又傳來一聲若隱若無的呼叫。

  蝶兒嚇得一哆嗦，又靠過去聽。

  兩個家丁走過來，看到蝶兒這副樣子，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好像怕惹火燒身一樣，加快腳步走了。

  那聲音消失了，蝶兒沒聽到什麼，只好接著吃瓜子。

  兩個時辰後，紅兒出來了。

  蝶兒開了門，看到紅兒的模樣大吃一驚，「紅兒，你怎麼這副樣子？你怎麼了？」

  紅兒髮髻散亂，有一大把頭髮散落下來，發尾被燒焦了。

  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好像還有牙印。

  嘴角紅腫，一邊滲出來血跡。

  脖子上一大片的紅痕，就連鎖骨上都有紅痕，還有很深的牙印，露著血跡。

  她的兩隻手腕上面也是大片的青紫。

  蝶兒倒吸一口涼氣，「紅兒，你怎麼了？」

  紅兒抬頭一笑，「蝶兒姐姐，我們一塊兒進來的，紅兒謝謝你平時對我的照顧。」

  「蝶兒姐姐，這竇府，你還是趕緊逃吧。」

  紅兒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著很疼的樣子。

  蝶兒剛想去扶她，姜思眠在秀樓裡面叫：「來人，燒熱水，我要沐浴。」

  聽到這個聲音，紅兒兩眼都是驚恐，「蝶兒姐姐，我走了。」

  等蝶兒燒了熱水，姜思眠才慵懶地去沐浴。

  蝶兒不是姜思眠的貼身丫頭，因此燒好水就退出去了。

  她回到下人房，卻沒發現紅兒。

  忽然有家丁喊：「死人了，死人了。紅兒死了。」

  蝶兒嚇了一跳，立刻跟著家丁跑過去。

  比武場上，竇如嶼站在順帝旁邊，回順帝的問話。

  他全身盔甲，帶著滿身的英武之氣，把周圍的一大幫子老頭和文官都比了下去。

  比武場上喊殺聲一片，鼓聲震天，紅旗飄展。

  看台上都是誥命夫人帶著自己的女兒出來，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

  那些誥命夫人眼光都毒辣得很，一個個的只盯著竇如嶼。

  順帝心中得意，這個竇如嶼可是自己發現的大將，打仗帶兵厲害，關鍵人還長得這麼英俊逼人。

  就連他看著都賞心悅目，中午可以多吃一碗飯。

  「大將軍，朕問你，你家中有幾個女人？」

  竇如嶼似乎傻了那麼一秒，「回皇上，微臣家裡只有一個女人。」

  「你尚未成婚，這樣吧，有合適的女子，朕替你留意。」

  竇如嶼心裡慌了一下，立刻跪拜，「古人云『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微臣曾經立志，保護北齊大好河山，滅除韃靼，振興北齊。今日吾皇治下的北齊一片繁榮興盛，百姓安居樂業。此乃我等百姓的大幸。」

  「微臣願意此身為國，至於個人之事，微臣還未曾考慮。」

  順帝龍心大悅，哈哈大笑，下了龍椅，彎腰抓住竇如嶼的手腕，「好一個『此身為國』。走，隨朕去軍營裡面走走。」

  「是，陛下。」

  場地上的各位貴婦人的眼睛都鋥亮鋥亮的，立刻看出來順帝這是極其信任竇如嶼，才會做出來這種親密的舉動。

  皇帝拉著臣子的手腕。

  這是何等的榮耀。

  皇帝下了龍椅，其餘的高官權貴們立刻跟上，阿諛奉承一片。皇帝氣了，「朕跟大將軍說話，你們都不要跟著。」

  高官權貴們只好停下來，眼睜睜看著竇如嶼跟著順帝進了軍營。

  隨後一大串的太監、宮女跟上去，把順帝給遮住，看不到了。

  姜九思去找自家的帳篷里去找慶氏，姜思卿衝過來，「爹爹，他帥吧。竇如嶼帥吧！」

  姜九思點了點她的鼻尖，「就你眼尖！好，這件事，爹爹答應了。」

  姜思卿大喜，「謝謝爹爹。那麼接下來還請爹娘費心啦。」

  她花蝴蝶一樣轉了個圈，跑出去了。

  慶氏問姜九思，「老爺，竇家在京城沒有根基，思卿又嬌生慣養，如何能把她嫁到那種泥腿子的家裡吃苦？」

  「你拉攏竇如嶼也就罷了，這是你們男人的事，可別推我女兒下火坑。」

  姜九思一甩袖子，「婦人之見，頭髮長見識短。你沒看到嗎，陛下寵信竇如嶼，要是能讓竇如嶼做了咱們家女婿，對姜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到時候，我主文，他主武，美得很。」

  說完又挖苦慶氏，「你眼光不行，你看看你給眠兒選的那個司冠雲，都快成親了，還在外面遊歷。」

  慶氏心裡一苦，眼圈兒一紅，「你懂什麼？」

  大女兒的怪癖，姜九思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她這當娘的，心裡苦啊。

  姜九思不高興了，「說著高興的事呢，你哭什麼？掃興。」

  說完走了。

  慶氏淚珠子滾滾而落，只好拿帕子捂住眼睛不讓人看出來。

  她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娘家也是高官，姜九思表面上對她還不錯，可是背里已經很多年都沒進過她的房了。

  姜九思那人極愛美色，後院裡那些個女子個個年輕貌美，可是他還不知足。那些下屬送來的，以及他喝酒帶回來的髒東西也來者不拒。

  就是進自己的房，她都嫌髒。

  算了，只要自己還是姜府的正頭夫人，男人，算個屁。

  慶氏抹乾淨眼淚，讓婆子給自己補了補妝，這才換上一張笑臉。

  她的陪嫁婆子張嬤嬤慌慌張張進來，趴在慶氏耳邊說了兩句話，慶氏臉皮一白，咬牙切齒說了兩句，「孽障，這個孽障，看我回去不收拾她。」

  她在帳篷里來回走了幾步，「你立刻讓人壓住消息，知道這件事的人立刻弄死。」

  張嬤嬤點頭去了。

  幾個婦人在帳篷外頭笑著招呼她，「姜夫人，出來外頭走一走吧。」

  慶氏起身一笑，「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