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幫幫我

  竇如嶼氣得喝光了一大碗的雞湯，拿了長劍跳到院子裡，沖屋頂喊道：「下來，打一架。」

  阿風瞬間來了精神，這可比聽牆角有意思多了。

  竇如嶼臉色陰沉，「剛才聽了多少？」

  阿風，「全部。」

  竇如嶼一槍刺來，阿風瞬間擋住，兩個人你來我往打了大半個時辰，竇如嶼招招狠毒，阿風勉力支撐，衣袍都被長劍劃破了一道，無奈只好求饒，「主子，饒命。」

  

  竇如嶼丟下長劍，徑直去了井邊，打了一大桶冰冷的井水倒在自己頭上。

  他意難平。

  怎麼，嫁給那個趙寧，說都不能說一句了？

  他哪裡比不過趙寧了？

  看爺爺一把長槍在手，挑了他再說。

  竇如嶼隨便擦了擦身子和頭髮，進了書房看書。

  三個月前，他從西疆回京。誰都不知道他在半路上去了一趟莊行，那個美麗的江南小鎮。他已經三年沒見她，書信不通，實在想得厲害。

  誰料到了莊行，才知道她一年前前往京城。他又快馬加鞭趕到京城找到景府。

  昔日門庭輝煌的景府已然被賜給了一個高官，聽說是舉報靖王謀反有功，龍心大悅，把這京城第一豪宅賜給了他。

  他千方百計打聽，才在酒館聽人茶餘飯後聊天的時候說了兩句，說景家二小姐嫁給了靖王之子趙寧。

  他聽了連吐幾口鮮血，從此性情大變。

  陰鶩、冷言寡語、恨不得是個死人。

  前幾日他去酒坊喝酒，忽聽一女伶嬌聲讓趙三自重，隨後看到女伶眉尖的紅痣，他瞬間活了過來。

  是她。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竇如嶼在書房裡等的頭髮都干透了，那個女人還沒回來睡覺。他決定不等了，開門問：「她人呢？」

  阿風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在廚房裡睡覺了。」

  竇如嶼忍下一口氣，快步到了廚房，果然看到景雲縮在木柴後面，靠著柴火垛睡得香甜。

  他毫不猶豫，抱起來景雲就走。

  不過，他走得非常平穩，絲毫沒有驚醒景雲。

  到了臥房，竇如嶼把景雲往被窩裡一塞，自己也鑽進去，摟著她就睡。

  去他的趙寧，只要人在自己懷裡，比什麼都好。

  阿風關上臥房的門，抱著長劍守在外頭。

  唉，為主子擔憂啊。

  景雲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著。

  「咦，我不是在廚房裡睡的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臥房裡沒有其他人，景雲只好收拾了一下，接著縫中衣。

  這件中衣差不多快完工了，她計劃縫好這件就交差。反正竇如嶼也沒說要幾件。

  竇管家死了，她被關在這個小院子裡，門口還有門衛守著，她根本出不去。

  可是她必須要回竇府，還要儘快。

  所以，她還得討好竇如嶼才行。

  算了，奉送一雙襪子算了。

  景雲加快速度，手下不停。

  等竇如嶼下值後到小院子的時候，景雲伺候他吃好晚飯，就拿出來那件中衣，「將軍，中衣已經洗乾淨了。」

  竇如嶼眼皮子都不抬，「唔，放著吧。」

  景雲一看這樣不行啊，必須得哄一哄。

  她咬了咬唇，「將軍，奴婢斗膽給將軍縫了一雙布襪，不知道合不合腳？」

  竇如嶼剛才已經急著要試一試中衣，只不過在景雲面前還要端著，現在聽到還有一雙襪子，心裡一喜，終於抬眼看了看景雲，「唔，你幫我試。」

  景雲蹲下脫掉竇如嶼的鞋和襪子，把新襪子套上，「將軍，如何？」

  這雙襪子是白色的細棉布縫製而成，裡面的一層棉布更好，穿在腳上柔軟舒服。竇如嶼有些不捨得穿，只是說：「不錯。一雙太少，明日多縫兩雙。」

  「靴子也可以給我做兩雙。」

  景云：「……是。」

  她脫下來那雙新襪子放在衣櫃裡面，「竇將軍，奴婢是竇府的下人，也不能在外頭久住，要不然傳出去也不好聽。不知道奴婢何時能回竇府？」

  竇如嶼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假如她消失太久，傳出去是不好聽。她還是一個姑娘家，聽到那些髒話心裡會不舒服。

  反正她已經是自己的人了，想回就回吧。

  「你想回就回吧。」

  景雲立刻彎腰行禮，「多謝將軍。奴婢這就走了。」

  她已經猜到昨夜是竇如嶼把自己抱回來睡的。這可不行。

  竇如嶼：「……小柴房死過人，你回去先睡我書房。」

  景雲婉拒了，「奴婢不敢占用將軍的書房。後院還有不少空房子，奴婢睡在那裡即可。」

  在竇如嶼發火之前，景雲加了一句，「奴婢地位低下，偏偏還是女伶出身，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奴婢的笑話。還請將軍替奴婢著想，讓奴婢住在後院。」

  竇如嶼捏住她的下巴，逼視她明如秋水的眼眸，「誰敢？」

  景雲眼神清澈，「奴婢並不能終日跟隨將軍，竇府下人眾多，更有竇老夫人掌管竇府，奴婢一個閃失，說不定就會送命。竇管家不就是先例嗎？」

  「竇將軍，奴婢人微位卑，只求安生度日，不求閃亮耀眼。還請將軍垂憐。」

  她嗓音低柔，溫柔相求，好像一條柔軟的絲綢拂過竇如嶼的心尖，舒服極了。竇如嶼心軟了一下，「好，過幾日我就給你換個身份。」

  景雲心裡警惕，面上只說：「多謝將軍。」

  竇如嶼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他已經敲打過竇老夫人和阮玉，她們一定不敢拿景雲怎麼樣。

  自己也不能天天守著她，過幾天軍營要大比武，還是竇府安全一些。

  她想回去，就隨她的意思。

  竇如嶼坐在床邊，「今日太晚，睡吧。」

  景云：「……是。」

  她一閉眼，爬上床里側，鑽到被窩裡，隨即把被子卷得死緊。

  竇如嶼跟景雲過了這麼多天的招，學乖了，臉皮也厚了，吹滅油燈跳上床，兩手輕輕一扯就扯開被窩鑽進去。

  他摟住景雲，讓景雲面對著自己，「睡。」

  景雲剛要推開他，他粗著嗓子說了一句，「別亂動，別惹火。」

  景雲立刻不動了。

  她不動了，可是竇如嶼卻動起來，他身上那個要命的地方硬的難受，只好拉住景雲的手往下扯。

  景云：「……幹什麼？」

  「難受，幫幫我。」

  景雲意識到不妙，立刻要抽回手。可是她根本不是竇如嶼的對手，被竇如嶼稍稍用力掰開她的手心，隨後捲住那兒。

  景雲雖然在教坊司待了一年，可還是個處子，根本沒見過這男人的物件，「什麼東西？怎麼被窩裡還有棍子？」

  竇如嶼：「……不是棍子。」

  他心裡狂喜，自己的女孩還這麼純潔。

  給自己守身如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