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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把你燒雞都吃光了

2024-10-09 23:42:45 作者: 坐山觀海

  他在香蘅院陪著竇老夫人吃晚飯,心裡惦記著纖凝苑還有一個沒吃飯的。緊趕慢趕吃好晚飯,藉口書房還有事趕了回來。

  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豆腐跪在她面前拿了水壺餵她水喝。

  她的脖頸潔白,胸口還被水給沾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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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時怒火中燒,怎麼,自己比不過那個王孫,還能比不上豆腐?

  這女人可真不安分!

  竇如嶼滿腔怒火,「你們在幹什麼?」

  豆腐沒做虧心事,因此也不怕,「公子,她把你燒雞都吃光了,噎住了。」

  竇如嶼臉色好看了一些,快步進來,摟住景雲的後背,拿水餵景雲。

  景雲狂喝了半壺水,才把那一大口的燒雞肉給咽下去。

  她臉色憋得通紅,兩隻杏眼水汪汪的,嘴唇上半是油半是水,濕潤潤的,讓人想輕嘗。

  竇如嶼心裡一痛,隨即想到剛才豆腐也看到了這幅美景。

  他勉力壓制住那股說不清楚從哪裡來的怒火,站起來,看到軟塌荷葉上堆了個雞架子,還有雞爪子上的小骨頭都在。

  她還愛吃。

  竇如嶼心裡一喜,緊接著又是一怒。

  喜的是她口味沒變。

  怒的是她竟然沒等自己,自己把一整隻燒雞都吃掉了。

  他本來是想看著她吃,陪著她吃。

  旁邊的棉布條也皺巴巴的,上面肉眼可見油乎乎的。

  肯定是在上面擦手了。

  竇如嶼閉了閉眼睛,這人無論怎麼裝冷漠,骨子裡還是那個吃貨,懶貨。

  在莊行的時候,她才十四歲,吃燒雞的時候就會在自己袍子上擦手。

  他心裡柔軟了一些,回頭看豆腐也順眼了一些,寒聲說道:「豆腐,把這些收拾了。讓人泡壺茶來。」

  「是,公子。」

  景雲站起來,她才不會不好意思嘞。

  阮玉卻捧著一個托盤站在門邊,上面放著茶壺,嗓音柔美婉轉,好像一隻黃鸝鳥兒一樣動聽,「表哥,姨母說表哥沒有喝湯,怕表哥吃多了肉不消化上火,差我送茶水進來。」

  說完,也不等竇如嶼發話,徑直進來站在書桌邊,斟了一小杯子清茶。

  她並不出去,而是端了茶杯看著竇如嶼。

  她剛才站在門口看得清清楚楚的,這個小賤人竟然讓表哥餵水喝。

  表哥還靠她靠得那麼近,還幫她拍背。

  她嫉妒得都快吐血了。

  她可是愛了表哥三年多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女伶竟然敢勾引表哥?

  看她不刮花她那張烏黑的臉。

  竇如嶼才不會碰她的茶水,在書桌邊坐下,「放著吧,出去。」

  阮玉咬了咬唇,怯生生地靠近竇如嶼,半垂著腦袋,低聲問,「表哥,你前幾日答應了玉兒,要給玉兒找個大夫的。」

  她帶著暗示性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畢竟,這種事情還是要快些。」

  竇如嶼立刻去看景雲。

  這人冰雪聰明,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幸好她垂著頭,沒看到阮玉的小動作。

  「唔,好,你先回廂房。我這就過來。」

  「豆腐,去請大夫給表小姐把脈。」

  阮玉瞬間高興了,示威一樣瞥了一眼景雲,扭身出去了。

  景雲也要跟著出門,她要睡覺了。

  剛才阮玉的示威她都看明白了,還看到阮玉在斟茶的時候有意無意護著她的小肚子。

  竇如嶼的語氣里滿是嘲諷,「中衣還沒縫製好,如何能走?」

  「怎麼,偷吃了主子的燒雞,連道歉都不說。」

  「白吃了燒雞,活兒不干?景小姐玩得一手好花活兒。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飯嗎?」

