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果真是喜脈？

  夜色深沉，竇如嶼抬腳就要追過去。

  梅兒站在走廊上，看見竇如嶼立刻行禮，「將軍，大夫到了。小姐讓奴婢請將軍過去聽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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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將軍太嚇人了，今日自己的小姐妹梨兒靠近門口偷聽，結果被將軍一枝毛筆給刺瞎了眼珠子，半死不活就被送到莊子上去了。

  她可學乖了，離竇如嶼遠遠地不敢靠近。

  竇如嶼叫來豆腐，「你去，護著她回柴房。」

  「是，公子。」

  雖然他也不明白，一個女伶回柴房，還要護著？

  這竇府內又沒有壞人咯。

  可是他聽話，立刻出了纖凝苑。

  竇如嶼這才緩步進了廂房。

  阮玉正等得焦急，看見竇如嶼進來，臉上露出來喜色，用帕子遮住半邊嘴角，含羞帶怯地說：「表哥，您來了？大夫過來把脈，玉兒一個人不敢，故而請表哥移步過來。」

  竇如嶼站在門口，他面無表情開口，「請大夫把脈。」

  大夫半眯著眼睛，三根手指按在阮玉的手腕上面，略一沉吟後隨即收手，「貴人，恭喜貴人。貴人乃是喜脈，已經兩個多月了。」

  阮玉大喜，兩隻眼睛盯著大夫，「果真是喜脈？」

  大夫看了一眼竇如嶼，心裡納悶，這么正主兒一臉寒意？

  「貴人，是喜脈。老夫行醫多年，這點兒小事還是有把握的。不過，您似乎是經過長途跋涉，故而胎兒有些不穩。」

  阮玉立刻捂住小腹，可憐兮兮地看著竇如嶼，「哦？表哥，寶寶不穩，怎麼辦？」

  竇如嶼眼裡寒光一閃，「還請大夫明示。」

  他嗓門陰冷，大夫打了個哆嗦。

  「無妨，開七劑安胎藥，好好養著，臥床休息一陣子也就好了。」

  竇如嶼拱了拱手，抬腳出去了。

  大夫抹了把冷汗，天爺爺，差點兒被將軍給嚇尿。

  這氣勢，這嗓音，好像從陰曹地府里出來的。

  難怪能嚇退幾千敵軍。

  豆腐回來跟竇如嶼復命，「公子，小人看著景小姐進了柴房才回來的。」

  竇如嶼淡淡點頭，「嗯，休息吧。」

  竇如嶼坐在書房內，軟塌上還放著那個嶄新的小竹筐。

  他起身拿起來小竹筐看了看，裡面卷著一卷布料，看樣子是裁剪好的布料要給自己做中衣的。

  他心情舒服了些，把那捲布料握在手裡輕輕撫摸。

  他給西北大營發了加急的信件，是寫給那裡西北大將軍竇恆的。

  竇恆，是他父親。

  他已經問明母親，那日父母擺了酒宴給自己送別，除了自己，就父親一個男人。

  當時自己已經接了朝廷的任命，前來京城擔任大將軍，掌控京郊十幾萬大軍，並負責京畿安危。

  父母高興，父親跟著喝了不少酒。

  父親才四十多歲，身強力壯，沒有意外的話，讓阮玉懷孕的必定是他。

  可是這種事，他一定要查清楚再行動。

  現在，大夫證實了阮玉有孕，母親卻急著把她塞到自己房裡來。

  萬一阮玉肚子大了，她一定會誤會自己。

  竇如嶼站在廊上，阿風不知道從何處閃了過來，「主子。」

  「今日我讓豆腐送出去一封信，是寫給西北大將軍的。你即刻讓阿雨截留，讓他親自送往西北，並帶回口信。快去。」

  「是。」

  阿風閃身走了。

  竇如嶼捏了捏手裡的那捲棉布，還放在鼻端嗅了嗅，嗨，一股子燒雞味。

  景雲躺在小床上，今天吃得飽，肚子有些脹，她伸手揉著肚子，幫助消化。

  那個表小姐明日必來找自己的茬，自己的賣身契還在她手裡。

  所以，還要好好盤算一下，爭取早日拿到賣身契。

  柴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來人竟然還端著油燈，滿臉笑意地關上柴門。

  景雲立刻下床，手裡握緊金針藏在袖口裡面，「不知道竇管家深夜前來，所謂何事？」

  竇管家一雙小眼睛笑成一條縫，「雲兒啊，你這裡連個放油燈的地方都沒有，哎喲，你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不如去哥哥那邊如何？」

  景雲心裡冷笑，又來一個渣男。

  來一個，她扇一個。

  來兩個，她打一雙。

  她厲聲說道：「不勞煩管家。請管家立刻出去，要不然我立刻報給老夫人。」

  竇管家小眼睛一閃，「嘖嘖，還報給老夫人。你年紀輕輕的看不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還是跟著哥哥混吧。免得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景雲立刻警鈴長鳴。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是竇老夫人暗示他來的？

  她慢慢移向門邊，試探著說了句，「竇管家這是何意？竇老夫人治家嚴謹，奴婢怎麼會死？奴婢還要長長久久伺候竇老夫人呢。還請竇管家速速離去，免得惹人口舌。」

  竇管家把油燈放在角落的地上，一屁股坐在景雲床上，「景雲，我好意提醒你，在這竇府，最安全的人說不定是最危險的。來，過來坐下。」

  「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一次，保管你今後在竇府無憂。」

  景雲捏了捏金針，聽他這話的意思，竇老夫人有貓膩？

  還是阮玉慫恿的竇老夫人，讓竇老夫人暗示竇管家對自己下手？

  自己並沒有得罪她啊？

  竇管家看見景雲一動不動，站起來扯住景雲的衣袖，「你給老子過來吧你。」

  景雲的衣服是王大夫娘子給的，已經洗得不見布料的本色，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他這一扯之下，撕拉，景雲的大半截衣袖被撕了下來。

  油燈搖曳下，景雲潔白的臂膀露出來，上面點著一顆猩紅色的守宮砂。

  她膚色白膩，在昏黃的光火下閃現著盈盈之光，無比誘人。

  竇管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搓了搓手，色眯眯地看著景雲的胳膊，「好貨色，好貨色。老子今日有口福了。沒想到你一臉黑皮，身上的皮膚竟然這麼好？還是個雛兒，哈哈，哈哈。」

  景雲並不驚慌，她捏緊金針，緊貼著牆壁，等著竇管家撲過來。

  在教坊司的時候，因為她相貌出色，不少王孫公子企圖侮辱她，都被她手裡的金針嚇退。

  到時候，看這隻老狗是一隻眼瞎還是兩隻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