  景雲對站得筆直,垂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儘量說得平靜卑微,「竇將軍的中衣自然要仔細縫製,不得馬虎。半個下午如何能縫製出來精品?那些粗製濫造的衣服如何能配得上竇將軍的貴體?」

  「奴婢為了縫製出來一件精品,僅僅是裁剪已經累得頭暈眼花,且燭光昏暗,不適合縫製精品。還請將軍體諒奴婢的辛苦,放奴婢回去休息。待明日光線好,奴婢自會接著縫製。」

  「至於燒雞,奴婢怎麼能偷呢。奴婢是光明正大地吃。奴婢可不認為,偌大個竇府會故意把下人鎖在房子裡不給吃東西。」

  竇如嶼被氣得笑了一下。

  他站起來逼近景雲,他個子高,看不到景雲的臉,不知道她的表情,有些不樂意。

  於是捏住景雲的下巴,逼迫景雲抬頭看自己。

  雖然景雲的下巴上塗抹了一層鍋灰,可還是手感細膩,他大拇指忍不住揉了揉,「牙尖嘴利。怎麼,在教坊司這一年學了不少?還有什麼,都拿出來展示一下如何?讓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苦命人也見識見識。」

  昏黃的燭火搖曳,手下的皮膚柔滑無比,眼前的人抬著脖子,脖子上傳來陣陣暗香,直往他鼻孔裡面撲,躲都躲不過去,他也不想躲。

  竇如嶼慢慢低下頭,他緩緩閉上眼睛,想去親景雲的鼻尖。

  他心神搖曳,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三年了,他夜夜都想她。

  想她的俏皮,想她的髮絲,想她散發著少女體香的袖口……

  景雲一把推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將軍自重。奴婢回去了。」

  這人剛剛讓阮玉懷孕,還跟自己來這一套?

  想啥呢?

  她在教坊司可見多了,多少豪門公子讓那些曾經的貴族小姐懷孕,不聞不問的還算好的了,最可恨的就是有公子逼著那些姐妹把胎兒流掉。她在教坊司待了一年,就眼睜睜看著好幾個小姐因為失血太多死去。

  這世間,女人太苦。

  她見多了這種悽苦,心腸硬多了。

  這人剛剛還親口答應要過去陪著阮玉,可是現在竟然要跟自己親近?

  多大臉?

  她冷硬的嗓音打碎了竇如嶼的夢境,他俊臉一紅,嗓音低沉中帶著冷硬,「怎麼,別人能親我不能親?你這張嘴伺候過多少男人?今日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臉敢拒絕我?」

  景雲氣得銀牙一咬,「竇大將軍,我要叫人了。」

  竇如嶼笑了,「你叫人?你是我房裡的人,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怎麼,景小姐裙下之臣不知凡幾,今日倒做矜持?欲擒故縱麼?」

  他逼近景雲,嗓門突然變得粗啞,「告訴你,本將軍是粗人,不講究這套。你我本是故知,就不必浪費時間了。」

  竇如嶼大手去扯景雲的衣領。她的衣領剛才沾到了茶水,有些濕,貼著她的皮膚。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衣領輕輕一扯,露出來一線嬌嫩的肌膚。

  精緻的鎖骨中間有一個圓圓的小窩窩,再往下,是一件粉色的衣物,應該是肚兜。

  竇如嶼眼角通紅,呼吸瞬間變得急促。

  這是他的。

  這都是他的。

  景雲是不會忍受這種羞辱的。在教坊司的時候,她可是以剛烈著稱,唱歌跳舞可以,挨打挨罵可以,賣身免談。

  她抬手一揮。

  啪。

  竇如嶼冷不防被她扇了一個巴掌。

  「賤婢敢爾。」

  他抬手要扇過去,看到景雲怒視的眼睛,改扇為推,把景雲推得撞在木門上面,發出老大一聲響。

  景雲的後腦勺撞在門上面,疼得齜牙咧嘴。

  她並不反抗,起身爬起來走了。

  她一眼都沒看自己。

  竇如嶼愣了一會兒,看著她出了纖凝苑,再看看自己的手,他沒用力啊,怎麼就撞到門上了?

  她有沒有疼?她後腦勺有沒有起包。

  讓你急?

  竇如嶼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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